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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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
“主人——！”
“……”
刀剑们被这杀气所激，顿时抬起头来！
“而你们，承担着来自不同审神者的、来自同伴们的负面情绪，因此，头脑里才有不断被折磨、反过来不断斩杀审神者的记忆。”
太宰以听不出感情的干涸语调，发问。
太宰的态度，并不因此软化。
这是，温柔的劝诫。
金色锁链愈发勒紧、收缩、缠绕住太宰的躯体，逼迫出一声闷哼。
在生命体难以意识到的那万分之一的毫秒内，仿佛有什么更为庞大、更为压倒性的存在，降临过、又离开了。
“刚刚已经哭晕几个，我现在不能想那个词。连提都不能提。”
（一个人，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啊…………）
“那么。这就是最后一步了。”
（不想说话。）
（真的很累。是真的、真的……很累啊。）
坠落带来的快意，令这个男人的苍白面庞上、浮现出浅淡的绯红。
“什、”
“不要再————撒娇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但那不近人情的高压态度，迫使刀剑们纷纷低下头去。
（死在茫茫大雪里，是多么幸福啊。）
明明是高价也难买的高级品，太宰治却丝毫都不在意。
可惜，偏执状态下的刀剑们、在这时、仍未能察觉到这份温柔。
“我们会，用最好的……供养您。”
那是，操纵过不知其数的人类的死亡、日常与血腥相伴的森冷杀意。
本丸里逐渐响起焦急寻找审神者踪迹的、刀剑们奔走呼叫的声音。
（不想思考。）
他们压抑着自己，温驯回答。
可惜。他身体内部的温度也并不高到哪里去。
无论是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回忆、还是这份如昙花般盛放的，扭曲却浓烈的感情。
（这可是我的真心话。）
“那时候首领宰不动声色，原来已经记住了吗？”
“到目前为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等等，我想到了。还有没有人记得，刚来到这个本丸的时候退退说了什么……”
太宰治点了点头，用手掌撑着地面站起来。
曾经暴雨将至般阴暗晦涩的天空，转变为深蓝宝石一样的澄澈夜幕。
“唯独对你自己，不要这么残忍啊！！”
男人唇畔浮现出浅淡的笑容，懒洋洋地不出声。
似乎是环扣太紧，他生理性压抑地咳嗽了几声，皱起眉心，眼角泛起一点不明显的水色。
class="">——他坠落在一片白茫茫雪堆里。
“灶门君的本丸、是你们正常时的姿态。”
“我靠。我也……”
（啊啊。）
“………………这个。是什么。”
那是、那个是——
太宰安静地质问道。
“分散开的三个本丸，其实是不同的。”
太宰治重新睁开眼睛，以冷酷的眼神，斥退了一群惊慌失措包围过来的刀剑付丧神。
“既然这样，正如我曾经所说。”
只消被那双苍白的手、轻轻一碰，想必，一切就会消失不见吧。
“还有，我们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容貌……”
“审神者那边，则出于人类的劣性，早虚构出无数个‘暗堕本丸’的设定来。因此才能将你们一眼认出。”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维护那个巨大的谎言。）
（这可真是……四年来难得一遇的好心情呢。）
无论是这个本丸、还是整个世界。
（要是、能这样永远睡过去就好了。）
他的呼吸清浅起来，面容泛起失温的青白色。
太宰向前迈出脚步。
太宰难耐地咳嗽几声，揉了揉自己
“怎么样。”
反倒是太宰治，以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声线、催促：
然而，这座本丸白皑皑的雪，从没有融化过。
“只是，请您不要……不要，就这么离开——”
“——动手！”
他以早已明晰一切的声线，诉说着最深的秘密。
男人被迫向后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唇————
