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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薛强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必须尽快离开安县，那个跟踪她的男人，犹如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
心中的一大块石头落地，裴曼宁觉得轻松了不少，然后接下来的两天，都在须弥界里准备起来火车上的吃食和水。
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警惕，不仅发现了他的跟踪，还甩开了他。
这里视野开阔，远远就能看到人，说什么话都不怕有人藏着偷听，要是有人经过，他们就以姐弟相称呼，乡下大姐稍点东西给城里的弟弟，不是很正常吗？
“保证完成任务！”
他大致比划了一下。
“啊？廖队，你认识啊？”小公|安薛强愣住了。
“这件事不好办。”许文彬没答应，虽然25块很诱人，但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完全不值得。
“你能弄到户口簿、介绍信和火车票之类的东西吗？”裴曼宁开门见山地问。
许文彬考虑了一下，“行，我可以帮你弄到一张假的户口簿和一张介绍信，保证蒙混过火车站检查的人，但假的东西终究是假的，你最好不要用一次就撕了，车票你自己去买。”
“不会被看出来吧？”裴曼宁有迟疑，在她的认知里，官府文书都不太好伪造，一旦被抓住了就是重罪。
原本，他是不确定这个裴同志有没有问题的，只是抱着宁肯杀错不肯放过的态度，跟着她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裴曼宁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可以，但你得把你户口簿上面的公章给我看看。”
“啊？不叫我去查了？”薛强跟踪人跟丢了，正是被激起胜负欲的时候，正摩拳擦掌地想继续查下去。
不仅是坐火车，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这些东西证明身份，否则一旦被人举报或者被联防队抓住，就会被遣送原籍。
“廖队，我觉得我们中间肯定忽略了什么事，要不，再查一下？”
裴曼宁点头。
“既然她都发现被跟踪了，接下来肯定会更谨慎，你别再出面了，另外，他们可能会藏起来，你去盯着袁维城，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
“见过一面，”廖卫国食指无意识地敲敲办公桌，“你接着说。”
“是这样的，廖队，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那个袁维城密切接触过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和同事之外，还有一个经常来书店看书的年轻女人，长得特别特别好看，我听他们都叫她裴同志。”
现在的须弥界，蔬菜有些已经成熟了，勉强可以自给自足。
“大姐，虽然我倒卖各种票证，但是我不倒卖火车票啊！”许文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大姐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大姐，你找我？”许文彬看到她，还挺惊讶的，上一次大姐不是说没有细粮可以换了吗？
“啊？她是哑巴啊？”薛强一脸诧异。
打发走两人，廖卫国就给韩景沉打了一个电话。
廖卫国皱起眉，抬手阻止他：“先不要武断地下判定，这个裴同志不能说话，都是靠写字和人交流，光靠这个也不足以说明她有嫌疑。”
他二舅是清溪生产队的大队长，最近有不少上山下乡的知青，插队到他们生产队，全部都要在当地落户，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几张多余的空白的户口簿和介绍信条子。
裴曼宁四下看了看，“我有点事麻烦你，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他就转身，带着裴曼宁到了老地方——城东废石桥边的老槐树下。
薛强挠了一下后脑勺的发茬，觉得有些没脸，“这个……我跟踪了她一次，结果跟丢了。”
她听说在火车上，会检查这些东西。
……
他调查了个寂寞！
万一东窗事发，他就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情。
裴曼宁目光微闪，不好办？不是不能办？
“哦，这个裴同志经常来书店看书，都是袁维城帮忙找书，他们经常用写字交流，我怀疑
“那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两天后我们在这里碰面。”
只是，安县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要去弄一张身份证明、一张介绍信，和去扬州的火车票。
廖卫国沉默了一会儿，食指点了点桌子，“确实可疑，不过，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这样，小薛，书店那边你继续盯着，这个裴同志我另外叫人去查。”
“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廖卫国猜得不错。
