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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总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也是低头继续看着文件。这一眼的眼神让张海强感觉到有些冷漠犀利，浑不似去年年底聚餐时，在酒桌上的和蔼可亲。
谢亚儿明显的心事重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响应他的亲昵，按住了他在自己身上逡巡的手，犹豫了一下，说道:“说不定，就是孙哥在里面起了作用呢。”
冲压车间的前同事们，没有人联系他。
三天之后张海强就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虽然他认为自己是主动辞职，但公司依然按照辞退的制度来处理。辞退是有适当的赔偿的，如果是主动辞职，赔偿就只是象征性的一点点。
站在二楼副总办公室窗户前的邓总，看着张海强走出了大门，扭头看了一眼笑嘻嘻抽烟的孙总，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张海强差点笑出来，说道:“开玩笑啊，你是医生，去日本是学习摩托车技术，医生去干吗？”但看谢亚儿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他知道这应该是真事，忙问:“你同意了吗？”
张海强勉强对他点了下头，大步流星的下了楼，留给曾凡勇一个孤傲的背影。
以前一个宿舍的柯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张海强的手机，上班的时候用办公室的座机打了过来。柯伟是自己的校友，又是一个宿舍住过的，以前对自己也很关照，张海强就约了柯伟一块吃了个饭。柯伟带着女朋友小贺一块来的，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末了抢着把账结了。
张海强快步走到班台前，稳定住情绪，轻声问道:“你好，邓总，是你找我？”
“他跟那个邓总是老把，关系铁的很啊，要是他想帮你，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不然我怎么会找他帮你把岗位调回去呢。”老把是洛州方言，就是把兄弟的意思，谢亚儿跟孙总关系近，自然知道孙总的一些人情关系。
“是啊，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是集团那边的，不好干涉销售公司的事情吧。”张海强不明白谢亚儿为啥这么吃惊。
张海强心里一凛，看着身边低头皱眉一脸痛苦的谢亚儿，问道:“你是说，孙总让邓总把我开了？”
班台的前面有两张椅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我说考虑一下。还没答复他。”谢亚儿抬脸看着张海强，勉强一笑，说道:“看来我把问题考虑简单了，孙哥虽然是我姐夫，但他更是个人精。这事连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张海强刚想回答，邓总接着说道:“你自己说说，在重庆办事处的工作怎样。”
“我今年才过去，工作时间太短，还没有什么成绩。以后我一定努力，不辜负邓总的期望。”张海强字斟句酌的说道。
“小张牛大发了，车卖了不少，媳妇昨晚肯定奖励他了。”孙正华一脸的坏笑。
“这有啥？”张海强不屑
谢亚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轻声说道:“今天孙哥找我了，让我准备一下，年后跟着去日本。”
“起作用？啥作用？”张海强奇怪的问。
俯下身，拿起桌边的签字笔，几下把辞退通告几个字划掉，在旁边写下辞职两个字，也不管语句是否通顺，表达意思是否完整，在下面当事人签字的旁边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就出了副总办公室。
“说这个就见外了，有空一块喝一杯，给你送行。”唐铁军发出邀请。
张海强跟财务的小出纳争辩，拒绝这笔赔偿，小出纳像是看个外星人似的嘟囔着:“你脑子没事吧？怎么还跟钱过不去？上面是这么布置的，我就只能这么处理，你不签字，我没法交差啊。”
“没有？醉酒打架算不算？调戏妇女算不算？擅自更改公司的销售价格算不算？收受客户的贿赂算不算？”邓总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声的发问。
大脑袋男人抬起头，瞄了张海强一眼，低头继续写着，并不说话。坐在台前椅子上的男人抬起头，问了一句:“你就是张海强？”
他们这些业务员，收入是底薪加提成，底薪跟在车间里差不多，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卖的多，那提成就相当可观了，一辆车提十块钱，一年就能有几万的收入。张海强虽然入职时间不长，但开县，城口几个县城的业务都归他名下，这几个月销量喜人。
“成绩是没有，那错误有没有？”邓总把后背靠到椅背上，吸着烟。
唐铁军一脸的严肃，低声说了句:“邓总找你有事。”然后示意张海强进去，自己则施施然的走向人群之中。
“我当时以为他是去办这个事的。当时还挺高兴。”张海强自嘲的笑了笑，搂过坐在一旁的谢亚儿。
张海强一愣，自己说没什么成绩只是客套，在他看来高天能在这个月出货猛增，就是自己的功劳。加价销售虽然不合乎公司的销售政策，但这是操作层面的事情，自己灵活掌握客户的价格，给客户带来巨大的利润，公司也跟着收益，不说奖励自己，表扬还是应该有的吧。
“我哪有调戏妇女？”张海强两眼瞪得溜圆，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打架是我的不对，可当时重庆办事处的人都在，可以为我作证，根本不是我惹的事，更没有调戏妇女啊。客户的售价是他自己决定的，我们的出货价格根本没变，怎么也算不上擅自更改吧？我更没有收他什么贿赂。”
