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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人，这得排到啥时候啊，等我把这边排完，那边的东西早就被挑走了。”去年就是这样，东西供应不上，后面的人白排队了。
“没了？”
裴曼宁听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们买粮食买油买肉……不仅要钱，还得要各种各样的票。
妇人的性子很爽利，一挥手，“你这闺女客气啥，顺路的事儿。”
“出院了？什么时候？”廖卫国一惊。
“今天国庆有特供，凭粮油供应证买一条毛巾，不要票，供应证带来了没？”售货员又例行公事地问。
中年妇人麻利地取下来，核实、盖章、找零，再把零钱和票据夹在铁夹子里，顺着钢丝滑下来。
“一共一角钱。”开票据的时候，售货员差点翻个白眼。
裴曼宁先是好奇地看了眼那几个庞然大物――大卡车。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
就算是蔬菜，也是凭本限量购买。
“婶子，我等开门了再去，这里人多热闹，我在这里等。”裴曼宁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
“前面的，排好队，排好队，钱和票准备好，一个一个来，那个男同志，戴帽子的那个，说得就是你！到后面去排好！”
“为人民服务，同志，你买啥？”终于轮到裴曼宁，售货员问。
裴曼宁跟着一边排队，一边打量。
裴曼宁怔了一下，然后看到又有好几个穿着化工厂衣服的人骑着自行车从身边经过，那车她没见过，有点像传说中的木牛流马，但只有两个轮子。
等走到粮油站，门口已经排着拿着粮油供应本的人了，裹着棉被，端着小板凳，拎着麻袋，挑着扁担箩筐，推着独轮车和自行车，一个个排成长龙，望眼欲穿。
“啊？就是那个长得很俊的小姑娘？她已经出院了，你找她做什么？”护士对裴曼宁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她还观察过每个柜台，知道了各种票证对应买到的东西和数量，比如布票、棉花票、糖票、煤油票、火柴票、盐票、肥皂票、奶粉票、烟票、糕点票……还有供应给干部、婴儿、产妇和病人的特需票证，以及节日额外供应的节日票。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包里的12块7毛5分，粉润的嘴唇轻轻一抿，没有票，看来是买不到是东西了。
县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各个单位和国营店，还有纺织厂，钢铁厂，轴承厂，粮油加工厂，农机厂……方圆3公里内，住着十万人口，找一个人好比大海捞针，更何况，她还不一定继续待在安县呢。
……
她揣着兜里的钱，轻叹一声，避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大婶之前指的方向去百货商店。
专门卖日用品的柜台，卖糕点糖果的柜台，卖布料的柜台，卖成衣的柜台，卖钟表的柜台……
昨天在书店看书的时候，她听旁边的人说起了这个地方，可以买到很多东西。
“那就要一个小本，一支铅笔和一块橡……橡皮擦？”
不怪他不重视，毕竟，他一个男同志，也不可能全天来医院守着一个女同志，他媳妇又要上班又要带娃，比他还忙。
但，裴曼宁现在一点也不会后悔。
裴曼宁顿了顿，想着两人结伴而行更安全，“好，麻烦婶子您了。”
“哎哟，谁的扁担戳到我了？”
最终，裴曼宁花了一角钱，买了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一块橡皮擦。
冷冽的风割在脸上，天空中还残留着几点寒星，已经有早起的人，沿着幽静的路灯赶去上班。
“昨天上午就出院了。”
他神色有些凝重，这小姑娘不会说话，长得又太过引人注目，人生地不熟的，但愿她孤身一人在外不会出啥事吧。
百货商店里面的人同样很多，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簇拥在各个柜台前，沸反盈天。
裴曼宁看见选好东西的人，把钱和票交给售货员，售货员填好票据，连同钱一起夹在铁夹子里，用力一抛，铁夹子快速滑上空中阁楼。
这个时候的人，大多都很热心淳朴，讲究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有种乐于助人的精神。
裴曼宁穿上臃肿厚实的棉衣，梳着两条黝黑油亮辫子，用青色碎花头巾包裹着起来，梳好头发，又在脸、手、脖子上都扑了一层略黄略暗沉的珠粉，鼻梁和颧骨上点上细密的斑点。
想了想，他还是想着把这事给沉哥说一下。
她好奇地看了高高大大的自行车一眼，才收回目光。
一辆自行车从她身边驶过，叮铃铃……
护士疑惑地看他一眼，“那倒没说，应该是回家了吧。”
这两天公安局挺忙的，他之前答应会照应裴曼宁，所以今天一忙完就到医院了，没想到对方已经出院了。
