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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间渡河北岸。
乔镇码头上游不远其实还有一处大型港口，那就是赤腊城外港。不过，对稚英他们来说，取那条道去河麗会绕路。
“那时我刚参军，就跟你现在一般大。”弟弟望着稚英，一脸笑容。
“雪山上没有鸟儿？”
间渡河平原地势平缓，视野开阔，每当一阵风刮过，就能在草坡上掀起阵阵波浪。稚英还是头一次在如此平坦的地方驰骋，要不是心疼马，还真想好好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痛快。
“我也不知道。”稚英皱着眉头道。
他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师早有交代，这趟出门，他是来长见识的。他得尽量多看多听，却要少言慎行。其实他也意识到歇马寨这事背后另有蹊跷，只是不愿声张。昨夜事情结束后，申无去并未跟其他人讲那东西失而复得的经过，只简单说了句：“睡吧，明晨早点出发。”
乔镇码头是附近最大的渡口，也是前往河麗城最近的码头。许多南运的马匹都在这里等着登船渡河。若非因为申无去他们的军人身份，恐怕在这渡口上就得等上一两天才排得上船位。
晨雾中，护送兽首的马队悄然启程，继续南行。
但至少这次他看不了。
当然，事实上这并不容易。因为一个獭兔窝有多达十余处出入口，且分布广泛，难以发现。他们基本上按照铲土封闭三四个临近洞穴，只留两个出入口的方法展开捕捉。这时，一个人在其中一个洞口边上点上干柴，用烟往里面熏，另两人便拿布袋去另一个洞口等着就行。
对成谯给予的肯定，稚英并没在意，只朝他笑了笑。
“两年前去过一次惕恩。”哥哥说。
他听人说，昨夜入寨行窃的贼只有一个，而那人对歇马寨显然非常熟悉。
在这里，往南贩运马匹可是门大生意。
他知道，除了两条大河屏护，赤腊城还背靠森林覆盖的藐苍山。而越过藐苍山，便是面积足足占了逐埒王国领土一半的奘巴高地。
“别在山里长大的小兄弟面前瞎吹嘘，虽说现在是比小时候那会儿天气暖和，可北境就是北境，每年温季初若少下几场雪，地不那么凉，土里是还能长出点庄稼，但产量也就那样。”?戈是在纠正弟弟对“盛产”的定义，“难道你没见过南方那成片成片稻穗高过马膝的农田？那才叫盛产粮食。”
赤腊是军事重镇，城池夹在两条大河之间，港口横跨四岸。若是从那边走，得先过间渡河，然后还得渡过支流黑水才能前往河麗。
“你们去过南方？”稚英好奇的问。
这天，?戈和成谯两兄弟就让猎人谷的稚英长了见识。
“是的，就是獭兔。”?戈兴致勃勃，说他们今天就要抓些獭兔来解馋，“等一下你就知道，天下再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他说。
申无去很快就弄到了船位，让他们连人带马搭上了最近一班渡船。
不过，尽管效率不高，过程也有些狼狈，但这片草场下的獭兔实在太多。不过两盏茶工夫，一场獭兔大抓捕就硕果累累。三人共抓获又大又肥的獭兔二十来只，高高兴兴交到擅于烹饪的甯浪手上，让他剥皮去脏，一半用盐阉了，一半穿在棍子上烤。
果然是“不出门不知路遥，不登顶不知山高”。稚英自幼在森林追逐獾猪野
“单论肉质，这比山里那些野味好吃多了。”稚英舔了舔手指说。
其实稚英早就听说过那地方。
“就是个浑身长满鳞片的大家伙。呃，不太好对付。”稚英想了想说。
这个问题稚英无法作答，所以只摇了摇头。
在稚英心目中，由原始密林、坚硬冻土和嗜血土著统治的奘巴高地是几乎能与白界齐名的神秘领域。因为那片土地名为逐埒王国治下，实为安甸原住民最后一片自我管辖的国中之国。
休息时，哥俩果然叫上稚英，开始抓獭兔。
