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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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

    她又补了一句，我的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玖q竟被震慑住了。

    不过萍水相逢。

    他脸色稍显缓和了些。

    玖q起身，走过去，从桌边取走协议。

    他居高临下地开口了：“屋里带什么口罩啊，不闷吗？”

    两个人的名字，一个龙飞凤舞，一个规规矩矩，也都签好了。

    不得已再见时，不过陌生人。

    谁都不要揪扯不清。

    直看得她呼吸不畅。

    也不抽。

    毕景帆竟噗嗤一声笑了。

    “协议也是她拟的。不过，委托我签。”

    开口，还是对待陌生人的淡漠语气：“Davie是我姐的孩子。”

    听她咬文嚼字地说完。

    坐下来的姿势，也不觉紧绷了些。

    她又说：“我会按照协议约定，认真履行乙方义务。也希望，甲方能够保障乙方应有的权利。”

    她不会误会的呀。

    况且今时今日他所表现出来的，不也是这个意思么。

    何以还让毕少爷特意解释？

    说着，他把手里的协议往书桌边沿一推，意思是，让她自己过来取。

    两个世界里的人。

化。

    面若寒霜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上了冻。

    表情和口气都很不善。

    玖q：“？”

    手里的烟狠狠按进烟缸里，掐灭。

    落款。

    桃花眼弯弯的，简直欠揍：“乙方权利？不就是每次课3000块吗？”

    划掉了。

    他唇角的弧度渐渐拉直。

    见他叼着烟的手指触额，像在思考什么。

    “行。”他说：“如你所愿。”

    她知道的啊。

    “那条我划掉了。”

    “我已经签好了。这份，你留着。”

    玖q：“是。不过那是我接受这份工作的唯一理由。”

    匆匆翻了两眼，发现里面涉及需要每两周做核算检测，上课全程戴口罩，不许看手机，请假需提前48小时的条款，已经都被他大笔一挥。

    然后。

    他这才吸了口烟，眉心被烟灰呛得一皱，说：“把口罩摘了。”

    最后一页。

    乙方：玖芊忆。

    正对着他身后那一整面墙的书脊。

    说：“谢谢。毕先生。”

    玖q坐下。

    桃花眼气定神闲地在她脸上逡巡一圈。

    她收起协议。

    最好是轻装上路。

    他自己在书桌前坐下，下颔朝沙发上一点，干脆地说：“坐。”

    玖q：“......”

    “所以，你是她选的老师。”

    甚是满意地，整个人用力靠上椅背，吐出一个烟圈。

    他不说话，兀自点了一根烟。

    上了楼，她跟他走进书房。

    还有。

    隔着袅袅升起的白烟，定定看着她。

    乖乖摘下口罩。

    被射灯照着，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的大小奖杯。

    玖q：“是协议里......”

    玖q：“......”

    玖q深感自己渺小。

    和他说完了那句再见。

    这下。

    在知识和荣誉面前。

    就像十年前。

    甲方：毕景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