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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婶拿了把柴火添进灶里,说:“这可是老岁人的毛病,你咋就惹上了?”阿泉说:“我也不想。”突然眼泪就下来了。庄婶心起了慌,说:“哟哟,这是咋的了?”阿泉擦泪说:“婶,你们别让我走,我没地可去了。”庄婶想着这是昨日听到了他们俩夫妻的话了,说:“谁,谁让你走了?别多心。”
庄有幸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军哥那样的狠人,他要是知道阿泉在这,咋想着对付咱们?二呢,阿泉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影就没影了,这派出所不也得找吗。这一路回来我就想着了,不论是军哥得到消息,还是派出所得着消息,我们都落不了好。再则说了,我们到这来是咋来的,真要闹出事来,张扬出去,怕是人家找上来。”庄婶说:“那这还真的是作难了。”
庄振斌说:“她怎么了?”庄婶跟到门外给阿泉拍着后背,说:“是哪里不舒服么?”庄有幸这时回来了,说:“这是咋的了?”阿泉用手绢擦了把嘴,说:“叔你回来了。没事。”话刚说完又干呕起来。
阿泉烧了满满一大锅热水,全身上下烫了个白里透红。庄婶许久不见阿泉,便过来看。原来阿泉洗完澡也没有立即回屋里去,就坐在灶口前发呆。说:“阿泉,你怎么了?”阿泉哦的一声,说:“没甚。”庄婶说:“没甚就回屋去上床睡吧,天也不早了。”阿泉哦的一声。
上了床不久,庄婶有些累了,很快的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阿泉不在了床上,从厨房里传来声响,去了看却原来是阿泉正在剁猪青食,放锅里煮。说:“阿泉,怎么起这么早?”阿泉说:“我睡不牢,所以起早了。”庄婶说:“睡不牢啊?”阿泉往锅里倒水,说:“是。这一段我总是能睡一阵不能睡一阵。”
庄有幸说:“今天巡地没发现什么吧?”庄婶说:“没。”庄有幸说:“我回到垭口发现有人进了林子。”庄婶说:“那今晚要不要过去?”庄有幸说:“不用吧,许是牛走失了进林来寻。”庄婶说:“也不知寻着了没。”庄有幸说:“寻着不寻着,我们明天在那一边多走点路。”庄婶嗯的一声。
走近溪边,清澈的溪水还在缓缓的淌流着,阿泉蹲下菊水洗了把脸,溪水冷凛,望着溪水顺流而下,在地势平坦之地开了有两处稻田。阿泉坐在溪边一块光秃的石头上,呆呆的望着溪水,一时看得痴了,不觉间太阳下到了山尖上。
庄婶把往日旧事说完,饭菜也做好,庄有幸还未回来,庄婶叫开饭了,阿泉说还是等等庄叔吧。庄婶笑说:“不用等。要是等呀有可能半夜也吃不了饭,咱们老庄家吃饭一整年也没几次可以齐整上桌的。”阿泉想想也是,便到隔壁门外说:“斌哥,吃晚饭了。”庄振斌啊的一声过来厨房。庄婶说:“长脸了吃个饭也要叫。”
庄婶说:“梦醒了你就睡不着了么?”庄有幸说:“哪还睡得着来?派出所的人得到摆渡人的信息,铁定就要追到我们这来。”庄婶往后看了看,说:“那就、、、、、、送走?”庄有幸摇头,说:“昨儿夜我一夜末睡,就在想着这事。能送哪去?送回六妹那去么?依她的性格可能就损了命去。送到别处去,咱这后半辈子还能睡得着么?只能扛
庄有幸起身把煤油灯开亮了一些,庄婶说:“你咋去那么久?”庄有幸说:“渡船坏了,修了好几个小时。等六妹上了船我才走。”庄婶说:“我说呢。”看庄振斌时,庄振斌吃两口饭看一眼阿泉,心里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
庄婶说:“军哥,就是你有说起的那个?”庄有幸嗯的一声,说:“这人,哪哪的人都说他是个狠人。”庄婶说:“那他会不会知道阿泉在我们这?”庄有幸说:“这个事谁能说得准呢?六妹就寻思着我们这僻敝之地,再就是一年里难得有生人踏足,而且阿泉也不认得这边的路,估着没人会想得她在这。”
庄婶坐灶台边烧火,问:“阿泉,这老沟你看还好么?”阿泉正在切处理好的薰肉,嗯的一声说:“老沟很好。”庄婶的脸让灶火映得忽亮忽暗的,笑说:“也就是你,我就没听哪一个说过老沟好的。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和老庄到这来也是不得已。我们和别人生了嫌隙,到这来是避难来的。”
虽然庄婶交待了想吃什么尽着心思做,但阿泉也只是把些剩饭做热吃便了。吃好洗好碗筷放好,扎起围裙子整拾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也是极其的简单,就一张床,衣服就是随手乱搭在木条上。阿泉先是把衣服用衣架子都挂了起来,再把地扫了。
庄有幸说:“要不,我明天去一趟六妹家,让六妹再给阿泉另找处地方?”庄婶说:“真要送走啊?这两天振斌的魂都附在她身上了。这要是说阿泉突然来又突然的去,怕他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呢。这小子还嚷嚷着要给她编笼抓鸟儿玩呢。”庄有幸说:“是你舍不得吧?”庄婶说:“这么好个人,谁又舍得呢?”