张海强没法跟同事们解释怎么回事，任何理由都不能让人信服。他只能违心的说自己想换个环境，并不是一时冲动跟邓总闹翻了。
张海强不想再谈这事，说起来就觉得窝火，他淡淡的回应道:“谢谢唐哥的关照，在重庆给你填了麻烦，不是你的话，说不定我就让人打死了。”
张海强还是头一次进到邓总的办公室，邓总是销售公司的最高领导，直接管着全国各地的办事处，有人事任免和奖罚的权力。
忽然曾凡勇碰了碰张海强的胳膊，往前指了指，张海强扭头一看，唐铁军站在远处冲自己招手。他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连忙跑了过去。
“唐老大在副总办公室，估计给你请功呢。发奖金了记得请客。”曾凡勇并不掩饰脸上的嫉妒神色。
他的离职就跟洛州冬天的零星飘着的雪花似的，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重庆办事处的同事们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才陆续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干的好好的，说辞职就辞职了？
张海强走过去拿起纸，上面赫然写着“辞退通告”，原来进门的时候邓总就已经考虑好辞退自己了，真是居心险恶啊。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委屈，冷冷的说道:“不用你辞退我，我自己辞职。”
“有机会我给你打电话。”张海强敷衍道。
张海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位副总虽然都是坐着，自己站在那里却一点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他俩身上有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魔力，压抑的只想赶紧出去。
“邓总问起你，我就感觉很奇怪啊。按说他是不可能知道你的。”唐铁军在电话里说道:“你一个新人，老总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还会主动问起你，当时我还以为你跟他有关系，准备提拔你呢。”
邓总的眼睛里怒火更盛，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往前面一扔，看都不看张海强一眼，冷声说道:“那你签字。”
看来是孙副总亲自过来给自己办职务调动了，张海强心里窃喜，连忙打了声招呼:“你好，孙总。”
昨晚跟谢亚儿几度春风，早把聚餐的事儿忘在脑后了，连忙辩解道:“太累了，不想出门了。”
邓总咳了一声，抬起圆圆的脑袋，慢条斯理的问道:“张海强，是吧？”说话间，拿起手边的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示意了一下孙总，啪的一声打着火，自己点上了。
“看你小子昨晚肯定没干好事，眼圈都黑了。”曾凡勇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
5
张海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一样耻辱，但这些事情哪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邓总现在摆明态度，就是不想听自己的解释。一个堂堂的副总经理，正处级的干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给属下扣帽子，连听一句辩解的涵养都没有，这更让他怒火中烧，口不择言的说道:“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办公室宽大豪华。正对着门是一圈黑色的皮质沙发，质地考究做工精细，一看就是高档货。再往里是一个宽大的老板台，胡桃色的桌面上摆着一台电脑，一个粗脖子大脑袋的男人正低着头在电脑前面写着什么。他的背后是一排书橱，里面全是崭新的厚厚的书籍。
拿着两千六百块的辞退赔偿，张海强恨不能把这些钱撕个粉碎。
张海强应了一声，一看这人，认识，正是集团公司孙副总。
“他肯定怀疑咱俩的关系了。”谢亚儿一字一顿的回答，语速虽慢，但语气坚定。
毕竟在一个战壕里滚过，大家对这个不显山漏水的张海强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得了代理商赠送的手机让人嫉妒，但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离开。
走廊里的人明显比刚才少了，看来都去了四楼的大会议室，准备开会了。曾凡勇恰巧从旁边厕所出来，刚要跟张海强开个玩笑，看到张海强铁青的脸，冒火的双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听张海强高声辩解，邓总的眉毛立了起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呵斥:“吼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收贿赂，那你的手机是哪里来的？”他一指孙总正看着的文件，说道:“这是客户的反馈，上面清楚的写着你跟他索要一部手机。你还狡辩什么？”
“不可能的。还不是那几个提成。”张海强虽然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错误？没做什么错事啊。”张海强的诧异写在了脸上。
谢亚儿来的时候，张海强的心态已经平和很多了。看着谢亚儿满脸的不舍和诧异，张海强就把那天在邓总办公室的争执说了一下，谢亚儿吃惊的问道:“孙哥当时在场？”