“这个裴同志好像特别警醒，我一路跟着她跟到百货商店，她去了一趟女厕所，然后就不见了，这两天，我一直待在新华书店，这个裴同志都没有再来书店，我怀疑，她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就藏起来了。”
廖卫国点点头，“这事我知道，他父亲以前是大学教授，被送去农场改造之后，和袁维城私下还有联系，之前已经派人去农场调查过了，目前从他父亲身上没查出有什么问题，现在农场那边的人，也在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刚来公安局，还不了解情况，该不会是廖队安排的人，用来故意接近袁维城吧？
不知道住址，不知道她的来历，不知道她经常出没的地方，不知道她的亲人朋友，见不到她本人……
“大姐，你找我有啥事？换票？”许文彬有点疑惑，大姐今天也没提东西啊。
假的户口簿？
原本，她是打算多试探几次，等彻底信任许文彬之后，才提这件事的，但是，因为被跟踪的事，她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
一般的女同志，哪有这个本事？所以，他才如此确定，那个裴同志有问题！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是我当初没有足够的重视，她有心藏着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小薛，你那边怎么样？”
“哦？”廖卫国倒是有了兴趣。
25块？许文彬有点心动，这都赶得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也够他冒险干半个月了。
“廖队，对不起，我没有查到关于那位裴同志的事！”小李同志低着头，仿佛受到巨大的打击！
裴曼宁想了想，纠结了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一枚白玉手镯，玉质细腻，莹润剔透，没有任何花纹，却很漂亮，“我只有这个了，实在不行，我也没有多的东西能换了。”
许文彬皱了一下眉，只看公章部分的话，倒是勉强可以接受，“行，不过这件事想办成，你最少得给我两天时间。”
，她在用这种方式给这个袁维城传递消息，而那些买走的书里面，夹着袁维城传给她的消息！”
薛强想了想，廖队说得有道理，立即行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你之前从水潭里救起来的裴同志，是叫裴曼宁吧？”
她知道，干许文彬这一行的，手里多少有点人脉。
薛强倒是真有了收获，身板一挺，“廖队，我查到袁维城自他父母离婚后，就一直跟着母亲，他父亲在沙家坝农场改造，每年，他都会去沙家坝农场探亲两趟。”
自从被人跟踪过，裴曼宁行事谨慎了许多，若非必要，绝对不会离开须弥界四处行走。
“那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办法吧？”裴曼宁压低声音，“我可以给你25块，作为报酬。”
这种事非同小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能胡乱地怀疑人。
“这样吧，大姐，到时候我把东西给你弄过来，上面的信息，回头你自己填，另外，生产队的公章好办，但公安局的公章我可没办法帮你搞定，你得自己想办法。”许文彬也没有打算问对方的身份信息，反正，他只需要把两张纸带过来就行了。
“你放心！户口簿都是真的，只是封面上印着邯江市安县公安局的字样，如果你原户口不是安县，里面的肯定不能填你原户口的信息了，只能伪造一个身份，所以才说是假户口，不过，火车站不会仔细查具体内容的。”
许文彬惊讶地看着她，这只手镯成色极好，要是拿到黑市去换，估计能换不少钱，别看现在不能戴这些首饰，但有不少有远见的人，私底下还是在收藏这些东西，“大姐，你想用这个换？”
“沉哥，有个事儿我想了想，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他趁着没人的时候，从抽屉拿走一两张也没人会发现。
她也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了，还不如在许文彬这里换，毕竟他这人还算可信，而且，她知道他家在哪条街，也知道他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
“你说的那个裴同志，是不是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大概这么高，皮肤白，眼睛大，头发大概有这么长？”
廖卫国点了点头，然后问：“除了这个，你还发现了别的疑点没有？”
廖卫国脸色微沉，是他之前掉以轻心了。
一看她这严肃的表情，许文彬就知道不会是小事，压低声音，“你跟我来！”
两天后，她又去桦荫街找了许文彬。
这可苦了要调查她的公安同志。
裴曼宁沉思了一下，点头，“好。”
廖卫国考虑了一会儿，“也好，”说着，他又对小李道，“调查裴同志这边的事，还是交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就在粮油站和副食品店附近蹲守，看能不能蹲到人。”
“裴同志？”廖卫国一愣，姓裴？长得还特别好看？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起裴曼宁的脸。
“你可考虑清楚了，这东西留着传家，将来肯定会更值钱的，你确定要给我？”许文彬好心地提醒。
