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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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奉孝？”荀彧问道，“司空还在屋里么？”
就该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
“你简直是疯了。”郭嘉有些头疼的按住太阳穴，“你早嘉几年辅佐明公，更该知阮卿是明公最碰不得的逆鳞，明公恨不得把他当金枝玉叶养着，你怎敢……唉……”
孙策，“……”跪跪跪，就知道跪，把这人叉出去拖死！
“慕尔伤势究竟如何？”
心中思量着事，手中便不断紧握，直到一阵刺痛将他惊醒。
孙策，“……”为什么我会感觉阮卿的眼神像在看败家子？
你为庙堂天子，你为当日故友所托，而我只为你。
孙策一面起身挥挥手，示意军医上前，一面口中说，“自那日破城后你便昏过去，如今已是第五日。”
“诺。”郭嘉行礼，“嘉告退。”
可惜那时他被袁绍怼的焦头烂额，没空去安慰那只小团子。而他俩的缘分，到底也到底止在一场大火里。
“禀司空。”郭嘉来到曹操身边道，手中递出一物，“这是下人从阮府中翻出来的。”
“安静……”长时间的睡眠导致他声音又沙哑又低沉。
郭嘉嗤笑一声，狐狸眼又变回以往的亮晶晶，笑吟吟，他将手肘撑到荀彧肩上，姿态吊儿郎当，凑到对方耳边，慢悠悠道，“为了咱们荀令君，嘉自有嘉的计较。”
听耳畔有人唤自己，曹操猛然睁眼，只见郭嘉担忧的看着自己。
“是。”郭嘉点头。
若阮卿在此自然认得，这画是他当年随手仿的《富春山居图》
攻完城池安排完事不应该赶紧走了么，为什么要停留这么久，孙策带大军出征虽达不到日费万金但也耗费巨大，为什么还磨叽在这。阮卿面无表情的移动眼珠斜看向孙策。
“阮从事...虽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但伤口长时间拖延，再加之这几天殚精竭虑，怕是已伤了元气，需得好好静养几天。”
“此是何地？”阮卿问。
“下去吧。”
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周瑜。孙策虽然也好看，但因为常年征战导致皮肤有点糙，还是周瑜那白净白净的脸皮更让人喜欢。
他不能亲自回许都一探真假，甚至不能有一丝异样。大战在即，军心不能乱。
阮卿刚醒就听自己耳朵根子边不停有人嗡嗡嗡，烦的不行。
孙策被噎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一下扑到榻边低头看着阮卿，“可好些了？”
军医赶忙上前为阮卿把脉。
荀彧察觉出异样，俊秀的眉微微皱起，“奉孝可有事？”
“你说的不错……一年了，若活着早该寻到了……”
食指原来被尖锐的簪子刺破了。鲜血一滴滴从伤口留下，滴在地上，好似忍在他心底早已干涸的泪水又重见阳光。
“奉孝心中清楚，何必又再开操的玩笑。”曹操起身，看向厅外的满园翠绿，恍惚见有个身影埋首在花圃间打理着。
这满院子的野花野草都是阮卿以前栽的，那小子心软，看见道路边将死的野花野草都带回来种在他的这个花圃里。慢慢的这花圃就繁盛起来，若让外人知道堂堂大汉司空的花圃里种的全是野物，不知是否有人嘲笑。
主公，卿想你了。
虽然孙策这人美姿颜，好笑语，生性阔达，但毕竟是一方诸侯，也在战场上厮杀过，他这一瞪眼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卑微的军医果断跪了。
触手温凉细腻，曹操长叹口气，掩去眼中弱点，“阮府重建如何了？”
若那时阮卿在身边，他怕是要轻松许多。哪怕那小团子没什么本事，只要在身边，心里就安定。
曹操想着哪怕恢复到与往昔一般模样的府邸却只得落锁无人居住，心中便隐隐作痛。他生活简朴，却愿意为看重的人一掷千金，重建一座在红尘里的世外桃源。只要那小团子能回来。
曹操怅然若失，愣愣挥手，“去吧。”
曹操好似听了荒谬的事，无奈笑了声，“往日无差……”
“看着吧，本初迟早要祸起萧墙。”
.
