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赏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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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杭说完没有拖泥带水，秦珘甚至来不及叫住他，眼睁睁看着那抹紫棠色消失在红墙金瓦间。
她甚至想，若严杭对她动手，她就揍他一顿，这样不但事情闹大了，早晨那点事都无足轻重了。
秦珘呆若木鸡:“严杭？”
秦珘深吸了口气:“是我莽撞，请严大人勿怪。”
那轿子去年才出现，她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但从不知里头的人是严杭。
“是我误会严大人
那双暗不见底的黑眸虽然不明亮，却纯如最上等的黑珍珠，不染一丝杂质。
算就算，正遂了她的意，事情不闹大怎好找父兄撑腰？
秦珘想说句狠话让严杭忌惮，却底气不足，人家还没发疯呢……
严杭俯视江容，眼神直望到江容眼底，江容不觉地从中感到了漠视，细究却是错觉。
但秦珘没想到，别说三天了，一天还没过去她就又遇上了严杭。
秦珘皱了下眉，明明只比她大两岁，怎么像是比她大了好几轮？她上次有被人看穿的无措感还是在面见皇帝的时候。
“你真的是严杭？”
秦珘才起念头，就看到了宫门外候着的一顶藏青色的轿子，秦珘认得那顶轿子。
“阿容？”秦珘愣愣地看向江容。
秦珘不争气地呆愣了下，不知怎的就噤了声，却不是吓的，而是烦人的意乱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秦珘在心里质问了老天几声，眼看离宫门越来越近，心一横追上去一脚踩在严杭的影子上，“啪”的一声甚至在宫墙间有了回音。
可严杭并未将她放在眼中，既未动手，也未发怒，他徐徐地看了眼秦珘，声音很低——
哪个严哪个杭？
特意等她的？
可从前的她想不到能和严杭扯上关系，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打着了，那也是她父兄忍无可忍灭了严家，严杭作鬼来找她。
江容在北瑞无依无靠，严杭想动他再简单不过。
“可……”秦珘耷拉下脑袋，“对不起，我……”
秦珘从西玄门走了两年，就没见过几个贵人，更别说是严杭。
这是秦珘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
秦珘问得真情实意，谁不知道严杭是个什么人，眼前这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哪像个十恶不赦的人？
“珘珘给严大人道歉。”
朝局家国是父兄操心的，她只管玩乐，怎么还是躲不开呢？
“见过严大人，无意冲撞，还请严大人恕罪。”
严杭这次没有沉默，他轻启薄唇:“是。”
一旦这么想了，有些念头不免冒出来，玉华宫外的小路确实是进深宫的近路，但宫规森严，除了她没人造次。
他们也不需要熟，严杭是什么样的人，和她毫无关系，过了今晚，他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江容担心秦珘鲁莽，在下午散学后，把人带到玉华宫哄出笑颜才算放心。
严杭将秦珘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点了下头，目光淡淡地划过两人牵着的手，一副全凭秦珘自己领悟的样子。
甚至她是信了严杭的话的，这也许要归功于他的眼睛，她觉得那双眼做不出睁眼说瞎话这种事。
看着江容故作轻松的笑，秦珘咽下担忧，干巴巴地应了声，在心底默默地做了决定。
江容见状怕言多必失，没有过多纠结，不卑不亢道:“早课要开始了，严大人请。”
很快秦珘就纠结于那个“更”字，她的确是为了江容。
她怀疑严杭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故意心平气和，但没听说严杭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呀。
她就是这么肤浅，单凭皮囊就忘了这是个人人杀之而后快的奸佞。
怪不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呢，单说看人的眼神，和皇帝真真的是如出一辙。
“二小姐还有事？”
秦珘有些茫然，就这样？这和她听说的不一样呀。
但前提是不能这么遇上严杭啊！
严杭只是默然，他脚步往旁边一歪，想和秦珘错开身，在下一刻又被堵住。
秦珘凶巴巴地盯着严杭，想在他背上戳出两个窟窿，戳着戳着心思就跑偏了。
她第一次色厉内荏，连故作冷淡的声音都脆生生的，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骄纵。
因而在拐上主路，看到前方那个挺拔的身影时，秦珘第一反应是眼花了，第二反应让她心里发紧——
从石板上传来的震感让秦珘小抽了口气，她很快地瞥了眼严杭，自以为不动声色。
“本官公务在身，告假三日，先行别过。”