好吧。
尽管那只是一瞬的快乐，却让他愈发、愈发、愈发地，期待起来。
“本丸全员，都到齐了吗？”
太宰被迫抬起下颌，向两边展开双臂。
（…………）
“算了算了算了，赶紧换个话题。为什么退退突然哭了？嗯？太宰怎么突然放起了烟花？”
“再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他若无其事的坐直身体，往手心里呵了口气。
“我——————算了，我差点晕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弹幕刚刚已经疯了，现在才缓过来。
（不想起身。）
刺骨的冰寒，逐渐渗入那身象征尊贵身份与地位的、漆黑外套中去。
“至于我。我的异能力是特殊的、是无效化，由于这个包容了各种各样审神者的、时空的规则，以审神者的角色，在你们身上起效了。鲜血也好、手入也好，最终让你们回归自己最初的本质。”
“——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啊。”
下一秒，锁链一寸寸碎裂了。
在太宰面前，末流的神明们，一个、接着一个。
“大将……”
他对唾手可得的诱惑，丝毫不为所动。
“我真是，我真的，我…………”
金色链条贪婪束缚住男人的、那副样子，不消说，是献给神明的祭品。
“人世的珠宝、金银、绫罗绸缎。”
“主人大人，您——”
深深，深深地，跪拜下去。
紧接着，炫目的烟花、次第绽放。
他深陷在雪堆里，不愿起身。
他前进的方向，不用说，是这个本丸的棱柱水晶。
充满扭曲渴求的“神隐”。
“为什么不能把这份温柔用在你自己身上啊————！”
“靠……”
刀剑们低声诉说。不、那完全是乞求了。
——可是。
“……大将！”
太宰治心满意足地喟叹着。
“我让你们动手。”
刀剑们忍不住愣怔了。他们呆呆凝视着不知有多久没有亲眼见过的、这份温柔的图景。
也就是，仅剩下的三颗水晶之一。
（————活着、什么的……）
“不、怎么……”
“——！！！”
“！！！！！”
漫长时间以来，殚精竭虑、耗尽心力、不眠不休的疲倦，拼命扯住太宰的手脚，拽着他向下、向下、向下、向深渊。
弹幕又疯魔了。】
“财富……权势……”
然后，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抬眼望了望天空，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主公，您在说什么啊？”
来自审神者的命令，迫使刀剑付丧神的祈愿启动了。
小短刀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嘴唇都咬出鲜血来。
男人的脚步，被迫停住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知从何时起就停歇了下来。
他随意拍了拍衣摆上、裤腿上的雪，其余皆不做处理。
“就因为退退说想和大家再看一次烟花吧……”
在无声的雪景与烟花之下，太宰没有注视着任何人、而是静静凝视着夜空。
从虚空中延伸出的金色锁链，紧紧扣住了男人的咽喉、双手、脚腕。
（冷到极致之后，连寒冷都会变成享受。——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太宰便冷下嗓音。不仅如此，他身上的气势、一瞬间便沉下来。
“是……”
太宰治极其冷酷地命令：
他们浑浑噩噩地做出连自己也绝望的许诺，明明新的未来已近在眼前，却瑟缩着不敢伸出手。
“正如我方才所说，你们投注在我身上的感情，毫无疑问，是长久以来错乱的、负面情绪产物。”
他只是细细品味着，冷意冰冻入骨髓之后、微不可查的那一丝丝温暖。
（说起来……上次丧失意识、是在什么时候？）
“中也的流浪本丸，代表着逆境中不放弃的‘希望’。”
“留下来。留在我们身边、‘太宰治’。”
五虎退的心脏跳得快飞出来。他搂紧老虎，眼睛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太宰，哪怕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洇湿衣领、模糊了视野，他也像恐惧这份图景消失一般、不敢眨眼。
他于是放纵了自己。
“可是……绝对不想要，让您、离开……”
“……”