如今再回想起那几个月同比曹军多了几倍不止的袁军相持，面对着随时断粮的困境与对未来的无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去的。
“原来是奉孝啊。”曹操起身坐在床榻上，用手掌在自己额头捂了捂，沾了一掌的冷汗，他苦笑一声，“不过小憩一会，竟做了好长的梦。”
郭嘉暗道不好，又转移了话题，“新得的消息袁绍回去后再聚四方之众，其子各领几万大军来助，怕不日又要来犯。”
“这……按理说阮从事应该醒的...吴侯恕罪。”
阮卿于他，如子如徒，如下属，如伴侣。世人都道他曹孟德佻易无威重，狡诈多谋，一句“宁我负人，休人负我”能诛尽天下人心。他对阮卿用了几分真心，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重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的孙策，眼角却有泪落了下来。
荀彧垂眸，轻轻一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添了几分莫名的忧伤，“你我都清楚，今日之主公，已非昨日。阮卿留在此处，陛下难保安全。”
“那你就想着把阮卿丢出去？”郭嘉敛眉，“若被明公知道，后果远非你我能承受的。”
“慕尔……”曹操低唤一声，回答他的却是无边寂静。
——
阮卿看着眼前的孙策，恍惚想起多少年前的曹操也曾把手掌捂在他额头上，虽不漏声色，眼中的担忧却掩不住。
“在……”郭嘉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曹操去看，只见一支深褐色精巧的木簪。
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操记着袁本初最喜欢他那小儿子吧。”
“诸暨城。”孙策答。
“司空，司空醒醒。”
“眨眼就一年了。”曹操看向郭嘉，“奉孝也觉得慕尔已经……”
眼睛有些酸涩而眯着眼的阮卿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竟莫名看到这人身后好似安了条摇的欢快的大尾巴，“……”
转头看着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亮光，他恍惚间又想起去岁在白马时接到阮卿身死的消息。那天也似今日这般温暖，可他却遍体生寒。
废话，你就是命根子，能不记挂你么。
郭嘉紧紧盯了荀彧许久，才动了起来，从袖里取出那封暗报，“再有下次，嘉可瞒不住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策最怕看见人哭，他可没有周瑜的甜言蜜语，也没二弟孙权那顶好的性格，他哄人技术还不如家里那个能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幺妹孙仁。
曹操阖上眼，静立，不知想着什么。好久才睁眼缓缓渡步到一面挂着纸画的木架前，仔细打量着画中事物，神情怀念，“奉孝来此可有事。”
郭嘉捏紧袖里那封暗报，面不改色道，“去年四月十五夜里主簿府着大火，也有尸体为证，司空迟迟不让人为阮卿立碑，难道还要再自欺欺人么。”
“狮儿难与争锋。”曹操负手，长吁一声，“江东有南越之地，可不是好平定的，孙策还得和他们掰扯几年。下令让陈登守好广陵便是。”
“军医！你不是说这药服下去慕尔一会儿便能醒么？这都几个时辰了，他怎的还不醒！”
军医起身对孙策禀报道，“从事已无大碍，安心静养便是。”
“那嘉该庆幸司空未梦中杀人尔么。”郭嘉笑着道，那双狭长的眸子弯着，明明清秀柔和的容貌，竟多了分似狐的狡黠。
“咳……”孙策尴尬的眨眨眼，“身上疼？”
孙策坐到榻前，伸手捂在阮卿额头上，“不烧了……”
“另有密报传来，江东内乱，不过已被孙策压下去了。”
就在那么一瞬间曹操原本聚在眼里的温然转化为冰冷与阴鸷，他冷笑，“嗯，来嘛，他不来老夫也要去找他。袁绍坐拥冀，青，幽，并四州，官渡之战打不死他，他还得再扑腾几年。咱们得一口一口把他吃了。”
“你问操？”曹操抬抬眼皮。
闭眼无奈叹口气，“谢吴侯记挂，卿睡了几日？”
出了堂屋，直到身后之人看不到自己，郭嘉才松了口气，迎面却遇到了前来商量事宜的荀彧。
他费了那么多心血将阮卿养大，养的能坐镇三军雄兵，养的能领一州之牧，养的乖巧又善解人意。那是他亲手养大的，捧在手里疼的，比自己儿子费的心思还多，他怎么舍得就丢到深宫里去。
“文若。”郭嘉笑着打招呼，却没像以前般扑上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阮卿的时候那小团子那么小一只，都还没张开，畏畏缩缩站在那里，傻得让人稀罕。
