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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呢？
她能感觉到他在慢慢变好了。
电影已经播完了，片尾曲前奏伴着演职员名单往上滚动，给屋子投下黑白光影。她咬牙切齿地骂：“你混蛋！”
他烟瘾犯了也不会说，不过姜思鹭能感觉出来。有时候还会下意识摸衣服找烟，她看他一眼，他就不动了。
男人忽然凑到她身边，借着屏幕上的微光观察了一番姜思鹭的嘴唇。她被看得心里发毛，身子往后撤，很警惕。
“我小时候，有人送过我一套那种拼图，”他慢慢回忆，“我搭得……还蛮好的。不过有一次，有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来我家玩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一块。”
姜思鹭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想跳海的那天，可能真的有一部分段一柯死在了海里。活下来的，就是现在这个包容她一切，和万事万物和解的男人。
姜思鹭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思鹭在黑暗里慢慢睁大眼。
话音刚落，舌尖一甜。糖果香气骤然在嘴里蔓延开，下一秒，男人按住她后脑，温热的嘴唇覆了过来。
水果糖的香甜在嘴里炸开，蔓延到鼻腔里，喉咙里。她唇齿被他撬开，舌尖被他触碰。她躲开，他就继续攻陷。交缠和你来我往之间，那缕香甜慢慢融化，化成黏腻的糖水。
还有一件让她很意外的事情是，他变成了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
“……”
他抓了下她手腕，又被她挣脱了。眼睛盯着她气冲冲进了浴室，后槽牙磨着水果糖——“喀嚓”一声，咬裂了。
浴室灯光暖黄，映得人脸色也好了不少。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姜思鹭忽然用手指去刮了下他下颌。
她忽然又去抱他。
一句话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
这不是他第一次戒——只是他以前对尼古丁依赖性压根就不大，都是在陪人抽，一戒就断。但这次实在抽得时间太长，也抽得太狠，戒断起来就特别难熬。
连半分钟都没有，浴缸里的水位就涨至边沿，随着动作往外溢。
他忽然伸手去拉她。她手被他攥住，慢慢放到心口，平展开，摸到了他的心跳。
其实姜思鹭一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非常恰好地卡进他怀里。身体贴合，可以不留一点缝隙。
“大晚上吃糖不好吧，”他说，“长蛀牙。”
姜思鹭推他一把：
没有那么锋利了，不像刚回来那两天，感觉都能把人指腹割破。
……
“姜思鹭，”他说，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眼神垂着，“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爱心疼我？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以前急了还会说她几句，这次回来到现在，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是在旁边笑着看，出了问题再把她哄走，自己去解决。
好像不分。
段一柯摇摇头，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躺下，又把她拽进怀里。
最后几乎是被她用肩膀顶开的。
“那你亲我吧。”
“可以用糖戒断，”段一柯垂着眼看她，“但是得过渡一下。”
段一柯点点头：“对，像我干的事。”
对方却垂眼看着她，眼神里翻涌过许多事。
“我看行，”他说，“就这个了。”
一下，一下，又慵懒，又深。
姜思鹭“切”了一声，暂停电影，从厨房拿了一盒水果糖过来。
她以前问过一次段一柯，对方沉默片刻，说：“可能因为你……平？”
戒烟，按时吃饭，陪她散步。就是睡觉的时间还是有点短，每次她睁眼，他不是在外面给她弄早饭，就是躺在她旁边等她醒来。
大概是看他最近戒烟实在难熬，姜思鹭也没说什么，默许了。
“那你不吃糖你想吃什么啊？”她努力保持语气耐心，“你戒烟总要找个戒断的替代品吧……果冻行吗？”
结果他收回勾腰的那只手，轻轻一锢，就把两只手腕都锢住了。
身子半浸在浴缸的水里，有一个折射造成的弯曲。她手指划过他胸口和肩膀，忽然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一部电影都没播完，你烟瘾犯了几次啊！”姜思鹭气得捶他肩膀，“两个小时抽八根？你要这么个抽法早就抽死了！”