庄有幸出来,说:“就让阿泉自已个烧吧,在自家不用客气的。”在后面轻轻的推了一把庄婶。庄婶说:“那你慢着点哈。”阿泉说:“我行的呢。”进了厨房,从缸里舀水进锅,生起火来,生着火了,时不时的就往灶塞进柴去。就是有一些些空隙也挤了柴进去,柴火灶里挤得满满当当,灶火烈燃着噼噼做响。
把厨房也整拾了一遍,来在门前,四下里张望,没有山风,只有时不时听到的野鸟叫声,四下里好生静寂。绕到屋后来,屋后的地都开了菜园子,菜园子还有些蔬菜,也有刚种下的瓜央子,再望过去十多米外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溪,或许正是仗着这小溪才把房子建在这的原因。
庄有幸说:“万事朝平安上来想。贪一时之娱惹一身祸得不偿失。这日子长着呢,振斌找媳妇的事,场长要是帮忙调到场部去,还怕找不着媳妇儿?咱不求飞黄腾达,咱就过个顺心日子总比那整天提心吊胆的过强不知多少。紧紧张张的时刻咱过得还少了不成?”庄婶没出声,想必是让庄有幸说动了心思。
吃好饭,阿泉要帮着收拾洗碗,被庄婶推回了卧室,庄振斌也回了屋。庄有幸小声说:“她是不是、、、、、、。”庄婶点头也是小声说:“我看像。”庄有幸的眉头就紧了下,说:“六妹这一说了来由,我就心思着这事不简单。在渡口我再三的问了,她才给我透了底。”就把阿泉和军哥的事说了。
庄婶说:“这样个事现下咋办?不明不白的,咱们就要养两个人?”庄有幸说:“现下晚了,明儿个问清了她再说。”庄婶思考了下,说:“她要是真心嫁在这,我想咱也不用计较什么了。”
阿泉哦的一声。庄婶转身出来,果然庄振斌是回到了卧室里坐着。庄婶踢了他一脚,说:“你咋个还是不懂事?”庄振斌搓着手说:“我不行。我离她身子近这胸就崩崩的。气也喘不上来。”庄婶说:“瞧你这个出息。生是要把我气死。”只得转身出来去了厨房帮忙。
庄有幸说:“昨晚匆匆的也没跟你说清楚。阿泉现在的身份和老魏的一样。”庄婶啊的一声,说:“真的?怪不得你那六妹子把人……”庄有幸说:“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她现在还是放在地方上的改造人员,每星期都要向革委会写心得交上去的,这要是没写,人又没了踪影,这过就大了。真要被抓捉了我们的干系就脱不了。”
庄振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阿泉的身边,说:“我妈说,天马上就暗了,山林里夜露重,让你回去。”阿泉一下觉醒过来,哦的一声,站起来跟在庄振斌的后面回屋。往前庄婶都是先顾着猪鸡,定是要把猪鸡喂了才做晚餐。这时一回来,把顺路掰扯的猪草放下,也不管嗷嗷叫的猪鸡,生火煮饭。
阿泉回了屋拿了套衣服要去烧水洗澡,刚走近厨房,就听到了庄有幸庄婶说的话,一时就呆愣住了。庄婶出来看到阿泉,一时唬得心跳,说:“阿泉。”阿泉哦的一声,说:“我想烧火洗澡。”庄婶说:“那我给你烧水。”心想:她是把我们俩口子的话听了去吗?阿泉说:婶,我自己烧就成。您去歇着吧。”
阿泉舀饭,看到庄振斌的手指上有伤,用布条扎着,说:“你的手怎么啦?”庄振斌说:“让刺挑了。没事的。”庄婶说:“别理他,他这手啊脚啊一年到头就没有不是伤的。”给阿泉的碗里挟了几大块肉,说:“阿泉吃啊,在自家千万别客气。”阿泉说:“谢谢婶。”挟了块肉放到嘴边,突然呃的一声,赶忙的起身去了外面。
庄婶说:“阿泉,你是不是想吃酸?”阿泉嗯的一声,庄婶说:“现下没事了吧?没事了回去吃饭。”庄婶和庄有幸面面相觑,跟在阿泉后面进了厨房。阿泉给庄有幸舀了饭,也坐了下来,把自己碗里的肉挟给庄婶,说:“婶,这肉还是你吃吧。我吃些青菜就行。”庄婶说:“这怎么话说的。行,你随意。”又望了一眼庄有幸。
