第16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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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般强撑，估计就是为了不让她和姑爷担心了。
“等你家姑爷去沐浴时上罢。”
近到他吐露的每一个字，都一个字、一个字地炸开在她耳边。
徐香晚一面抵着裴麟的脸，一面想要撑起身子起身，可她过于惊慌，忘了她右臂也受了伤，撑左臂时牵动了右臂，连带着腰上的伤，疼痛感如密密麻麻的细雨般袭来，她吃痛地一口咬住自己的左手，还是不小心泄出些痛吟。
徐香晚屏息等了片刻，见裴麟呼吸平缓，似没有转醒的迹象才放下心来，拉着见月便要往外走。
谁知腰上的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看着更加骇人可怖了，原本只是后腰右侧有一两块拳头大小的青紫，怎么就过了一日，那拳头大小的青紫就像是被泡发开的银耳般蔓延了整截柳腰，而且颜色更是浓重，在见月眼中瞧着都要发黑了。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因此昨夜徐香晚就没阖上过几个时辰的眼，比见月醒的都早些，起身时磨蹭了半晌，还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发出痛呼声，将旁室正在盥洗的见月引了来。
见月觉得她家姑娘看着浅笑晏晏的，但她知道姑娘一定也在疼，从小到大姑娘用的都是精贵物什，所以即便入的是裴氏这样的富贵高门，吃穿用度皆是上等，姑娘也不曾发出过什么惊叹之情，这样金银玉里养出来的小娘子，稍幼时连手掌擦破了些皮都会喊疼。
见月立于门外，见到她后急凑上前，语气焦灼。
徐香晚满脸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见月的话惊得将她的痛意都冲淡了几分，她反应过来时见月已经将一轱辘话说完了。
不要醒！不要醒......徐香晚心中暗念着。
“无碍，没有那么疼。”徐香晚轻声安慰她。
唯见月例外。
话说出口了，徐香晚才觉失言，明明是她自己躺在了他身旁，却将他当登徒子般呵斥，何况裴麟怎么会想看呢。
可见月怎么都不依，用手指向垂纱床，示意让徐香晚快去趴着，她替她上药，把徐香晚的袖子摇得跟把小扇似的。
“你家姑爷药喝了吗？”徐香晚走进内室，见裴麟躺在垂纱床中闭着眼似在酣睡，不由放低了声量。
“娘子，给大娘子些时间吧，婢子会陪在旁边劝慰的。”刘妈妈红着眼如是说。
“姑娘......怎会如此，呜呜，定是你不听医嘱，郎中分明说让你在床上静养，你还为了姑爷劳力伤神四处走动，才会使病情加重。”
“夫妇一体，我是你夫君，为何不能看。”他的声低哑深沉，是不解。
那药酒用了十几味药草，用在伤处虽然冰冰凉凉的，但冰凉过后刺痛得慌，过一会儿又觉得腰间如火烧般灼烫开来。
轻叹了口气，徐香晚认命地走近垂纱床，脱下外裙，内着素绣的抱腹小衣，外披着层轻薄的纱衣，咬着牙如只灵巧的狸奴轻手轻脚地趴上床。
可那榻实在是太硬，哪怕铺了几层软垫，徐香晚都觉得像是睡在石板上似的。
徐香晚语气极软地哄了片刻，不知是否是吵到了裴麟睡觉，只见床上的郎君突然窸窣翻了个身，背朝外面朝侧里，在床边留出了一大块空位，完全足够徐香晚躺了。
她家姑娘每一寸肌肤都细腻如凝脂、娇柔如玉兰，何时遭过这样的罪？
吓得徐香晚头连忙转了个方向，将食指竖在樱唇上向见月作嘘声。
羞恼之意从心口蔓延、慢慢攀上她的脸，徐香晚这下觉得不仅腰上烫，她的脖子、脸，甚至掌心都是滚烫滚烫的。
昨日见月看到她家姑娘腰上的伤时就已经要落泪了，死死忍住才噙着泪水没有落下，本想着起码今日会有些好转，毕竟她家姑娘右臂上的伤口虽还未结痂但可以看出在慢慢愈合。
徐香晚紧咬着贝齿，额间沁出冷汗，眉目间痛楚之情显而易见。