“你干吗？”
“亲一下。”
“长蛀牙还分年龄啊？”
今天晚上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又犯了。
此情此景，非常适合拿出那个回答再逗她一下。她抬起头，也做好了打他的心理准备。
摸了一会儿，他又攥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眉毛和眼睛上。片刻后，他眼睛眨了下，睫毛蹭在她手心。
姜思鹭：……
“哦，”段一柯说，“我觉得湿身比较有诱惑力。”
最后一周过得很平静。
她的声音从耳边闷闷传过来，还一股视死如归的劲头。
他忽然开口问：“姜思鹭，你小时候，玩没玩过那种拼图？”
第八次的时间尤其长，一只手勾着腰，一只手握住后颈。她嘴唇被堵着，实在说不出叫停的话，只能推他肩膀。
她暂停了电影，扭头看着段一柯——怎么才好几天就又开始耍无赖了。
水果糖漂漂亮亮，装在玻璃瓶里，很少女。段一柯“嘶”一声，有点抵触。
“那我不当大人了，我当小孩。”
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他后槽牙磨着那水果糖，问她，“这才哪到哪啊？”
她当时追着他打了好久。
行，回来了。
“戒断，亲一下，”段一柯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住她腰了，“这个应该比吃糖效果好。”
“对啊……”她说，“我一想到你这半年多的日子……”
她恍惚着反击：“亲也亲了，糖也吃了，嘴上还不饶人……”
浴室里都是水雾。
姜思鹭迟疑片刻，将信将疑。还没同意和他达成交易，对方就俯身过来，饶有兴趣地在她嘴唇上放肆了一通。
眼看着浴室灯亮，耳听着浴缸水渐满，他把碎了的糖渣咽下去，起身去开门。
她被痒得瑟缩了一下。
姜思鹭被逗笑了。
然后她就看见段一柯眼睛一亮……在黑暗里属实有点吓人了。
“对啊，”他就像不当回事似的说，“我之前就是差点抽死啊。”
这次倒是没哭，就是眼睛埋进肩膀，手紧紧抓着袖子。段一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着她后背耐心哄：“不抽了，以后一根都不抽了。”
“你怎么T恤都不脱？”
她是问完了才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
怎么着，我亲你是折磨你是吧。
“对，”他笑，“我开始也没当回事，毕竟只是一块拼图而已。可后来，我发
段一柯按部就班的完成在剧本杀馆最后的工作，狐姐知道他情况，每天都早让他下班一会。到家的时候他抬头，家里灯就亮着，姜思鹭等他回家吃饭。
于是胡乱点了下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
“反正就，”姜思鹭不耐烦，“感觉只有小孩才会说长蛀牙，大人是不会说的。”
字幕滚到一半，卢冠廷没精打采地开始唱《一生所爱》——
你一说骚话，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浴缸起了水声，她又往他怀里钻。隔着薄薄一层衣服，也能摸出身体的曲线正在慢慢回归过往。
“我戒断啊，”段一柯还一副给她讲道理的样子，“不是你让我找个戒断品吗？别的都没用，就这个有用。”
或许是想着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荒唐，段一柯一手搂住姜思鹭身子，另一只手去茶几上够糖罐。
“过渡……”她反问，“怎么过渡……”
“好熊。”
“就是那种立体的，”他说，“有点像积木，但是是需要彼此卡在一起才能搭起来。”
结果就这电影仅仅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扑过来不下八回。
她好乖啊，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沉，压在身上没一点负担。
“活生生的，好不好？”他说。
“吃一颗，”她说，“我看网上说，戒烟的时候就找个替代品，每次想抽烟就去吃那个，慢慢就戒了。我下午给你买的。”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你多大了你还长蛀牙……”
段一柯：“我又不是幼儿园大班。”
糖罐已经被拧开了，他欠身够了一下，从里面掏了颗水果糖出来。
他呼吸一乱，她就感觉出来了。回头看他，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
唯一的困难就是戒烟。
她动了一下，指尖顺着他肩线滑。
她忽然很愤慨。
她拽了下他领口，看了看那三道抓伤，愈合得也差不多了。
“我不管你了！”她站起身，“我要去洗澡，你烟瘾犯了自己熬吧！”
她想象了一下——没玩过，不过脑海里有一个大概的样子。
段一柯也无辜：“我又没抽，我想想不犯法吧？”
“？”
