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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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暖冷冷看着他们，眼神威压毕现：“保安大哥，就是这两个人，我怀疑他们拐卖儿童。”

    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傻子也知道是事情败露了，他连忙回头想招呼媳妇，就被冲进来的警察按倒在地。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抓捕现场外，原本应该出现在恋综却出现在这里，像村里本地人似的蹲在墙根下的三位女明星。

    “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买家的信息，你找几位亲戚帮忙去把孩子找回来也可以，”习暖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转身对小奈说，“报警的话，你丈夫狗急跳墙，说不定要报复你。”

    “要命了，”男人穿衣服爬起来，“一晚上没睡，白天还不知道怎么熬呢。”

    崴的同时，更不小心地装在了小奈婆婆身上，将她手机撞落在地。

    夫妻俩坐在炕头上展望未来，外面天才擦亮，他们才惊觉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夜。

    她作势便要冲上来抢夺手机，她儿子见状只犹豫了两秒，就决定加入亲妈的阵容，虎背熊腰的扑上来。

    欺负她就算了，怎么能让女儿走上同样的路，有这样的爸爸和奶奶拖后腿呢。

    他媳妇狠睨了一眼：“你懂个屁，小孩哭两声是正常的，大妈算着这姑娘命好，是个有兄弟福的，况且买来也不亏，女孩养起来花不了几个钱，长大了要么出去打工给家里挣钱，要么给咱儿子当媳妇都省了彩礼了。”

    而后眉头紧皱：“子女线微弱短小，密密麻麻，不止这两个，以后还会怀，怀了还会流掉。”

    她哭得难以自已，不仅仅是因为过去发生的种种，还有说这些话时，她心知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搞什么鉴定，找什么律师。

    她观那男人眉眼戾气横生，嘴角下耷，性格似是冲动易怒，也不会体谅妻子，实在不是良配。

    村口，得到内部消息而跟着警车一起来的媒体已经就位。

    她连养活孩子的钱都没有。

    扭头看见闭着眼的白净女孩，啐了声：“赔钱玩意，两年要是再怀不上孩子，就把她卖了算了，养到嫁人我都嫌累。”

    那老太婆说，小奈怀的是女儿。

    《我靠算命在恋综爆火了[玄学]》

    小奈接过习暖的手机，被丈夫这段话彻底击垮。

    她想起两个还未出世就没了的孩子，悲从中来：“现在，他们还要卖掉我唯一的孩子，要我怎么活？”

    神婆说话如在耳边，习暖被这世界上的愚昧直接气笑了。

    夏曦站在旁边再也听不下去了，轻嗤一声：“刚才这么多人耳朵没聋，都听见你说孙女是丢了，找不到就去死呢，怎么这会儿又给别人带了？”

    她点了点头，深鞠一躬。

    “我要离婚，我要告他们！”小奈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喑哑道，“那些中药家里还有，我要找人鉴定，我要……我要带我的女儿走。”

    “我喝下那些药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她小声呢喃，“心想婆婆虽然刻薄，但偶尔也会关心我，哈哈哈，我好傻啊。”

    在叶儿村因为女孩哭闹而难以入睡的夫妻俩正坐在床边唉声叹气，他们没有生育孩子，找村里的婆婆算命，说是需要收养一个命里有兄弟缘的孩子才能改命。

                                                    “我就说不要买吧，到底不是亲生的，养也养不熟，天天这么哭，我白天哪有力气干活啊。”男人踩灭了烟头，气冲冲道。

    于是正好联系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听说她正想卖了自家的孙女，相看过后，双方都满意，直接就交易了。

    “不是，昨天晚上网上爆火的视频不是p的啊？”

    她的丈夫和婆婆面色如纸，好似被风一吹就破的狗尾巴草，瑟瑟发抖。

    没有奶水和奶粉的孩子已经哭得筋疲力尽，这会儿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总之没了什么声响。

    还以为是叫自己一起去地里干活的同乡，他还奇怪：“今天这么早？”

    “我的天爷，别告诉我习暖真的会算命！”

    小奈的婆婆当初就是想甩掉这个小包袱，让儿媳妇全心全意的拼儿子，所以出手的又便宜，一万块钱就匆匆卖了。

    “不能报警啊，”小奈的婆婆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孩子我只是找朋友帮忙看管而已，怎么变成卖孩子了，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神婆，我跟你拼了！”

    然后一个不小心脚崴了。

    都是做父母的，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全然没有感情，比起妻子、孩子、家庭责任，他更愿意听母亲的。

    嘟嘟囔囔地圾拉着鞋区开了门。

    从始至终，小奈在他的心里，并不是什么妻子、亲人，而是他妈花六万块钱买来的生育工具而已。

    -

    “什么？”小奈震惊，“怎么会这样，难道真是我的身体太弱了？”