看到东西，荀彧心中了然，面不改色接过放收起来，口中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秀丽江山，想着许多斥候暗探的无功而返，终于不得已而妥协，口中轻轻飘出几个字，“立碑吧。”
他手指有些抖，暗暗捏了捏自己手掌，才伸去接。
“真奇怪了，明明来信说孙策病的快死了，怎么这小子突然活蹦乱跳去平内乱去了。”
“慕尔，慕尔！”
“非也。”郭嘉忙颔首，谨慎道，“司空，再过几天便是慕尔忌日，司空可要亲自去拜祭？”
“不疼了。”阮卿伸手握住从自己额头抬起的手掌。
“将他丢出去未尝不是在护着他。”荀彧抬眸，眼中一如往日清澈文雅，他嘴角又挂上了得体的弧度，“倒是郭祭酒，替彧挡下此事，也不怕以后受牵连么？”
“嘉昨日去看了，将要完工，与往日无差。”
] “……”
“奉孝？”荀彧问道，“司空还在屋里么？”
就该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
“你简直是疯了。”郭嘉有些头疼的按住太阳穴，“你早嘉几年辅佐明公，更该知阮卿是明公最碰不得的逆鳞，明公恨不得把他当金枝玉叶养着，你怎敢……唉……”
孙策，“……”跪跪跪，就知道跪，把这人叉出去拖死！
“慕尔伤势究竟如何？”
心中思量着事，手中便不断紧握，直到一阵刺痛将他惊醒。
孙策，“……”为什么我会感觉阮卿的眼神像在看败家子？
你为庙堂天子，你为当日故友所托，而我只为你。
孙策一面起身挥挥手，示意军医上前，一面口中说，“自那日破城后你便昏过去，如今已是第五日。”
“诺。”郭嘉行礼，“嘉告退。”
可惜那时他被袁绍怼的焦头烂额，没空去安慰那只小团子。而他俩的缘分，到底也到底止在一场大火里。
“禀司空。”郭嘉来到曹操身边道，手中递出一物，“这是下人从阮府中翻出来的。”
“安静……”长时间的睡眠导致他声音又沙哑又低沉。
郭嘉嗤笑一声，狐狸眼又变回以往的亮晶晶，笑吟吟，他将手肘撑到荀彧肩上，姿态吊儿郎当，凑到对方耳边，慢悠悠道，“为了咱们荀令君，嘉自有嘉的计较。”
听耳畔有人唤自己，曹操猛然睁眼，只见郭嘉担忧的看着自己。
“是。”郭嘉点头。
若阮卿在此自然认得，这画是他当年随手仿的《富春山居图》
攻完城池安排完事不应该赶紧走了么，为什么要停留这么久，孙策带大军出征虽达不到日费万金但也耗费巨大，为什么还磨叽在这。阮卿面无表情的移动眼珠斜看向孙策。
“阮从事...虽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但伤口长时间拖延，再加之这几天殚精竭虑，怕是已伤了元气，需得好好静养几天。”
“此是何地？”阮卿问。
“下去吧。”
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周瑜。孙策虽然也好看，但因为常年征战导致皮肤有点糙，还是周瑜那白净白净的脸皮更让人喜欢。
他不能亲自回许都一探真假，甚至不能有一丝异样。大战在即，军心不能乱。
阮卿刚醒就听自己耳朵根子边不停有人嗡嗡嗡，烦的不行。
孙策被噎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一下扑到榻边低头看着阮卿，“可好些了？”
军医赶忙上前为阮卿把脉。
荀彧察觉出异样，俊秀的眉微微皱起，“奉孝可有事？”
“你说的不错……一年了，若活着早该寻到了……”
食指原来被尖锐的簪子刺破了。鲜血一滴滴从伤口留下，滴在地上，好似忍在他心底早已干涸的泪水又重见阳光。
“奉孝心中清楚，何必又再开操的玩笑。”曹操起身，看向厅外的满园翠绿，恍惚见有个身影埋首在花圃间打理着。
这满院子的野花野草都是阮卿以前栽的，那小子心软，看见道路边将死的野花野草都带回来种在他的这个花圃里。慢慢的这花圃就繁盛起来，若让外人知道堂堂大汉司空的花圃里种的全是野物，不知是否有人嘲笑。
主公，卿想你了。
虽然孙策这人美姿颜，好笑语，生性阔达，但毕竟是一方诸侯，也在战场上厮杀过，他这一瞪眼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卑微的军医果断跪了。
触手温凉细腻，曹操长叹口气，掩去眼中弱点，“阮府重建如何了？”
若那时阮卿在身边，他怕是要轻松许多。哪怕那小团子没什么本事，只要在身边，心里就安定。
曹操想着哪怕恢复到与往昔一般模样的府邸却只得落锁无人居住，心中便隐隐作痛。他生活简朴，却愿意为看重的人一掷千金，重建一座在红尘里的世外桃源。只要那小团子能回来。
曹操怅然若失，愣愣挥手，“去吧。”
曹操好似听了荒谬的事，无奈笑了声，“往日无差……”
“看着吧，本初迟早要祸起萧墙。”
.
