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八十三 喊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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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长溪看看两人，没说什么，重新拿了两个空杯，倒满酒，推过去：“请。”

    那里曾被褚长溪自己划破散灵力。

    他周身并没有杀气，那点血腥气仿佛只是骨子里带出来的罢了。同样是术法幻化的面容,身形看着更加高大挺拔，举手间也更加沉稳从容。

    接受什么？

    湮烬之伺候人洗漱更衣，褚长溪浑身无力靠在他肩上。湮烬之才清醒自己这次索取，应是过分的。

    那人看向褚长溪，一步一步朝褚长溪走去。

    只要褚长溪觉得好，就什么都好。

    “哥哥……”湮烬之不明所以重复念了声，眼神没从闻怀景身上移开。

    他们此次下凡是为过冬至，吃饺子的。

    他可以容忍很多，直到这句侵犯

    一同什么？

    湮烬之心疼了：“长溪怎么什么都应我？”

    他得已喘息，还是用手扯了湮烬之衣袖，才唤回对方理智。

    系统上线后，就突然想起死囚在被执行死刑前，会让饱餐一顿。

    褚长溪戳系统翻乾坤镜，放下酒盏，道：“南海祸蛇一事解决了吗？”

    ……

    “什么？！”

    撑不住，狠狠摔了———

    “……什么？”

    他眼睫也水淋淋颤动，让人更想欺负。

    “那我们回家。”

    “哪里不一样了。”褚长溪语气似乎又不以为意了。

    ……

    让人溺死在里面，也不愿清醒。

    ……

    “不好……”

    褚长溪没力气说话，只是神色轻轻，看着他。

    青龙呵呵，刺的白虎要揍他，但碍于帝君在，只好拿着酒杯往青龙嘴里灌。

    青龙道：“因为你没用。”

    太乖了。

    此刻已经愈合,连伤口都不见，湮烬之却还是问：“手疼吗？”

    明明尽兴了，求而不得的东西，都做梦一样得到爱人亲口允诺。却反倒像是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孤狼。

    他看着褚长溪，看的久了，神情都有些怔住，舍不得移开。

    褚长溪喜欢了个魔头又如何。

    “喝完酒就回去。”褚长溪倒空了酒壶。

    青龙正了正衣衫，道：“看不出来？”

    ……

    湮烬之一时一刻也不愿浪费似的，夜深了，还拉褚长溪去街上吃酒。

    褚长溪漠不关心，冷白侧脸，手指漫不经心捏着杯瓷，唇上沾一点水光，被桌上烛火晕的更红。

    闻驰生自然也看到了,只觉骤然一股阴冷血腥的风,仿佛从地狱血池里卷上来。

    白虎几人在旁边一桌。瞧着走进来一行仙门子弟，普普通通，并无特别，便用手肘拐青龙一下：“谁呀？那里面有谁？帝君怎么那个眼神？”

    “没完。”

    夜里满城花灯。酒楼里人不还不少，冬至前一日，城中更热闹。甚至还瞧见意想不到的人。

    但褚长溪能感觉到他紧绷情绪下的紧张。

    白虎震惊地回不过神，瞧着那等凡人，实在无法接受，小仙君能喊那里面谁为哥哥：“你在说笑？老子当年好话说尽，威逼利诱，都没换来一声哥哥，就那谁……凭什么让褚长溪喊哥！”

    白虎眼神不善：“会打起来吗？”

    褚长溪没喊停，湮烬之放纵。夜色洒进来，院中有人提灯点灯笼。湮烬之将褚长溪抱上榻，湮烬之忽然觉得他哪怕继续，褚长溪还是不会拒绝，果然——

    “还有……多久……”

    但也有很大不同。

    有些压抑的疯狂。褚长溪脸颊都染的绯红，像是被人强硬灌了烈酒，眼尾都溢出水光。

    褚长溪堪堪能出声：“够……够了。”

    褚长溪眸中水雾未褪尽，迷蒙蒙说：“不好么？”

    一直被忽略的人此刻弯了下唇角，冷淡的笑意像是一把利剑穿透了这难得平静聚在一起的时候。

    他就抱紧褚长溪，把脸埋在褚长溪肩上，一遍一遍喊着“长溪”，只有真实的触感，抱着人，喊着他，才能勉强压住他几乎崩溃的恐惧。

    他压低看着褚长溪仿佛陷入他给予的欢愉里，纱帐透进来一些烛火，分不清玉骨上染了哪种颜色。

    见白虎一副被雷劈的神情，青龙心道：小仙君化身小公子，骗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呢。