裴麟的脸被徐香晚按回软枕上，他眸中神色复杂，微微蹙起眉头，似是不解，又似是不满。
如今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想起自己抱腹后面只是一根细细的带子，一扯便散，那披着的纱衣颜色虽重些，但轻如蝉翼，哪里遮掩的住那几乎裸.露的背部。
“诶——”徐香晚听见裴麟轻叹了一声。
只见裴麟已经完全清醒，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徐香晚的右手腕，轻轻地移开了些，将头转向徐香晚，意欲起身。
可是徐香晚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渐如青山清朗的身影渐渐苏醒，还转了身。
“姑娘，我真的下不去手了。”见月压着哭声道。
她摸不准裴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她吵闹麻烦？
比起徐香晚下意识的提防，见月见她家姑爷醒了却像是见到了救星般。
“为何？”
“我没说不上。”看着见月焦急的模样，徐香晚无奈地浅笑道。
见月拧起细眉，“为何现在不能躺？”
既如此，徐香晚也只好先行回景院。
丝毫没有注意到躺在身边的人背部肌肉线条一紧，将那寝衣撑得如湿衣般，紧贴在滚烫的身躯上。
见月不依，那药郎中吩咐过要一日上三次，她家姑娘便不可落下一次。她圆溜溜的眼睛里突然就开始蒙上一层水雾，明明不上药的是徐香晚，可疼的好像是她般。
见月每贴揉一下，就觉着手下的姣躯颤抖了几分，如在上刑，她甚至觉得她家姑娘痛的连垂纱床的幔帐似乎都在轻摇。
徐香晚立刻捂住了见月的嘴，上次给裴麟上药时，见月误以为她和裴麟圆房了，第二日张罗着要给她采老母鸡补一补，她解释了半天见月才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
“那何时上？”见月追问。
比如现下。
可见月却怎么也不敢下手了，摇着扇子给徐香晚缓解些疼痛。
徐香晚的睫纤密而卷翘，如羽毛般轻盈柔美，而裴麟的睫便如他的人般，直的没有弧度，不肯折弯。
反应过来后她又道：“姑娘，你和姑爷又不是没有躺在一张......”
就在这时，徐香晚察觉到了身侧人的动静，心头一跳，连忙将头转向床内。
“无碍，用完晚膳后上便可。”
可见月哪会依她，她双手拉着徐香晚的左臂道：“姑娘，郎中说让你卧床休息你不卧，现在连药都不按时上了，姑娘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
但有点见月敢肯定，只要她家姑娘磕了碰了哪疼了，她肯定是能最早察觉到的。
徐香晚将头转向裴麟的背，有些紧张地注意着裴麟的一举一动，身下的竹席还残存着裴麟的体温，徐香晚贴上去，耳尖有些发烫。
“姑爷喝了药，可姑娘您的药还没上呢！”见月也压低了声量道。
连指尖都变的滚烫。
徐香晚实在是拗不过见月，最后妥协地嘱咐见月动作一定一定要轻些。
见月侍奉徐香晚十余年，虽说她并不是她家姑娘肚子里的蛔虫，有时猜不透她家姑娘的想法，也不想猜，但凡是姑娘吩咐的事她照做便是。
“姑娘，这药非上不可，可奴婢实在是下不了手，让姑爷代劳吧，姑娘你要是觉得疼，尽可咬奴婢的手。”
裴麟转到平躺时仍未停下动作，他不仅未停，还睁开了那双如夜空般的眼眸，纤长的睫在光影下如把泛着剑光的小剑。
见月坐在她左侧，手下已经开始撩起纱衣，吧嗒一滴热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在徐香晚的腰窝处，激得徐香晚抖了一下牵动了伤处。
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不可以起身！
见月一幅姑娘你放一百个心罢的样子，先给徐香晚挽起轻袖，给她的右臂换了药缠好纱布，又蹑手蹑脚地将那药酒取了来。
徐香晚回到景院时，已近黄昏，她从二房出来后，又去了林氏的萱堂一趟，只是被拦在堂外未曾进。