“昨天下午我听厂里大喇叭里通知了，今年国庆特供鸡鸭鹅，还有标准粉，都按户口买，另外还有半斤花生，就是不知道排到我们这儿都剩下些啥了。”
“没了。”裴曼宁点头。
天还没亮，乌漆墨黑的，路灯零星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但此刻，这一片粮油站、副食品店和国营蔬菜店都是热热闹闹地排着队。
裴曼宁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往回走。
妇人心下还挺奇怪的，整个县城还有找不到百货商店的人？最高的那栋不就是吗？
“噗嗤！”裴曼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铅笔三分，纸本小本五分，大本七分，你要哪种？”售货员一边说话，一边在橱柜里找东西，“橡皮擦要不要？两分钱一块。”
裴曼宁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找自己，此时，她
“别挤了，别挤了！我鞋子掉了！”
“让一让，别挡着下货。”
在正中间，有一个被架起来的空中阁楼，微胖的中年妇人留着一头短卷发，坐在里面，高高在上，威风凛凛。
至少知道，她身上剩下的12块6毛5分钱，是一笔巨款，可以买到很多东西。
车上的人跳下来。
“今年的特殊供应是啥啊？五一的时候还有二两香油和劳保手套咧。”
……
五层的大楼窗明几净，宽阔明亮，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柜台上和玻璃柜里，每个柜台后面都站着一个售货员。
“护士同志，请问四楼4-6的裴同志去哪里了？”廖卫国找到一个护士问。
……
“这样吧，闺女，我也要去粮油站领粮油券和副食品券，和你顺路，你先跟着我，到了地方我再给你指路。”
大婶以为她一个年轻姑娘独自走路害怕，“成，反正百货商店也没开门，这里热闹点，在这等也好。”
“害，早知道我也半夜就来排队了。”
“急啥，反正大喇叭通知了，今年国庆供应足。”
……
本来就热闹的街道，变得更加混乱和嘈杂，男女老少一拥而上，堵在店外，挤来挤去。
裴曼宁觉得自己有点失策，早知道应该在须弥界养几只鸡鸭鹅之类的东西，她之前光顾着养花了。
曾经娇养于深闺中的自己，出生江南首富裴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穿着最柔软华美的衣服，戴着最精致奢侈的佩饰，何曾想过未来有这一天。
裴曼宁摇摇头，她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廖卫国谢过护士，这才离开医院，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现在是回自己家了，还是去哪里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昨天？那她有说去哪里吗？”
“同志，我想买便宜一点的纸和笔。”裴曼宁排队的时候观察了一番，大部分东西都要票和券，但纸和笔没要。
粮油供应证？
一天下来，虽然没买多少东西，但裴曼宁待在百货商店，耳听目染之下，也算是收获不小。
“百货商店你都不知道怎么走啊？就这条街十字路口，右拐直走，到了粮油站，左拐走到底，你看到最高的那栋楼就是。”
裴曼宁好奇地看着他们，就听到给她带路的婶子道：“闺女，我这儿还得排队呢，就不带你过去了，喏，你往这个方向走，最高的那栋楼就是。”
不多时，忽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几辆大卡车拉着东西慢悠悠地开过来，在众人的欢呼和簇拥下，停在旁边的空地上，车斗里装满了鸡、鸭、鱼和一扇扇猪肉。
“我来看小姨的，也不好空手上门，想着给她买点东西。”裴曼宁赶紧解释道。
“哦~我说呢，你这口音一听就不像是本地的，那可是不巧了，百货商店现在还没开门呢，你得再等个一个小时。”
然后又看了看车斗卸下来的猪肉和鸡鸭肉，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从离开裴府到现在，这七天里，她只吃过两次肉，都是托韩景沉的福。
裴曼宁就站在人群中，竖起耳朵，不动声色地听周围的人讲话。
抱上之前装衣服的布包，趁着四周偏僻幽静，出了须弥界。
可是她现在买不了肉，她没有票。
她要从哪里弄到这些票呢？
被她问的妇人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她一眼，路灯不太亮，只看到是个皮肤蜡黄布满雀斑的女人，就是那个声音吧，软软绵绵的，听得人心头发软。
“婶子，请问您知道百货商店怎么走吗？”裴曼宁走了许久，才向一个行人问路。
须弥界里虽然放着很多东西，但不能拿出来用，眼见黄叶凋落，马上就要入冬，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冬天会不会下雪？她身上的衣服就太单薄了。
