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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奕伸手绾过她耳发，鼻尖抵上她鼻尖，同她一处，让她安心，“你不是说，下葬前没见过你娘亲吗？兴许，棺木是空的呢？”
富阳到入水走水路要两日，但若是走马车便只要大半日多，如今南顺国中安稳太平，阮奕和赵锦诺去往富阳也无需多余担心。
最重要的是，还有褚进要拎回京中。
她喉间咽了咽，脑海中皆是宴相同她一处时的温文如玉，慈爱亲厚，那是与旁的长辈在一处时，都未曾有过的温馨和憧憬，仿佛一瞬间，过往受过的冷漠和忽视，不甘和委屈都在这一瞬间消融殆尽，爹爹是爱护她的……
她想阮奕应是去入水见宴相的，而后一道回苍月。
还有不胜枚举的蛛丝马迹，似是都在心中连串串起，仿若遗失的珍珠，在记忆深处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赵锦诺会意笑笑，是啊，她怎么忘了，有人是过来人，连这些都知晓。
阮奕温声应道，“西秦可以去，燕韩就不必了。”
一桩桩，一件件，一条条，好似爬山虎一般，悠悠布满了心间。
赵锦诺鼻尖微红，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稍许，才直起身子，眸间颤颤看向阮奕，“你怎么知晓一定是我娘亲？”
日后即便再来南顺，应当也不会再到富阳，她似是还能记起在富阳听到阮奕声音，确认阮奕还活着时的欣喜和劫后余生。
赵锦诺颔首。
富阳临江，江边风大，丹州的身体还在恢复，来日方长。
赵锦诺眸间微滞，阮奕如此说，似是合情合理，只是片刻，她又拧紧眉头，“娘亲既然没死，爹为什么要骗我？”
赵锦诺眨了眨眼睛，好奇看他。
丹州笑，“好啊，届时带上小锦诺。”
临行当日，赵锦诺没让丹州来送。
阮奕却握紧她的手，沉声道，“阿玉，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不时哄你的。上一世，我并没有这个时候来南顺，所以许多事情在上一世也都没有发生，江湖出事后，我同青木大人，韩盛借小舟临时逃到了一座孤岛上，后来利用在孤岛的几日，搭了木筏离开，但在江面时撞上了暗礁，顺着水流湍急，被冲走，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见到了你……”
赵锦诺拢眉看他，早前都伤成那幅模样了，险些连她和小白兔都见不到，怎么会是值得的？
信到路上要几日，短短日根本不可能来回，所以其实每一日的信都不是回的昨日的一封。
听闻将军夫人已经急疯了，满世界得找儿子，以为儿子不知道去了何处闯祸。
……
赵锦诺记得褚进见到阮奕的时候，分明愣了愣，眼底微红，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同阮奕道，“我这是恩将仇报，不似有些人早前的小肚鸡肠……”
赵锦诺整个人都愣住，嘴角又抿起。
赵锦诺哽咽点头，“她……可好？”
赵锦诺指尖微微颤了颤，想起笾城驿馆时，她初遇宴相时的莫名亲近与熟悉，她在宴府同宴相下棋说话时的自在与亲厚，宴相同她和阮奕一处吃饭时的温馨暖意……
阮奕温柔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暖声道，“因为她一看就是你娘亲……”
赵锦诺双目噙泪，却又笑出声来。
若是娘亲还在，爹还会不会娶王氏？还是，从一开始，爹是为了娶王氏？
“阮大人，夫人，一路顺风。”冯涛拱手。
临末了，赵锦诺收笔。
两者都不可能。