电话那边，韩景沉刚体能训练完，就被叫去传达室接电话，一边听电话一边用毛巾擦汗，汗水正顺着冷峻的脸颊往下淌，“你说。”
] “嗯。”
薛强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必须尽快离开安县，那个跟踪她的男人，犹如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
心中的一大块石头落地，裴曼宁觉得轻松了不少，然后接下来的两天，都在须弥界里准备起来火车上的吃食和水。
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警惕，不仅发现了他的跟踪，还甩开了他。
这里视野开阔，远远就能看到人，说什么话都不怕有人藏着偷听，要是有人经过，他们就以姐弟相称呼，乡下大姐稍点东西给城里的弟弟，不是很正常吗？
“保证完成任务！”
他大致比划了一下。
“啊？廖队，你认识啊？”小公|安薛强愣住了。
“这件事不好办。”许文彬没答应，虽然25块很诱人，但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完全不值得。
“你能弄到户口簿、介绍信和火车票之类的东西吗？”裴曼宁开门见山地问。
许文彬考虑了一下，“行，我可以帮你弄到一张假的户口簿和一张介绍信，保证蒙混过火车站检查的人，但假的东西终究是假的，你最好不要用一次就撕了，车票你自己去买。”
“不会被看出来吧？”裴曼宁有迟疑，在她的认知里，官府文书都不太好伪造，一旦被抓住了就是重罪。
原本，他是不确定这个裴同志有没有问题的，只是抱着宁肯杀错不肯放过的态度，跟着她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裴曼宁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可以，但你得把你户口簿上面的公章给我看看。”
“啊？不叫我去查了？”薛强跟踪人跟丢了，正是被激起胜负欲的时候，正摩拳擦掌地想继续查下去。
不仅是坐火车，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这些东西证明身份，否则一旦被人举报或者被联防队抓住，就会被遣送原籍。
“廖队，我觉得我们中间肯定忽略了什么事，要不，再查一下？”
裴曼宁点头。
“既然她都发现被跟踪了，接下来肯定会更谨慎，你别再出面了，另外，他们可能会藏起来，你去盯着袁维城，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
“见过一面，”廖卫国食指无意识地敲敲办公桌，“你接着说。”
“是这样的，廖队，这几天我观察了一下那个袁维城密切接触过的人，除了他的家人和同事之外，还有一个经常来书店看书的年轻女人，长得特别特别好看，我听他们都叫她裴同志。”
现在的须弥界，蔬菜有些已经成熟了，勉强可以自给自足。
“大姐，虽然我倒卖各种票证，但是我不倒卖火车票啊！”许文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大姐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大姐，你找我？”许文彬看到她，还挺惊讶的，上一次大姐不是说没有细粮可以换了吗？
“啊？她是哑巴啊？”薛强一脸诧异。
打发走两人，廖卫国就给韩景沉打了一个电话。
廖卫国皱起眉，抬手阻止他：“先不要武断地下判定，这个裴同志不能说话，都是靠写字和人交流，光靠这个也不足以说明她有嫌疑。”
他二舅是清溪生产队的大队长，最近有不少上山下乡的知青，插队到他们生产队，全部都要在当地落户，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好几张多余的空白的户口簿和介绍信条子。
裴曼宁四下看了看，“我有点事麻烦你，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他就转身，带着裴曼宁到了老地方——城东废石桥边的老槐树下。
薛强挠了一下后脑勺的发茬，觉得有些没脸，“这个……我跟踪了她一次，结果跟丢了。”
她听说在火车上，会检查这些东西。
……
他调查了个寂寞！
万一东窗事发，他就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情。
裴曼宁目光微闪，不好办？不是不能办？
“哦，这个裴同志经常来书店看书，都是袁维城帮忙找书，他们经常用写字交流，我怀疑
“那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两天后我们在这里碰面。”
只是，安县这个地方，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要去弄一张身份证明、一张介绍信，和去扬州的火车票。
廖卫国沉默了一会儿，食指点了点桌子，“确实可疑，不过，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这样，小薛，书店那边你继续盯着，这个裴同志我另外叫人去查。”
“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廖卫国猜得不错。
“这个裴同志好像特别警醒，我一路跟着她跟到百货商店，她去了一趟女厕所，然后就不见了，这两天，我一直待在新华书店，这个裴同志都没有再来书店，我怀疑，她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就藏起来了。”
