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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太认真，以至于分神去听的时候崔息已经把话说完。最后陆笙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崔息被她逗笑，说“没什么”。
对着灯火一看，认真摆弄出来的却是略显歪斜的幞头。
“我曾听古人言山是漫长岁月里变化极其缓慢的波浪[1]，若云尘认识我再久一些就知道我是……”
陆笙提出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别太沉迷了，还说崔息便宜，自己也差不多！
陆笙这时候提一提衣摆蹲下，从袖袋中拿出两个人刚剥的莲子。
“原来古人说的美人宜笑宜嗔是有道理的。”陆笙语气轻飘飘的，弄得崔息一下没了脾气，自己总是戳不破陆笙那股混不吝的劲。
“哦，好，继续吃馄饨吧。”陆笙拿嘴唇碰一碰馄饨，它不再那么烫了，腹内饥饿又上涌，再顾不得什么西洲曲东洲曲。
崔息告诉她无妨，那卖挑担卖莲花的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店主人既然走不开，那就请赏光吃些自己夫人剥的。
“都可以？”
“你想吃什么？”崔息问。
“这叫不怕小孩欺负我，不是喜欢。”陆笙思忖片刻，又拿出她的“歪理”。
陆笙觉得自己还是手笨，束不好他那月下长瀑似的发，还好过程颇为享受，柔顺微凉的头发被自己摆弄再藏起来。
“陆笙，帮我系么？”铜镜中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来，拿衣服兜，可多了。”陆笙笑眯眯地对孩子说。
承托保护莲子的莲蓬捏起来蓬松但是不易撕扯开，硬掰开的时候会刺啦啦得响，里面是白色的竖向结合的纤维。
陆笙捏着剥出的莲子，像捏宝石一样捏着放在眼前，莲子露出的部分绿得更深一些，落在里面的颜色淡。挑担的人不知哪里找的好莲蓬，莲子个顶个得饱满。
《为了躺平却青史留名》
她生活的现代社会里手指与手指的触碰几乎不需要心理建设，只是触碰时候温度、手指骨骼的形状在一瞬间居然那样清晰，填满了空白的数据似得，满溢的信息让人晕眩。
崔息的眼神极其认真，眼底还烧着一层火，好像忍耐着几分怒气。
这一刻冲击她的心理，也冲击着崔息两人，脸上都生出一抹红。
“这莲子拨开里面的心是苦的，要是不爱吃记得 吐掉。”陆笙站起来拍拍小孩儿的头叮嘱。
他眼眸深邃几乎要将人吞没，他眼中才是滚滚红尘涛涛海潮啊……
走出馄饨店的时候崔息问：“你这么喜欢小孩？”
“算了，就当我也是波浪吧。”
“反正只是看表象，若问真底色，还是巍然不动的山石。”
以为他会露出什么斜眼无语的表情，谁知道崔息在认真思考，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都可以。”
对面的崔息却不怕烫似的已经咬了半个。
“夫人。”他忽然靠过来，唇齿压过的热气落在陆笙的耳边。
陆笙手伸过去准备为他拆了那结，崔息却握住她的手腕问她：“你第一次为我系的幞头就这么拆了？”
她看得出来，娘子和阿郎感情愈发好了，但怕两个人贪欢，在外头不知归时。刚从山里回来要惜身，把掉了的肉全养回来。
“谢谢好看的郎君和娘子。”奶团子小小的一个，带着泪花轻声说。
陆笙故意四处张望装得毫无戒备，她有些焦急地等待，想看等崔息什么时候出手。
“明府、夫人见笑。”店娘子有些无奈，想要将孩子与自己的裙子分开。
“真不愧是探花，是不是在云尘身边越久就能听到越多的夸奖？还不重样。”陆笙脱开食指，在他手心轻轻摩挲几下。
“慢慢来，下次让我帮你描眉怎么样？你会嫌我笨吗？”
“云尘读过《西洲曲》么？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那一首。”陆笙随意找了话题接上这段意料之外的腼腆。
崔息停下动作，两个人对视没一会儿互相别开眼睛。
它由暖光催起，倒映在自己这段晦暗的生命河流里是如此显眼。俞伯牙与钟子期所谓知音大概都不如阿乐与自己，崔息发觉竟然如此忘形，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后面的信估计会越来越慢，因为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陆笙已经决定写一封信劝他回来，永平已经不是从前的永平了，能活，不用不怕死。
“我们是不是该仔细看看最近这里的变化？”
忽然，一个像奶团子似得孩子跑出来。
小孩也伸手戳一戳陆笙的脸，也对她笑。
