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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江雪鹤说道。

    肯定不只是这么一点简单的理由。

    “……”雁归秋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那麻烦雪鹤姐你送归秋一下吧。”宋安晨说,“我还要去取车,一会儿回去。”

    不说到晦气那么夸张,但也确实并不太那么让人感到愉快。

    江雪鹤显然还没有跟上她脑回路的走向,下车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回头看她:“嗯?”

    明明都当着她的面说过“喜欢”了——虽然也可以理解为找借口拒绝覃向曦。

    若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不是江雪鹤也可以。

    再过不久都快要是清明节了。

    江雪鹤坐进驾驶座的时候,旁边的雁归秋还在跟安全带搏斗。

    停车场离得不远,三人一前一后,在中道分开。

    那些东西便正好夹杂在朦胧暧|昧的感触之间,即便不言不语,目光相撞时,也能够心有所感,不言自明。

    宋安晨左看看右看看,纠结了那么片刻,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你朋友那里, ”雁归秋看了眼不远处,“不要紧吗?”

    “她们很关心你。”江雪鹤说,“这样就很好。”

    “那现在我——”

    “嗯嗯。”雁归秋凑过来小声问,“你不生气吧?”

    雁归秋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弓起腰,伸手捂住了脸,脑袋抵在车门上。

    江雪鹤非常通情达理,或者倒不如说并不是很在意宋安晨的负面印象。

    仅仅就这么两句不冷不热的话丢下来, 江雪鹤跟雁归秋比了个手势, 便绕过覃向曦往外走去。

    “不是你的问题。”雁归秋说,“我第一次喜欢上什么人,没有过经验,她才觉得不放心吧。”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努力些什么。

    雁归秋话说到一半被堵住,抬头看看江雪鹤,她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雁归秋继续说:“仪式感还是很重要的。”

    “要上去坐坐吗?”雁归秋问。

    静默似乎只持续了片刻,在雁归秋回过神来时,车已经开到了她家楼下。

    就此机会错失。

    “你以后会遇到真心喜欢的人的。”江雪鹤说,“早点回去吧,注意安全。”

    但看江雪鹤的态度,雁归秋已经反应过来,将未尽的疑问咽回去,点了点头。

    “她们担心我会利用你的感情吧。”江雪鹤淡淡说道。

    “下次再说吧。”江雪鹤像是知道雁归秋要说什么。

    江雪鹤沉默了片刻,低声自语:“还要等那么久啊。”

    “吃过晚饭了吗?”江雪鹤问。

    “你也害怕吗?”江雪鹤问。

    江雪鹤推开车门下了车,平时她只坐在车里等雁归秋上楼,这一回却是一直将她送到楼下。

    名义上来说,江雪鹤还是她远房表姐呢。

    “送到学校外面的大路上就行,被她同学看到也不好。”江雪鹤说。

    “我不是说那中想法。”

    要么逢单个“4”,要么是连日的阴雨天。

    但婚姻也好、恋爱也罢,这对于雁归秋而言都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钟和逸回来这一趟不一定能待多久,特意只约了车, 司机刚到一会儿,他跟司机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等一等,然后转身朝江雪鹤先前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要紧。”江雪鹤说,“他也认识覃家的人,不会趁人之危的。”

    江雪鹤这会儿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看雁归秋这么认真的样子,也不由地跟着想了想。

    “担心什么?”

    “我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不高兴了吗?”江雪鹤问。

    未来几天都不是什么好日子。

    雁归秋愣了愣,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干笑了两声:“其实也没有想这么深,只是这两天跟安晨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得多了一些。”

    虽然还没正式在一起,但雁归秋已经想到以后的纪念日该怎么过了。

    等看到钟和逸从另一边往这儿走了,江雪鹤才又绕回去。

    “担心你说了之后,我晚上会睡不着觉。”

    “没有。”雁归秋说,“她肯定是直的。”

    两人在车里安静地坐了片刻,然后几乎同时开口。

    雁归秋摇了摇头:“如果一定要把那些后果全部考虑清楚再去行动,机会早就错失了,难道要再用余下的一生去为此后悔吗?”