“……”赵锦诺一脸不信。
阮奕笑不可抑。
赵锦诺低眉笑笑，自嘲竟然会出格想到此处。
阮奕颔首，叹道，“好，还给我做了鱼吃，还有鱼汤喝。”
阮奕笑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玉，我们去入水，见娘亲。”
药童送了煎好的药来，丹州一口饮尽。
方才阮奕才有意让她想起“失而复得”的签文，她自幼听过宋妈妈说过最多的一句，也是她同娘亲生得一模一样，而阮奕说见到了同她生得一样的人……
如此，仿佛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般。在需要的时候，众人会自天南海北来，在结束的时候，又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赵锦诺笑开。
赵锦诺笑道，“那小孩儿让不让唬呀？”
赵锦诺摊开掌心给他蜜饯的时候，丹州嫌弃，“哟，唬小孩儿呢！”
阮奕沉稳的声音继续在耳旁响起，“阿玉，在乾州的时候，我初见你便觉得你生得像宴叔叔，你同宴叔叔在一处，不觉得亲近吗？”
“夫人放心，侯爷早前叮嘱过了。”冯涛应声。
青木大人也动身，启程回了燕韩。
阮奕又道，“她失忆了，记不得早前的事了，所以，一直在渔村里住着，没来寻你。”
只是临到要同丹州分别，赵锦诺亦会不舍。
也去胡大夫医馆中看过，胡大夫把脉便笑，“没染风寒，身子也好，许是你儿子想你了，所以一直念着你？”
媛姨即将临盆，长翼叔叔要尽快赶回西秦国中，还需一路兼程。
她只是，不在爹爹身边……
宴相来南顺是因为阮奕的事，但同时南顺国中才换了天地，宴相同南顺朝中的权贵亦有相应的交涉和协定，所以宴相在长风京中逗留了些时日。
这些，似是都永远留在了富阳城里。
赵锦诺亦想起数日前，在富阳城中同丰叔叔，长翼叔叔和青木大人分别。
信笺上的墨迹很快在说话间晾干，她收好，放回信封里，交由冯涛处理。
上，许是只有一个丹州……
丰叔叔本是陛下和娘娘身边的暗卫，这些年一直是丰叔叔跟在太子身边，此番她和阮奕安全，丰叔叔要赶回京中给陛下和娘娘复命。
赵锦诺整个人滞住。
赵锦诺靠在阮奕怀中，眸间盈盈都是憧憬，“大白兔，等日后小白兔出生，我们先带小白兔去西秦看媛姨和长翼叔叔，再去燕韩看青木大人……”
只此一句，赵锦诺环紧他脖颈的掌心死死攥紧，心中莫名蛊惑着，早前的记忆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脑海中，她是任凭如何哭闹，任凭宋妈妈如何同父亲说，父亲都未让她开棺见过娘亲最后一面。
阮奕握拳莞尔，“你忘了，我是重活过一世的人，青宇娶了锦公主，你日后还会在京中见到青木大人的。”
两人都笑开。
临末了，丹州喉间轻轻咽了咽，“锦诺，你和阮奕一路顺风。”
褚进愣住，既而嘴角耷拉，如实叹道，“吓死我了阮奕！”
“丹州，你要好好的。”赵锦诺眼底微红，“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话虽如此，她却激动得隐隐发抖，眼中分明写满了怀疑和期许。
……
似是该交待的也交待了，赵锦诺回眸再多看了眼富阳城，最后，才缓缓放下帘栊。
赵锦诺揽紧他的脖子坐起，“阿奕，你不是说去入水的路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同我说吗？”
“阮奕……”她泣不成声。
是祖母和父亲忽然醒悟，对自幼将她放在庄子上不闻不问的事悔不当初？还是王氏忽然对她生了怜悯，拿她当宝贝疙瘩了？
“阿玉，还记得你在容光寺求得那枚签吗？”阮奕柔和相顾。
赵锦诺莞尔。
赵锦诺不由想到王氏……