] 孙总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也是低头继续看着文件。这一眼的眼神让张海强感觉到有些冷漠犀利，浑不似去年年底聚餐时，在酒桌上的和蔼可亲。
谢亚儿明显的心事重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响应他的亲昵，按住了他在自己身上逡巡的手，犹豫了一下，说道:“说不定，就是孙哥在里面起了作用呢。”
冲压车间的前同事们，没有人联系他。
三天之后张海强就办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虽然他认为自己是主动辞职，但公司依然按照辞退的制度来处理。辞退是有适当的赔偿的，如果是主动辞职，赔偿就只是象征性的一点点。
站在二楼副总办公室窗户前的邓总，看着张海强走出了大门，扭头看了一眼笑嘻嘻抽烟的孙总，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张海强差点笑出来，说道:“开玩笑啊，你是医生，去日本是学习摩托车技术，医生去干吗？”但看谢亚儿的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他知道这应该是真事，忙问:“你同意了吗？”
张海强勉强对他点了下头，大步流星的下了楼，留给曾凡勇一个孤傲的背影。
以前一个宿舍的柯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张海强的手机，上班的时候用办公室的座机打了过来。柯伟是自己的校友，又是一个宿舍住过的，以前对自己也很关照，张海强就约了柯伟一块吃了个饭。柯伟带着女朋友小贺一块来的，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末了抢着把账结了。
张海强快步走到班台前，稳定住情绪，轻声问道:“你好，邓总，是你找我？”
“他跟那个邓总是老把，关系铁的很啊，要是他想帮你，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不然我怎么会找他帮你把岗位调回去呢。”老把是洛州方言，就是把兄弟的意思，谢亚儿跟孙总关系近，自然知道孙总的一些人情关系。
“是啊，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是集团那边的，不好干涉销售公司的事情吧。”张海强不明白谢亚儿为啥这么吃惊。
张海强心里一凛，看着身边低头皱眉一脸痛苦的谢亚儿，问道:“你是说，孙总让邓总把我开了？”
班台的前面有两张椅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我说考虑一下。还没答复他。”谢亚儿抬脸看着张海强，勉强一笑，说道:“看来我把问题考虑简单了，孙哥虽然是我姐夫，但他更是个人精。这事连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张海强刚想回答，邓总接着说道:“你自己说说，在重庆办事处的工作怎样。”
“我今年才过去，工作时间太短，还没有什么成绩。以后我一定努力，不辜负邓总的期望。”张海强字斟句酌的说道。
“小张牛大发了，车卖了不少，媳妇昨晚肯定奖励他了。”孙正华一脸的坏笑。
“这有啥？”张海强不屑
谢亚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轻声说道:“今天孙哥找我了，让我准备一下，年后跟着去日本。”
“起作用？啥作用？”张海强奇怪的问。
俯下身，拿起桌边的签字笔，几下把辞退通告几个字划掉，在旁边写下辞职两个字，也不管语句是否通顺，表达意思是否完整，在下面当事人签字的旁边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就出了副总办公室。
“说这个就见外了，有空一块喝一杯，给你送行。”唐铁军发出邀请。
张海强跟财务的小出纳争辩，拒绝这笔赔偿，小出纳像是看个外星人似的嘟囔着:“你脑子没事吧？怎么还跟钱过不去？上面是这么布置的，我就只能这么处理，你不签字，我没法交差啊。”
“没有？醉酒打架算不算？调戏妇女算不算？擅自更改公司的销售价格算不算？收受客户的贿赂算不算？”邓总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声的发问。
大脑袋男人抬起头，瞄了张海强一眼，低头继续写着，并不说话。坐在台前椅子上的男人抬起头，问了一句:“你就是张海强？”
他们这些业务员，收入是底薪加提成，底薪跟在车间里差不多，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卖的多，那提成就相当可观了，一辆车提十块钱，一年就能有几万的收入。张海强虽然入职时间不长，但开县，城口几个县城的业务都归他名下，这几个月销量喜人。
“成绩是没有，那错误有没有？”邓总把后背靠到椅背上，吸着烟。
唐铁军一脸的严肃，低声说了句:“邓总找你有事。”然后示意张海强进去，自己则施施然的走向人群之中。
“我当时以为他是去办这个事的。当时还挺高兴。”张海强自嘲的笑了笑，搂过坐在一旁的谢亚儿。
张海强一愣，自己说没什么成绩只是客套，在他看来高天能在这个月出货猛增，就是自己的功劳。加价销售虽然不合乎公司的销售政策，但这是操作层面的事情，自己灵活掌握客户的价格，给客户带来巨大的利润，公司也跟着收益，不说奖励自己，表扬还是应该有的吧。
“我哪有调戏妇女？”张海强两眼瞪得溜圆，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打架是我的不对，可当时重庆办事处的人都在，可以为我作证，根本不是我惹的事，更没有调戏妇女啊。客户的售价是他自己决定的，我们的出货价格根本没变，怎么也算不上擅自更改吧？我更没有收他什么贿赂。”
