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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望宁联想到了许多偶像剧的情节，这不就是典型的偶像剧吗？王子遇见了平凡的女孩，同年同月同日生，从淡漠到熟悉，直到岁暮与终老，她脑补一出小剧场，唇角轻颤着。
宋望宁抿着笑意，将一摞纸收好，正要旋开门闩时，想起刚才说自己拉肚子，又赶紧按了两下便池开关，抽水的声音呼呼啦啦，像咆哮的雄狮，卷着藏不住的少女心意。
程佑歌摸着下巴，思忖着，小声说：“怎么这个日期这么熟，我好像有哪个朋友也是这一天出生的。”
每个课间都是这样，提前两分钟打预备铃。
“这是我小姨家，我最近住这
此地不宜久留，宋望宁又快速浏览起这一页。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也没必要多寒暄什么，找好了钱，宋望宁正要出去，少年又叫住了她。
“三瓶吧。”
周浩听见了：“人多才热闹。”
“谢谢你啊，不过我没事了。”
突然心上一计策。
在中间夹着。
那人小声嘀咕：“怎么好久了也不出来……”
于是，她也就懂得——
程佑歌也问：“宁宁，你拉肚子了啊？”
她像极了小偷。
“听你说久了，也要信一信的。”
虽然程佑歌与宋望宁是高一同学，但是是期中考试之后熟悉起来的，所以宋望宁的生日具体是哪天，程佑歌并不知道。
宋望宁咬了咬唇，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又重新翻找起来，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沁出汗液，粘连在纸上，有点不大不小的脏痕。
沈如鹤说：“行啊。”
一个女生莽莽撞撞跑过来，经过她的位置问了一句：“宋望宁，你需要药吗？”
宋望宁：“……”
初二。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目标大学：B大。
他反应平平淡淡，宋望宁意料之外。
“十二。”老板娘说，“加上押金十八，退了瓶子还押金。”
沈如鹤也没出教室门，李荡过来找他说了几句话，似乎说什么放学后去打球。
话题越来越近了。
那抹脏痕似乎怎么也揩不掉。
宋望宁将数学课本和练习册拿出来。
看着程佑歌替她兴奋的模样，宋望宁后知后觉漫上了满满的愧疚感。
身后好像有同学在叫她，宋望宁也没听清，只顾着往办公室跑。
“什么。”
心中的羞耻感迅速退去，取代的是无穷无尽的欢喜。
少年气，英俊，白皙。
答案呼之欲出了。
老板娘很漂亮，从冰箱里拿出来：“给，鲜的，要几瓶？”
“橙子，我今早看电视，说射手座这个月要水逆。”
这一年做酸奶倒是一个不错的营生，比奶茶要好卖上不少。
阒寂。
沈如鹤淡淡“嗯”了一声，神情散漫，没什么情绪。
周浩正好经过这边，周浩正是沈如鹤那一圈的人，她们很熟，程佑歌问周浩：“你还记得谁是十二月九号的生日吗？怎么这么耳熟。”
程佑歌：“等水逆过去。”
宋望宁问：“所以水逆怎么办啊？”
程佑歌又说：“那这样倒是省事了，你俩干脆一起过生日吧，这样我买礼物都可以买一样的，简单了。”
前方的少年依旧很认真地看书，对这边的动静充耳未闻。
宋望宁心跳越来越快：“嗯，很巧呢。”
她也是十二月九日。
沈如鹤依旧没什么反应，转过身来跟周浩说着什么。宋望宁一秒也不敢看他，程佑歌依旧在兴奋中，拍了拍沈如鹤：“听到了没？竟然有人跟你同一天生日，还在一个班级！”
“啊，什么？”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宋望宁有点着急，又兀自抛出个话题：“唉，我要是跟你一样是天蝎座就好了，也就早一个月而已，天蝎座这个月运势就很好。”
宋望宁咽了咽口水，格外心虚。
十二月九日。
“你还有初二的英语书么？”
沈如鹤说：“你家住这边啊？”
生日是十二月九日。
“只有一个办法。”
终于找到了。
她自我牺牲般地选择了理科，自以为能离他近一点，可那些经年累月镌刻在她心上的伤痕，生疮，溃烂，像锋芒似利刃，就足够将她吞灭。
“行。”宋望宁给了老板娘一张二十的钞票，正等着老板娘找钱，中间的帘子拉开了，入目是一张好看的男生的脸。
“刚才在厕所，你不是说你拉肚子吗？我还有拉肚子的药呢。”