廖卫国点点头，“这事我知道，他父亲以前是大学教授，被送去农场改造之后，和袁维城私下还有联系，之前已经派人去农场调查过了，目前从他父亲身上没查出有什么问题，现在农场那边的人，也在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刚来公安局，还不了解情况，该不会是廖队安排的人，用来故意接近袁维城吧？
不知道住址，不知道她的来历，不知道她经常出没的地方，不知道她的亲人朋友，见不到她本人……
“大姐，你找我有啥事？换票？”许文彬有点疑惑，大姐今天也没提东西啊。
假的户口簿？
原本，她是打算多试探几次，等彻底信任许文彬之后，才提这件事的，但是，因为被跟踪的事，她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
一般的女同志，哪有这个本事？所以，他才如此确定，那个裴同志有问题！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是我当初没有足够的重视，她有心藏着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小薛，你那边怎么样？”
“哦？”廖卫国倒是有了兴趣。
25块？许文彬有点心动，这都赶得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也够他冒险干半个月了。
“廖队，对不起，我没有查到关于那位裴同志的事！”小李同志低着头，仿佛受到巨大的打击！
裴曼宁想了想，纠结了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一枚白玉手镯，玉质细腻，莹润剔透，没有任何花纹，却很漂亮，“我只有这个了，实在不行，我也没有多的东西能换了。”
许文彬皱了一下眉，只看公章部分的话，倒是勉强可以接受，“行，不过这件事想办成，你最少得给我两天时间。”
，她在用这种方式给这个袁维城传递消息，而那些买走的书里面，夹着袁维城传给她的消息！”
薛强想了想，廖队说得有道理，立即行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你之前从水潭里救起来的裴同志，是叫裴曼宁吧？”
她知道，干许文彬这一行的，手里多少有点人脉。
薛强倒是真有了收获，身板一挺，“廖队，我查到袁维城自他父母离婚后，就一直跟着母亲，他父亲在沙家坝农场改造，每年，他都会去沙家坝农场探亲两趟。”
自从被人跟踪过，裴曼宁行事谨慎了许多，若非必要，绝对不会离开须弥界四处行走。
“那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办法吧？”裴曼宁压低声音，“我可以给你25块，作为报酬。”
这种事非同小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能胡乱地怀疑人。
“这样吧，大姐，到时候我把东西给你弄过来，上面的信息，回头你自己填，另外，生产队的公章好办，但公安局的公章我可没办法帮你搞定，你得自己想办法。”许文彬也没有打算问对方的身份信息，反正，他只需要把两张纸带过来就行了。
“你放心！户口簿都是真的，只是封面上印着邯江市安县公安局的字样，如果你原户口不是安县，里面的肯定不能填你原户口的信息了，只能伪造一个身份，所以才说是假户口，不过，火车站不会仔细查具体内容的。”
许文彬惊讶地看着她，这只手镯成色极好，要是拿到黑市去换，估计能换不少钱，别看现在不能戴这些首饰，但有不少有远见的人，私底下还是在收藏这些东西，“大姐，你想用这个换？”
“沉哥，有个事儿我想了想，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他趁着没人的时候，从抽屉拿走一两张也没人会发现。
她也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了，还不如在许文彬这里换，毕竟他这人还算可信，而且，她知道他家在哪条街，也知道他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
“你说的那个裴同志，是不是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大概这么高，皮肤白，眼睛大，头发大概有这么长？”
廖卫国点了点头，然后问：“除了这个，你还发现了别的疑点没有？”
廖卫国脸色微沉，是他之前掉以轻心了。
一看她这严肃的表情，许文彬就知道不会是小事，压低声音，“你跟我来！”
两天后，她又去桦荫街找了许文彬。
这可苦了要调查她的公安同志。
裴曼宁沉思了一下，点头，“好。”
廖卫国考虑了一会儿，“也好，”说着，他又对小李道，“调查裴同志这边的事，还是交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就在粮油站和副食品店附近蹲守，看能不能蹲到人。”
“裴同志？”廖卫国一愣，姓裴？长得还特别好看？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起裴曼宁的脸。
“你可考虑清楚了，这东西留着传家，将来肯定会更值钱的，你确定要给我？”许文彬好心地提醒。
电话那边，韩景沉刚体能训练完，就被叫去传达室接电话，一边听电话一边用毛巾擦汗，汗水正顺着冷峻的脸颊往下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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