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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义眉头紧紧压着眼睛，显得十分有压迫感。“你要是真的有心骗我，一开始就不该暴露你会功夫的事实，更不该横刀立马，大杀四方。从始至终，你虽然顶了沈雁北的名字，但是行事作风，没有一样不是按照红雀的习惯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她用这个新的沈雁北来感受人间喜乐，尝千般美酒。
这世上只有沈雁北不同。她干净又纯粹，是上苍留在人间的一块璞玉，可是这块玉却碎在了她的手里。她拼拼补补，拿着自己做粘合，硬是想在世间拼出一个新的沈雁北出来。
确认红雀不会离开，赵子义便放开了她的手。他心里也有气，不愿意说话，沉默着去找能点火地家什。
月光将小屋温柔地包裹其中，院内的药篓药筐都放置整齐，枯枝败叶打扫一空，与当年红雀住在这里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赵子义放下红雀，牵起她的手走向屋内。这次不用用力，红雀整个人呆呆的，毫无反抗地跟着他往里走。
“我等不到下辈子了，这辈子还了吧。”
赵子义却紧紧抓着她，甚至用力到不自觉有一丝颤抖。“除了这个身份外，你怕是连点遮掩都没想过吧。”
她强打着精神，把壶中残酒尽数倒在碑前。“沈雁北，我借着你的壳，躲了这么些日子，却没帮你把事情办好。”
话音未落，赵子义一手拉着红雀，抬脚往山谷深处走去。
这世事无常，她早就不肯相信。
离得近了，红雀才看到赵子义眼神深处燃烧的那两股怒火，几乎要将藤蔓覆盖的药谷点燃。红雀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微微挣扎着想要从他手中逃出来。
她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这些，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在安静的山谷中显得甚至有些刺耳。
红雀手腕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迅速一转，挣脱了赵子义的束缚。
赵子义肃然地盯着红雀，面色甚至比月光更冷。
如今我来将他还给你。
红雀在这谷中住的时间不短，对谷中地形自然了解，才走了几步就清楚了他要走的方向。
“你母亲离世了，想来你们已经地下相聚。她离世的原因我没查出来，你见到她自己问吧。你的弟弟，我虽然不能确定他的位置，但好在已经有了线索。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将他带来。还有你爱的人，他从未有一天忘记你。”
“喂！你……”红雀脑子里一团遭。她有无数的方法可以从赵子义背上跳下来，但是此刻却统统空白。
赵子义拖着她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一脚踢飞一个碍事的石块。“这边我自然不会让人打扰她，但是不代表你们住的那个小茅草屋也不能动吧？”
明明红雀才是在这里住惯了的人，可是赵子义却显得更熟悉。他找了个火折子，一盏一盏地点亮屋内的烛火，暖黄色的灯光让一切都有了温度。
红雀咳嗽声稍稍平息下来，哑声说道:“你之所以从未怀疑过，甚至愿意把我留在身边，其实只是因为你和沈雁北的情分，不然即便我披一百张皮，也不够你查的。赵子义，你根本就是故意不去怀疑我的身份，因为你比我更想留下沈雁北。”
红雀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有些无奈地笑笑。“如今我把你带来，是我欠她的。她母亲我找不到了，她的弟弟下落不明，就剩一个你了。要是我把你也丢了，我会一辈子对不起她。”
他对沈雁北是有情的，所以哪怕是个替身，都不舍得拆穿，都愿意当个影子留在身边。
到了屋内红雀这才发现不仅是家具已经清扫干净，连一应被褥食物都焕然一新。
在她愣神的功夫，赵子义利落转身直接不容置疑地将她背在背上。
“赵子义，红雀作为沈雁北的时间结束了。我接近你虽然目的不纯，但从未有过要害你的心。只是想你能多记得沈雁北一点罢了。若你实在生气，等我把洛阳救回来，把这条命送你也无妨。如今事情说清楚了，我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
她一生有过无数撑到极限的时刻，却都不像这晚上的一番剖白这般心神具疲，恨不得倚着沈雁北的墓碑睡上一觉。但是她不想在赵子义面前再露出任何软弱的一面。她想自己还能再撑上一会儿，至少出了药谷再说。
不管多么破旧，都保留在它原来的位置上，甚至坏了的椅子还被重新修复加固。
透进来的风吹地火苗不稳，赵子义点了几次没点着。赵子义用手挡在一旁，一边怕风把弱小的火苗吹灭，一边想着要找个什么把这漏风的窗户补一补。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生躲在沈雁北的壳子里，一辈子做她的替代品。
即便在金陵十里繁华中，即便是刀口舔血九死一生里，即便阴阳两隔永不相见，他都从未忘记过你。
只除了增加了这几只烛台，其他但凡是她们曾经用过的，赵子义一件不曾动过，一件不曾废弃。
朝堂风雨，人心翻覆，她经历了太多。
简陋的茅屋终于到了眼前，推开简易的篱笆院门进了院子，赵子义将红雀放在院中。