    他指的便是小奈的老公，她的枕边人，月月和那两个没出世孩子的爸爸。

    他话音刚落，外面大门都被人哐哐拍响了起来。

    “谢谢你，律师费，我肯定还给你。”

    要孩子，那就要；要儿子，那就生；不要女儿，那就打掉。

    “我的律师借给你，不要钱，”夏曦走过去产妇起她，柔声安慰道，“我帮你走出这重男轻女的龙潭虎穴。”

    孩子的亲妈愣在原地不开口，保安也不知道要不要抓，只能作人墙挡在中间，面面相觑。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这老太婆在说谎。

    她的眸子如同淬了毒般，狠狠望向那边还在吵闹的母子两个：“我猜，他也知道吧，我喝的那些药，都是他去抓的。”

    见事情覆水难收，她的丈夫和婆婆不禁骂骂咧咧，连忙要给买家打电话，三名保安你看我，我看你。

    A市是一线大城市，重男轻女的故事依然存在，但如此目无法纪的还是第一次见，卖孙女这种事怎么听都是二三十年前的。

    另一个保安扶住他：“张越，你来这盯着，我送他去看急诊。”

    小奈抱着女儿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用脸颊感知女儿的温度，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连声谢谢都说不全了。

    她二话没说，径直走过上了警车，今天这件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会原谅这家人。

    接警员闻言也来了精神，连忙记录了地址安排出警。

    她婆婆闻言，立马想反驳，但是看到那些还在忙活抓人的警察，又缩起了脖子。

    就看到门外站着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还有卖他孩子的那位远方亲戚。

    两个孩子本来健健康康在母亲肚子里待着，结果就因为神婆的一句话，婆婆的一碗药，无声无息地变成了流出的血。

    和以前不同，这次来的不止新闻栏目，竟然还有两家老牌娱乐媒体。

    小奈抱着孩子，眼神里透露着恨意。

    小奈慢慢停止了啜泣，看着夏曦的眼神从迷茫到清明。

    “我哪里有什么亲戚，父母重男轻女，收了六万彩礼就把我嫁了过来，”小奈神情疲惫，“我和他在此之前甚至都不认识，婚后为了女儿，我忍气吞声，要我生儿子，好，我生，可却连续流产了两次。”

    曾经努力在苦涩的生活中找到的一点点甜，原来也都是裹了糖皮的毒药。

    习暖天眼打开，看到了小奈的日常生活，直到看见她婆婆在老家神婆屋里出来，回家又端一碗碗黑色的药汤给儿媳妇喝。

    然后她婆婆就会去开那种让人坐不住胎的偏方中药，谎称是保胎的，让小奈喝掉。

    其他人呼啦啦冲进了屋里，就听见女人的惊呼和求饶。

    她泪水涟涟，痛声质问：“什么叫我把这个家搅得不得安宁？卖孩子是我逼你们的？是，我生不出儿子，你大可以跟我离婚再去找个能生的，你妈卖的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似的呢？”

    说罢，走时还更更不小心地将那部手机踢了老远：“真是抱歉啊，我这眼神不好，也没看见。”

    习暖打量小奈的脸，见她三庭饱满，不像无福之人，便在等警察的间隙要了她的八字，浅算了一卦。

    “哎呦，不好意思，我这腿啊，突然抽筋了，”保安连忙道歉，“我得去找大夫看看。”

    “小奈……”她丈夫试图求情，“咱妈也是年纪大了一时糊涂，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大不了我让她回老家。”

    “我都说了没有卖孩子，不过就是家里最近事情多，你流产又没精力照顾，我找个人帮忙看管一下啊。”她婆婆依然在狡辩。

    “小奈，你知道报警意味着什么吗？”她老公气急败坏地大喊，“你真的狠心把这个家搅得不得安宁吗，大不了就是把月月接回来，你被一个陌生人哄骗六亲不认吗？”

    听她复述这一切，小奈再也站不住，崩溃地瘫软在地上，无声痛哭，眼泪如豆粒般落在地砖上，形成片片水渍。

    在他们眼里，女儿生出了就是工具，一是大女儿可以带弟弟妹妹，在村里很多小姑娘三四岁就开始干活了，二是长大了不需要给她买房买车娶媳妇，还能嫁出去挣点彩礼钱，三是碰见嫁得好的还能吸点血。

    小奈抹掉脸上的泪痕，决绝地拨通了110：“您好，我想报警，我的女儿丢了，她现在应该在叶儿村，有可能……是被拐卖。”

    小奈的婆婆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心想今天碰见的人怎么都这么爱管闲事呢。

    “嘿嘿，你这么说倒也是。”男人嘴一咧，被媳妇轻易给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