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审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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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兰芬多万岁——”

    终于，在卡拉十三岁生日这天的傍晚，还没来得及说出新的口令——从皮皮鬼那里学到的炸蛋鼠尾巴，校长室的怪兽石像就自动向旁边跳开了。

    “生日快乐，卡拉。回去再拆开吧，记住一点，不要用来犯错噢。”

    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犯错呢？

    每次卡拉看见邓布利多，他都坐在礼堂高台的长桌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极少数知道这件事的朋友们都劝说卡拉，校长应该也是舍不得这么天资聪颖的学生。卡拉只要当作无事发生，一直当老师们最喜欢的年级第一名就好了。

    卡拉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礼拜，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在这样美丽的傍晚，让你和我一个老头子浪费这么久时间，我认为自己应该有一点表示。”邓布利多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小包裹。

    “嘿，别太伤心了，邓布利多不一定就认出你了——”

    “邓布利多万岁——”

    从蟑螂堆猜到比比多味豆，卡拉才接受这个事实:自己零食知识储备还是太少了。

    邓布利多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校长先生，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很愧疚，觉得愧对您和老师们的信赖。我知道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不被允许去到霍格莫德，我不该因为一时的好奇，就违反校规。先生，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如果可能的话，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先给我个留校察看，不要直接开除我好吗？”

    邓布利多递给卡拉一块焦糖小饼干，示意她平复一下心情。

    “可是分院帽只碰到了我的头发丝！就把我分到了斯莱特林！”虽然有点不太礼貌，但是卡拉还是忍不住打断了邓布利多。“可我真的没有什么野心——甚至——甚至也没有父母！”

    卡拉差点就被两人说服了。

    卡拉不好意思告诉校长，她只是想在自己被赶出去之前，再多感受一下她挚爱的城堡。

    头上悬着一把大砍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感觉太可怕了。

    卡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刚想要道谢，就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卡拉这下来劲了，“所以先生您的意思是，分院帽有可能搞错了吗？”

    可卡拉心中的负罪感越来越强，这甚至小幅度地影响了她期末考试的发挥。变形课的实践应用考试上，卡拉甚至把一顶巫师帽变成了一只狐狸——本来应该变成兔子才对。

    卡拉一瞬间想要编一个谎言，说自己其实是一个人去的霍格莫德。不过她感觉，邓布利多透过那副半月形的镜片，已经把自己看了个彻底。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神奇的世界里，命运总是会给我们开上一两个小小的玩笑。”

    双胞胎本来对卡拉那天抛下几人离开而耿耿于怀，可当卡拉在四楼的空教室，哭着发表她的告别演讲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大王们，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当她吃完第五块红糖饼干的时候，邓布利多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如果你喜欢这盒饼干的话，可以当作生日礼物的一部分，回去分给朋友们吃。”

    说话间，邓布利多的目光穿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平静的望向远处的黑湖，“但是卡拉，终有一天你会发现，分院帽，永不出错。”

    如果不是最后弗雷德小心翼翼地请求，如果卡拉不幸被开除，能不能不要出卖他们的话。

    弗雷德对这个莫名靠谱的论点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开始围着卡拉，用一种滑稽的姿势手舞足蹈起来。

    “就算认出来了又怎样？邓布利多自己就是个格兰芬多，说不定他很鼓励这种行为呢——”

    “刚刚是乔治问的！你别搞错了！”

    “卡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你的确不太像是一个斯莱特林呢。”邓布利多笑开了。“我听弗立维教授提过好几次，说这么聪明的孩子，就应该是天生的拉文克劳。”

    但既然来了，卡拉就没打算打退堂鼓，她小声，但是并不犹豫地开口:

    “让我猜猜看，在这么一个欢乐的日子，卡拉不和朋友们一起庆祝，干嘛来找我一个老头子呢？最近斯内普教授还频频跟我提起，他觉得你有些太闲了，天天踩着宵禁的时间到处游荡呢。”

    “卡拉，诚实的好孩子。我还以为那天是我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了呢。”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笑着，“这其实算不上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要知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可要调皮多了。不过作为处罚，我会为斯莱特林扣去二十分，介于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禁闭就改成暑假期间，每周替我打扫校长办公室吧。”

    可是她心里的恐惧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放大。

    邓布利多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前，仿佛已经等了卡拉很久了，甚至递给卡拉一杯温度刚刚好的奶茶。

    “明明是弗雷德！”

    卸下心里的包袱之后就轻松多了，卡拉破罐子破摔，每天晚上都跑去校长室门口猜口令，乐此不疲。

    她在校长办公室的石像前踌躇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要进去坦白一切，接受相应的惩罚。

    “不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是和哪些小朋友一起去的霍格莫德，我会考虑只扣掉五分。”邓布利多说，“这样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就不会太生你的气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斯莱特林沙漏里的绿宝石一点也没有减少。

    但是卡拉这才发现，校长室的口令早就换了，她干脆把吃过的所有糖果名字都猜了一遍。

    卡拉陷入了思索，每当她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就会不太能控制自己。

    “教授，我很抱歉。”卡拉低头盯着自己露出长袍的鞋尖，“我的确不是一个人去的，但是我也不想出卖朋友，一切的惩罚我愿意一个人承担。”

    “那倒不是。霍格沃茨创立之初，就诞生了四个学院，分别代表着四种不同的精神。可是谁又能说，一个人身上，不能同时具备多个学院的精神呢。要知道，当初我入学的时候，分院帽可是思考了好久，到底是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呢——”

    他身后的鸟架上，站着一只没长几根毛的雏鸟，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卡拉。

    卡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闹了个大红脸，“对——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噢——等等，什么叫做生日礼物的一部分？”

    两人追着卡拉愤然离去的背影，无力的解释着。

    “进来吧，卡拉。”邓布利多模糊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面传来。

    “我们也不想问啊，只是妈妈发火真的超级可怕——别走啊，卡拉！”

    她不敢再撒谎，可也做不到出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