赵子义边走边说道:“我既然发现了这里，知道了你的身份，难道会不带你来？既然要带你来，难道会不做任何准备？红雀使，你是不是杀人杀多了脑子有问题。”
“最初我去见你，的确是因为听到沈雁北的名字。但是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觉得我还只是为了她吗？”赵子义放低了声音问道:“好就算我是为了她，那我问你，既然你不是她，为什么拼了命来救我呢？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离开，当时在云台寺更是可以一走了之，为什么不走？难道就只是为了完成沈雁北的托付？”
千里相护，百般提醒，甚至在孤绝的境地中，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杀入。虽然赵子义摸不清她的身份，又知道她不是沈雁北，但这些总是事实。
一双手环过后背。红雀紧紧将自己贴在赵子义后背上，侧脸感受着他的呼吸起伏。
“红雀使这般绝情，真是与传闻别无二致。”赵子义苦笑一声，凑近了她，在月光下静静凝视着她。“只是我一句都不相信。”
恩怨情仇，赵子义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只蜡烛放在墙角，挨着窗户。那窗户坏了个角，修的人补上了窗角，但是却留了一条小缝。
他看着红雀一步步退到山谷阴影里，却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拉住她的胳膊，逼她不得不与她对视。
红雀心里惊疑不定，却接着听到更坚定的一句话。“只要是你，我永不放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陷在所谓的过去中，过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走出来为何物？我欠沈雁北的，我会去还，但是总不能要我搭上一辈子。红雀，我们也算共过生死，难道赵子义在你心里，当真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可有可无的一个路人吗？”
红雀当然知道他走的方向是茅屋，可是，他去茅屋做什么？“喂，赵子义！你放手！”
一个身份算什么，只要她这个人还在身边，便是换一万个身份又有何妨。
沈雁北的归来是一场甜美的梦，但是赵子义不是个会沉溺于梦境不愿醒来的人，过于美好才让人心生警惕。
若是还不上，就下辈子吧。
“多谢你这一路的照拂，只是当下我要去确认洛阳的下落。其他的，容我以后再来还你。”红雀整个人已经退到了月光之外，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破碎的光芒，在黑暗中眼睛如星辉般莹亮。“撒了这么大个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不还得上。”
红雀回看向他的眼神透着决绝。“是，我救你就只是为了沈雁北，留在你身边也只是为了沈雁北。”
赵子义在驻守风鸣山之时就已经收到消息，当时也曾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甚至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滦城质问她。可是再见到她时，已经在云台寺外重伤。
“终于确认了？”赵子义知道红雀经历过什么，也知道她心底有多少不安。最初不是不生气，但是他更知道，躲在沈雁北的壳子里的那个属于红雀的灵魂，也一样承担着真相暴露的恐惧。
红雀语结。
赵子义刚刚的怒气还在，但是听到她咳嗽声也不由得心软，心里念了一声冤家，半扶着她，那唇上的一点红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甚至即便明知是个骗局，他也愿意陪我演完这场戏。他甚至比我，更盼着你能活在这个世上。
烛光照亮了小屋的角角落落，红雀才发现赵子义不是让人打扫这么简单。以赵家的财力，换一套新的家什自然容易，但是这小屋中的每一件家具却都没有任何变化。
被熟悉的场景触动，红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在探查熔江山药谷时便已知道沈雁北已死的消息，红雀的身份并不难查。她的案子太过惊人，加上身份原因常在官场行走，虽然南梁没人见过她本人，但是赵家在北燕的密探只要稍一打听，便送来了她的画像。
赵子义手中一空，立刻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转身看她。“刚刚不是命都恨不得交给我吗？怎么这会又要我放手了？”
“我不相信我对你无足轻重。即便最初我们相识是因为沈雁北，可是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都抵不过一个身份吗？你不能一有风吹草动就先想着离开我，你要学着相信我。我不会放弃你。”
红雀被他逼地想要后退，但却被赵子义死死箍在身前。“你叫红雀也好，沈雁北也罢，骗了我就想跑，也太便宜你了。”
红雀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融进黑暗中，将一地月光留给赵子义和沈雁北。
“赵子义，你看清楚，我根本不是那个你惦记了十一的沈雁北！”红雀匆匆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咳嗽声。