“唉，不管什么稀奇古怪，都烧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用呢。你说到底谁会想要这么个东西？”成谯嘴里嘀咕着，“会不会就是……”他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那六名被派来加强护送力量的寨丁，暗示有没有可能行窃者就是歇马寨的人。
听稚英这么说，成谯很高兴，“看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这世上有趣的东西多着呢。就像咱们申大人曾经说过，得出了门才知天下之大，物事之奇，不可尽数。”他乐呵呵的说，“你可能不知道，以前咱们一说起猎人谷，嘴角就流口水。为何？羡慕你们的野味呐。所以那些穆夷徒到卫所上来，有时候也会带些獐子、雉鸡等穹庐山特产，那就是我们的节日。我们那里虽能时不时打些鹿和牦牛，却见不到小动物。你知道，真正好吃的野味个头都小，尤其是雉鸡肉，那叫一个鲜美。唉，在咱们雪山边关，那可是稀罕物哟。”
“可能看似安全的地方，反倒越容易下手吧。”稚英回答道。
等船时，被成群骏马看呆的稚英总算是见识到了“天下良驹出逐北”的气派。穹庐山谷地至间渡河北岸有整个安甸最好的马场，天下良驹多出于此。
好在东西没丢，只是扯碎了封条。
稚英心里不禁有些羡慕。他只听说过南方，听说过惕恩。据说南方人寒季穿毛衫和薄皮袄，温季最热的时候则穿丝薄单衣。而从记事起，稚英身上就没少过毛衣和厚厚的毛皮外套。
接下来几天，他们果然再未受到任何骚扰，虽然夜间宿营时岗哨增加到了每班两人，却似乎比前面只有一个人值守时还要平静。到了第四天黄昏，小队顺利到达猎人谷最南端的月村。
成谯跟稚英讲过那地方，说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北方第一要塞。
他俩先问稚英有没有捕捉过一种只在草场上生存的小动物。稚英问了那是种什么动物之后，便说没捕捉过。“但我听说过这种小动物。”他对一脸得意的兄弟俩说，“是獭兔吗？”
稚英还发现，出了歇马寨，申无去好像也跟自己一样，没了对兽首可能再次失窃的担心，一路显得十分轻松。有天晚上，还听见他在值岗时轻声哼着小曲：“三千里，追风逐月；奋孤勇，再斩敌酋……”
“就一块烂骨头，还真有人抢。你说，什么人会想要这东西？”路上，成谯好奇地问稚英。
成谯一边嚼着獭兔肉一边问稚英：“怎么样，不比你们山里的野味差吧？”总算在盛名赫赫的格里村猎人面前露了一手，他不觉有些得意。
再往前，就将走出穹庐山，进入一马平川的间渡河平原。
这兄弟俩还去过都城。
草场绵延百里，直达天际，沿途除了成群马匹和零星有些牧民的帐篷，却并未出现稚英想象中炊烟袅袅的村庄和热热闹闹的集镇。不过，草场上也并非全无乐趣。
他们先教稚英分辨兔穴——也就是草场上随处可见那些不大的土洞。獭兔的洞穴外面总有些土，有时还会形成一个小土堆。“但每个窝都不止一个出入口，这才是捕捉它们的秘诀所在。我们得先封住其它出入口，仅留一两处才能抓住它们。”?戈说。
都城惕恩在阔水河下游，距此千里之遥。
如果这时看见有烟雾从旁边没发现的洞口冒出，就得马上补位，去封住那个洞口。许是出于对三位猎手的信任，在这拨操作过程中，申无去他们都没帮忙。但当狩猎正式开始，三位捕獭手这才发现整片草场竟到处都在冒烟，一时大呼小叫，四处封堵，却顾得了东来顾不了西，那叫一个手忙脚乱。见此情形，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老兵差点笑岔了气。
“稚英老弟，还没来过河麗吧？好好看看，过了河就不一样。虽不及南方那般富饶，可南岸的土地上也能种出庄稼。”当他们终于登船，一路小心的成谯彻底放松，“咱们北境，就靠这片盛产粮食的土地过日子呢。”他有些得意的说。