四目相对间，徐香晚见他如瀑的黑发散在脸侧，目似点漆，左眼下的小痣连同着那双墨眸一般，无一时刻不在牵引着她的视线。
说罢，见月又站起行礼朝着内里的裴麟说：“姑爷，有劳你为姑娘上下药吧。”
想起那夜她粗莽的行为，徐香晚脸上还是有些臊得慌。
徐香晚知道见月一遇上她的事就会格外执着，只好如实相告道：“等你姑爷出去了，我躺在床上你再帮我上。“哪怕只能躺半刻钟垂纱床，也比趴硬塌来得舒服多了。
见月遏住抽噎声，将一个短小的圆木杵放入药酒中，杵头用纱布包着厚厚一层棉花，吸浸了药酒后，见月将其轻轻地按压在徐香晚的腰上。
近到她似乎能感受的到裴麟的吐息，唇、对着唇。
那一刻，下意识的，徐香晚出手抵住了他的右脸颊，阻止他再往右转。
昨日裴麟还未醒，徐香晚右臂和腰后的药是见月上的，徐香晚在原本裴麟睡的塌上老老实实地趴了一晚上。
顷刻间，一种难言的氛围在纱帐之下暗流涌动开来，两侧熏球漫出的香愈发浓郁，他们眼神交接，一刚一柔的身躯虽隔了半臂，但莫名地让徐香晚觉得他们挨得如此之近。
垂纱床上是两掌宽的长条软枕，里面填着鹅绒木棉和一些助眠的药草，外面连着夏日的薄毯都是用消暑的冰蚕丝做的，躺上去很是凉爽。
“不准起身，不准看。”徐香晚又羞恼地强调了一遍，他蹙眉，她也蹙眉。
徐香晚又羞又懊悔，心急之下又按住裴麟要起身的左脸，倒吸一口冷气用了些力道。
“啊。”短促的一声，上升婉转的语调听得人心头软酥酥的。
“不准看。”
“不用不用，我上好了，真的上好了，这就起来。”
] 如今这般强撑，估计就是为了不让她和姑爷担心了。
“等你家姑爷去沐浴时上罢。”
近到他吐露的每一个字，都一个字、一个字地炸开在她耳边。
徐香晚一面抵着裴麟的脸，一面想要撑起身子起身，可她过于惊慌，忘了她右臂也受了伤，撑左臂时牵动了右臂，连带着腰上的伤，疼痛感如密密麻麻的细雨般袭来，她吃痛地一口咬住自己的左手，还是不小心泄出些痛吟。
徐香晚屏息等了片刻，见裴麟呼吸平缓，似没有转醒的迹象才放下心来，拉着见月便要往外走。
谁知腰上的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看着更加骇人可怖了，原本只是后腰右侧有一两块拳头大小的青紫，怎么就过了一日，那拳头大小的青紫就像是被泡发开的银耳般蔓延了整截柳腰，而且颜色更是浓重，在见月眼中瞧着都要发黑了。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因此昨夜徐香晚就没阖上过几个时辰的眼，比见月醒的都早些，起身时磨蹭了半晌，还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发出痛呼声，将旁室正在盥洗的见月引了来。
见月觉得她家姑娘看着浅笑晏晏的，但她知道姑娘一定也在疼，从小到大姑娘用的都是精贵物什，所以即便入的是裴氏这样的富贵高门，吃穿用度皆是上等，姑娘也不曾发出过什么惊叹之情，这样金银玉里养出来的小娘子，稍幼时连手掌擦破了些皮都会喊疼。
见月立于门外，见到她后急凑上前，语气焦灼。
徐香晚满脸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见月的话惊得将她的痛意都冲淡了几分，她反应过来时见月已经将一轱辘话说完了。
不要醒！不要醒......徐香晚心中暗念着。
“无碍，没有那么疼。”徐香晚轻声安慰她。
唯见月例外。
话说出口了，徐香晚才觉失言，明明是她自己躺在了他身旁，却将他当登徒子般呵斥，何况裴麟怎么会想看呢。
可见月怎么都不依，用手指向垂纱床，示意让徐香晚快去趴着，她替她上药，把徐香晚的袖子摇得跟把小扇似的。
“你家姑爷药喝了吗？”徐香晚走进内室，见裴麟躺在垂纱床中闭着眼似在酣睡，不由放低了声量。
“娘子，给大娘子些时间吧，婢子会陪在旁边劝慰的。”刘妈妈红着眼如是说。
“姑娘......怎会如此，呜呜，定是你不听医嘱，郎中分明说让你在床上静养，你还为了姑爷劳力伤神四处走动，才会使病情加重。”
