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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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你可以立刻离开，或者住进空置的房间。”严胜重复了一遍，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瞳孔有些失焦地望着看起来没有半点凶恶气息，甚至还因为迷你体型颇有些可爱的缘一。
忽然，门又打开了，缘一下意识抬头，他其实可以悬浮在半空，那样他会有种和兄长更加接近的感觉，但现下他只是站在门边，迷你的体型让他几乎像是隐形了。
“欢迎光临。”他说着抽了一张菜单。
“不过，把我捧上神坛的是可怜愚昧的信徒，把黑死牟阁下您的弟弟捧上神坛的又是谁？”
“我要和禅院甚尔见一面。”严胜说，“上次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一股酸涩到令人格外不适的情绪涌起，似乎是来自兄长。
明明知道缘一大概已经意识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存在，严胜仍旧掩耳盗铃似地用boss指代了无惨，他没有再关注童磨的动静，又移开了注视着缘一的视线，径自上了楼。
严胜低头扫了门边的缘一几眼，刚才关门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这扇雕花的实木房门实际上什么都挡不住，何况旁边的惠还处于需要尽量多陪伴的阶段。
把童磨这样非人的恶鬼捧上神坛的信徒愚昧，那么和童磨相对应的缘一又是什么，那个问句里和信徒相对应的人难道就不愚昧？
缘一有些错愕地看着关上了的房门，那些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好像还是不明白兄长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扯了扯自己身上幻化出来的医师穿的白大褂，忽然变回了原本作为继国缘一的样子。
严胜于是回过头，调整了一下桌上两杯咖啡的位置。
“五条君。”因为还是上次的位置，孔时雨很快找到了严胜，他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将一封牛皮纸文件袋放到了桌上，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些是任务金和相关资料凭证。”
童磨成为鬼的时间大概是黑死牟转化成鬼之后三百年左右, 三百年的时间足够很多逸闻断绝，更何况是在那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不过童磨毕竟是成了鬼, 有足够时间去探寻隐秘，再加上在某种程度上堪称虔诚的教徒, 要获悉一些秘闻也并非不可能。m.chunfengwenxue.com
严胜没有回答童磨，他会被五条悟和缘一带跑思路，但还不至于随便谁都能用那点事情影响他的行为。
“这间房子是boss的，我不是主人，你自便。”
严胜虽然对童磨的作态无动于衷，但还是微微侧过头, 如同他所预感的一样, 目前是迷你型号,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看起来莫名可爱的缘一此刻正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一旁。
“我知道了。”严胜的视线没有任何变化，他约孔时雨见面原就是为了禅院甚尔的事情，可此刻......
这一回等餐的时间明显要比上一次短，咖啡上来的时候，时间也不过将将一点五十分出头，严胜下意识转头看了看门口，却见孔时雨恰好从汽车副驾驶下来。
严胜没有打开文件袋查看的意思，他伸手接过银行卡，随意地放在文件袋的上面。
严胜用轻得几乎让跟在后边的缘一几乎要以为是错觉的声音说了这样没头没尾孤零零的一句话，然后没有一秒钟停滞地走完了台阶，然后进到了属于他的那间在伏黑惠房间隔壁的卧室。
严胜蹙了蹙眉，他刚才没有回答童磨，可那句话到底入了耳，要是细想，讽刺实在辛辣。
“童磨目前还是同事。”严胜说。
“二楼左手边的房间都空置，如果你真的要住宿在这里的话。”他冷淡地说。
他说完，便只有金属扇子发出的声音了，听多了甚至还能够算悦耳。
他的视线一转, 做出了委屈的像是被驱赶了一样的姿态。
严胜的声音很轻，说到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带了点犹疑，似乎是要劝服自己却又做不到，于是又是沉默。
上午的时候，自己可以和平常一个时候起来，然后到附近的寿司店之类的卖和食的店铺解决早餐，接着就白水看看书，毕竟缘一在，练剑是做不到的事情，间或要花些时间在小惠身上。然后是下午两点之前要到波洛咖啡厅等孔时雨，下午五点之前要去大黑大楼顶层的酒吧，代表港口mafia和酒厂交接......