庄婶说:“少唬人。咋就能被抓了?”庄有幸说:“我昨晚上刚睡着就作了个梦,派出所的人上我们家来了。”庄婶说:“这梦哪儿做得准的?”庄有幸说:“后来我一想漏洞在撑渡人那。”庄婶心口一跳,说:“还真的是。这派出所找人若是找到摆渡人那。哎哟哎哟。”庄有幸说:“若是我不曾去摆渡口,或还可隐得一时,偏是我和六妹都明面见过了摆渡的人,这就隐不了了。”
扫着扫着手就缓了下来,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军哥那天怎么就会出现了呢?自已正是有心要避着他,他却轻易的就寻了来。有心问来着,却无论如何问不出口。想着军哥说你不想我来见你就不来见你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庄婶说着走出厨房来,庄有幸也是刚出门,庄婶扯了他一把到屋角去,说:“阿泉昨晚把我们的话听了去。现在哭着呢,说是要我们别让她走,她没地可去。”心中一酸也是盈了泪。说:“老庄,就别让她走了。啊?”庄有幸说:“你还记得老魏么?”庄婶说:“咋不记得。不是,怎么说起老魏来了?”
阿泉说:“姨,我来烧火。”往灶里添了两块木柴。庄婶笑说:“那好,我喂猪鸡去。”把猪草分了一些投到猪圈和鸡舍里,又往菜园来摘菜,溪水边洗了。回到厨房一看,就只有阿泉一人,庄振斌也不知到哪去了。阿泉站起身来接过庄婶手中的青菜,放菜板上切。庄婶说:“阿泉,那吊薰肉割半吊来炒。”
] 庄婶拿了把柴火添进灶里,说:“这可是老岁人的毛病,你咋就惹上了?”阿泉说:“我也不想。”突然眼泪就下来了。庄婶心起了慌,说:“哟哟,这是咋的了?”阿泉擦泪说:“婶,你们别让我走,我没地可去了。”庄婶想着这是昨日听到了他们俩夫妻的话了,说:“谁,谁让你走了?别多心。”
庄有幸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军哥那样的狠人,他要是知道阿泉在这,咋想着对付咱们?二呢,阿泉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影就没影了,这派出所不也得找吗。这一路回来我就想着了,不论是军哥得到消息,还是派出所得着消息,我们都落不了好。再则说了,我们到这来是咋来的,真要闹出事来,张扬出去,怕是人家找上来。”庄婶说:“那这还真的是作难了。”
庄振斌说:“她怎么了?”庄婶跟到门外给阿泉拍着后背,说:“是哪里不舒服么?”庄有幸这时回来了,说:“这是咋的了?”阿泉用手绢擦了把嘴,说:“叔你回来了。没事。”话刚说完又干呕起来。
阿泉烧了满满一大锅热水,全身上下烫了个白里透红。庄婶许久不见阿泉,便过来看。原来阿泉洗完澡也没有立即回屋里去,就坐在灶口前发呆。说:“阿泉,你怎么了?”阿泉哦的一声,说:“没甚。”庄婶说:“没甚就回屋去上床睡吧,天也不早了。”阿泉哦的一声。
上了床不久,庄婶有些累了,很快的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阿泉不在了床上,从厨房里传来声响,去了看却原来是阿泉正在剁猪青食,放锅里煮。说:“阿泉,怎么起这么早?”阿泉说:“我睡不牢,所以起早了。”庄婶说:“睡不牢啊?”阿泉往锅里倒水,说:“是。这一段我总是能睡一阵不能睡一阵。”
庄有幸说:“今天巡地没发现什么吧?”庄婶说:“没。”庄有幸说:“我回到垭口发现有人进了林子。”庄婶说:“那今晚要不要过去?”庄有幸说:“不用吧,许是牛走失了进林来寻。”庄婶说:“也不知寻着了没。”庄有幸说:“寻着不寻着,我们明天在那一边多走点路。”庄婶嗯的一声。
走近溪边,清澈的溪水还在缓缓的淌流着,阿泉蹲下菊水洗了把脸,溪水冷凛,望着溪水顺流而下,在地势平坦之地开了有两处稻田。阿泉坐在溪边一块光秃的石头上,呆呆的望着溪水,一时看得痴了,不觉间太阳下到了山尖上。
庄婶把往日旧事说完,饭菜也做好,庄有幸还未回来,庄婶叫开饭了,阿泉说还是等等庄叔吧。庄婶笑说:“不用等。要是等呀有可能半夜也吃不了饭,咱们老庄家吃饭一整年也没几次可以齐整上桌的。”阿泉想想也是,便到隔壁门外说:“斌哥,吃晚饭了。”庄振斌啊的一声过来厨房。庄婶说:“长脸了吃个饭也要叫。”