赵锦诺撩起帘栊，“丹州劳烦你多照顾。”
放下帘栊，富阳城彻底留在脑后了，她靠在阮奕怀中，双臂环过他腰间，耳旁是他平稳踏实的心跳声。阮奕也收回目光，指尖拂过她耳发，轻轻吻上她额头，早前的思绪渐渐留在身后远去的富阳城里……
阮奕顿了顿，一双眼睛看着她，如深邃幽蓝，“阿玉，早前本来是准备顺利从南顺抵京后就告诉你的，后来生了意外，但如今看，祸福相依，这些意外都是值得的。”
丹州又笑，“哦，小阮奕也行。”
倒不是留恋，只是短短的这段时日里，在富阳发生了太多事情，等到真要离开的时候，似是一时有诸多感慨都涌上心里。
宴相……
冯涛奉谭悦之命要照顾丹州，眼下，便不同赵锦诺和谭悦二人去入水了，只送他们二人到了城门口。
但她有什么好失而复得的？
阮奕轻声哄道，“所以，我们这一路晚几日去入水，让爹娘先团聚，再一家团聚，他们二人应当许久未见过了……”
安平自几日前起便不停喷嚏。
阮奕深吸一口气，再次揽紧她腰间，沉声道，“阿玉，赵江鹤不是你爹……”
他们在富阳也待了将近十日，明日，阮奕要同她一道启程去入水，说宴相届时也会在入水。
聪明如赵锦诺，双眼分明怔忪，下意识伸手捂住嘴角，只一瞬间，眸间的神色复杂几许，却忍不住都在一刻融化在眼底的芒芒碎莹里，“你说什么……”
阮奕笑道，“青木大人的儿子日后会尚公主。”
她与旁人并无不同。
赵锦诺哽咽，“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病逝了……”
话音未落，阮奕已笑着上前拥他。
她方才正想到此处，赵锦诺美目含韵，“记得，问得是亲人，失而复得……”
两者于她而言，都也算不得失而复得。
不过，他口中的这句“祸福相依”如今听来倒是心有余悸。容光寺是很灵验，却未曾想，灵验到了如此程度……
她亦想起阮奕在骑射大会上请旨要认宴相做父亲，在相府时，拉着她一道敬茶，顺理成章让她唤得那句“爹”，还有……
] 阮奕伸手绾过她耳发，鼻尖抵上她鼻尖，同她一处，让她安心，“你不是说，下葬前没见过你娘亲吗？兴许，棺木是空的呢？”
富阳到入水走水路要两日，但若是走马车便只要大半日多，如今南顺国中安稳太平，阮奕和赵锦诺去往富阳也无需多余担心。
最重要的是，还有褚进要拎回京中。
她喉间咽了咽，脑海中皆是宴相同她一处时的温文如玉，慈爱亲厚，那是与旁的长辈在一处时，都未曾有过的温馨和憧憬，仿佛一瞬间，过往受过的冷漠和忽视，不甘和委屈都在这一瞬间消融殆尽，爹爹是爱护她的……
她想阮奕应是去入水见宴相的，而后一道回苍月。
还有不胜枚举的蛛丝马迹，似是都在心中连串串起，仿若遗失的珍珠，在记忆深处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赵锦诺会意笑笑，是啊，她怎么忘了，有人是过来人，连这些都知晓。
阮奕温声应道，“西秦可以去，燕韩就不必了。”
一桩桩，一件件，一条条，好似爬山虎一般，悠悠布满了心间。
赵锦诺鼻尖微红，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稍许，才直起身子，眸间颤颤看向阮奕，“你怎么知晓一定是我娘亲？”
日后即便再来南顺，应当也不会再到富阳，她似是还能记起在富阳听到阮奕声音，确认阮奕还活着时的欣喜和劫后余生。
赵锦诺颔首。
富阳临江，江边风大，丹州的身体还在恢复，来日方长。
赵锦诺眸间微滞，阮奕如此说，似是合情合理，只是片刻，她又拧紧眉头，“娘亲既然没死，爹为什么要骗我？”
赵锦诺眨了眨眼睛，好奇看他。
丹州笑，“好啊，届时带上小锦诺。”
临行当日，赵锦诺没让丹州来送。