    车里有些闷热,江雪鹤伸手关到车内的空调,打开车窗之后又推开车门。

    江雪鹤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

    钟和逸在那边抱怨了两句, 江雪鹤说下次再请他吃饭赔罪, 便叫对面把这件事应下来。

    “……”

    雁归秋脸又红了,小声说:“我努力。”

    “没有。”江雪鹤语带笑意,“我只是有点担心。”

    宋安晨还没有回来,不知又去哪里闲逛了一阵。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江雪鹤的视线,宋安晨才转身继续往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钟和逸已经带着覃向曦离开,江雪鹤拉开车门让雁归秋上车,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宋安晨还站在那儿。

    同时也代表着或许你已经将之与“利益”、“得失”放在天平的两端。

    “对,在这中地方确实太过于不庄重了。”雁归秋认真地点头,像是非常庆幸这会儿的打断。

    担忧亲近之人受到伤害,也是人之常情。

    “安晨好像对我有什么想法。”江雪鹤说。

    要是日后回忆起纪念日什么的,一说就是在拒绝了某个多年暗恋者之后,一不小心被路过的对方听见心声,于是顺势答应告白……

    江雪鹤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感觉被好好教训了一通呢。”

    “既然她喜欢女人,那么大概对你也不会太感兴趣。而且, 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江雪鹤说,“毕竟这么晚了, 万一路上出事那我就说不清了。”

    起因是江雪鹤,经过是江雪鹤,结果自然也只能是江雪鹤本身,而非“值不值得”或“成不成功”。

    雁归秋和宋安晨还停在原处, 一个站着, 一个蹲着。

    雁归秋顿时安静下来,耳根微微泛红。

    这么容易就不好意思吗?

    江雪鹤没有接话。

    江雪鹤怔愣了一下。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如果不是江雪鹤,那些东西根本不会存在于她的人生规划之中。

    江雪鹤回过神, 没有上前安慰的举动,只是温声嘱咐了两句。

    指缝露出来的脸颊上露出一大片红晕。

    两人在楼道口停留对视,安静地听着外面的风声。

    宋安晨的神情有些微妙, 说不太上来是不是敌意, 但看见人还是老老实实站起来,规规矩矩打了声招呼。

    她松开钥匙,接过雁归秋手里的安全带,“咔嗒”一声在座位中间扣下。

    雁归秋顺从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雪鹤姐你是对现在的我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雁归秋想起先前江雪鹤对覃向曦说的话。

    江雪鹤可以因为雁归秋而跟对方好好相处,却并不会因此而一下子就跟对方姐妹情深,因为一点小小的怀疑就受到伤害。

    “你先回去休息吧。”

    就如江雪鹤所说,有些东西是局外人无法体会的。

    “我知道。”江雪鹤并没有真的觉得不开心,“有些东西,作为局外人是没有办法体会到的。”

    “……”雁归秋转头去看江雪鹤。

    但雁归秋不管,她觉得那是真心话,那必然就是真心话。

    坐在副驾上的雁归秋冷静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前面,发了会儿呆,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离得稍远一些的时候, 她跟钟和逸打了个电话,拜托他帮忙送覃向曦回家。

    钟和逸已经走到覃向曦旁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覃向曦大约也是认出他是江雪鹤的朋友,虽然才只见过一面,但她竟也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迟疑了片刻便跟着走了。

    覃向曦那边已经传来隐约的抽泣声。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理智去忍耐下来而不去争取的,到了手之后未必不会后悔,甚至在开始行动之前你就会想——就算争取到了,以后或许会后悔、或许会失去,你就会再反复思索到底值不值得。”

    宋安晨跟她认识得更久,关系至今不冷不热,与认识的陌路人没什么两样。

    “不了。”江雪鹤说,“明

    “刚吃过。”两人点点头。

    江雪鹤心底想着,轻轻咳嗽了一声,也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后视镜照出她下半张脸,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淡淡的红也从她耳根处一点点蔓延到脸颊上。

    首先一定要创造一个美好的回忆。

    “没有。”江雪鹤说,“我不是说过吗,我相信你。”

    “真可怜。”钟和逸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句。

    那大概已经算是明示了。

    “她也没有想到那么深的地方去。”雁归秋解释道,“她怕我一头栽进去得不到回应,最后会觉得伤心。”

    “如果换做是我,我大概也会担心。”江雪鹤顿了顿,又说,“可能会想得比她们更坏更糟糕。”

    她还有更多的选择,甚至有不唯一的“最优解”。

    这样生出的感情,足以支撑相敬如宾的温馨家庭日常生活,却绝不是她所期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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