程佑歌连续“哦”了好几声：“对对对，沈如鹤的生日，天呐，宁宁，你竟然跟沈如鹤同年同月同日生！”
难不成沈如鹤压根没交？不可能啊，他又不是不学无术的混混，老师布置的任务肯定会完成的。
“有人在里面吗？”
宋望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暗恋是一个人的悲欢，所有的声势浩大仅她一人可见。
沈书珺爱喝酸奶，江芜住的小区对面开了家新的酸奶吧，沈书珺让宋望宁放学帮着捎几瓶。
宋望宁生怕她往星座的话题继续深入下去，她不信星座，专业术语了解的也不多，再聊下去就触及盲区了。
她缓慢转身，隔着一望无际的黑，隔着她咚咚如鼓的心跳声，她缓声开口：“怎么了？”
他们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
“宋望宁。”
沉默。
B大基本是全国最高学府了，比宋望宁填写的C大要强上不少，宋望宁从小就被教育要好好学习，念一个好的大学，给父母争光。
程佑歌摸了下她的头，狡黠地笑了一下。
程佑歌“诶”了一声：“你十二月几号啊？”
欺骗朋友的小偷。
宋望宁突然又觉得有动力了，仿佛在茫茫黑暗中捕捉到一点星火，微不足道的一点，已经足够她兴奋了。
宋望宁点点头：“有。”
宋望宁主科成绩都很不错，数学课很快就过去了，先复习了三角形的基本知识，又讲了正弦定理。不过她没怎么认真听，一心只想着沈如鹤的生日。
她想起来了，对面这个女孩叫周亦如，就是刚才敲厕所门的女孩，竟然是同班同学，怪不得刚才有人喊她。
她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初二那年啊。
没错，是给父母争光。考好了，出息了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她像提线木偶，没点人的活气。
强硬拉扯了半天的话题，总算扯上了，再扯不上她都快放弃了。
回到教室，已经打预备铃了。
宋望宁用了几十秒的时间，没找到沈如鹤的那一页。
“等水逆过去就好啦。”
“行。”
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没拖堂。
季洲也说：“现在天越来越冷了，我前几天也拉肚子了，可得注意身体。”
“十二月九号。”
程佑歌笑：“你不是嫌这玩意唯心主义吗？”
她嗓门不小，敲在宋望宁心上，突突的。
“宋望宁？”
“沈如鹤。”
周浩拍了下沈如鹤的肩膀：“沈如鹤的生日你忘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不由得兴奋起来，更何况这还是她暗恋了三年的少年。
下了晚自习，九点多，心动酸奶吧门前荧黄的灯牌亮着，暖色调，家的温度。
宋望宁今天看过他的信息表，他不住这边，不过离这里也不远，是别墅区。不过她不能暴露自己。
男生骨子里，总是缺了点浪漫。
“你要是再肚子疼就跟我说，上课别不好意思出去。”
她其实也没有多喜欢C大，填写在纸上的东西，又是交给老师看，目标写高了怕人笑话，写低了又怕老师找来谈话，就中规中矩写了C大。
血型是O型，父亲是一家医院的董事长，母亲是飞机研究所人员。人的谈吐与气质与家境脱不了干系，难怪他身边总是环绕着许多人。
宋望宁的脑袋嗡嗡的，懵懵的。
“嗯。”
“可惜我是该死的射手座，十二月出生的。”她又说。
宋望宁在旁边坐着，双肩都在微微发抖，紧张极了。
前方少年的后脑勺形状映在瞳孔里，有些人优秀到连后脑勺的好看程度都万里挑一。脖颈修长白皙，干净清爽，没一点油腻感。
宋望宁紧张起来。
“嗯。”重逢的欣喜再次涌上心头。
像回答吃没吃饭一样简单。
沈如鹤皱了皱眉，有种被打扰的不悦感，也因此把书放了起来。
宋望宁咳嗽一声：“我有点拉肚子，马上就好了。”
飘飘忽忽，竟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少年字迹干净，遒劲有力，一看就练过书法。
她打小就是听话的孩子，从来都不撒谎，如今怎么就变了呢？一个谎总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后来，宋望宁也渐渐明白，她与沈如鹤之间隔的，永远不是陌生到熟悉的距离，也不是一排座位的距离，而是云泥之别、不可逾越的鸿沟。