“您，怎样对待我们，都、绝无怨言。”
明明做出囚//禁的姿态，在这种时候，反而是刀剑自己慌了手脚。
（令人眷恋。）
] “主公！！”
“主人——！”
“……”
刀剑们被这杀气所激，顿时抬起头来！
“而你们，承担着来自不同审神者的、来自同伴们的负面情绪，因此，头脑里才有不断被折磨、反过来不断斩杀审神者的记忆。”
太宰以听不出感情的干涸语调，发问。
太宰的态度，并不因此软化。
这是，温柔的劝诫。
金色锁链愈发勒紧、收缩、缠绕住太宰的躯体，逼迫出一声闷哼。
在生命体难以意识到的那万分之一的毫秒内，仿佛有什么更为庞大、更为压倒性的存在，降临过、又离开了。
“刚刚已经哭晕几个，我现在不能想那个词。连提都不能提。”
（一个人，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啊…………）
“那么。这就是最后一步了。”
（不想说话。）
（真的很累。是真的、真的……很累啊。）
坠落带来的快意，令这个男人的苍白面庞上、浮现出浅淡的绯红。
“什、”
“不要再————撒娇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但那不近人情的高压态度，迫使刀剑们纷纷低下头去。
（死在茫茫大雪里，是多么幸福啊。）
明明是高价也难买的高级品，太宰治却丝毫都不在意。
可惜，偏执状态下的刀剑们、在这时、仍未能察觉到这份温柔。
“我们会，用最好的……供养您。”
那是，操纵过不知其数的人类的死亡、日常与血腥相伴的森冷杀意。
本丸里逐渐响起焦急寻找审神者踪迹的、刀剑们奔走呼叫的声音。
（不想思考。）
他们压抑着自己，温驯回答。
可惜。他身体内部的温度也并不高到哪里去。
无论是那些令人痛不欲生的回忆、还是这份如昙花般盛放的，扭曲却浓烈的感情。
（这可是我的真心话。）
“那时候首领宰不动声色，原来已经记住了吗？”
“到目前为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等等，我想到了。还有没有人记得，刚来到这个本丸的时候退退说了什么……”
太宰治点了点头，用手掌撑着地面站起来。
曾经暴雨将至般阴暗晦涩的天空，转变为深蓝宝石一样的澄澈夜幕。
“唯独对你自己，不要这么残忍啊！！”
男人唇畔浮现出浅淡的笑容，懒洋洋地不出声。
似乎是环扣太紧，他生理性压抑地咳嗽了几声，皱起眉心，眼角泛起一点不明显的水色。
class="">——他坠落在一片白茫茫雪堆里。
“灶门君的本丸、是你们正常时的姿态。”
“我靠。我也……”
（啊啊。）
“………………这个。是什么。”
那是、那个是——
太宰安静地质问道。
“分散开的三个本丸，其实是不同的。”
太宰治重新睁开眼睛，以冷酷的眼神，斥退了一群惊慌失措包围过来的刀剑付丧神。
“既然这样，正如我曾经所说。”
只消被那双苍白的手、轻轻一碰，想必，一切就会消失不见吧。
“还有，我们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容貌……”
“审神者那边，则出于人类的劣性，早虚构出无数个‘暗堕本丸’的设定来。因此才能将你们一眼认出。”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维护那个巨大的谎言。）
（这可真是……四年来难得一遇的好心情呢。）
无论是这个本丸、还是整个世界。
（要是、能这样永远睡过去就好了。）
他的呼吸清浅起来，面容泛起失温的青白色。
太宰向前迈出脚步。
太宰难耐地咳嗽几声，揉了揉自己
“怎么样。”
反倒是太宰治，以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声线、催促：
然而，这座本丸白皑皑的雪，从没有融化过。
“只是，请您不要……不要，就这么离开——”
“——动手！”
他以早已明晰一切的声线，诉说着最深的秘密。
男人被迫向后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唇————
好吧。
尽管那只是一瞬的快乐，却让他愈发、愈发、愈发地，期待起来。
“本丸全员，都到齐了吗？”
太宰被迫抬起下颌，向两边展开双臂。
（…………）
“算了算了算了，赶紧换个话题。为什么退退突然哭了？嗯？太宰怎么突然放起了烟花？”
