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劈波斩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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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浩瀚无边，脾气也是变幻无穷。安静的时候，像是耄耋老人，风停浪静，心如止水。

    恶疫横行世界，凶险四伏。但宅家期间，心态平静，温馨日子。孩子妈每日三餐花样百出，尽心尽力。我辅导孩子预习新课，每日进步。

    疫情来势汹汹，打乱了所有中国人的春节假期安排，愿意也好，不情愿也罢。反正都老老实实宅在家里了。

    那真是安静的生活，机械性的生活。每天几点做什么，第二天还是，下礼拜还是。到了点去做就好了，毫无新意。

    甚至一个浪头从船头掀起，一路飞跃二百多米整艘货轮，然后狠狠地砸在船尾，像极了气急败坏的暴徒。

    困难总是暂时的，我们依旧要阳光地活着。

    记得最厉害的一次是1990年的感恩节，快到日本海，距日本海岸也就两天的航程。遇到了台风，六十岁了，快要退休的英国老船长，平时上驾驶台就是走马观花，喝杯咖啡就下来。

    我是在家能宅得住的，年轻时跑了两年船，全球航线。最长的一次从美国密西西比河边的新奥尔良，过巴拿马运河，横渡太平洋到中国天津新港。跑了42天，在海上发了两次工资。

    记得那艘船是260多米长，近8万吨。航速一般13、4节，一节一海里，1.852公里。跑一小时差不多25公里。

    他告诉我，货轮在海上遇到大风浪只能船头顶着浪头过来的方向开，就像顶牛一样。

    有时像是刚刚怀春的纯情少女，微起波澜，一波接一波的涌。

    有时又像喝醉酒的壮汉，暴怒惊人。掀起十几层楼高的巨浪不停地砸向船头，甲板，驾驶台。

    听大副说，我们的船对着浪头全速前进那两天两夜也没开出去多远。大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海员，海上经历丰富。

    每天睁开眼就漫无边际的大洋，大洋深处是深蓝色的，甚至黑篮色的，船驶过后，在船尾泛起的浪花是纯蓝色的。

    连每天早上的出恭，都精确到分。前一分钟还没啥感觉，秒针跑了一圈，快冲刺的时候，我的肚子反应也有了，容不得很从容地走到卫生间。

    如果不顶着浪开，不管多大的船也会被一轮又一轮的浪头掀翻，打断。再大的船在波涛汹涌，暴怒的大洋面前都像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不值一提。

    但那次，船长也紧张到在驾驶室待了两天两夜，直至台风过去才疲惫地走下来。能看出当时形势的紧张和严峻。

    所以，有过两年海上大风大浪和岁月的洗礼，造就了我此生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勇敢面对的强大内心。

    风浪总会平息，恶疫总会过去。不管多大的沟沟坎坎，总会越过。如今国内疫情向好，也祝福身处疫情高峰期的其他国家的民众早日战胜恶疫，回归正常生活。

    船上的东西都会有固定的，预防大浪来时，到处乱滚，打破，损坏，伤到人。

    我那时刚满18，血气方刚，正是啥也不怕的年龄。也不晕船，在船上晃来晃去的生活很令我兴奋。厨房都没办法做饭了，基本吃罐头和提前做好的感恩节火鸡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