从阁楼里牵出数十条钢丝通往各个柜台，每根钢丝上悬着一个铁夹子。
] “这么多人，这得排到啥时候啊，等我把这边排完，那边的东西早就被挑走了。”去年就是这样，东西供应不上，后面的人白排队了。
“没了？”
裴曼宁听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们买粮食买油买肉……不仅要钱，还得要各种各样的票。
妇人的性子很爽利，一挥手，“你这闺女客气啥，顺路的事儿。”
“出院了？什么时候？”廖卫国一惊。
“今天国庆有特供，凭粮油供应证买一条毛巾，不要票，供应证带来了没？”售货员又例行公事地问。
中年妇人麻利地取下来，核实、盖章、找零，再把零钱和票据夹在铁夹子里，顺着钢丝滑下来。
“一共一角钱。”开票据的时候，售货员差点翻个白眼。
裴曼宁先是好奇地看了眼那几个庞然大物――大卡车。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
就算是蔬菜，也是凭本限量购买。
“婶子，我等开门了再去，这里人多热闹，我在这里等。”裴曼宁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
“前面的，排好队，排好队，钱和票准备好，一个一个来，那个男同志，戴帽子的那个，说得就是你！到后面去排好！”
“为人民服务，同志，你买啥？”终于轮到裴曼宁，售货员问。
裴曼宁跟着一边排队，一边打量。
裴曼宁怔了一下，然后看到又有好几个穿着化工厂衣服的人骑着自行车从身边经过，那车她没见过，有点像传说中的木牛流马，但只有两个轮子。
等走到粮油站，门口已经排着拿着粮油供应本的人了，裹着棉被，端着小板凳，拎着麻袋，挑着扁担箩筐，推着独轮车和自行车，一个个排成长龙，望眼欲穿。
“啊？就是那个长得很俊的小姑娘？她已经出院了，你找她做什么？”护士对裴曼宁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她还观察过每个柜台，知道了各种票证对应买到的东西和数量，比如布票、棉花票、糖票、煤油票、火柴票、盐票、肥皂票、奶粉票、烟票、糕点票……还有供应给干部、婴儿、产妇和病人的特需票证，以及节日额外供应的节日票。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包里的12块7毛5分，粉润的嘴唇轻轻一抿，没有票，看来是买不到是东西了。
县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各个单位和国营店，还有纺织厂，钢铁厂，轴承厂，粮油加工厂，农机厂……方圆3公里内，住着十万人口，找一个人好比大海捞针，更何况，她还不一定继续待在安县呢。
……
她揣着兜里的钱，轻叹一声，避开拥挤的人群，朝着大婶之前指的方向去百货商店。
专门卖日用品的柜台，卖糕点糖果的柜台，卖布料的柜台，卖成衣的柜台，卖钟表的柜台……
昨天在书店看书的时候，她听旁边的人说起了这个地方，可以买到很多东西。
“那就要一个小本，一支铅笔和一块橡……橡皮擦？”
不怪他不重视，毕竟，他一个男同志，也不可能全天来医院守着一个女同志，他媳妇又要上班又要带娃，比他还忙。
但，裴曼宁现在一点也不会后悔。
裴曼宁顿了顿，想着两人结伴而行更安全，“好，麻烦婶子您了。”
“哎哟，谁的扁担戳到我了？”
最终，裴曼宁花了一角钱，买了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一块橡皮擦。
冷冽的风割在脸上，天空中还残留着几点寒星，已经有早起的人，沿着幽静的路灯赶去上班。
“昨天上午就出院了。”
他神色有些凝重，这小姑娘不会说话，长得又太过引人注目，人生地不熟的，但愿她孤身一人在外不会出啥事吧。
百货商店里面的人同样很多，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簇拥在各个柜台前，沸反盈天。
裴曼宁看见选好东西的人，把钱和票交给售货员，售货员填好票据，连同钱一起夹在铁夹子里，用力一抛，铁夹子快速滑上空中阁楼。
这个时候的人，大多都很热心淳朴，讲究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有种乐于助人的精神。
裴曼宁穿上臃肿厚实的棉衣，梳着两条黝黑油亮辫子，用青色碎花头巾包裹着起来，梳好头发，又在脸、手、脖子上都扑了一层略黄略暗沉的珠粉，鼻梁和颧骨上点上细密的斑点。
想了想，他还是想着把这事给沉哥说一下。
她好奇地看了高高大大的自行车一眼，才收回目光。
一辆自行车从她身边驶过，叮铃铃……
护士疑惑地看他一眼，“那倒没说，应该是回家了吧。”
这两天公安局挺忙的，他之前答应会照应裴曼宁，所以今天一忙完就到医院了，没想到对方已经出院了。
“昨天下午我听厂里大喇叭里通知了，今年国庆特供鸡鸭鹅，还有标准粉，都按户口买，另外还有半斤花生，就是不知道排到我们这儿都剩下些啥了。”
“没了。”裴曼宁点头。