张海强没法跟同事们解释怎么回事，任何理由都不能让人信服。他只能违心的说自己想换个环境，并不是一时冲动跟邓总闹翻了。
张海强不想再谈这事，说起来就觉得窝火，他淡淡的回应道:“谢谢唐哥的关照，在重庆给你填了麻烦，不是你的话，说不定我就让人打死了。”
张海强还是头一次进到邓总的办公室，邓总是销售公司的最高领导，直接管着全国各地的办事处，有人事任免和奖罚的权力。
忽然曾凡勇碰了碰张海强的胳膊，往前指了指，张海强扭头一看，唐铁军站在远处冲自己招手。他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连忙跑了过去。
“唐老大在副总办公室，估计给你请功呢。发奖金了记得请客。”曾凡勇并不掩饰脸上的嫉妒神色。
他的离职就跟洛州冬天的零星飘着的雪花似的，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重庆办事处的同事们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才陆续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干的好好的，说辞职就辞职了？
张海强走过去拿起纸，上面赫然写着“辞退通告”，原来进门的时候邓总就已经考虑好辞退自己了，真是居心险恶啊。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委屈，冷冷的说道:“不用你辞退我，我自己辞职。”
“有机会我给你打电话。”张海强敷衍道。
张海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位副总虽然都是坐着，自己站在那里却一点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他俩身上有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魔力，压抑的只想赶紧出去。
“邓总问起你，我就感觉很奇怪啊。按说他是不可能知道你的。”唐铁军在电话里说道:“你一个新人，老总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还会主动问起你，当时我还以为你跟他有关系，准备提拔你呢。”
邓总的眼睛里怒火更盛，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往前面一扔，看都不看张海强一眼，冷声说道:“那你签字。”
看来是孙副总亲自过来给自己办职务调动了，张海强心里窃喜，连忙打了声招呼:“你好，孙总。”
昨晚跟谢亚儿几度春风，早把聚餐的事儿忘在脑后了，连忙辩解道:“太累了，不想出门了。”
邓总咳了一声，抬起圆圆的脑袋，慢条斯理的问道:“张海强，是吧？”说话间，拿起手边的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示意了一下孙总，啪的一声打着火，自己点上了。
“看你小子昨晚肯定没干好事，眼圈都黑了。”曾凡勇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
5
张海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一样耻辱，但这些事情哪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邓总现在摆明态度，就是不想听自己的解释。一个堂堂的副总经理，正处级的干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胡乱给属下扣帽子，连听一句辩解的涵养都没有，这更让他怒火中烧，口不择言的说道:“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办公室宽大豪华。正对着门是一圈黑色的皮质沙发，质地考究做工精细，一看就是高档货。再往里是一个宽大的老板台，胡桃色的桌面上摆着一台电脑，一个粗脖子大脑袋的男人正低着头在电脑前面写着什么。他的背后是一排书橱，里面全是崭新的厚厚的书籍。
拿着两千六百块的辞退赔偿，张海强恨不能把这些钱撕个粉碎。
张海强应了一声，一看这人，认识，正是集团公司孙副总。
“他肯定怀疑咱俩的关系了。”谢亚儿一字一顿的回答，语速虽慢，但语气坚定。
毕竟在一个战壕里滚过，大家对这个不显山漏水的张海强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得了代理商赠送的手机让人嫉妒，但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离开。
走廊里的人明显比刚才少了，看来都去了四楼的大会议室，准备开会了。曾凡勇恰巧从旁边厕所出来，刚要跟张海强开个玩笑，看到张海强铁青的脸，冒火的双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听张海强高声辩解，邓总的眉毛立了起来，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呵斥:“吼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收贿赂，那你的手机是哪里来的？”他一指孙总正看着的文件，说道:“这是客户的反馈，上面清楚的写着你跟他索要一部手机。你还狡辩什么？”
“不可能的。还不是那几个提成。”张海强虽然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错误？没做什么错事啊。”张海强的诧异写在了脸上。
谢亚儿来的时候，张海强的心态已经平和很多了。看着谢亚儿满脸的不舍和诧异，张海强就把那天在邓总办公室的争执说了一下，谢亚儿吃惊的问道:“孙哥当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