白首夫妻，转瞬间离；兄弟手足，翻脸无情。人人称道的忠臣良将可能背地里图谋不轨，所谓的乱臣贼子也可能有一副和善的面孔。
] 赵子义眉头紧紧压着眼睛，显得十分有压迫感。“你要是真的有心骗我，一开始就不该暴露你会功夫的事实，更不该横刀立马，大杀四方。从始至终，你虽然顶了沈雁北的名字，但是行事作风，没有一样不是按照红雀的习惯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她用这个新的沈雁北来感受人间喜乐，尝千般美酒。
这世上只有沈雁北不同。她干净又纯粹，是上苍留在人间的一块璞玉，可是这块玉却碎在了她的手里。她拼拼补补，拿着自己做粘合，硬是想在世间拼出一个新的沈雁北出来。
确认红雀不会离开，赵子义便放开了她的手。他心里也有气，不愿意说话，沉默着去找能点火地家什。
月光将小屋温柔地包裹其中，院内的药篓药筐都放置整齐，枯枝败叶打扫一空，与当年红雀住在这里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赵子义放下红雀，牵起她的手走向屋内。这次不用用力，红雀整个人呆呆的，毫无反抗地跟着他往里走。
“我等不到下辈子了，这辈子还了吧。”
赵子义却紧紧抓着她，甚至用力到不自觉有一丝颤抖。“除了这个身份外，你怕是连点遮掩都没想过吧。”
她强打着精神，把壶中残酒尽数倒在碑前。“沈雁北，我借着你的壳，躲了这么些日子，却没帮你把事情办好。”
话音未落，赵子义一手拉着红雀，抬脚往山谷深处走去。
这世事无常，她早就不肯相信。
离得近了，红雀才看到赵子义眼神深处燃烧的那两股怒火，几乎要将藤蔓覆盖的药谷点燃。红雀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微微挣扎着想要从他手中逃出来。
她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这些，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在安静的山谷中显得甚至有些刺耳。
红雀手腕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迅速一转，挣脱了赵子义的束缚。
赵子义肃然地盯着红雀，面色甚至比月光更冷。
如今我来将他还给你。
红雀在这谷中住的时间不短，对谷中地形自然了解，才走了几步就清楚了他要走的方向。
“你母亲离世了，想来你们已经地下相聚。她离世的原因我没查出来，你见到她自己问吧。你的弟弟，我虽然不能确定他的位置，但好在已经有了线索。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将他带来。还有你爱的人，他从未有一天忘记你。”
“喂！你……”红雀脑子里一团遭。她有无数的方法可以从赵子义背上跳下来，但是此刻却统统空白。
赵子义拖着她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一脚踢飞一个碍事的石块。“这边我自然不会让人打扰她，但是不代表你们住的那个小茅草屋也不能动吧？”
明明红雀才是在这里住惯了的人，可是赵子义却显得更熟悉。他找了个火折子，一盏一盏地点亮屋内的烛火，暖黄色的灯光让一切都有了温度。
红雀咳嗽声稍稍平息下来，哑声说道:“你之所以从未怀疑过，甚至愿意把我留在身边，其实只是因为你和沈雁北的情分，不然即便我披一百张皮，也不够你查的。赵子义，你根本就是故意不去怀疑我的身份，因为你比我更想留下沈雁北。”
红雀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有些无奈地笑笑。“如今我把你带来，是我欠她的。她母亲我找不到了，她的弟弟下落不明，就剩一个你了。要是我把你也丢了，我会一辈子对不起她。”
他对沈雁北是有情的，所以哪怕是个替身，都不舍得拆穿，都愿意当个影子留在身边。
到了屋内红雀这才发现不仅是家具已经清扫干净，连一应被褥食物都焕然一新。
在她愣神的功夫，赵子义利落转身直接不容置疑地将她背在背上。
“赵子义，红雀作为沈雁北的时间结束了。我接近你虽然目的不纯，但从未有过要害你的心。只是想你能多记得沈雁北一点罢了。若你实在生气，等我把洛阳救回来，把这条命送你也无妨。如今事情说清楚了，我也没有理由再留下去……”
她一生有过无数撑到极限的时刻，却都不像这晚上的一番剖白这般心神具疲，恨不得倚着沈雁北的墓碑睡上一觉。但是她不想在赵子义面前再露出任何软弱的一面。她想自己还能再撑上一会儿，至少出了药谷再说。
不管多么破旧，都保留在它原来的位置上，甚至坏了的椅子还被重新修复加固。
透进来的风吹地火苗不稳，赵子义点了几次没点着。赵子义用手挡在一旁，一边怕风把弱小的火苗吹灭，一边想着要找个什么把这漏风的窗户补一补。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生躲在沈雁北的壳子里，一辈子做她的替代品。
即便在金陵十里繁华中，即便是刀口舔血九死一生里，即便阴阳两隔永不相见，他都从未忘记过你。
只除了增加了这几只烛台，其他但凡是她们曾经用过的，赵子义一件不曾动过，一件不曾废弃。
朝堂风雨，人心翻覆，她经历了太多。
简陋的茅屋终于到了眼前，推开简易的篱笆院门进了院子，赵子义将红雀放在院中。
赵子义边走边说道:“我既然发现了这里，知道了你的身份，难道会不带你来？既然要带你来，难道会不做任何准备？红雀使，你是不是杀人杀多了脑子有问题。”