庄婶说:“梦醒了你就睡不着了么?”庄有幸说:“哪还睡得着来?派出所的人得到摆渡人的信息,铁定就要追到我们这来。”庄婶往后看了看,说:“那就、、、、、、送走?”庄有幸摇头,说:“昨儿夜我一夜末睡,就在想着这事。能送哪去?送回六妹那去么?依她的性格可能就损了命去。送到别处去,咱这后半辈子还能睡得着么?只能扛
庄有幸起身把煤油灯开亮了一些,庄婶说:“你咋去那么久?”庄有幸说:“渡船坏了,修了好几个小时。等六妹上了船我才走。”庄婶说:“我说呢。”看庄振斌时,庄振斌吃两口饭看一眼阿泉,心里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
庄婶说:“军哥,就是你有说起的那个?”庄有幸嗯的一声,说:“这人,哪哪的人都说他是个狠人。”庄婶说:“那他会不会知道阿泉在我们这?”庄有幸说:“这个事谁能说得准呢?六妹就寻思着我们这僻敝之地,再就是一年里难得有生人踏足,而且阿泉也不认得这边的路,估着没人会想得她在这。”
庄婶坐灶台边烧火,问:“阿泉,这老沟你看还好么?”阿泉正在切处理好的薰肉,嗯的一声说:“老沟很好。”庄婶的脸让灶火映得忽亮忽暗的,笑说:“也就是你,我就没听哪一个说过老沟好的。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和老庄到这来也是不得已。我们和别人生了嫌隙,到这来是避难来的。”
虽然庄婶交待了想吃什么尽着心思做,但阿泉也只是把些剩饭做热吃便了。吃好洗好碗筷放好,扎起围裙子整拾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也是极其的简单,就一张床,衣服就是随手乱搭在木条上。阿泉先是把衣服用衣架子都挂了起来,再把地扫了。
庄有幸说:“要不,我明天去一趟六妹家,让六妹再给阿泉另找处地方?”庄婶说:“真要送走啊?这两天振斌的魂都附在她身上了。这要是说阿泉突然来又突然的去,怕他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呢。这小子还嚷嚷着要给她编笼抓鸟儿玩呢。”庄有幸说:“是你舍不得吧?”庄婶说:“这么好个人,谁又舍得呢?”
庄有幸出来,说:“就让阿泉自已个烧吧,在自家不用客气的。”在后面轻轻的推了一把庄婶。庄婶说:“那你慢着点哈。”阿泉说:“我行的呢。”进了厨房,从缸里舀水进锅,生起火来,生着火了,时不时的就往灶塞进柴去。就是有一些些空隙也挤了柴进去,柴火灶里挤得满满当当,灶火烈燃着噼噼做响。
把厨房也整拾了一遍,来在门前,四下里张望,没有山风,只有时不时听到的野鸟叫声,四下里好生静寂。绕到屋后来,屋后的地都开了菜园子,菜园子还有些蔬菜,也有刚种下的瓜央子,再望过去十多米外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溪,或许正是仗着这小溪才把房子建在这的原因。
庄有幸说:“万事朝平安上来想。贪一时之娱惹一身祸得不偿失。这日子长着呢,振斌找媳妇的事,场长要是帮忙调到场部去,还怕找不着媳妇儿?咱不求飞黄腾达,咱就过个顺心日子总比那整天提心吊胆的过强不知多少。紧紧张张的时刻咱过得还少了不成?”庄婶没出声,想必是让庄有幸说动了心思。
吃好饭,阿泉要帮着收拾洗碗,被庄婶推回了卧室,庄振斌也回了屋。庄有幸小声说:“她是不是、、、、、、。”庄婶点头也是小声说:“我看像。”庄有幸的眉头就紧了下,说:“六妹这一说了来由,我就心思着这事不简单。在渡口我再三的问了,她才给我透了底。”就把阿泉和军哥的事说了。
庄婶说:“这样个事现下咋办?不明不白的,咱们就要养两个人?”庄有幸说:“现下晚了,明儿个问清了她再说。”庄婶思考了下,说:“她要是真心嫁在这,我想咱也不用计较什么了。”
