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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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仙忍耐般闭了闭眼睛，又好声好气地说：

    正如同这个男人的态度。

    class="">【弹幕早就疯了。

    “呃。只是饿一顿吗？左边这暗堕本丸只有小学鸡掐架的水准吧。”

    歌仙乱糟糟地操心着。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妈妈？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只有笨蛋小蛞蝓才能带来一点温度。

    （我只是一个无情的哈哈怪罢辽）

    “————哈、？”

    但他不仅不想发弹幕，还试图假装自己从来没有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感觉到、一点温柔）

    仿佛在宣告什么似的。

    “科科左边被钓鱼了吧！我知道！刚刚说的肯定是惠方卷！！！”

    “……”

    “——想说，单方面地照顾我吗？”

    （…………不。算了。那不重要）

    （在忙，忙着笑，勿cue）

    他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惊得纸卷笔筒什么的全部一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歌仙还是没办法喊出‘审神者’三个字，不知为何也感到难以直呼‘太宰治’这一名讳，只好这样干巴巴地说道。

    太宰又一次微微睁大眼睛，哑口无言般失语了。

    （不。这绝不是关心。）

    不知为何，这一次歌仙兼定并不感到惧怕了。

    （何迫宰）

    “？为什么首领宰不吃饭？”

    就开始：

    “来人！给我把那个长长的、黑黑的、粗粗的、硬硬的的东西，塞进这只宰的嘴里！”

    既没有擅闯天守阁的后悔，也没有被可怖气场压制的惧怕。

    紧接着弹幕纷纷注意到，这好像不是刀子精们故意饿着新任审神者，而是首领宰自己根本不想吃饭。

    （可怕）

    沉默了两秒之后，又像是确认一样连连发问：

    像是看到了什么厌恶的动物一样，太宰整张脸都快皱起来了。

    连太宰治都抬起头看他。

    （而且。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

    太宰以一种劝慰般的声调诉说着。

    然后，等发现首领宰不吃不喝又不睡觉之后…………

    （好像。）

    屏幕上就充满了各种令武侦宰窒息的虎狼之词。

    这句话都没有说完，含糊在喉咙里，眨眼间就被话语的主人忘掉了。

    “没问题吗？刀剑也会犯傻的吗？照顾我完全没有用的，我绝不会因为情感放弃布局哦？不管怎样都和你们无关，很快就会通关的，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总之还是放弃浪费时间比较好吧？”

    歌仙兼定温顺地低下头去。可是，从那口中说出的话语，却绝不是驯服的。

    心底情绪纷乱，也不知是在对谁拼命解释着。但是总而言之，刀剑们纷纷或暗示或明示过了今日当值的歌仙，而歌仙，板着一张脸，用小炖锅炖煮了一锅米粥。

    歌仙兼定叹了口气。

    “那样的情感，与您无关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负责当日炊事的歌仙兼定，端着托盘上来了。

    “你在命令——不。你在关心我吗？”

    （对。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已。）

    一开始刀剑们暗戳戳窥探的时候，还有弹幕尖叫捧脸“啊啊啊猫猫探头”、“暗中观察.jpg”、“想上去贴贴又不敢的刀子精们真可爱”，还有弹幕轮番刷起了歌词，什么“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之类的，一人一句都快唱起来了。

    “等我……之后再、”

    （武侦宰：但是受欢迎到了这种程度，连我都会感到恐怖耶？？）

    （这下，真

    （武侦宰：虽然我知道太宰治很受欢迎啦…………）

    “那、我把托盘放在几案上了。”

    “不是吧？这是什么暗堕本丸欺凌现场吗？阿官我要举报！”

    “啪——！！”

    
    他温声说。

    仿佛忽视了自己身体的任何一点需求一样。

    “唔。放着吧。”

    武侦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反倒让始终戒备着观察着的刀剑付丧神们，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太宰露出一个疑惑的气音，不敢置信一样：

    “总之，先吃饭吧。”

    像是听见了一样，黑衣的男人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

    既不在乎刀剑，也不在乎自己。

    “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宰，妈妈不允许你这么虐待自己！”

    当男人睁大眼睛的时候，那份压迫感被冲散了，叫人注意到那张隽秀好看的面庞、还有竟可以称得上“可爱”的少年感。

    武侦宰：啧啧啧。啧啧啧。

    “？！？！？！左边我怀疑你在被和谐的底线上大鹏展翅？？”