“最初我去见你，的确是因为听到沈雁北的名字。但是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觉得我还只是为了她吗？”赵子义放低了声音问道:“好就算我是为了她，那我问你，既然你不是她，为什么拼了命来救我呢？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离开，当时在云台寺更是可以一走了之，为什么不走？难道就只是为了完成沈雁北的托付？”
千里相护，百般提醒，甚至在孤绝的境地中，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杀入。虽然赵子义摸不清她的身份，又知道她不是沈雁北，但这些总是事实。
一双手环过后背。红雀紧紧将自己贴在赵子义后背上，侧脸感受着他的呼吸起伏。
“红雀使这般绝情，真是与传闻别无二致。”赵子义苦笑一声，凑近了她，在月光下静静凝视着她。“只是我一句都不相信。”
恩怨情仇，赵子义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只蜡烛放在墙角，挨着窗户。那窗户坏了个角，修的人补上了窗角，但是却留了一条小缝。
他看着红雀一步步退到山谷阴影里，却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拉住她的胳膊，逼她不得不与她对视。
红雀心里惊疑不定，却接着听到更坚定的一句话。“只要是你，我永不放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陷在所谓的过去中，过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走出来为何物？我欠沈雁北的，我会去还，但是总不能要我搭上一辈子。红雀，我们也算共过生死，难道赵子义在你心里，当真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可有可无的一个路人吗？”
红雀当然知道他走的方向是茅屋，可是，他去茅屋做什么？“喂，赵子义！你放手！”
一个身份算什么，只要她这个人还在身边，便是换一万个身份又有何妨。
沈雁北的归来是一场甜美的梦，但是赵子义不是个会沉溺于梦境不愿醒来的人，过于美好才让人心生警惕。
若是还不上，就下辈子吧。
“多谢你这一路的照拂，只是当下我要去确认洛阳的下落。其他的，容我以后再来还你。”红雀整个人已经退到了月光之外，修长的眼睛闪烁着破碎的光芒，在黑暗中眼睛如星辉般莹亮。“撒了这么大个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不还得上。”
红雀回看向他的眼神透着决绝。“是，我救你就只是为了沈雁北，留在你身边也只是为了沈雁北。”
赵子义在驻守风鸣山之时就已经收到消息，当时也曾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甚至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滦城质问她。可是再见到她时，已经在云台寺外重伤。
“终于确认了？”赵子义知道红雀经历过什么，也知道她心底有多少不安。最初不是不生气，但是他更知道，躲在沈雁北的壳子里的那个属于红雀的灵魂，也一样承担着真相暴露的恐惧。
红雀语结。
赵子义刚刚的怒气还在，但是听到她咳嗽声也不由得心软，心里念了一声冤家，半扶着她，那唇上的一点红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甚至即便明知是个骗局，他也愿意陪我演完这场戏。他甚至比我，更盼着你能活在这个世上。
烛光照亮了小屋的角角落落，红雀才发现赵子义不是让人打扫这么简单。以赵家的财力，换一套新的家什自然容易，但是这小屋中的每一件家具却都没有任何变化。
被熟悉的场景触动，红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在探查熔江山药谷时便已知道沈雁北已死的消息，红雀的身份并不难查。她的案子太过惊人，加上身份原因常在官场行走，虽然南梁没人见过她本人，但是赵家在北燕的密探只要稍一打听，便送来了她的画像。
赵子义手中一空，立刻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转身看她。“刚刚不是命都恨不得交给我吗？怎么这会又要我放手了？”
“我不相信我对你无足轻重。即便最初我们相识是因为沈雁北，可是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都抵不过一个身份吗？你不能一有风吹草动就先想着离开我，你要学着相信我。我不会放弃你。”
红雀被他逼地想要后退，但却被赵子义死死箍在身前。“你叫红雀也好，沈雁北也罢，骗了我就想跑，也太便宜你了。”
红雀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半个身子融进黑暗中，将一地月光留给赵子义和沈雁北。
“赵子义，你看清楚，我根本不是那个你惦记了十一的沈雁北！”红雀匆匆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咳嗽声。
白首夫妻，转瞬间离；兄弟手足，翻脸无情。人人称道的忠臣良将可能背地里图谋不轨，所谓的乱臣贼子也可能有一副和善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