天还没亮，乌漆墨黑的，路灯零星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但此刻，这一片粮油站、副食品店和国营蔬菜店都是热热闹闹地排着队。
裴曼宁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往回走。
妇人心下还挺奇怪的，整个县城还有找不到百货商店的人？最高的那栋不就是吗？
“噗嗤！”裴曼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铅笔三分，纸本小本五分，大本七分，你要哪种？”售货员一边说话，一边在橱柜里找东西，“橡皮擦要不要？两分钱一块。”
裴曼宁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找自己，此时，她
“别挤了，别挤了！我鞋子掉了！”
“让一让，别挡着下货。”
在正中间，有一个被架起来的空中阁楼，微胖的中年妇人留着一头短卷发，坐在里面，高高在上，威风凛凛。
至少知道，她身上剩下的12块6毛5分钱，是一笔巨款，可以买到很多东西。
车上的人跳下来。
“今年的特殊供应是啥啊？五一的时候还有二两香油和劳保手套咧。”
……
五层的大楼窗明几净，宽阔明亮，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在柜台上和玻璃柜里，每个柜台后面都站着一个售货员。
“护士同志，请问四楼4-6的裴同志去哪里了？”廖卫国找到一个护士问。
……
“这样吧，闺女，我也要去粮油站领粮油券和副食品券，和你顺路，你先跟着我，到了地方我再给你指路。”
大婶以为她一个年轻姑娘独自走路害怕，“成，反正百货商店也没开门，这里热闹点，在这等也好。”
“害，早知道我也半夜就来排队了。”
“急啥，反正大喇叭通知了，今年国庆供应足。”
……
本来就热闹的街道，变得更加混乱和嘈杂，男女老少一拥而上，堵在店外，挤来挤去。
裴曼宁觉得自己有点失策，早知道应该在须弥界养几只鸡鸭鹅之类的东西，她之前光顾着养花了。
曾经娇养于深闺中的自己，出生江南首富裴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穿着最柔软华美的衣服，戴着最精致奢侈的佩饰，何曾想过未来有这一天。
裴曼宁摇摇头，她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廖卫国谢过护士，这才离开医院，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现在是回自己家了，还是去哪里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昨天？那她有说去哪里吗？”
“同志，我想买便宜一点的纸和笔。”裴曼宁排队的时候观察了一番，大部分东西都要票和券，但纸和笔没要。
粮油供应证？
一天下来，虽然没买多少东西，但裴曼宁待在百货商店，耳听目染之下，也算是收获不小。
“百货商店你都不知道怎么走啊？就这条街十字路口，右拐直走，到了粮油站，左拐走到底，你看到最高的那栋楼就是。”
裴曼宁好奇地看着他们，就听到给她带路的婶子道：“闺女，我这儿还得排队呢，就不带你过去了，喏，你往这个方向走，最高的那栋楼就是。”
不多时，忽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几辆大卡车拉着东西慢悠悠地开过来，在众人的欢呼和簇拥下，停在旁边的空地上，车斗里装满了鸡、鸭、鱼和一扇扇猪肉。
“我来看小姨的，也不好空手上门，想着给她买点东西。”裴曼宁赶紧解释道。
“哦~我说呢，你这口音一听就不像是本地的，那可是不巧了，百货商店现在还没开门呢，你得再等个一个小时。”
然后又看了看车斗卸下来的猪肉和鸡鸭肉，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从离开裴府到现在，这七天里，她只吃过两次肉，都是托韩景沉的福。
裴曼宁就站在人群中，竖起耳朵，不动声色地听周围的人讲话。
抱上之前装衣服的布包，趁着四周偏僻幽静，出了须弥界。
可是她现在买不了肉，她没有票。
她要从哪里弄到这些票呢？
被她问的妇人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她一眼，路灯不太亮，只看到是个皮肤蜡黄布满雀斑的女人，就是那个声音吧，软软绵绵的，听得人心头发软。
“婶子，请问您知道百货商店怎么走吗？”裴曼宁走了许久，才向一个行人问路。
须弥界里虽然放着很多东西，但不能拿出来用，眼见黄叶凋落，马上就要入冬，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冬天会不会下雪？她身上的衣服就太单薄了。
从阁楼里牵出数十条钢丝通往各个柜台，每根钢丝上悬着一个铁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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