“从没见过你拉肚子，还以为你壮得像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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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望宁联想到了许多偶像剧的情节，这不就是典型的偶像剧吗？王子遇见了平凡的女孩，同年同月同日生，从淡漠到熟悉，直到岁暮与终老，她脑补一出小剧场，唇角轻颤着。
宋望宁抿着笑意，将一摞纸收好，正要旋开门闩时，想起刚才说自己拉肚子，又赶紧按了两下便池开关，抽水的声音呼呼啦啦，像咆哮的雄狮，卷着藏不住的少女心意。
程佑歌摸着下巴，思忖着，小声说：“怎么这个日期这么熟，我好像有哪个朋友也是这一天出生的。”
每个课间都是这样，提前两分钟打预备铃。
“这是我小姨家，我最近住这
此地不宜久留，宋望宁又快速浏览起这一页。
两个人本来就不熟，也没必要多寒暄什么，找好了钱，宋望宁正要出去，少年又叫住了她。
“三瓶吧。”
周浩听见了：“人多才热闹。”
“谢谢你啊，不过我没事了。”
突然心上一计策。
在中间夹着。
那人小声嘀咕：“怎么好久了也不出来……”
于是，她也就懂得——
程佑歌也问：“宁宁，你拉肚子了啊？”
她像极了小偷。
“听你说久了，也要信一信的。”
虽然程佑歌与宋望宁是高一同学，但是是期中考试之后熟悉起来的，所以宋望宁的生日具体是哪天，程佑歌并不知道。
宋望宁咬了咬唇，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又重新翻找起来，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沁出汗液，粘连在纸上，有点不大不小的脏痕。
沈如鹤说：“行啊。”
一个女生莽莽撞撞跑过来，经过她的位置问了一句：“宋望宁，你需要药吗？”
宋望宁：“……”
初二。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目标大学：B大。
他反应平平淡淡，宋望宁意料之外。
“十二。”老板娘说，“加上押金十八，退了瓶子还押金。”
沈如鹤也没出教室门，李荡过来找他说了几句话，似乎说什么放学后去打球。
话题越来越近了。
那抹脏痕似乎怎么也揩不掉。
宋望宁将数学课本和练习册拿出来。
看着程佑歌替她兴奋的模样，宋望宁后知后觉漫上了满满的愧疚感。
身后好像有同学在叫她，宋望宁也没听清，只顾着往办公室跑。
“什么。”
心中的羞耻感迅速退去，取代的是无穷无尽的欢喜。
少年气，英俊，白皙。
答案呼之欲出了。
老板娘很漂亮，从冰箱里拿出来：“给，鲜的，要几瓶？”
“橙子，我今早看电视，说射手座这个月要水逆。”
这一年做酸奶倒是一个不错的营生，比奶茶要好卖上不少。
阒寂。
沈如鹤淡淡“嗯”了一声，神情散漫，没什么情绪。
周浩正好经过这边，周浩正是沈如鹤那一圈的人，她们很熟，程佑歌问周浩：“你还记得谁是十二月九号的生日吗？怎么这么耳熟。”
程佑歌：“等水逆过去。”
宋望宁问：“所以水逆怎么办啊？”
程佑歌又说：“那这样倒是省事了，你俩干脆一起过生日吧，这样我买礼物都可以买一样的，简单了。”
前方的少年依旧很认真地看书，对这边的动静充耳未闻。
宋望宁心跳越来越快：“嗯，很巧呢。”
她也是十二月九日。
沈如鹤依旧没什么反应，转过身来跟周浩说着什么。宋望宁一秒也不敢看他，程佑歌依旧在兴奋中，拍了拍沈如鹤：“听到了没？竟然有人跟你同一天生日，还在一个班级！”
“啊，什么？”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宋望宁有点着急，又兀自抛出个话题：“唉，我要是跟你一样是天蝎座就好了，也就早一个月而已，天蝎座这个月运势就很好。”
宋望宁咽了咽口水，格外心虚。
十二月九日。
“你还有初二的英语书么？”
沈如鹤说：“你家住这边啊？”
生日是十二月九日。
“只有一个办法。”
终于找到了。
她自我牺牲般地选择了理科，自以为能离他近一点，可那些经年累月镌刻在她心上的伤痕，生疮，溃烂，像锋芒似利刃，就足够将她吞灭。
“行。”宋望宁给了老板娘一张二十的钞票，正等着老板娘找钱，中间的帘子拉开了，入目是一张好看的男生的脸。
“刚才在厕所，你不是说你拉肚子吗？我还有拉肚子的药呢。”
程佑歌连续“哦”了好几声：“对对对，沈如鹤的生日，天呐，宁宁，你竟然跟沈如鹤同年同月同日生！”
