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三 瑜姑述说当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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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姑婆婆一会儿看上天，一会儿又望着远处，再到后来就细细地看着杜衡的脸，反正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总能砍开几段来讲。
瑜姑泪眼朦胧，她不住的摇着头:“我没事， 不要叫他们进来，我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讲。”
在回忆起当年所经历的真相这件事上，瑜姑婆婆真真正正的做到如她的名字那般“婆妈”，也对应了她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样子。
倏然，瑜姑婆婆又重新拽住杜衡的衣服，“少爷，我不信！”
杜衡见状，说道:“婆婆，你说你是我母亲的侍婢，我信，毕竟我已经两手空空了，你没有必要骗我。可是——"
瑜姑觉察出了状况，便假装说要跟小杜衡玩捉迷藏，让小杜衡蹲躲到一处较高的草丛中去。
原来，在那日杜衡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大早起来就闹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好，于是乎夫人便让瑜姑过来，带着当时的小杜衡到后花园里散心。
“那你多虑了。”杜衡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就跟没事了一样，很轻松。
接着杜衡搬过一个凳子，坐在她的旁边，至于自己的衣袖扔让她拽着。
瑜姑自己无儿无女，对于小杜衡可是非常疼爱的紧，而小杜衡也同样喜欢她。两个人平时相处就不错，故而，在后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小杜衡就不闹了。
“少爷，我求你就让我说吧！不然的话，就是神医在世，我也不想活了。”
“唉。”瑜姑婆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样子颇有些老态龙钟的初形，与她现在姣好的面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感。
瑜姑婆婆泣诉道:“少爷，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暗中想找到你，可是我又不敢频繁的出去，我怕被他们发现，那么你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少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原因的？”问罢，瑜姑婆婆又垂下眼眸，思绪飘到了久远的过去。
杜衡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会去找仇人报仇，你怕我势单力薄，去了就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瑜姑再次陷入痛苦中，“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反复的问自己，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重新与你再次相见，我要不要把这个真相告诉你？我不知道……”
杜衡摊手:“对，只要活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生存，无所谓，我都行。”
“赵耀庭”三个字一出，杜衡直接惊呆在原地。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结尾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有所犹豫。
瑜姑婆婆原本还紧紧拽着杜衡衣服的手慢慢地放开，她的眼神充满复杂，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哀叹了起来。
泪水再次浸透瑜姑婆婆的眼睛。
瑜姑婆婆挣扎着坐起来，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滴去，将她的那一张姣好的面容打湿。
谷主他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出之后，草堂内寂静无比，只剩下杜衡和瑜姑婆婆。
瑜姑婆婆把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喘顺了，缓缓说道:“这几年我的身体不太好，我在北疆的一个小地方残喘过日，每一天，每一夜，都是折磨。我害怕你会被人欺负，我更害怕你那么小，没有人肯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我真的很害怕，要是少爷你从此遭遇到不测，那我的罪过就永远都洗不掉。”
“怎么，这个要求你做不到吗？”杜衡看着瑜姑婆婆，语气恢复了平静。
瑜姑婆婆抬头，显得哀伤无比。她缓缓道:“因为在最后与你分别的记忆里面，有我。”
“少爷，你不记得我是很自然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很小……”瑜姑婆婆整个人突然沧桑了许多。
然而，府里面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没有，貌似相安无事。
瑜姑婆婆瞳孔收缩，杜衡继续追问道:“我所谓的最后记忆里是什么意思？你参与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想要告诉我一点真相，那请告诉我，包括一个没有五官的人是谁？”