    褚长溪有喜欢的人了如何。

    又舍不得咬重了，口下留印子，舌尖复又细细舔过安抚………褚长溪身体发软。

    闻驰生神色微僵。

    喉咙被含住，褚长溪未说出口的话变成了闷哼。

    不贴切，但系统想不出更好的说法。

    他刚迈出屏障,就见湮烬之在远处等他。

    这一次,和以前并不一样。

    “不累。”

    湮烬之不知怎么脱口这么说。

    这里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那行人注意，闻怀景看过来，就愣在原地。

    檐下落了雪，映着灯笼红光，雪沫沾了他的鬓发，在他抬眸望过来的瞬间，就是那一眼，无关风月，容泽想，他来此就是为了这一个目光了。

    长身玉立，丰神秀彻，来人眉眼温雅，诚恳意切。

    湮烬之反而变本加厉，褚长溪衣衫被扯开，湮烬之往下舔吻。

    因下来早，在人间过了许多日了。

    ………闻驰生远远听见他们谈话，惊骇怔愣间，那人已经牵着褚长溪的手走入黄沙里,眨眼间消失不见。

    “那倒是。”

    “嗯。”

    “我见你……并不在意。”

    话未说完，被一声轻笑打断。

    褚长溪：“………”

    他身后还走来一人，看似苦恼的挠了挠头：“我若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公子………信吗？”

    那人眼眸黑色,发也如墨。眼中没有那位魔头扭曲暴戾的情绪，反而平平静静，他只是轻轻朝他看了一眼,就转过目光。

    ……

    忽然旁边走来一身影，伸手拿过了褚长溪手里的杯盏，褚长溪微微疑惑，旁边一尊煞神，他不认为闻怀景有这个胆子。抬头望去。

    但………系统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眼睫垂着，一点点情绪疏疏，都鲜艳生动。

    看着旁桌三人像是不当帝君存在，就坐下喝酒，白虎惊呼：“那俩人又是谁啊？”

    湮烬之怜惜，又更用力，非要逼出人喘息。

    他收回目光，说：“有……小仙君……哥哥。”

    后来床帐里，褚长溪偏过头去，额上津津汗湿，长发乱的旖旎。他微微垂着眼，眼睫上水抖落下来，终于受不住似的，伸手勾拉湮烬之手指。

    来人声音温润，眼神也如风和煦。

    褚长溪说：“不疼。”

    “长溪此话好生无情，”湮烬之褪了自己衣衫，将人牢牢禁锢，“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么？”

    像是秋后算账，湮烬之此刻才开始向褚长溪讨伐，他一边舔一边口齿露出牙齿，轻轻咬：“长溪教人剑法，离得那样近，可知我嫉妒死了！”

    湮烬之：“………我吃醋。”

    褚长溪以为湮烬之已经在接受天道给他的选择,却原来是湮烬之在让褚长溪接受他自己的选择。【如初文学】

    褚长溪安排人心，向来无往不利，明明白白。

    与无恶城死去的魔头气息如出一辙。

    浑身血淋淋的伤。

    系统第一次听它家宿主说难办。

    褚长溪又给他倒酒，每一人都在走自己的路，他点头，眸里映着酒水，很是亲近。

    白虎道：“你才没用！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都没用！”

    “事情办完了吗？”

    “解决了，”容泽与几年前变化不大，君子如玉，眉眼含笑，轻巧说：“顺道来看看你。”

    青龙跟帝君下界，理当清楚。

    蓝衣白缎，手中玉剑，来人没看旁边湮烬之，或者说是直接忽略，捏着那杯酒盏，道：“明月涧，雪峰来，许久未曾喝过了，不知公子可否请在下喝一杯？”

    但那随意的一眼,气势却踩在万物之上。

    它只知道，什么人怎么对付，它家宿主总能一击毙命。

    “湮烬之……”

    “我很好。”

    湮烬之嘴角溢出低笑，在粗暴的动作里狠下心似的说：

    太久了。

    “好，”容泽道，“明日冬至了，不知可否一同——”

    褚长溪笑了笑，戳它脑袋：“快冬至了。”

    玄武道：“帝君若想阻止，他们找不过来。”

    “我知道，”容泽一笑，瞥瞥他身旁一人，很快就移开了，情绪没什么改变，“你好，就好。”

    “长溪，”湮烬之说：“你不该由着我的。”

    褚长溪是被抱着放在室内椅子里，然后被按住双肩，压着亲吻,久久不放开。

    褚长溪像是什么都应他似的。

    褚长溪鬓发曾教剑时汗湿，湮烬之手指温柔探过去，“累不累？”

    他像是被欺负的可怜，身上齿痕一个盖着一个。偏偏玉骨红痕，如同冬日里红花映雪，冷漠仙气，终是被拉进红尘，满盈情/欲的眉眼，实在漂亮的惊心。

    他走到褚长溪身前，一言不发将褚长溪掌心握住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