“两杯招牌咖啡。”严胜拒绝了安室透递来的菜单，算了算上一次等待的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个叫童磨的家伙拉开了一间空置的房间的门。
就在察觉到严胜视线的一刻，缘一的表情无缝切换成了警惕中带点无辜的样子:“您当时并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3月28日，1:45.pm
他其实不太明白缘一为何要这种作态，但相较五条悟，他又确实没什么东西需要瞒着缘一，自己记得还是继国严胜时候一切的情况缘一必定是早就清楚了，所以大概是缘一听到了童磨的话有些触动？
童磨没有动，金属质地的扇子无论是合拢还是散开动静都很不小:“欸，其实今天死的那个家伙，我本来是想让禅院甚尔来杀的，可他好久都不接单子了，所以只能让想要杀死他的教徒自己动手啦。”
“把禅院甚尔的电话号码给我。”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明天的日程安排过了，虽然事情似乎不少，但好在没有冲突。
“什么事情？”孔时雨做出妥协的姿态，“我也不知道禅院现在的具体位置，五条君总要大概透露点大概是什么事情吧。”
他向前走了两步，没有给缘一反应的时间，轻巧却迅速地阖上了房门。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严胜在门内也站了许久。
因为是工作日下午的缘故，咖啡厅里客人并不多，严胜环顾了一圈，见孔时雨没有来，上次来时坐的卡座恰好空置，便走了过去。
“我有过一个叫做继国缘一的弟弟。”
缘一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过身看着严胜的背影，一点点揪紧了胸口的衣服。
缘一很慢地眨了眨眼，他总是弄不清兄长到底是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兄长的喜好，即便理论上他和兄长在一起很久了，又有那样隐秘的情绪共鸣的存在，他们是不应当有隔阂的，但到现在为止，他所知道的好像就只有兄长排斥自己而已，其他喜好都被修饰得了无痕迹。
严胜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楼梯拐角处，从这个角度，他能够清楚看见童磨还站在原来的地方，而缘一则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他停了一会儿，努力细化的那些明天的日程安排远远不足以把他的大脑装满，或者说填充得鼓胀到没有装载其他情绪和胡思乱想的余地。
“即便是神明垂迹，他很该也很有理由恨。”严胜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视线却飘荡在虚空中，看也没看站在门边的缘一，就好像他说的话都只是自言自语一样。
房间的门没有被关上，缘一跟到了门口，他头一回没有理所当然地选择进去，而是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和房间里面的严胜都能够听见那个叫童磨的奇怪家伙的木屐从楼梯上一阶一阶踩过的声音。
波洛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安室透下意识抬头，露出了服务生礼节性的笑容。
背过身的严胜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空茫。
童磨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严胜的反应, 他慢悠悠地摇晃着从袍袖里抖出来的金属的镂刻了莲花图案的扇子, 眼睛半睁着呈现出月牙的形状。
缘一仍旧站在门口，他能够看见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家具，他想不明白兄长刚才为什么会说那句话，是认出了自己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意味，是因为童磨刚才说的话吗？
孔时雨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大概是想起了上次电话被打断的事情:“禅院啊，他最近不接任务，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我有过一个名叫继国缘一的弟弟，”在似乎很长久的沉默之后，严胜重复了那句话，“他...他是投身到现世的神明，像是无怨无憎的佛...”
缘一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现在并没有那一层幻化出来的表象，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揪住了胸口的衣服，作为咒灵的他现在自然没有心跳，可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他有种情绪感知变得敏锐的错觉。
他还是想不明白兄长到底想说什么，‘有过’那就是否认现在有的意思吗，所以兄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恨’，兄长又是觉得自己应该恨谁？
童磨是天生的异类, 又因为特殊的经历扩大了他身上的异常, 他大概是很聪明也很懂人性, 所以能笑着撕开他人的疮疤:“太感谢您啦, 黑死牟阁下, 不过......”