并且嘱咐小杜衡，自己要去找地方藏了，不许他出来偷看。如果没有听到她说“好”了，就不能出来。
如葱段般的指甲盖由于瑜姑婆婆动作过分的用力，从而齐齐截断。
杜衡收敛心神，目光开始锐利起来:“只不过，婆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所会忘记，而且‘在我的最后记忆里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就是这样静悄悄的，水静河飞，才是最异常的。
瑜姑婆婆闻言，点了点头。
“少爷，你是怪我没有找你是吗？”瑜姑婆婆不安的问道。
杜衡后槽牙咬了咬，继续说道:“你却说我不记得你，是因为那个时候很小。但我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已经记事了。为什么在我的记忆中却没有见过你呢？”
然而，真的是她吗？
杜衡仔细回想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画面。
杜衡的直觉再次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话虽然如此说，他脑海里的记忆不断的涌现。
杜衡当真是大吃了一惊，“什么？最后有我？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的呢？”
这个瑜姑婆婆的脾气非常的执拗，杜衡纵然是费了诸多口舌，也说服不了她，最后只得作罢。
杜衡虽然不明白瑜姑婆婆为何会说出这番无头无尾的话来，但是感伤着她的感伤，忍着泪水安慰她道:“婆婆，我知道，我不怪你。”
杜衡顾及瑜姑还是一个病人，没有连续的追问她，任由她回忆。
他抬头看着窗外，笑道:“婆婆，你把我想的太勇敢，无所畏惧了。你要是跟我多相处几天，你就会知道我的脾性，其实我怂的一批，比起爹爹、娘亲和兄长，我这些年活得窝囊，就跟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或者说你现在告诉我，其实我就是捡来的，我也信。”
杜衡摆好枕头放在瑜姑婆婆的身后，让她躺着稍微能舒舒服服些。
“城破之日，相爷和夫人确实决定殉主，与国家共存亡。不过，他们并没有要求全族人共殉。我记得那天，大街上到处乱哄哄的，又人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尽管如此，夫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将工人奴婢们的工钱一一算清，遣散他们回去……”
一有机会就往府里面看，生怕会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些她都全然不理会，双手紧紧地拉住杜衡，生怕杜衡会在她不经意的眨眼间，离他而去似的。
杜衡急了:“可是，有什么话可以留到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体的安恙问题……”
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瑜姑婆婆叫他来到床前的时间。
难道，在梦中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没有脸的人，是瑜姑？
杜衡叹了一口气，“找不找我已经是命运由不得的事情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我彼此的处境都很艰难。能凭本事活下来就不错，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婆婆，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因为你不是捡来的，你是相爷和夫人亲生的骨肉，所以我不相信你是个毫无血性，窝囊的人。少爷，我知道你这么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该自私，把你本该知道的真相掩藏尘封起来，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
“不，我一定做得到，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一定告诉你。”瑜姑婆婆放下抱着头的手，“但是我怕，我怕我一旦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你，会在未来伤害到你。”
听到杜衡的这个回答，瑜姑婆婆神色更加黯然，她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心痛难忍。
她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坊间皆是如此传闻，所以你要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年的确是如此打算，不过，也并非是如此。”
瑜姑婆婆痛苦地低下头，手扶着脑袋。
瑜姑婆婆犹豫:“你的意思——”
杜衡问:“婆婆，我听你的口吻，难道当年晟帝打入皇城之日，我全家不是为了殉主而死的吗？”
而在他的眼前展现的，只有一间草堂。
自己对于儿时的种种，他大部分都能记得，可是对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京城郊外的乱葬岗上，以及梦中在他面前的那个没有脸的人，杜衡始终是没能想起来。
似乎就是在一瞬之间，杜衡眼前所见到的人，所看到的物品都已不复存在。
瑜姑婆婆强行打起精神。
瑜姑常年陪伴在杜夫人的左右，虽然杜夫人没有明示，但是她早就猜出了杜夫人会跟随相爷一起殉主的心思，所以，一整天她都是心绪不宁的。
瑜姑说得很是动情，不过杜衡在这个时候，表情却变得不是那么明朗，充满了抑郁之色。