“再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他若无其事的坐直身体，往手心里呵了口气。
“我——————算了，我差点晕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弹幕刚刚已经疯了，现在才缓过来。
（不想起身。）
刺骨的冰寒，逐渐渗入那身象征尊贵身份与地位的、漆黑外套中去。
“至于我。我的异能力是特殊的、是无效化，由于这个包容了各种各样审神者的、时空的规则，以审神者的角色，在你们身上起效了。鲜血也好、手入也好，最终让你们回归自己最初的本质。”
“——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啊。”
下一秒，锁链一寸寸碎裂了。
在太宰面前，末流的神明们，一个、接着一个。
“大将……”
他对唾手可得的诱惑，丝毫不为所动。
“我真是，我真的，我…………”
金色链条贪婪束缚住男人的、那副样子，不消说，是献给神明的祭品。
“人世的珠宝、金银、绫罗绸缎。”
“主人大人，您——”
深深，深深地，跪拜下去。
紧接着，炫目的烟花、次第绽放。
他深陷在雪堆里，不愿起身。
他前进的方向，不用说，是这个本丸的棱柱水晶。
充满扭曲渴求的“神隐”。
“为什么不能把这份温柔用在你自己身上啊————！”
“靠……”
刀剑们低声诉说。不、那完全是乞求了。
——可是。
“……大将！”
太宰治心满意足地喟叹着。
“我让你们动手。”
刀剑们忍不住愣怔了。他们呆呆凝视着不知有多久没有亲眼见过的、这份温柔的图景。
也就是，仅剩下的三颗水晶之一。
（————活着、什么的……）
“不、怎么……”
“——！！！”
“！！！！！”
漫长时间以来，殚精竭虑、耗尽心力、不眠不休的疲倦，拼命扯住太宰的手脚，拽着他向下、向下、向下、向深渊。
弹幕又疯魔了。】
“财富……权势……”
然后，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抬眼望了望天空，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主公，您在说什么啊？”
来自审神者的命令，迫使刀剑付丧神的祈愿启动了。
小短刀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嘴唇都咬出鲜血来。
男人的脚步，被迫停住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不知从何时起就停歇了下来。
他随意拍了拍衣摆上、裤腿上的雪，其余皆不做处理。
“就因为退退说想和大家再看一次烟花吧……”
在无声的雪景与烟花之下，太宰没有注视着任何人、而是静静凝视着夜空。
从虚空中延伸出的金色锁链，紧紧扣住了男人的咽喉、双手、脚腕。
（冷到极致之后，连寒冷都会变成享受。——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太宰便冷下嗓音。不仅如此，他身上的气势、一瞬间便沉下来。
“是……”
太宰治极其冷酷地命令：
他们浑浑噩噩地做出连自己也绝望的许诺，明明新的未来已近在眼前，却瑟缩着不敢伸出手。
“正如我方才所说，你们投注在我身上的感情，毫无疑问，是长久以来错乱的、负面情绪产物。”
他只是细细品味着，冷意冰冻入骨髓之后、微不可查的那一丝丝温暖。
（说起来……上次丧失意识、是在什么时候？）
“中也的流浪本丸，代表着逆境中不放弃的‘希望’。”
“留下来。留在我们身边、‘太宰治’。”
五虎退的心脏跳得快飞出来。他搂紧老虎，眼睛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太宰，哪怕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洇湿衣领、模糊了视野，他也像恐惧这份图景消失一般、不敢眨眼。
他于是放纵了自己。
“可是……绝对不想要，让您、离开……”
“……”
“您，怎样对待我们，都、绝无怨言。”
明明做出囚//禁的姿态，在这种时候，反而是刀剑自己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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