“夫妇一体，我是你夫君，为何不能看。”他的声低哑深沉，是不解。
那药酒用了十几味药草，用在伤处虽然冰冰凉凉的，但冰凉过后刺痛得慌，过一会儿又觉得腰间如火烧般灼烫开来。
轻叹了口气，徐香晚认命地走近垂纱床，脱下外裙，内着素绣的抱腹小衣，外披着层轻薄的纱衣，咬着牙如只灵巧的狸奴轻手轻脚地趴上床。
可那榻实在是太硬，哪怕铺了几层软垫，徐香晚都觉得像是睡在石板上似的。
徐香晚语气极软地哄了片刻，不知是否是吵到了裴麟睡觉，只见床上的郎君突然窸窣翻了个身，背朝外面朝侧里，在床边留出了一大块空位，完全足够徐香晚躺了。
她家姑娘每一寸肌肤都细腻如凝脂、娇柔如玉兰，何时遭过这样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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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恼之意从心口蔓延、慢慢攀上她的脸，徐香晚这下觉得不仅腰上烫，她的脖子、脸，甚至掌心都是滚烫滚烫的。
昨日见月看到她家姑娘腰上的伤时就已经要落泪了，死死忍住才噙着泪水没有落下，本想着起码今日会有些好转，毕竟她家姑娘右臂上的伤口虽还未结痂但可以看出在慢慢愈合。
徐香晚紧咬着贝齿，额间沁出冷汗，眉目间痛楚之情显而易见。
裴麟的脸被徐香晚按回软枕上，他眸中神色复杂，微微蹙起眉头，似是不解，又似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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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徐香晚听见裴麟轻叹了一声。
只见裴麟已经完全清醒，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徐香晚的右手腕，轻轻地移开了些，将头转向徐香晚，意欲起身。
可是徐香晚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渐如青山清朗的身影渐渐苏醒，还转了身。
“姑娘，我真的下不去手了。”见月压着哭声道。
她摸不准裴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她吵闹麻烦？
比起徐香晚下意识的提防，见月见她家姑爷醒了却像是见到了救星般。
“为何？”
“我没说不上。”看着见月焦急的模样，徐香晚无奈地浅笑道。
见月拧起细眉，“为何现在不能躺？”
既如此，徐香晚也只好先行回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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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不依，那药郎中吩咐过要一日上三次，她家姑娘便不可落下一次。她圆溜溜的眼睛里突然就开始蒙上一层水雾，明明不上药的是徐香晚，可疼的好像是她般。
见月每贴揉一下，就觉着手下的姣躯颤抖了几分，如在上刑，她甚至觉得她家姑娘痛的连垂纱床的幔帐似乎都在轻摇。
徐香晚立刻捂住了见月的嘴，上次给裴麟上药时，见月误以为她和裴麟圆房了，第二日张罗着要给她采老母鸡补一补，她解释了半天见月才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
“那何时上？”见月追问。
比如现下。
可见月却怎么也不敢下手了，摇着扇子给徐香晚缓解些疼痛。
徐香晚的睫纤密而卷翘，如羽毛般轻盈柔美，而裴麟的睫便如他的人般，直的没有弧度，不肯折弯。
反应过来后她又道：“姑娘，你和姑爷又不是没有躺在一张......”