“珘珘！”江容推着轮椅到秦珘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可胡闹。”
在拽上的瞬间，秦珘就悔了，她几乎是立刻甩开了手，无措得不知要将手放在哪。
秦珘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严杭，在不知道第几次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眸子时，终于受够了忐忑。
不知道严杭听没听出她要打断腿的人是他……不过她已经提前“打断”了，听没听出不重要了。
江容安抚地打断她:“罪不至死，秦家二小姐和西梁质子，哪个都不好动，放心。”
那种滋味秦珘记忆犹新，她不知怎的就代入了严杭，若她是严杭，肯定要把奸佞之名坐实了。
光是疏离至极的语气和不近人情的模样就惹人心里发突了，再被那双深沉的眼一盯，便是窒息。
以严杭的狠厉，在他眼里她的腿已经没了吧？
没人告诉她严杭长这样啊！这怎么看都和狠毒扯不上关系呀！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呢？
严杭一只脚已经迈上了轿子，他转过身，因为俯视的缘故，眼睑稍低，让那双眼少了点凌厉感。
“我带着诚意来的，严大人到底想如何，给个准话吧。”
她惹的祸，她担着，三天足够了！
那一夜祠堂里的冷气都不及心里的冷，眼泪涨得眼眶发酸，她憋着口气不肯哭，委屈得想再也不理他们了。
秦珘有口难言，死是不会死，可严杭不止会杀人，更会让人生不如死。
“我不追究，更不会追究江容。”
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究……
秦珘懊悔从前两耳不闻正经事，就算是听点皮毛现在也不至于无从下手。
大概是美色误人吧，也可能是夜色惑人。
秦珘直勾勾地盯着严杭的眼，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形容，毕竟他们真的不熟。
若今日只她一人在，她转头就没心没肺了，有江容在就不一样了。
但她和严杭才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他就看透她了？
秦珘这才回神，她脸上还透着傻气，动作却更快一步，一下子蹿到了江容面前，将他挡在身后。
因为她莫名其妙地，梦游了般地拽住了严杭的衣袖。
秦珘耸了耸肩，无畏地在严杭前方倒走:“严大人大人有大量，不如我给严大人赔个礼，这事就过去了？”
一个奸佞长成这样，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容也愣了，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上书房，心中有了数，慎重的语气泄露了他从容下的紧绷。m.bofanwenxuan.com
这轿子勉强算得上个“贵”字，万万配不上严家，再者堂堂京城新贵，不走宏伟的午阳门，走什么西玄门？
秦珘心一下子乱了，是她误会了严杭？
直到严杭错身走到她前边，她也未能想明白，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
如花的笑颜已被戒备取代，秦珘仍不死心:“严杭？”
江容像是因严杭的态度而拘谨了，微怔了下，很快就借秦珘化解了尴尬。
秦珘出玉华宫时已华灯初上，她拐过玉华宫外的小路，就是通往皇宫西门的主路。
不算深的夜色笼罩在严杭身上，衬得他越发修长冷峻，连地上的影子都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淡漠劲儿。
两人已经到了宫门，见严杭仍不打算松口，秦珘咬咬牙，直接拦在了他面前，大有和他僵持在这的意思。
严杭偏偏在今天经过了玉华宫，还走了西玄门……
秦珘无端地从他淡漠的语气里听出了点讽刺的意味，也是，谁没事冒充他啊……
秦珘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从知道严杭要进上书房，她就做好了能躲就躲，能忍就忍，绝不招惹的准备。
秦珘皱着黛眉想了一瞬，大概还是这副皮相的功劳。
秦珘想起上次一个人溜出家去逛花街，却被断定是去见江容了，被罚跪了一夜，就因为是个“惯犯”，连贴身丫头柳月都不信她。
被江容安抚了一天才消停的懊恼一下子涌了出来，还多了些火大。
秦珘发怔，因为严杭的话，也因为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眼。
曾有宫人因多看了严杭两眼，就被挖了眼睛扔去乱葬岗，相比起来她罪过大了。
严杭无波无澜地看了秦珘一眼，没出声也没动怒，让秦珘想好的话茬无从出口。
江容从意外中回神，好笑地在她头上揉了下:“无碍。”
因为靠近冷宫，西玄门一贯冷清，除了被遣出宫的，少有人出入。
这样想着，秦珘再次拽住严杭的衣袖——
秦珘在夜风中打了个冷颤，是她冲动了，她确实该离严杭远远的，今日事了，永无交集。
秦珘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严杭的眼睛，没从里头看出一点情绪，反倒是越看下去，越有种自己被看透了感觉。