见此情景，杜衡连忙问道:“婆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痛了，要不要我叫人进来？”
她擦擦眼泪，又欣慰地看着杜衡:“总算是老天开眼，少爷你还好好活着，相爷和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有一个心安。”
] 瑜姑婆婆一会儿看上天，一会儿又望着远处，再到后来就细细地看着杜衡的脸，反正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总能砍开几段来讲。
瑜姑泪眼朦胧，她不住的摇着头:“我没事， 不要叫他们进来，我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讲。”
在回忆起当年所经历的真相这件事上，瑜姑婆婆真真正正的做到如她的名字那般“婆妈”，也对应了她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样子。
倏然，瑜姑婆婆又重新拽住杜衡的衣服，“少爷，我不信！”
杜衡见状，说道:“婆婆，你说你是我母亲的侍婢，我信，毕竟我已经两手空空了，你没有必要骗我。可是——"
瑜姑觉察出了状况，便假装说要跟小杜衡玩捉迷藏，让小杜衡蹲躲到一处较高的草丛中去。
原来，在那日杜衡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一大早起来就闹个不停，怎么哄都哄不好，于是乎夫人便让瑜姑过来，带着当时的小杜衡到后花园里散心。
“那你多虑了。”杜衡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就跟没事了一样，很轻松。
接着杜衡搬过一个凳子，坐在她的旁边，至于自己的衣袖扔让她拽着。
瑜姑自己无儿无女，对于小杜衡可是非常疼爱的紧，而小杜衡也同样喜欢她。两个人平时相处就不错，故而，在后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小杜衡就不闹了。
“少爷，我求你就让我说吧！不然的话，就是神医在世，我也不想活了。”
“唉。”瑜姑婆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样子颇有些老态龙钟的初形，与她现在姣好的面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感。
瑜姑婆婆泣诉道:“少爷，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暗中想找到你，可是我又不敢频繁的出去，我怕被他们发现，那么你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少爷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原因的？”问罢，瑜姑婆婆又垂下眼眸，思绪飘到了久远的过去。
杜衡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会去找仇人报仇，你怕我势单力薄，去了就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瑜姑再次陷入痛苦中，“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反复的问自己，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重新与你再次相见，我要不要把这个真相告诉你？我不知道……”
杜衡摊手:“对，只要活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生存，无所谓，我都行。”
“赵耀庭”三个字一出，杜衡直接惊呆在原地。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结尾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有所犹豫。
瑜姑婆婆原本还紧紧拽着杜衡衣服的手慢慢地放开，她的眼神充满复杂，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哀叹了起来。
泪水再次浸透瑜姑婆婆的眼睛。
瑜姑婆婆挣扎着坐起来，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滴去，将她的那一张姣好的面容打湿。
谷主他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出之后，草堂内寂静无比，只剩下杜衡和瑜姑婆婆。
瑜姑婆婆把憋在胸口的那口气喘顺了，缓缓说道:“这几年我的身体不太好，我在北疆的一个小地方残喘过日，每一天，每一夜，都是折磨。我害怕你会被人欺负，我更害怕你那么小，没有人肯收留你，给你一口饭吃……我真的很害怕，要是少爷你从此遭遇到不测，那我的罪过就永远都洗不掉。”
“怎么，这个要求你做不到吗？”杜衡看着瑜姑婆婆，语气恢复了平静。
瑜姑婆婆抬头，显得哀伤无比。她缓缓道:“因为在最后与你分别的记忆里面，有我。”
“少爷，你不记得我是很自然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很小……”瑜姑婆婆整个人突然沧桑了许多。
然而，府里面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没有，貌似相安无事。
瑜姑婆婆瞳孔收缩，杜衡继续追问道:“我所谓的最后记忆里是什么意思？你参与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想要告诉我一点真相，那请告诉我，包括一个没有五官的人是谁？”
并且嘱咐小杜衡，自己要去找地方藏了，不许他出来偷看。如果没有听到她说“好”了，就不能出来。
如葱段般的指甲盖由于瑜姑婆婆动作过分的用力，从而齐齐截断。