黑死牟的来历并没有那么难查, 他不用血鬼术，执着于剑技，招式堪称美丽皎洁，鬼杀队又经常要猎鬼，童磨很快便得到了大概的答案。
“小缘，你怎么还在这里？”严胜移开了视线，径自走向了隔壁房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缘一身上的变化，语气还是一贯的平静，甚至完全没有等待缘一回答的意向。
严胜不说话，只用赭红色的眼睛看着孔时雨。
严胜闭了闭眼睛，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张催缴单上的名字以及那个保证。
严胜下意识想到了刚刚缘一面对童磨时候短暂的杀气腾腾的神情，他忽然意识到了一点，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认为缘一是有神佛一样宽容无怨的？事实上，缘一明明有足够充分合理的原因去迁怒和憎恨鬼舞辻无惨以及其他曾经是食人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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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你可以立刻离开，或者住进空置的房间。”严胜重复了一遍，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瞳孔有些失焦地望着看起来没有半点凶恶气息，甚至还因为迷你体型颇有些可爱的缘一。
忽然，门又打开了，缘一下意识抬头，他其实可以悬浮在半空，那样他会有种和兄长更加接近的感觉，但现下他只是站在门边，迷你的体型让他几乎像是隐形了。
“欢迎光临。”他说着抽了一张菜单。
“不过，把我捧上神坛的是可怜愚昧的信徒，把黑死牟阁下您的弟弟捧上神坛的又是谁？”
“我要和禅院甚尔见一面。”严胜说，“上次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一股酸涩到令人格外不适的情绪涌起，似乎是来自兄长。
明明知道缘一大概已经意识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存在，严胜仍旧掩耳盗铃似地用boss指代了无惨，他没有再关注童磨的动静，又移开了注视着缘一的视线，径自上了楼。
严胜低头扫了门边的缘一几眼，刚才关门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这扇雕花的实木房门实际上什么都挡不住，何况旁边的惠还处于需要尽量多陪伴的阶段。
把童磨这样非人的恶鬼捧上神坛的信徒愚昧，那么和童磨相对应的缘一又是什么，那个问句里和信徒相对应的人难道就不愚昧？
缘一有些错愕地看着关上了的房门，那些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好像还是不明白兄长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扯了扯自己身上幻化出来的医师穿的白大褂，忽然变回了原本作为继国缘一的样子。
严胜于是回过头，调整了一下桌上两杯咖啡的位置。
“五条君。”因为还是上次的位置，孔时雨很快找到了严胜，他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将一封牛皮纸文件袋放到了桌上，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些是任务金和相关资料凭证。”
童磨成为鬼的时间大概是黑死牟转化成鬼之后三百年左右, 三百年的时间足够很多逸闻断绝，更何况是在那样兵荒马乱的年代，不过童磨毕竟是成了鬼, 有足够时间去探寻隐秘，再加上在某种程度上堪称虔诚的教徒, 要获悉一些秘闻也并非不可能。m.chunfengwenxue.com
严胜没有回答童磨，他会被五条悟和缘一带跑思路，但还不至于随便谁都能用那点事情影响他的行为。
“这间房子是boss的，我不是主人，你自便。”
严胜虽然对童磨的作态无动于衷，但还是微微侧过头, 如同他所预感的一样, 目前是迷你型号,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看起来莫名可爱的缘一此刻正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一旁。
“我知道了。”严胜的视线没有任何变化，他约孔时雨见面原就是为了禅院甚尔的事情，可此刻......
这一回等餐的时间明显要比上一次短，咖啡上来的时候，时间也不过将将一点五十分出头，严胜下意识转头看了看门口，却见孔时雨恰好从汽车副驾驶下来。
严胜没有打开文件袋查看的意思，他伸手接过银行卡，随意地放在文件袋的上面。
严胜用轻得几乎让跟在后边的缘一几乎要以为是错觉的声音说了这样没头没尾孤零零的一句话，然后没有一秒钟停滞地走完了台阶，然后进到了属于他的那间在伏黑惠房间隔壁的卧室。
严胜蹙了蹙眉，他刚才没有回答童磨，可那句话到底入了耳，要是细想，讽刺实在辛辣。
“童磨目前还是同事。”严胜说。
“二楼左手边的房间都空置，如果你真的要住宿在这里的话。”他冷淡地说。
他说完，便只有金属扇子发出的声音了，听多了甚至还能够算悦耳。
他的视线一转, 做出了委屈的像是被驱赶了一样的姿态。
严胜的声音很轻，说到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带了点犹疑，似乎是要劝服自己却又做不到，于是又是沉默。
上午的时候，自己可以和平常一个时候起来，然后到附近的寿司店之类的卖和食的店铺解决早餐，接着就白水看看书，毕竟缘一在，练剑是做不到的事情，间或要花些时间在小惠身上。然后是下午两点之前要到波洛咖啡厅等孔时雨，下午五点之前要去大黑大楼顶层的酒吧，代表港口mafia和酒厂交接......