秦珘双手勾在身后，见严杭侧头，姣好的下巴微微一抬:“严大人是来找我算账的？”
] 严杭说完没有拖泥带水，秦珘甚至来不及叫住他，眼睁睁看着那抹紫棠色消失在红墙金瓦间。
她甚至想，若严杭对她动手，她就揍他一顿，这样不但事情闹大了，早晨那点事都无足轻重了。
秦珘呆若木鸡:“严杭？”
秦珘深吸了口气:“是我莽撞，请严大人勿怪。”
那轿子去年才出现，她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但从不知里头的人是严杭。
“是我误会严大人
那双暗不见底的黑眸虽然不明亮，却纯如最上等的黑珍珠，不染一丝杂质。
算就算，正遂了她的意，事情不闹大怎好找父兄撑腰？
秦珘想说句狠话让严杭忌惮，却底气不足，人家还没发疯呢……
严杭俯视江容，眼神直望到江容眼底，江容不觉地从中感到了漠视，细究却是错觉。
但秦珘没想到，别说三天了，一天还没过去她就又遇上了严杭。
秦珘皱了下眉，明明只比她大两岁，怎么像是比她大了好几轮？她上次有被人看穿的无措感还是在面见皇帝的时候。
“你真的是严杭？”
秦珘才起念头，就看到了宫门外候着的一顶藏青色的轿子，秦珘认得那顶轿子。
“阿容？”秦珘愣愣地看向江容。
秦珘不争气地呆愣了下，不知怎的就噤了声，却不是吓的，而是烦人的意乱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秦珘在心里质问了老天几声，眼看离宫门越来越近，心一横追上去一脚踩在严杭的影子上，“啪”的一声甚至在宫墙间有了回音。
可严杭并未将她放在眼中，既未动手，也未发怒，他徐徐地看了眼秦珘，声音很低——
哪个严哪个杭？
特意等她的？
可从前的她想不到能和严杭扯上关系，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打着了，那也是她父兄忍无可忍灭了严家，严杭作鬼来找她。
江容在北瑞无依无靠，严杭想动他再简单不过。
“可……”秦珘耷拉下脑袋，“对不起，我……”
秦珘从西玄门走了两年，就没见过几个贵人，更别说是严杭。
这是秦珘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
秦珘问得真情实意，谁不知道严杭是个什么人，眼前这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哪像个十恶不赦的人？
“珘珘给严大人道歉。”
朝局家国是父兄操心的，她只管玩乐，怎么还是躲不开呢？
“见过严大人，无意冲撞，还请严大人恕罪。”
严杭这次没有沉默，他轻启薄唇:“是。”
一旦这么想了，有些念头不免冒出来，玉华宫外的小路确实是进深宫的近路，但宫规森严，除了她没人造次。
他们也不需要熟，严杭是什么样的人，和她毫无关系，过了今晚，他们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江容担心秦珘鲁莽，在下午散学后，把人带到玉华宫哄出笑颜才算放心。
严杭将秦珘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点了下头，目光淡淡地划过两人牵着的手，一副全凭秦珘自己领悟的样子。
甚至她是信了严杭的话的，这也许要归功于他的眼睛，她觉得那双眼做不出睁眼说瞎话这种事。
看着江容故作轻松的笑，秦珘咽下担忧，干巴巴地应了声，在心底默默地做了决定。
江容见状怕言多必失，没有过多纠结，不卑不亢道:“早课要开始了，严大人请。”
很快秦珘就纠结于那个“更”字，她的确是为了江容。
她怀疑严杭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故意心平气和，但没听说严杭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呀。
她就是这么肤浅，单凭皮囊就忘了这是个人人杀之而后快的奸佞。
怪不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呢，单说看人的眼神，和皇帝真真的是如出一辙。
“二小姐还有事？”
秦珘有些茫然，就这样？这和她听说的不一样呀。
但前提是不能这么遇上严杭啊！
严杭只是默然，他脚步往旁边一歪，想和秦珘错开身，在下一刻又被堵住。
秦珘凶巴巴地盯着严杭，想在他背上戳出两个窟窿，戳着戳着心思就跑偏了。
她第一次色厉内荏，连故作冷淡的声音都脆生生的，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骄纵。
因而在拐上主路，看到前方那个挺拔的身影时，秦珘第一反应是眼花了，第二反应让她心里发紧——
从石板上传来的震感让秦珘小抽了口气，她很快地瞥了眼严杭，自以为不动声色。
“本官公务在身，告假三日，先行别过。”
“珘珘！”江容推着轮椅到秦珘身侧，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可胡闹。”
在拽上的瞬间，秦珘就悔了，她几乎是立刻甩开了手，无措得不知要将手放在哪。