杜衡收敛心神，目光开始锐利起来:“只不过，婆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所会忘记，而且‘在我的最后记忆里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就是这样静悄悄的，水静河飞，才是最异常的。
瑜姑婆婆闻言，点了点头。
“少爷，你是怪我没有找你是吗？”瑜姑婆婆不安的问道。
杜衡后槽牙咬了咬，继续说道:“你却说我不记得你，是因为那个时候很小。但我知道，在那个时候我已经记事了。为什么在我的记忆中却没有见过你呢？”
然而，真的是她吗？
杜衡仔细回想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画面。
杜衡的直觉再次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话虽然如此说，他脑海里的记忆不断的涌现。
杜衡当真是大吃了一惊，“什么？最后有我？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的呢？”
这个瑜姑婆婆的脾气非常的执拗，杜衡纵然是费了诸多口舌，也说服不了她，最后只得作罢。
杜衡虽然不明白瑜姑婆婆为何会说出这番无头无尾的话来，但是感伤着她的感伤，忍着泪水安慰她道:“婆婆，我知道，我不怪你。”
杜衡顾及瑜姑还是一个病人，没有连续的追问她，任由她回忆。
他抬头看着窗外，笑道:“婆婆，你把我想的太勇敢，无所畏惧了。你要是跟我多相处几天，你就会知道我的脾性，其实我怂的一批，比起爹爹、娘亲和兄长，我这些年活得窝囊，就跟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或者说你现在告诉我，其实我就是捡来的，我也信。”
杜衡摆好枕头放在瑜姑婆婆的身后，让她躺着稍微能舒舒服服些。
“城破之日，相爷和夫人确实决定殉主，与国家共存亡。不过，他们并没有要求全族人共殉。我记得那天，大街上到处乱哄哄的，又人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尽管如此，夫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将工人奴婢们的工钱一一算清，遣散他们回去……”
一有机会就往府里面看，生怕会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些她都全然不理会，双手紧紧地拉住杜衡，生怕杜衡会在她不经意的眨眼间，离他而去似的。
杜衡急了:“可是，有什么话可以留到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身体的安恙问题……”
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瑜姑婆婆叫他来到床前的时间。
难道，在梦中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没有脸的人，是瑜姑？
杜衡叹了一口气，“找不找我已经是命运由不得的事情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我彼此的处境都很艰难。能凭本事活下来就不错，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婆婆，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因为你不是捡来的，你是相爷和夫人亲生的骨肉，所以我不相信你是个毫无血性，窝囊的人。少爷，我知道你这么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该自私，把你本该知道的真相掩藏尘封起来，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
“不，我一定做得到，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一定告诉你。”瑜姑婆婆放下抱着头的手，“但是我怕，我怕我一旦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你，会在未来伤害到你。”
听到杜衡的这个回答，瑜姑婆婆神色更加黯然，她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心痛难忍。
她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坊间皆是如此传闻，所以你要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年的确是如此打算，不过，也并非是如此。”
瑜姑婆婆痛苦地低下头，手扶着脑袋。
瑜姑婆婆犹豫:“你的意思——”
杜衡问:“婆婆，我听你的口吻，难道当年晟帝打入皇城之日，我全家不是为了殉主而死的吗？”
而在他的眼前展现的，只有一间草堂。
自己对于儿时的种种，他大部分都能记得，可是对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京城郊外的乱葬岗上，以及梦中在他面前的那个没有脸的人，杜衡始终是没能想起来。
似乎就是在一瞬之间，杜衡眼前所见到的人，所看到的物品都已不复存在。
瑜姑婆婆强行打起精神。
瑜姑常年陪伴在杜夫人的左右，虽然杜夫人没有明示，但是她早就猜出了杜夫人会跟随相爷一起殉主的心思，所以，一整天她都是心绪不宁的。
瑜姑说得很是动情，不过杜衡在这个时候，表情却变得不是那么明朗，充满了抑郁之色。
见此情景，杜衡连忙问道:“婆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痛了，要不要我叫人进来？”
她擦擦眼泪，又欣慰地看着杜衡:“总算是老天开眼，少爷你还好好活着，相爷和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有一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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