阿泉哦的一声。庄婶转身出来,果然庄振斌是回到了卧室里坐着。庄婶踢了他一脚,说:“你咋个还是不懂事?”庄振斌搓着手说:“我不行。我离她身子近这胸就崩崩的。气也喘不上来。”庄婶说:“瞧你这个出息。生是要把我气死。”只得转身出来去了厨房帮忙。
庄有幸说:“昨晚匆匆的也没跟你说清楚。阿泉现在的身份和老魏的一样。”庄婶啊的一声,说:“真的?怪不得你那六妹子把人……”庄有幸说:“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她现在还是放在地方上的改造人员,每星期都要向革委会写心得交上去的,这要是没写,人又没了踪影,这过就大了。真要被抓捉了我们的干系就脱不了。”
庄振斌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阿泉的身边,说:“我妈说,天马上就暗了,山林里夜露重,让你回去。”阿泉一下觉醒过来,哦的一声,站起来跟在庄振斌的后面回屋。往前庄婶都是先顾着猪鸡,定是要把猪鸡喂了才做晚餐。这时一回来,把顺路掰扯的猪草放下,也不管嗷嗷叫的猪鸡,生火煮饭。
阿泉回了屋拿了套衣服要去烧水洗澡,刚走近厨房,就听到了庄有幸庄婶说的话,一时就呆愣住了。庄婶出来看到阿泉,一时唬得心跳,说:“阿泉。”阿泉哦的一声,说:“我想烧火洗澡。”庄婶说:“那我给你烧水。”心想:她是把我们俩口子的话听了去吗?阿泉说:婶,我自己烧就成。您去歇着吧。”
阿泉舀饭,看到庄振斌的手指上有伤,用布条扎着,说:“你的手怎么啦?”庄振斌说:“让刺挑了。没事的。”庄婶说:“别理他,他这手啊脚啊一年到头就没有不是伤的。”给阿泉的碗里挟了几大块肉,说:“阿泉吃啊,在自家千万别客气。”阿泉说:“谢谢婶。”挟了块肉放到嘴边,突然呃的一声,赶忙的起身去了外面。
庄婶说:“阿泉,你是不是想吃酸?”阿泉嗯的一声,庄婶说:“现下没事了吧?没事了回去吃饭。”庄婶和庄有幸面面相觑,跟在阿泉后面进了厨房。阿泉给庄有幸舀了饭,也坐了下来,把自己碗里的肉挟给庄婶,说:“婶,这肉还是你吃吧。我吃些青菜就行。”庄婶说:“这怎么话说的。行,你随意。”又望了一眼庄有幸。
庄婶说:“少唬人。咋就能被抓了?”庄有幸说:“我昨晚上刚睡着就作了个梦,派出所的人上我们家来了。”庄婶说:“这梦哪儿做得准的?”庄有幸说:“后来我一想漏洞在撑渡人那。”庄婶心口一跳,说:“还真的是。这派出所找人若是找到摆渡人那。哎哟哎哟。”庄有幸说:“若是我不曾去摆渡口,或还可隐得一时,偏是我和六妹都明面见过了摆渡的人,这就隐不了了。”
扫着扫着手就缓了下来,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军哥那天怎么就会出现了呢?自已正是有心要避着他,他却轻易的就寻了来。有心问来着,却无论如何问不出口。想着军哥说你不想我来见你就不来见你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庄婶说着走出厨房来,庄有幸也是刚出门,庄婶扯了他一把到屋角去,说:“阿泉昨晚把我们的话听了去。现在哭着呢,说是要我们别让她走,她没地可去。”心中一酸也是盈了泪。说:“老庄,就别让她走了。啊?”庄有幸说:“你还记得老魏么?”庄婶说:“咋不记得。不是,怎么说起老魏来了?”
阿泉说:“姨,我来烧火。”往灶里添了两块木柴。庄婶笑说:“那好,我喂猪鸡去。”把猪草分了一些投到猪圈和鸡舍里,又往菜园来摘菜,溪水边洗了。回到厨房一看,就只有阿泉一人,庄振斌也不知到哪去了。阿泉站起身来接过庄婶手中的青菜,放菜板上切。庄婶说:“阿泉,那吊薰肉割半吊来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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