这些獭兔膘肥脂厚，也没有膻味，随便撒上点盐，烤出来味道就极甘美。而且果如他们所言，甯浪的烤獭兔手艺确是一绝。稚英咬下第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直啃得满嘴流油。
不知为何，稚英总觉得经过昨夜之后，那东西便再不会有丢失之虞。
经昨夜这一闹，迟风部头人卜龙真甲再不敢掉以轻心。他派了六名护卫，负责将一行人安全送出本部辖区。猎人谷地势狭长，到迟风部最后一个村子还有四天路程，马虎不得。
由于声音很小，哼得又含糊，稚英只听清这么几句。
“听起来挺有意思，真想去看看。”稚英说。
“你分析得有道理。”成谯笑嘻嘻的说，“哈，出了谷，他们再没机会了。”
关于兵家要地赤腊城，萨玛巫师曾专门给稚英绘图讲解。地图上，那城依山而建，一面临江，三面峭壁环绕，的确险峻异常。如果可以的话，稚英还真想去看看它真实的模样。
但成谯却似对这颗大骨头上了心，“那兽头没烧之前你是见过的，那是个，”他用手比划着，一本正经的问稚英，“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好对付吗？”
“总算顺利出来了。搞得我这几天闭着眼手里还抓着刀，都没睡个好觉。”望着前方水草丰茂，平坦无遮的辽阔天地，骑在马上的成谯大大松了口气，笑眯眯对稚英说，“你说那些人到底怎么想的，山高林密的峡谷不来办事，非要选择在防备森严的歇马寨动手，是不是蠢到了家？”
“没有，连最不怕冷的雪鸮也见不着。”
见成谯一副对此不太理解的眼神，他又接着解释：“半道上咱们警惕性高。正如你刚才说的，睡觉也恨不得睁一只眼，对方哪有机会下手。再说，那人不过只想要东西，我想他还不敢明目张胆招惹军方。”
六名寨丁一直把申无去一行护送过辖区边界方才折返。到了这里，眼前已是一马平川，还有最多三日行程，便可抵达间渡河北岸。申无去叫大家加快行进速度，直奔间渡河渡口。
] 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间渡河北岸。
乔镇码头上游不远其实还有一处大型港口，那就是赤腊城外港。不过，对稚英他们来说，取那条道去河麗会绕路。
“那时我刚参军，就跟你现在一般大。”弟弟望着稚英，一脸笑容。
“雪山上没有鸟儿？”
间渡河平原地势平缓，视野开阔，每当一阵风刮过，就能在草坡上掀起阵阵波浪。稚英还是头一次在如此平坦的地方驰骋，要不是心疼马，还真想好好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痛快。
“我也不知道。”稚英皱着眉头道。
他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师早有交代，这趟出门，他是来长见识的。他得尽量多看多听，却要少言慎行。其实他也意识到歇马寨这事背后另有蹊跷，只是不愿声张。昨夜事情结束后，申无去并未跟其他人讲那东西失而复得的经过，只简单说了句：“睡吧，明晨早点出发。”
乔镇码头是附近最大的渡口，也是前往河麗城最近的码头。许多南运的马匹都在这里等着登船渡河。若非因为申无去他们的军人身份，恐怕在这渡口上就得等上一两天才排得上船位。
晨雾中，护送兽首的马队悄然启程，继续南行。
但至少这次他看不了。
当然，事实上这并不容易。因为一个獭兔窝有多达十余处出入口，且分布广泛，难以发现。他们基本上按照铲土封闭三四个临近洞穴，只留两个出入口的方法展开捕捉。这时，一个人在其中一个洞口边上点上干柴，用烟往里面熏，另两人便拿布袋去另一个洞口等着就行。
对成谯给予的肯定，稚英并没在意，只朝他笑了笑。
“两年前去过一次惕恩。”哥哥说。
他听人说，昨夜入寨行窃的贼只有一个，而那人对歇马寨显然非常熟悉。
在这里，往南贩运马匹可是门大生意。