如今再回想起那几个月同比曹军多了几倍不止的袁军相持，面对着随时断粮的困境与对未来的无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去的。
“原来是奉孝啊。”曹操起身坐在床榻上，用手掌在自己额头捂了捂，沾了一掌的冷汗，他苦笑一声，“不过小憩一会，竟做了好长的梦。”
郭嘉暗道不好，又转移了话题，“新得的消息袁绍回去后再聚四方之众，其子各领几万大军来助，怕不日又要来犯。”
“这……按理说阮从事应该醒的...吴侯恕罪。”
阮卿于他，如子如徒，如下属，如伴侣。世人都道他曹孟德佻易无威重，狡诈多谋，一句“宁我负人，休人负我”能诛尽天下人心。他对阮卿用了几分真心，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有多重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的孙策，眼角却有泪落了下来。
荀彧垂眸，轻轻一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添了几分莫名的忧伤，“你我都清楚，今日之主公，已非昨日。阮卿留在此处，陛下难保安全。”
“那你就想着把阮卿丢出去？”郭嘉敛眉，“若被明公知道，后果远非你我能承受的。”
“慕尔……”曹操低唤一声，回答他的却是无边寂静。
——
阮卿看着眼前的孙策，恍惚想起多少年前的曹操也曾把手掌捂在他额头上，虽不漏声色，眼中的担忧却掩不住。
“在……”郭嘉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曹操去看，只见一支深褐色精巧的木簪。
说着他揉了揉太阳穴，“操记着袁本初最喜欢他那小儿子吧。”
“诸暨城。”孙策答。
“司空，司空醒醒。”
“眨眼就一年了。”曹操看向郭嘉，“奉孝也觉得慕尔已经……”
眼睛有些酸涩而眯着眼的阮卿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竟莫名看到这人身后好似安了条摇的欢快的大尾巴，“……”
转头看着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亮光，他恍惚间又想起去岁在白马时接到阮卿身死的消息。那天也似今日这般温暖，可他却遍体生寒。
废话，你就是命根子，能不记挂你么。
郭嘉紧紧盯了荀彧许久，才动了起来，从袖里取出那封暗报，“再有下次，嘉可瞒不住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策最怕看见人哭，他可没有周瑜的甜言蜜语，也没二弟孙权那顶好的性格，他哄人技术还不如家里那个能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幺妹孙仁。
曹操阖上眼，静立，不知想着什么。好久才睁眼缓缓渡步到一面挂着纸画的木架前，仔细打量着画中事物，神情怀念，“奉孝来此可有事。”
郭嘉捏紧袖里那封暗报，面不改色道，“去年四月十五夜里主簿府着大火，也有尸体为证，司空迟迟不让人为阮卿立碑，难道还要再自欺欺人么。”
“狮儿难与争锋。”曹操负手，长吁一声，“江东有南越之地，可不是好平定的，孙策还得和他们掰扯几年。下令让陈登守好广陵便是。”
“军医！你不是说这药服下去慕尔一会儿便能醒么？这都几个时辰了，他怎的还不醒！”
军医起身对孙策禀报道，“从事已无大碍，安心静养便是。”
“那嘉该庆幸司空未梦中杀人尔么。”郭嘉笑着道，那双狭长的眸子弯着，明明清秀柔和的容貌，竟多了分似狐的狡黠。
“咳……”孙策尴尬的眨眨眼，“身上疼？”
孙策坐到榻前，伸手捂在阮卿额头上，“不烧了……”
“另有密报传来，江东内乱，不过已被孙策压下去了。”
就在那么一瞬间曹操原本聚在眼里的温然转化为冰冷与阴鸷，他冷笑，“嗯，来嘛，他不来老夫也要去找他。袁绍坐拥冀，青，幽，并四州，官渡之战打不死他，他还得再扑腾几年。咱们得一口一口把他吃了。”
“你问操？”曹操抬抬眼皮。
闭眼无奈叹口气，“谢吴侯记挂，卿睡了几日？”
出了堂屋，直到身后之人看不到自己，郭嘉才松了口气，迎面却遇到了前来商量事宜的荀彧。
他费了那么多心血将阮卿养大，养的能坐镇三军雄兵，养的能领一州之牧，养的乖巧又善解人意。那是他亲手养大的，捧在手里疼的，比自己儿子费的心思还多，他怎么舍得就丢到深宫里去。
“文若。”郭嘉笑着打招呼，却没像以前般扑上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阮卿的时候那小团子那么小一只，都还没张开，畏畏缩缩站在那里，傻得让人稀罕。
看到东西，荀彧心中了然，面不改色接过放收起来，口中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秀丽江山，想着许多斥候暗探的无功而返，终于不得已而妥协，口中轻轻飘出几个字，“立碑吧。”
他手指有些抖，暗暗捏了捏自己手掌，才伸去接。
“真奇怪了，明明来信说孙策病的快死了，怎么这小子突然活蹦乱跳去平内乱去了。”
“慕尔，慕尔！”
“非也。”郭嘉忙颔首，谨慎道，“司空，再过几天便是慕尔忌日，司空可要亲自去拜祭？”
“不疼了。”阮卿伸手握住从自己额头抬起的手掌。
“将他丢出去未尝不是在护着他。”荀彧抬眸，眼中一如往日清澈文雅，他嘴角又挂上了得体的弧度，“倒是郭祭酒，替彧挡下此事，也不怕以后受牵连么？”
“嘉昨日去看了，将要完工，与往日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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