直到嘴里的水果糖只剩最后一小块时，作俑者才撤回身子。撤回之前，还又碰了下她舌尖，把那糖果卷了回去。
“什么样的？”
她都快喘不上气了，段一柯终于撤回身子，此生无憾地往沙发上一倒。
] 那……他呢？
她能感觉到他在慢慢变好了。
电影已经播完了，片尾曲前奏伴着演职员名单往上滚动，给屋子投下黑白光影。她咬牙切齿地骂：“你混蛋！”
他烟瘾犯了也不会说，不过姜思鹭能感觉出来。有时候还会下意识摸衣服找烟，她看他一眼，他就不动了。
男人忽然凑到她身边，借着屏幕上的微光观察了一番姜思鹭的嘴唇。她被看得心里发毛，身子往后撤，很警惕。
“我小时候，有人送过我一套那种拼图，”他慢慢回忆，“我搭得……还蛮好的。不过有一次，有一个亲戚家的小孩来我家玩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一块。”
姜思鹭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想跳海的那天，可能真的有一部分段一柯死在了海里。活下来的，就是现在这个包容她一切，和万事万物和解的男人。
姜思鹭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思鹭在黑暗里慢慢睁大眼。
话音刚落，舌尖一甜。糖果香气骤然在嘴里蔓延开，下一秒，男人按住她后脑，温热的嘴唇覆了过来。
水果糖的香甜在嘴里炸开，蔓延到鼻腔里，喉咙里。她唇齿被他撬开，舌尖被他触碰。她躲开，他就继续攻陷。交缠和你来我往之间，那缕香甜慢慢融化，化成黏腻的糖水。
还有一件让她很意外的事情是，他变成了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
“……”
他抓了下她手腕，又被她挣脱了。眼睛盯着她气冲冲进了浴室，后槽牙磨着水果糖——“喀嚓”一声，咬裂了。
浴室灯光暖黄，映得人脸色也好了不少。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姜思鹭忽然用手指去刮了下他下颌。
她忽然又去抱他。
一句话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
这不是他第一次戒——只是他以前对尼古丁依赖性压根就不大，都是在陪人抽，一戒就断。但这次实在抽得时间太长，也抽得太狠，戒断起来就特别难熬。
连半分钟都没有，浴缸里的水位就涨至边沿，随着动作往外溢。
他忽然伸手去拉她。她手被他攥住，慢慢放到心口，平展开，摸到了他的心跳。
其实姜思鹭一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总是非常恰好地卡进他怀里。身体贴合，可以不留一点缝隙。
“大晚上吃糖不好吧，”他说，“长蛀牙。”
姜思鹭推他一把：
没有那么锋利了，不像刚回来那两天，感觉都能把人指腹割破。
……
“姜思鹭，”他说，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眼神垂着，“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爱心疼我？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以前急了还会说她几句，这次回来到现在，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是在旁边笑着看，出了问题再把她哄走，自己去解决。
好像不分。
段一柯摇摇头，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躺下，又把她拽进怀里。
最后几乎是被她用肩膀顶开的。
“那你亲我吧。”
“可以用糖戒断，”段一柯垂着眼看她，“但是得过渡一下。”
段一柯点点头：“对，像我干的事。”
对方却垂眼看着她，眼神里翻涌过许多事。
“我看行，”他说，“就这个了。”
一下，一下，又慵懒，又深。
姜思鹭“切”了一声，暂停电影，从厨房拿了一盒水果糖过来。
她以前问过一次段一柯，对方沉默片刻，说：“可能因为你……平？”
戒烟，按时吃饭，陪她散步。就是睡觉的时间还是有点短，每次她睁眼，他不是在外面给她弄早饭，就是躺在她旁边等她醒来。
大概是看他最近戒烟实在难熬，姜思鹭也没说什么，默许了。
“那你不吃糖你想吃什么啊？”她努力保持语气耐心，“你戒烟总要找个戒断的替代品吧……果冻行吗？”
结果他收回勾腰的那只手，轻轻一锢，就把两只手腕都锢住了。
身子半浸在浴缸的水里，有一个折射造成的弯曲。她手指划过他胸口和肩膀，忽然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一部电影都没播完，你烟瘾犯了几次啊！”姜思鹭气得捶他肩膀，“两个小时抽八根？你要这么个抽法早就抽死了！”
“你干吗？”
“亲一下。”
“长蛀牙还分年龄啊？”
今天晚上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又犯了。