阮奕却握紧她的手，沉声道，“阿玉，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不时哄你的。上一世，我并没有这个时候来南顺，所以许多事情在上一世也都没有发生，江湖出事后，我同青木大人，韩盛借小舟临时逃到了一座孤岛上，后来利用在孤岛的几日，搭了木筏离开，但在江面时撞上了暗礁，顺着水流湍急，被冲走，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见到了你……”
赵锦诺拢眉看他，早前都伤成那幅模样了，险些连她和小白兔都见不到，怎么会是值得的？
信到路上要几日，短短日根本不可能来回，所以其实每一日的信都不是回的昨日的一封。
听闻将军夫人已经急疯了，满世界得找儿子，以为儿子不知道去了何处闯祸。
……
赵锦诺记得褚进见到阮奕的时候，分明愣了愣，眼底微红，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同阮奕道，“我这是恩将仇报，不似有些人早前的小肚鸡肠……”
赵锦诺整个人都愣住，嘴角又抿起。
赵锦诺哽咽点头，“她……可好？”
赵锦诺指尖微微颤了颤，想起笾城驿馆时，她初遇宴相时的莫名亲近与熟悉，她在宴府同宴相下棋说话时的自在与亲厚，宴相同她和阮奕一处吃饭时的温馨暖意……
阮奕温柔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暖声道，“因为她一看就是你娘亲……”
赵锦诺双目噙泪，却又笑出声来。
若是娘亲还在，爹还会不会娶王氏？还是，从一开始，爹是为了娶王氏？
“阮大人，夫人，一路顺风。”冯涛拱手。
临末了，赵锦诺收笔。
两者都不可能。
“……”赵锦诺一脸不信。
阮奕笑不可抑。
赵锦诺低眉笑笑，自嘲竟然会出格想到此处。
阮奕颔首，叹道，“好，还给我做了鱼吃，还有鱼汤喝。”
阮奕笑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玉，我们去入水，见娘亲。”
药童送了煎好的药来，丹州一口饮尽。
方才阮奕才有意让她想起“失而复得”的签文，她自幼听过宋妈妈说过最多的一句，也是她同娘亲生得一模一样，而阮奕说见到了同她生得一样的人……
如此，仿佛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般。在需要的时候，众人会自天南海北来，在结束的时候，又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赵锦诺笑开。
赵锦诺笑道，“那小孩儿让不让唬呀？”
赵锦诺摊开掌心给他蜜饯的时候，丹州嫌弃，“哟，唬小孩儿呢！”
阮奕沉稳的声音继续在耳旁响起，“阿玉，在乾州的时候，我初见你便觉得你生得像宴叔叔，你同宴叔叔在一处，不觉得亲近吗？”
“夫人放心，侯爷早前叮嘱过了。”冯涛应声。
青木大人也动身，启程回了燕韩。
阮奕又道，“她失忆了，记不得早前的事了，所以，一直在渔村里住着，没来寻你。”
只是临到要同丹州分别，赵锦诺亦会不舍。
也去胡大夫医馆中看过，胡大夫把脉便笑，“没染风寒，身子也好，许是你儿子想你了，所以一直念着你？”
媛姨即将临盆，长翼叔叔要尽快赶回西秦国中，还需一路兼程。
她只是，不在爹爹身边……
宴相来南顺是因为阮奕的事，但同时南顺国中才换了天地，宴相同南顺朝中的权贵亦有相应的交涉和协定，所以宴相在长风京中逗留了些时日。
这些，似是都永远留在了富阳城里。
赵锦诺亦想起数日前，在富阳城中同丰叔叔，长翼叔叔和青木大人分别。
信笺上的墨迹很快在说话间晾干，她收好，放回信封里，交由冯涛处理。
上，许是只有一个丹州……