吃完崔息准备结账，店娘子却免了他们的店钱，她轻声说：“明府大恩没齿难忘，今天这一碗馄饨就算民女略报此恩情，请明府一定赏光！”
到路上崔息又后悔，怎么没有牵住她的手呢？
“是，谨遵丰娘教诲。我与云尘吃完随便逛一会儿就回来。”
剥完莲子馄饨也正好上了，店家还是那位娘子，甚至记得他们两个人的口味。
陆笙吹一吹，小心翼翼地吃那坠在勺子外的边，但还是被烫得缩了回去。
他把发束起，再套上巾子最后戴幞头，临了最后差一个结。
“客人吃好啊！”她满眼的笑意，没有喊出崔息的官职，这时候多半是要图清净的。
莲蓬还带着一段茎，陆笙捏一捏，然后想到什么似得问崔息知不知道莲是中通外直的，只要你从茎灌水进去荷叶四周就会下雨。
“陆笙，我不是那样的人！”
“探花郎，你笑得实在太便宜。”陆笙看丰娘嘴角带笑离开，拽了拽他腰上的蹀躞带。
陆笙觉得她黏在店主人的腿上跟小熊软糖一样。
崔息并不能听懂这段话，陆笙知道的，但他开口却叫陆笙心软，仙人点石成金，他点自己这颗顽石成暮色里的金波。
崔息只是笑，他觉得自己这颗心就像被放起的孔明灯一样，明亮的，控制不住地飘起来。
同时又有点疑惑，明明之前与他亲昵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郑重确认关系以后这些行为都带了比从前更甚的喜悦，每个动作都像是带着星星点点的梦幻轨迹。
他说：“波浪大约指形态，可石之坚还是不会变化的。”
“这怎么好使得……”店主人站在那有些无措。
“嗯，读过。”
陆笙趁机戳一戳她的脸，嘿嘿笑一笑。
崔息想收敛但收不起来，直接抓住陆笙的手腕说：“走吧。”
“来分你一半。”陆笙听他说到母亲两个字抿一抿唇，把手里的莲蓬掰开给他。
陆笙深呼吸，微凉的风沁入身体慢慢抚平心中那些细微的冲动，眼睛扫过附近的房屋，有些正在修缮，有些已经挂起了灯笼。
于是他松开手腕，先是肩并肩靠近她，然后食指之间似有若无地碰一碰她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按捺欲望的血盆大口，一点点克制那些惊人的渴望，他怕惊扰身边这一只敏锐的小兽。
“哦对，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不能生育。”陆笙发现自己当时还漏说了一件事。
崔息一手持莲花，一手紧紧握住她，力道越来越重，都让陆笙觉得痛。
崔息牵着她的手穿过巷子，原本还应该再走一段，但如今的商市扩大了许多，穿过第一条巷子就有人在叫卖饮子。
“无妨，偶尔喊几句也很好听。”陆笙不自觉被他眼底的欲望蛊惑，看到崔息的索求竟然觉得愉快。
崔息拿着莲花点头，说小时候他母亲带自己玩过。
陆笙有点心虚地说“还是你自己来吧，歪的实在不好看。”
陆笙坐在一旁等着他自己梳。
再往前一段，两个人瞧见有人挑担卖莲花、莲蓬，陆笙买了一枝半开的，又挑了一个莲蓬，到馄饨店以后坐下开剥。
“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不，陆笙。”崔息自我纠正。
“下次再系。”陆笙把结松开，又拆了巾，一松发簪乌黑的发便带着烛光顺流而下，一直垂到他的背上。
出门时沈莲丰叮嘱两个人，莫要太晚，以后日子还长。
陆笙想给自己下个判断，但话推到这里却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是这样走了过来了
“吃馄饨吧，汤汤水水的不油腻，吃完我们再去自家开的店喝一杯薄荷饮，还能看看码头如今的模样。”陆笙心下已有决断。
“那夸到夫人心里了么？”
崔息是打比方，陆笙却笑，问他：“若要配西施，我应当是满楼红袖招的风流公子还是克己守真的端方君子？”
人真的变多了，陆笙心里多了一些平缓，但是马上想起老庄的马蹄声，他的信已经有新的，还是画没有字，看画上的景象，他已经到了本国与西域的交界处。
陆笙搓搓手指，郑重地捏住它。
可崔息只是轻轻地碰一碰，陆笙没有耐心了，反手握住他。
陆笙置若罔闻，她此刻眼睛不眨一下，拇指与食指捏住两头再交换方向最后打结，完成后把多余的边缠绕收回。
陆笙向崔息要了块手帕把莲子包起来，打个结塞到了袖袋里，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勺子舀起一个皮薄馅大的馄饨。只是天热，馄饨包着汤难凉，举了半天勺子还没能咬一口。
“阿娘，呜呜……我要吃莲子，你还没有给我买呜呜……”
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馄饨，陆笙支着下巴看他。
“说得对。”崔息笑着同意。
崔息骨节分明的手拢住自己的头发，手指灵活一翻就将它缠绕固定。