此情此景，非常适合拿出那个回答再逗她一下。她抬起头，也做好了打他的心理准备。
摸了一会儿，他又攥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眉毛和眼睛上。片刻后，他眼睛眨了下，睫毛蹭在她手心。
姜思鹭：……
“哦，”段一柯说，“我觉得湿身比较有诱惑力。”
最后一周过得很平静。
她的声音从耳边闷闷传过来，还一股视死如归的劲头。
他忽然开口问：“姜思鹭，你小时候，玩没玩过那种拼图？”
第八次的时间尤其长，一只手勾着腰，一只手握住后颈。她嘴唇被堵着，实在说不出叫停的话，只能推他肩膀。
她暂停了电影，扭头看着段一柯——怎么才好几天就又开始耍无赖了。
水果糖漂漂亮亮，装在玻璃瓶里，很少女。段一柯“嘶”一声，有点抵触。
“那我不当大人了，我当小孩。”
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他后槽牙磨着那水果糖，问她，“这才哪到哪啊？”
她当时追着他打了好久。
行，回来了。
“戒断，亲一下，”段一柯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住她腰了，“这个应该比吃糖效果好。”
“对啊……”她说，“我一想到你这半年多的日子……”
她恍惚着反击：“亲也亲了，糖也吃了，嘴上还不饶人……”
浴室里都是水雾。
姜思鹭迟疑片刻，将信将疑。还没同意和他达成交易，对方就俯身过来，饶有兴趣地在她嘴唇上放肆了一通。
眼看着浴室灯亮，耳听着浴缸水渐满，他把碎了的糖渣咽下去，起身去开门。
她被痒得瑟缩了一下。
姜思鹭被逗笑了。
然后她就看见段一柯眼睛一亮……在黑暗里属实有点吓人了。
“对啊，”他就像不当回事似的说，“我之前就是差点抽死啊。”
这次倒是没哭，就是眼睛埋进肩膀，手紧紧抓着袖子。段一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着她后背耐心哄：“不抽了，以后一根都不抽了。”
“你怎么T恤都不脱？”
她是问完了才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
怎么着，我亲你是折磨你是吧。
“对，”他笑，“我开始也没当回事，毕竟只是一块拼图而已。可后来，我发
段一柯按部就班的完成在剧本杀馆最后的工作，狐姐知道他情况，每天都早让他下班一会。到家的时候他抬头，家里灯就亮着，姜思鹭等他回家吃饭。
于是胡乱点了下头。
他这才松了口气。
“反正就，”姜思鹭不耐烦，“感觉只有小孩才会说长蛀牙，大人是不会说的。”
字幕滚到一半，卢冠廷没精打采地开始唱《一生所爱》——
你一说骚话，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浴缸起了水声，她又往他怀里钻。隔着薄薄一层衣服，也能摸出身体的曲线正在慢慢回归过往。
“我戒断啊，”段一柯还一副给她讲道理的样子，“不是你让我找个戒断品吗？别的都没用，就这个有用。”
或许是想着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荒唐，段一柯一手搂住姜思鹭身子，另一只手去茶几上够糖罐。
“过渡……”她反问，“怎么过渡……”
“好熊。”
“就是那种立体的，”他说，“有点像积木，但是是需要彼此卡在一起才能搭起来。”
结果就这电影仅仅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扑过来不下八回。
她好乖啊，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沉，压在身上没一点负担。
“活生生的，好不好？”他说。
“吃一颗，”她说，“我看网上说，戒烟的时候就找个替代品，每次想抽烟就去吃那个，慢慢就戒了。我下午给你买的。”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你多大了你还长蛀牙……”
段一柯：“我又不是幼儿园大班。”
糖罐已经被拧开了，他欠身够了一下，从里面掏了颗水果糖出来。
他呼吸一乱，她就感觉出来了。回头看他，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
唯一的困难就是戒烟。
她动了一下，指尖顺着他肩线滑。
她忽然很愤慨。
她拽了下他领口，看了看那三道抓伤，愈合得也差不多了。
“我不管你了！”她站起身，“我要去洗澡，你烟瘾犯了自己熬吧！”
她想象了一下——没玩过，不过脑海里有一个大概的样子。
段一柯也无辜：“我又没抽，我想想不犯法吧？”
“？”
直到嘴里的水果糖只剩最后一小块时，作俑者才撤回身子。撤回之前，还又碰了下她舌尖，把那糖果卷了回去。
“什么样的？”
她都快喘不上气了，段一柯终于撤回身子，此生无憾地往沙发上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