他知道，除了两条大河屏护，赤腊城还背靠森林覆盖的藐苍山。而越过藐苍山，便是面积足足占了逐埒王国领土一半的奘巴高地。
“别在山里长大的小兄弟面前瞎吹嘘，虽说现在是比小时候那会儿天气暖和，可北境就是北境，每年温季初若少下几场雪，地不那么凉，土里是还能长出点庄稼，但产量也就那样。”?戈是在纠正弟弟对“盛产”的定义，“难道你没见过南方那成片成片稻穗高过马膝的农田？那才叫盛产粮食。”
赤腊是军事重镇，城池夹在两条大河之间，港口横跨四岸。若是从那边走，得先过间渡河，然后还得渡过支流黑水才能前往河麗。
“你们去过南方？”稚英好奇的问。
这天，?戈和成谯两兄弟就让猎人谷的稚英长了见识。
“是的，就是獭兔。”?戈兴致勃勃，说他们今天就要抓些獭兔来解馋，“等一下你就知道，天下再没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了。”他说。
申无去很快就弄到了船位，让他们连人带马搭上了最近一班渡船。
不过，尽管效率不高，过程也有些狼狈，但这片草场下的獭兔实在太多。不过两盏茶工夫，一场獭兔大抓捕就硕果累累。三人共抓获又大又肥的獭兔二十来只，高高兴兴交到擅于烹饪的甯浪手上，让他剥皮去脏，一半用盐阉了，一半穿在棍子上烤。
果然是“不出门不知路遥，不登顶不知山高”。稚英自幼在森林追逐獾猪野
“单论肉质，这比山里那些野味好吃多了。”稚英舔了舔手指说。
其实稚英早就听说过那地方。
“就是个浑身长满鳞片的大家伙。呃，不太好对付。”稚英想了想说。
这个问题稚英无法作答，所以只摇了摇头。
在稚英心目中，由原始密林、坚硬冻土和嗜血土著统治的奘巴高地是几乎能与白界齐名的神秘领域。因为那片土地名为逐埒王国治下，实为安甸原住民最后一片自我管辖的国中之国。
休息时，哥俩果然叫上稚英，开始抓獭兔。
“唉，不管什么稀奇古怪，都烧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用呢。你说到底谁会想要这么个东西？”成谯嘴里嘀咕着，“会不会就是……”他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跟在后面那六名被派来加强护送力量的寨丁，暗示有没有可能行窃者就是歇马寨的人。
听稚英这么说，成谯很高兴，“看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这世上有趣的东西多着呢。就像咱们申大人曾经说过，得出了门才知天下之大，物事之奇，不可尽数。”他乐呵呵的说，“你可能不知道，以前咱们一说起猎人谷，嘴角就流口水。为何？羡慕你们的野味呐。所以那些穆夷徒到卫所上来，有时候也会带些獐子、雉鸡等穹庐山特产，那就是我们的节日。我们那里虽能时不时打些鹿和牦牛，却见不到小动物。你知道，真正好吃的野味个头都小，尤其是雉鸡肉，那叫一个鲜美。唉，在咱们雪山边关，那可是稀罕物哟。”
“可能看似安全的地方，反倒越容易下手吧。”稚英回答道。
等船时，被成群骏马看呆的稚英总算是见识到了“天下良驹出逐北”的气派。穹庐山谷地至间渡河北岸有整个安甸最好的马场，天下良驹多出于此。
好在东西没丢，只是扯碎了封条。
稚英心里不禁有些羡慕。他只听说过南方，听说过惕恩。据说南方人寒季穿毛衫和薄皮袄，温季最热的时候则穿丝薄单衣。而从记事起，稚英身上就没少过毛衣和厚厚的毛皮外套。
接下来几天，他们果然再未受到任何骚扰，虽然夜间宿营时岗哨增加到了每班两人，却似乎比前面只有一个人值守时还要平静。到了第四天黄昏，小队顺利到达猎人谷最南端的月村。
成谯跟稚英讲过那地方，说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北方第一要塞。
他俩先问稚英有没有捕捉过一种只在草场上生存的小动物。稚英问了那是种什么动物之后，便说没捕捉过。“但我听说过这种小动物。”他对一脸得意的兄弟俩说，“是獭兔吗？”