] 她太认真，以至于分神去听的时候崔息已经把话说完。最后陆笙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崔息被她逗笑，说“没什么”。
对着灯火一看，认真摆弄出来的却是略显歪斜的幞头。
“我曾听古人言山是漫长岁月里变化极其缓慢的波浪[1]，若云尘认识我再久一些就知道我是……”
陆笙提出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别太沉迷了，还说崔息便宜，自己也差不多！
陆笙这时候提一提衣摆蹲下，从袖袋中拿出两个人刚剥的莲子。
“原来古人说的美人宜笑宜嗔是有道理的。”陆笙语气轻飘飘的，弄得崔息一下没了脾气，自己总是戳不破陆笙那股混不吝的劲。
“哦，好，继续吃馄饨吧。”陆笙拿嘴唇碰一碰馄饨，它不再那么烫了，腹内饥饿又上涌，再顾不得什么西洲曲东洲曲。
崔息告诉她无妨，那卖挑担卖莲花的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店主人既然走不开，那就请赏光吃些自己夫人剥的。
“都可以？”
“你想吃什么？”崔息问。
“这叫不怕小孩欺负我，不是喜欢。”陆笙思忖片刻，又拿出她的“歪理”。
陆笙觉得自己还是手笨，束不好他那月下长瀑似的发，还好过程颇为享受，柔顺微凉的头发被自己摆弄再藏起来。
“陆笙，帮我系么？”铜镜中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来，拿衣服兜，可多了。”陆笙笑眯眯地对孩子说。
承托保护莲子的莲蓬捏起来蓬松但是不易撕扯开，硬掰开的时候会刺啦啦得响，里面是白色的竖向结合的纤维。
陆笙捏着剥出的莲子，像捏宝石一样捏着放在眼前，莲子露出的部分绿得更深一些，落在里面的颜色淡。挑担的人不知哪里找的好莲蓬，莲子个顶个得饱满。
《为了躺平却青史留名》
她生活的现代社会里手指与手指的触碰几乎不需要心理建设，只是触碰时候温度、手指骨骼的形状在一瞬间居然那样清晰，填满了空白的数据似得，满溢的信息让人晕眩。
崔息的眼神极其认真，眼底还烧着一层火，好像忍耐着几分怒气。
这一刻冲击她的心理，也冲击着崔息两人，脸上都生出一抹红。
“这莲子拨开里面的心是苦的，要是不爱吃记得 吐掉。”陆笙站起来拍拍小孩儿的头叮嘱。
他眼眸深邃几乎要将人吞没，他眼中才是滚滚红尘涛涛海潮啊……
走出馄饨店的时候崔息问：“你这么喜欢小孩？”
“算了，就当我也是波浪吧。”
“反正只是看表象，若问真底色，还是巍然不动的山石。”
以为他会露出什么斜眼无语的表情，谁知道崔息在认真思考，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都可以。”
对面的崔息却不怕烫似的已经咬了半个。
“夫人。”他忽然靠过来，唇齿压过的热气落在陆笙的耳边。
陆笙手伸过去准备为他拆了那结，崔息却握住她的手腕问她：“你第一次为我系的幞头就这么拆了？”
她看得出来，娘子和阿郎感情愈发好了，但怕两个人贪欢，在外头不知归时。刚从山里回来要惜身，把掉了的肉全养回来。
“谢谢好看的郎君和娘子。”奶团子小小的一个，带着泪花轻声说。
陆笙故意四处张望装得毫无戒备，她有些焦急地等待，想看等崔息什么时候出手。
“明府、夫人见笑。”店娘子有些无奈，想要将孩子与自己的裙子分开。
“真不愧是探花，是不是在云尘身边越久就能听到越多的夸奖？还不重样。”陆笙脱开食指，在他手心轻轻摩挲几下。
“慢慢来，下次让我帮你描眉怎么样？你会嫌我笨吗？”
“云尘读过《西洲曲》么？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那一首。”陆笙随意找了话题接上这段意料之外的腼腆。
崔息停下动作，两个人对视没一会儿互相别开眼睛。
它由暖光催起，倒映在自己这段晦暗的生命河流里是如此显眼。俞伯牙与钟子期所谓知音大概都不如阿乐与自己，崔息发觉竟然如此忘形，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
后面的信估计会越来越慢，因为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陆笙已经决定写一封信劝他回来，永平已经不是从前的永平了，能活，不用不怕死。
“我们是不是该仔细看看最近这里的变化？”
忽然，一个像奶团子似得孩子跑出来。
小孩也伸手戳一戳陆笙的脸，也对她笑。
吃完崔息准备结账，店娘子却免了他们的店钱，她轻声说：“明府大恩没齿难忘，今天这一碗馄饨就算民女略报此恩情，请明府一定赏光！”
到路上崔息又后悔，怎么没有牵住她的手呢？
“是，谨遵丰娘教诲。我与云尘吃完随便逛一会儿就回来。”