就在这时，徐香晚察觉到了身侧人的动静，心头一跳，连忙将头转向床内。
“无碍，用完晚膳后上便可。”
可见月哪会依她，她双手拉着徐香晚的左臂道：“姑娘，郎中说让你卧床休息你不卧，现在连药都不按时上了，姑娘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
但有点见月敢肯定，只要她家姑娘磕了碰了哪疼了，她肯定是能最早察觉到的。
徐香晚将头转向裴麟的背，有些紧张地注意着裴麟的一举一动，身下的竹席还残存着裴麟的体温，徐香晚贴上去，耳尖有些发烫。
“姑爷喝了药，可姑娘您的药还没上呢！”见月也压低了声量道。
连指尖都变的滚烫。
徐香晚实在是拗不过见月，最后妥协地嘱咐见月动作一定一定要轻些。
见月侍奉徐香晚十余年，虽说她并不是她家姑娘肚子里的蛔虫，有时猜不透她家姑娘的想法，也不想猜，但凡是姑娘吩咐的事她照做便是。
“姑娘，这药非上不可，可奴婢实在是下不了手，让姑爷代劳吧，姑娘你要是觉得疼，尽可咬奴婢的手。”
裴麟转到平躺时仍未停下动作，他不仅未停，还睁开了那双如夜空般的眼眸，纤长的睫在光影下如把泛着剑光的小剑。
见月坐在她左侧，手下已经开始撩起纱衣，吧嗒一滴热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在徐香晚的腰窝处，激得徐香晚抖了一下牵动了伤处。
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不可以起身！
见月一幅姑娘你放一百个心罢的样子，先给徐香晚挽起轻袖，给她的右臂换了药缠好纱布，又蹑手蹑脚地将那药酒取了来。
徐香晚回到景院时，已近黄昏，她从二房出来后，又去了林氏的萱堂一趟，只是被拦在堂外未曾进。
四目相对间，徐香晚见他如瀑的黑发散在脸侧，目似点漆，左眼下的小痣连同着那双墨眸一般，无一时刻不在牵引着她的视线。
说罢，见月又站起行礼朝着内里的裴麟说：“姑爷，有劳你为姑娘上下药吧。”
想起那夜她粗莽的行为，徐香晚脸上还是有些臊得慌。
徐香晚知道见月一遇上她的事就会格外执着，只好如实相告道：“等你姑爷出去了，我躺在床上你再帮我上。“哪怕只能躺半刻钟垂纱床，也比趴硬塌来得舒服多了。
见月遏住抽噎声，将一个短小的圆木杵放入药酒中，杵头用纱布包着厚厚一层棉花，吸浸了药酒后，见月将其轻轻地按压在徐香晚的腰上。
近到她似乎能感受的到裴麟的吐息，唇、对着唇。
那一刻，下意识的，徐香晚出手抵住了他的右脸颊，阻止他再往右转。
昨日裴麟还未醒，徐香晚右臂和腰后的药是见月上的，徐香晚在原本裴麟睡的塌上老老实实地趴了一晚上。
顷刻间，一种难言的氛围在纱帐之下暗流涌动开来，两侧熏球漫出的香愈发浓郁，他们眼神交接，一刚一柔的身躯虽隔了半臂，但莫名地让徐香晚觉得他们挨得如此之近。
垂纱床上是两掌宽的长条软枕，里面填着鹅绒木棉和一些助眠的药草，外面连着夏日的薄毯都是用消暑的冰蚕丝做的，躺上去很是凉爽。
“不准起身，不准看。”徐香晚又羞恼地强调了一遍，他蹙眉，她也蹙眉。
徐香晚又羞又懊悔，心急之下又按住裴麟要起身的左脸，倒吸一口冷气用了些力道。
“啊。”短促的一声，上升婉转的语调听得人心头软酥酥的。
“不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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