    （距离这么近、再看看的话……）

    “嗯。”

    未被绷带缠绕的鸢眸，以那种看透一切的视线、穿透了他。

    （总觉得，在那副不近人情的表面下面——）

    （但是……）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那些虎狼之词还是迎面狠狠按在了他脸上。

    第一天：

    “就算摇尾巴了也不会给的，就算吃掉狗粮也不会给的。什么都不会给的。”

    甚至还有弹幕怀疑是不是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就不用吃饭了之类的，立马被人按着头去看隔壁分屏上中原中也的开荒种田日常。

    没错。武侦宰已经迅速融入进了沙雕弹幕文化里面。

    （……说起来，花费这么长时间在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审神者，可真年轻啊。）

    “而且我什么也都没做啊。别追着我摇尾巴啊，可恶。”

    三次元里，首领宰的妈妈粉女友粉妹妹粉女儿粉……哭出来的眼泪都能凝聚成一个新的太平洋。

    他什么都没敢放，就只是精心筛选了白米，炖煮到喷香浓稠之后，片好了清晨才从溪水里钓上的鱼肉。

    天守阁的拉门一如既往没有合拢。也没有施加任何防御。

    到了第二天，整个弹幕都开始失控。

    （人类总不能长时间这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这一次太宰没用倦倦的鼻音敷衍歌仙。他依然没抬头，只是漫不经心地这样回复道。

    “什么时候吃？在下雪天，很快就会凉的。”

    脑海里的想法乱七八糟，但歌仙兼定努力忍住了。他站在门口，明明投下的影子已经拉长在榻榻米上，埋头端坐于书桌前的男人，却只顾着翻阅手里的纸张，对刀剑付丧神全无反应。

    （有听到我来了吧？不会丧失听觉了吧？）

    （两天没进食的话……这样会比较好消化吧？）

    （哎呀。）

    歌仙脑门上蹦出几个井字。这个自诩风雅、其实连斩三十六人头的刀剑顶着一头青筋，也不管自己本应该戒备审神者了、也不管对方身上浓郁的压迫性气场了，大踏步，直接冲进天守阁里面去！

    “现、在、吃、饭！”

    （太难了)

    而且是习以为常的态度。

    （绝不会再关心人类、关心审神者了。）

    （我们天守阁有这么重要的书吗？）

    （又一次武侦宰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不知不觉就用上了敬语）

    （两天。应该是两天吧？）

    （对了。为了不让这个男人在维护好本丸之前就饿死。）

    虽然奇怪，但是，这些比赛，怎么想都是新刀预告时只喜欢发剪影的阿官的错！嗯！

    太宰也安静下来。

    “鱼片粥和福神渍，不知您是否喜欢。”

    “恶。被踹过两脚不应该长长教训吗？真是的。别这么手指一勾就跑过来啊。”

    “我说。还是不要太在意我比较好。”

    “是刀男人们没做饭吗？”

    他现在的快乐，只剩下盯着中原中也，看他为了给流浪本丸帮忙，从早到晚哼哧哼哧种粮食、挖水道、抬水车、清马粪。

    另一旁的小碟里放着作为渍物的福神渍，是清爽好下口的腌菜。

    语意不明的、含糊不清的、厌恶到不行的，小声碎碎念着、抱怨着。

    从上往下望着太宰治不住抱怨着的神态，不知道为什么，歌仙反而奇异的镇定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武侦宰的心情，神奇的同弹幕外刀剑们的心情重合了。

    （看到小蛞蝓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我把、午餐，送来了。”

    “………………”

    没发觉自己脑袋里有个不对劲的想法这么一闪而逝，歌仙低头看了眼已经开始不再冒热气的托盘、又看了看窗外大雪始终没停过的天气，深呼吸一口气，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明明早在羊的时候就吃够了苦头，怎么到了现在还是忍不住？

    紧接着，就开始变成了“看眼睛能不能认出刀剑付丧神”、“看衣角能不能认出刀剑付丧神”、“看倒影能不能认出刀剑付丧神”等等之类的奇怪比赛。

    那可真是他一直以来最鲜活的一副表情。

    他们一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