剥完莲子馄饨也正好上了，店家还是那位娘子，甚至记得他们两个人的口味。
陆笙吹一吹，小心翼翼地吃那坠在勺子外的边，但还是被烫得缩了回去。
他把发束起，再套上巾子最后戴幞头，临了最后差一个结。
“客人吃好啊！”她满眼的笑意，没有喊出崔息的官职，这时候多半是要图清净的。
莲蓬还带着一段茎，陆笙捏一捏，然后想到什么似得问崔息知不知道莲是中通外直的，只要你从茎灌水进去荷叶四周就会下雨。
“陆笙，我不是那样的人！”
“探花郎，你笑得实在太便宜。”陆笙看丰娘嘴角带笑离开，拽了拽他腰上的蹀躞带。
陆笙觉得她黏在店主人的腿上跟小熊软糖一样。
崔息并不能听懂这段话，陆笙知道的，但他开口却叫陆笙心软，仙人点石成金，他点自己这颗顽石成暮色里的金波。
崔息只是笑，他觉得自己这颗心就像被放起的孔明灯一样，明亮的，控制不住地飘起来。
同时又有点疑惑，明明之前与他亲昵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郑重确认关系以后这些行为都带了比从前更甚的喜悦，每个动作都像是带着星星点点的梦幻轨迹。
他说：“波浪大约指形态，可石之坚还是不会变化的。”
“这怎么好使得……”店主人站在那有些无措。
“嗯，读过。”
陆笙趁机戳一戳她的脸，嘿嘿笑一笑。
崔息想收敛但收不起来，直接抓住陆笙的手腕说：“走吧。”
“来分你一半。”陆笙听他说到母亲两个字抿一抿唇，把手里的莲蓬掰开给他。
陆笙深呼吸，微凉的风沁入身体慢慢抚平心中那些细微的冲动，眼睛扫过附近的房屋，有些正在修缮，有些已经挂起了灯笼。
于是他松开手腕，先是肩并肩靠近她，然后食指之间似有若无地碰一碰她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按捺欲望的血盆大口，一点点克制那些惊人的渴望，他怕惊扰身边这一只敏锐的小兽。
“哦对，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不能生育。”陆笙发现自己当时还漏说了一件事。
崔息一手持莲花，一手紧紧握住她，力道越来越重，都让陆笙觉得痛。
崔息牵着她的手穿过巷子，原本还应该再走一段，但如今的商市扩大了许多，穿过第一条巷子就有人在叫卖饮子。
“无妨，偶尔喊几句也很好听。”陆笙不自觉被他眼底的欲望蛊惑，看到崔息的索求竟然觉得愉快。
崔息拿着莲花点头，说小时候他母亲带自己玩过。
陆笙有点心虚地说“还是你自己来吧，歪的实在不好看。”
陆笙坐在一旁等着他自己梳。
再往前一段，两个人瞧见有人挑担卖莲花、莲蓬，陆笙买了一枝半开的，又挑了一个莲蓬，到馄饨店以后坐下开剥。
“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不，陆笙。”崔息自我纠正。
“下次再系。”陆笙把结松开，又拆了巾，一松发簪乌黑的发便带着烛光顺流而下，一直垂到他的背上。
出门时沈莲丰叮嘱两个人，莫要太晚，以后日子还长。
陆笙想给自己下个判断，但话推到这里却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是这样走了过来了
“吃馄饨吧，汤汤水水的不油腻，吃完我们再去自家开的店喝一杯薄荷饮，还能看看码头如今的模样。”陆笙心下已有决断。
“那夸到夫人心里了么？”
崔息是打比方，陆笙却笑，问他：“若要配西施，我应当是满楼红袖招的风流公子还是克己守真的端方君子？”
人真的变多了，陆笙心里多了一些平缓，但是马上想起老庄的马蹄声，他的信已经有新的，还是画没有字，看画上的景象，他已经到了本国与西域的交界处。
陆笙搓搓手指，郑重地捏住它。
可崔息只是轻轻地碰一碰，陆笙没有耐心了，反手握住他。
陆笙置若罔闻，她此刻眼睛不眨一下，拇指与食指捏住两头再交换方向最后打结，完成后把多余的边缠绕收回。
陆笙向崔息要了块手帕把莲子包起来，打个结塞到了袖袋里，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勺子舀起一个皮薄馅大的馄饨。只是天热，馄饨包着汤难凉，举了半天勺子还没能咬一口。
“阿娘，呜呜……我要吃莲子，你还没有给我买呜呜……”
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馄饨，陆笙支着下巴看他。
“说得对。”崔息笑着同意。
崔息骨节分明的手拢住自己的头发，手指灵活一翻就将它缠绕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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