难不成沈如鹤压根没交？不可能啊，他又不是不学无术的混混，老师布置的任务肯定会完成的。
“有人在里面吗？”
宋望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暗恋是一个人的悲欢，所有的声势浩大仅她一人可见。
沈书珺爱喝酸奶，江芜住的小区对面开了家新的酸奶吧，沈书珺让宋望宁放学帮着捎几瓶。
宋望宁生怕她往星座的话题继续深入下去，她不信星座，专业术语了解的也不多，再聊下去就触及盲区了。
她缓慢转身，隔着一望无际的黑，隔着她咚咚如鼓的心跳声，她缓声开口：“怎么了？”
他们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
“宋望宁。”
沉默。
B大基本是全国最高学府了，比宋望宁填写的C大要强上不少，宋望宁从小就被教育要好好学习，念一个好的大学，给父母争光。
程佑歌摸了下她的头，狡黠地笑了一下。
程佑歌“诶”了一声：“你十二月几号啊？”
欺骗朋友的小偷。
宋望宁突然又觉得有动力了，仿佛在茫茫黑暗中捕捉到一点星火，微不足道的一点，已经足够她兴奋了。
宋望宁点点头：“有。”
宋望宁主科成绩都很不错，数学课很快就过去了，先复习了三角形的基本知识，又讲了正弦定理。不过她没怎么认真听，一心只想着沈如鹤的生日。
她想起来了，对面这个女孩叫周亦如，就是刚才敲厕所门的女孩，竟然是同班同学，怪不得刚才有人喊她。
她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初二那年啊。
没错，是给父母争光。考好了，出息了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她像提线木偶，没点人的活气。
强硬拉扯了半天的话题，总算扯上了，再扯不上她都快放弃了。
回到教室，已经打预备铃了。
宋望宁用了几十秒的时间，没找到沈如鹤的那一页。
“等水逆过去就好啦。”
“行。”
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没拖堂。
季洲也说：“现在天越来越冷了，我前几天也拉肚子了，可得注意身体。”
“十二月九号。”
程佑歌笑：“你不是嫌这玩意唯心主义吗？”
她嗓门不小，敲在宋望宁心上，突突的。
“宋望宁？”
“沈如鹤。”
周浩拍了下沈如鹤的肩膀：“沈如鹤的生日你忘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不由得兴奋起来，更何况这还是她暗恋了三年的少年。
下了晚自习，九点多，心动酸奶吧门前荧黄的灯牌亮着，暖色调，家的温度。
宋望宁今天看过他的信息表，他不住这边，不过离这里也不远，是别墅区。不过她不能暴露自己。
男生骨子里，总是缺了点浪漫。
“你要是再肚子疼就跟我说，上课别不好意思出去。”
她其实也没有多喜欢C大，填写在纸上的东西，又是交给老师看，目标写高了怕人笑话，写低了又怕老师找来谈话，就中规中矩写了C大。
血型是O型，父亲是一家医院的董事长，母亲是飞机研究所人员。人的谈吐与气质与家境脱不了干系，难怪他身边总是环绕着许多人。
宋望宁的脑袋嗡嗡的，懵懵的。
“嗯。”
“可惜我是该死的射手座，十二月出生的。”她又说。
宋望宁在旁边坐着，双肩都在微微发抖，紧张极了。
前方少年的后脑勺形状映在瞳孔里，有些人优秀到连后脑勺的好看程度都万里挑一。脖颈修长白皙，干净清爽，没一点油腻感。
宋望宁紧张起来。
“嗯。”重逢的欣喜再次涌上心头。
像回答吃没吃饭一样简单。
沈如鹤皱了皱眉，有种被打扰的不悦感，也因此把书放了起来。
宋望宁咳嗽一声：“我有点拉肚子，马上就好了。”
飘飘忽忽，竟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少年字迹干净，遒劲有力，一看就练过书法。
她打小就是听话的孩子，从来都不撒谎，如今怎么就变了呢？一个谎总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后来，宋望宁也渐渐明白，她与沈如鹤之间隔的，永远不是陌生到熟悉的距离，也不是一排座位的距离，而是云泥之别、不可逾越的鸿沟。
“从没见过你拉肚子，还以为你壮得像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