丰叔叔本是陛下和娘娘身边的暗卫，这些年一直是丰叔叔跟在太子身边，此番她和阮奕安全，丰叔叔要赶回京中给陛下和娘娘复命。
赵锦诺整个人滞住。
赵锦诺靠在阮奕怀中，眸间盈盈都是憧憬，“大白兔，等日后小白兔出生，我们先带小白兔去西秦看媛姨和长翼叔叔，再去燕韩看青木大人……”
只此一句，赵锦诺环紧他脖颈的掌心死死攥紧，心中莫名蛊惑着，早前的记忆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脑海中，她是任凭如何哭闹，任凭宋妈妈如何同父亲说，父亲都未让她开棺见过娘亲最后一面。
阮奕握拳莞尔，“你忘了，我是重活过一世的人，青宇娶了锦公主，你日后还会在京中见到青木大人的。”
两人都笑开。
临末了，丹州喉间轻轻咽了咽，“锦诺，你和阮奕一路顺风。”
褚进愣住，既而嘴角耷拉，如实叹道，“吓死我了阮奕！”
“丹州，你要好好的。”赵锦诺眼底微红，“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话虽如此，她却激动得隐隐发抖，眼中分明写满了怀疑和期许。
……
似是该交待的也交待了，赵锦诺回眸再多看了眼富阳城，最后，才缓缓放下帘栊。
赵锦诺揽紧他的脖子坐起，“阿奕，你不是说去入水的路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同我说吗？”
“阮奕……”她泣不成声。
是祖母和父亲忽然醒悟，对自幼将她放在庄子上不闻不问的事悔不当初？还是王氏忽然对她生了怜悯，拿她当宝贝疙瘩了？
“阿玉，还记得你在容光寺求得那枚签吗？”阮奕柔和相顾。
赵锦诺莞尔。
赵锦诺不由想到王氏……
赵锦诺撩起帘栊，“丹州劳烦你多照顾。”
放下帘栊，富阳城彻底留在脑后了，她靠在阮奕怀中，双臂环过他腰间，耳旁是他平稳踏实的心跳声。阮奕也收回目光，指尖拂过她耳发，轻轻吻上她额头，早前的思绪渐渐留在身后远去的富阳城里……
阮奕顿了顿，一双眼睛看着她，如深邃幽蓝，“阿玉，早前本来是准备顺利从南顺抵京后就告诉你的，后来生了意外，但如今看，祸福相依，这些意外都是值得的。”
丹州又笑，“哦，小阮奕也行。”
倒不是留恋，只是短短的这段时日里，在富阳发生了太多事情，等到真要离开的时候，似是一时有诸多感慨都涌上心里。
宴相……
冯涛奉谭悦之命要照顾丹州，眼下，便不同赵锦诺和谭悦二人去入水了，只送他们二人到了城门口。
但她有什么好失而复得的？
阮奕轻声哄道，“所以，我们这一路晚几日去入水，让爹娘先团聚，再一家团聚，他们二人应当许久未见过了……”
安平自几日前起便不停喷嚏。
阮奕深吸一口气，再次揽紧她腰间，沉声道，“阿玉，赵江鹤不是你爹……”
他们在富阳也待了将近十日，明日，阮奕要同她一道启程去入水，说宴相届时也会在入水。
聪明如赵锦诺，双眼分明怔忪，下意识伸手捂住嘴角，只一瞬间，眸间的神色复杂几许，却忍不住都在一刻融化在眼底的芒芒碎莹里，“你说什么……”
阮奕笑道，“青木大人的儿子日后会尚公主。”
她与旁人并无不同。
赵锦诺哽咽，“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病逝了……”
话音未落，阮奕已笑着上前拥他。
她方才正想到此处，赵锦诺美目含韵，“记得，问得是亲人，失而复得……”
两者于她而言，都也算不得失而复得。
不过，他口中的这句“祸福相依”如今听来倒是心有余悸。容光寺是很灵验，却未曾想，灵验到了如此程度……
她亦想起阮奕在骑射大会上请旨要认宴相做父亲，在相府时，拉着她一道敬茶，顺理成章让她唤得那句“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