稚英还发现，出了歇马寨，申无去好像也跟自己一样，没了对兽首可能再次失窃的担心，一路显得十分轻松。有天晚上，还听见他在值岗时轻声哼着小曲：“三千里，追风逐月；奋孤勇，再斩敌酋……”
“就一块烂骨头，还真有人抢。你说，什么人会想要这东西？”路上，成谯好奇地问稚英。
成谯一边嚼着獭兔肉一边问稚英：“怎么样，不比你们山里的野味差吧？”总算在盛名赫赫的格里村猎人面前露了一手，他不觉有些得意。
再往前，就将走出穹庐山，进入一马平川的间渡河平原。
这兄弟俩还去过都城。
草场绵延百里，直达天际，沿途除了成群马匹和零星有些牧民的帐篷，却并未出现稚英想象中炊烟袅袅的村庄和热热闹闹的集镇。不过，草场上也并非全无乐趣。
他们先教稚英分辨兔穴——也就是草场上随处可见那些不大的土洞。獭兔的洞穴外面总有些土，有时还会形成一个小土堆。“但每个窝都不止一个出入口，这才是捕捉它们的秘诀所在。我们得先封住其它出入口，仅留一两处才能抓住它们。”?戈说。
都城惕恩在阔水河下游，距此千里之遥。
如果这时看见有烟雾从旁边没发现的洞口冒出，就得马上补位，去封住那个洞口。许是出于对三位猎手的信任，在这拨操作过程中，申无去他们都没帮忙。但当狩猎正式开始，三位捕獭手这才发现整片草场竟到处都在冒烟，一时大呼小叫，四处封堵，却顾得了东来顾不了西，那叫一个手忙脚乱。见此情形，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老兵差点笑岔了气。
“稚英老弟，还没来过河麗吧？好好看看，过了河就不一样。虽不及南方那般富饶，可南岸的土地上也能种出庄稼。”当他们终于登船，一路小心的成谯彻底放松，“咱们北境，就靠这片盛产粮食的土地过日子呢。”他有些得意的说。
这些獭兔膘肥脂厚，也没有膻味，随便撒上点盐，烤出来味道就极甘美。而且果如他们所言，甯浪的烤獭兔手艺确是一绝。稚英咬下第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直啃得满嘴流油。
不知为何，稚英总觉得经过昨夜之后，那东西便再不会有丢失之虞。
经昨夜这一闹，迟风部头人卜龙真甲再不敢掉以轻心。他派了六名护卫，负责将一行人安全送出本部辖区。猎人谷地势狭长，到迟风部最后一个村子还有四天路程，马虎不得。
由于声音很小，哼得又含糊，稚英只听清这么几句。
“听起来挺有意思，真想去看看。”稚英说。
“你分析得有道理。”成谯笑嘻嘻的说，“哈，出了谷，他们再没机会了。”
关于兵家要地赤腊城，萨玛巫师曾专门给稚英绘图讲解。地图上，那城依山而建，一面临江，三面峭壁环绕，的确险峻异常。如果可以的话，稚英还真想去看看它真实的模样。
但成谯却似对这颗大骨头上了心，“那兽头没烧之前你是见过的，那是个，”他用手比划着，一本正经的问稚英，“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好对付吗？”
“总算顺利出来了。搞得我这几天闭着眼手里还抓着刀，都没睡个好觉。”望着前方水草丰茂，平坦无遮的辽阔天地，骑在马上的成谯大大松了口气，笑眯眯对稚英说，“你说那些人到底怎么想的，山高林密的峡谷不来办事，非要选择在防备森严的歇马寨动手，是不是蠢到了家？”
“没有，连最不怕冷的雪鸮也见不着。”
见成谯一副对此不太理解的眼神，他又接着解释：“半道上咱们警惕性高。正如你刚才说的，睡觉也恨不得睁一只眼，对方哪有机会下手。再说，那人不过只想要东西，我想他还不敢明目张胆招惹军方。”
六名寨丁一直把申无去一行护送过辖区边界方才折返。到了这里，眼前已是一马平川，还有最多三日行程，便可抵达间渡河北岸。申无去叫大家加快行进速度，直奔间渡河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