“两杯招牌咖啡。”严胜拒绝了安室透递来的菜单，算了算上一次等待的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个叫童磨的家伙拉开了一间空置的房间的门。
就在察觉到严胜视线的一刻，缘一的表情无缝切换成了警惕中带点无辜的样子:“您当时并没有同意他的要求。”
3月28日，1:45.pm
他其实不太明白缘一为何要这种作态，但相较五条悟，他又确实没什么东西需要瞒着缘一，自己记得还是继国严胜时候一切的情况缘一必定是早就清楚了，所以大概是缘一听到了童磨的话有些触动？
童磨没有动，金属质地的扇子无论是合拢还是散开动静都很不小:“欸，其实今天死的那个家伙，我本来是想让禅院甚尔来杀的，可他好久都不接单子了，所以只能让想要杀死他的教徒自己动手啦。”
“把禅院甚尔的电话号码给我。”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明天的日程安排过了，虽然事情似乎不少，但好在没有冲突。
“什么事情？”孔时雨做出妥协的姿态，“我也不知道禅院现在的具体位置，五条君总要大概透露点大概是什么事情吧。”
他向前走了两步，没有给缘一反应的时间，轻巧却迅速地阖上了房门。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严胜在门内也站了许久。
因为是工作日下午的缘故，咖啡厅里客人并不多，严胜环顾了一圈，见孔时雨没有来，上次来时坐的卡座恰好空置，便走了过去。
“我有过一个叫做继国缘一的弟弟。”
缘一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过身看着严胜的背影，一点点揪紧了胸口的衣服。
缘一很慢地眨了眨眼，他总是弄不清兄长到底是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兄长的喜好，即便理论上他和兄长在一起很久了，又有那样隐秘的情绪共鸣的存在，他们是不应当有隔阂的，但到现在为止，他所知道的好像就只有兄长排斥自己而已，其他喜好都被修饰得了无痕迹。
严胜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楼梯拐角处，从这个角度，他能够清楚看见童磨还站在原来的地方，而缘一则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他停了一会儿，努力细化的那些明天的日程安排远远不足以把他的大脑装满，或者说填充得鼓胀到没有装载其他情绪和胡思乱想的余地。
“即便是神明垂迹，他很该也很有理由恨。”严胜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视线却飘荡在虚空中，看也没看站在门边的缘一，就好像他说的话都只是自言自语一样。
房间的门没有被关上，缘一跟到了门口，他头一回没有理所当然地选择进去，而是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和房间里面的严胜都能够听见那个叫童磨的奇怪家伙的木屐从楼梯上一阶一阶踩过的声音。
波洛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安室透下意识抬头，露出了服务生礼节性的笑容。
背过身的严胜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空茫。
童磨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严胜的反应, 他慢悠悠地摇晃着从袍袖里抖出来的金属的镂刻了莲花图案的扇子, 眼睛半睁着呈现出月牙的形状。
缘一仍旧站在门口，他能够看见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家具，他想不明白兄长刚才为什么会说那句话，是认出了自己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意味，是因为童磨刚才说的话吗？
孔时雨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大概是想起了上次电话被打断的事情:“禅院啊，他最近不接任务，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我有过一个名叫继国缘一的弟弟，”在似乎很长久的沉默之后，严胜重复了那句话，“他...他是投身到现世的神明，像是无怨无憎的佛...”
缘一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现在并没有那一层幻化出来的表象，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揪住了胸口的衣服，作为咒灵的他现在自然没有心跳，可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他有种情绪感知变得敏锐的错觉。
他还是想不明白兄长到底想说什么，‘有过’那就是否认现在有的意思吗，所以兄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恨’，兄长又是觉得自己应该恨谁？
童磨是天生的异类, 又因为特殊的经历扩大了他身上的异常, 他大概是很聪明也很懂人性, 所以能笑着撕开他人的疮疤:“太感谢您啦, 黑死牟阁下, 不过......”
黑死牟的来历并没有那么难查, 他不用血鬼术，执着于剑技，招式堪称美丽皎洁，鬼杀队又经常要猎鬼，童磨很快便得到了大概的答案。
“小缘，你怎么还在这里？”严胜移开了视线，径自走向了隔壁房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缘一身上的变化，语气还是一贯的平静，甚至完全没有等待缘一回答的意向。
严胜不说话，只用赭红色的眼睛看着孔时雨。
严胜闭了闭眼睛，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张催缴单上的名字以及那个保证。
严胜下意识想到了刚刚缘一面对童磨时候短暂的杀气腾腾的神情，他忽然意识到了一点，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认为缘一是有神佛一样宽容无怨的？事实上，缘一明明有足够充分合理的原因去迁怒和憎恨鬼舞辻无惨以及其他曾经是食人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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