秦珘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严杭，在不知道第几次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眸子时，终于受够了忐忑。
不知道严杭听没听出她要打断腿的人是他……不过她已经提前“打断”了，听没听出不重要了。
江容安抚地打断她:“罪不至死，秦家二小姐和西梁质子，哪个都不好动，放心。”
那种滋味秦珘记忆犹新，她不知怎的就代入了严杭，若她是严杭，肯定要把奸佞之名坐实了。
光是疏离至极的语气和不近人情的模样就惹人心里发突了，再被那双深沉的眼一盯，便是窒息。
以严杭的狠厉，在他眼里她的腿已经没了吧？
没人告诉她严杭长这样啊！这怎么看都和狠毒扯不上关系呀！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呢？
严杭一只脚已经迈上了轿子，他转过身，因为俯视的缘故，眼睑稍低，让那双眼少了点凌厉感。
“我带着诚意来的，严大人到底想如何，给个准话吧。”
她惹的祸，她担着，三天足够了！
那一夜祠堂里的冷气都不及心里的冷，眼泪涨得眼眶发酸，她憋着口气不肯哭，委屈得想再也不理他们了。
秦珘有口难言，死是不会死，可严杭不止会杀人，更会让人生不如死。
“我不追究，更不会追究江容。”
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究……
秦珘懊悔从前两耳不闻正经事，就算是听点皮毛现在也不至于无从下手。
大概是美色误人吧，也可能是夜色惑人。
秦珘直勾勾地盯着严杭的眼，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形容，毕竟他们真的不熟。
若今日只她一人在，她转头就没心没肺了，有江容在就不一样了。
但她和严杭才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他就看透她了？
秦珘这才回神，她脸上还透着傻气，动作却更快一步，一下子蹿到了江容面前，将他挡在身后。
因为她莫名其妙地，梦游了般地拽住了严杭的衣袖。
秦珘耸了耸肩，无畏地在严杭前方倒走:“严大人大人有大量，不如我给严大人赔个礼，这事就过去了？”
一个奸佞长成这样，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容也愣了，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上书房，心中有了数，慎重的语气泄露了他从容下的紧绷。m.bofanwenxuan.com
这轿子勉强算得上个“贵”字，万万配不上严家，再者堂堂京城新贵，不走宏伟的午阳门，走什么西玄门？
秦珘心一下子乱了，是她误会了严杭？
直到严杭错身走到她前边，她也未能想明白，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
如花的笑颜已被戒备取代，秦珘仍不死心:“严杭？”
江容像是因严杭的态度而拘谨了，微怔了下，很快就借秦珘化解了尴尬。
秦珘出玉华宫时已华灯初上，她拐过玉华宫外的小路，就是通往皇宫西门的主路。
不算深的夜色笼罩在严杭身上，衬得他越发修长冷峻，连地上的影子都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淡漠劲儿。
两人已经到了宫门，见严杭仍不打算松口，秦珘咬咬牙，直接拦在了他面前，大有和他僵持在这的意思。
严杭偏偏在今天经过了玉华宫，还走了西玄门……
秦珘无端地从他淡漠的语气里听出了点讽刺的意味，也是，谁没事冒充他啊……
秦珘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从知道严杭要进上书房，她就做好了能躲就躲，能忍就忍，绝不招惹的准备。
秦珘皱着黛眉想了一瞬，大概还是这副皮相的功劳。
秦珘想起上次一个人溜出家去逛花街，却被断定是去见江容了，被罚跪了一夜，就因为是个“惯犯”，连贴身丫头柳月都不信她。
被江容安抚了一天才消停的懊恼一下子涌了出来，还多了些火大。
秦珘发怔，因为严杭的话，也因为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眼。
曾有宫人因多看了严杭两眼，就被挖了眼睛扔去乱葬岗，相比起来她罪过大了。
严杭无波无澜地看了秦珘一眼，没出声也没动怒，让秦珘想好的话茬无从出口。
江容从意外中回神，好笑地在她头上揉了下:“无碍。”
因为靠近冷宫，西玄门一贯冷清，除了被遣出宫的，少有人出入。
这样想着，秦珘再次拽住严杭的衣袖——
秦珘在夜风中打了个冷颤，是她冲动了，她确实该离严杭远远的，今日事了，永无交集。
秦珘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严杭的眼睛，没从里头看出一点情绪，反倒是越看下去，越有种自己被看透了感觉。
秦珘双手勾在身后，见严杭侧头，姣好的下巴微微一抬:“严大人是来找我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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