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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
检查了一圈，招待所工作人员在登记表上打了一个勾，“好了，没有问题……”
她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脸色苍白得厉害，“我……”
“你认识新华书店的袁维城吗？请如实回答。”他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她，那目光严厉得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低沉有力的声音,对裴曼宁而言，却不啻于石破天惊。
“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裴曼宁应了一声，声音很小，却几乎耗尽全身力气。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怎么捡到的？”
可是，她哪里又能弄出个身份、地址以及父老乡亲，让韩景沉去核实？
裴曼宁抿了一下唇，心里忐忑不已，她的户籍和介绍信根本禁不住细查，如果韩景沉说的是真的，袁维城是个细作，那她来历不明，又刚好和袁维城认识，岂不是也很可疑？
“带走。”为首的人点头。
韩景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一般人这种时候都吓得不轻了，她倒是还会主动提请求。
裴曼宁呡了一口温水，然后缓缓道：“我经常去新华书店看书，所以认识了在书店工作的袁同志，他人很好，经常帮我找书，但我和他真的没有私下串通，在遇到你们之前，我甚至不认识他，袁维城也一直以为我是哑巴，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去调查。”
当初她并没有填真实信息，姓名那一栏，填的是“陈国珍”，一个在这个地方很普通常见的人名，年龄那一栏，是31岁，因为坐火车要登记，会留下记录，她不想用本名，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怀疑她的证据。
裴曼宁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又忐忑，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地看到韩景沉！
对视片刻，韩景沉又道，“袁维城涉嫌向境外组织提供情报，我们正在对他展开调查，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韩景沉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他认出她的伪装了？他不是军人吗？怎么又到招待所工作了？还是……本来就是冲着她而来？
韩景沉又问：“为什么刚好和袁维城坐同一列火车？”
“我捡的。”她垂着头，捏了一下衣摆。
袁维城忐忑不安地坐下来，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同志，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藏着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间谍，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那语气并不是疑问句，而是直接肯定的陈述句，连一切的怀疑和试探的过程都略过了。
问话问到一半，她目光扫到桌子上的保温瓶，坐在座椅上，忐忑地绞着手指，“韩同志，我有点渴了，可以喝点水吗？”
韩景沉盯着她静潭般的水眸，想从里面看出紧张、慌乱亦或者心虚，但那双眼睛里只有淡淡的疑惑和平静，如果不是不知情，就是心理素质过硬。
同样，袁维城也觉得自己被坑惨了。
因为头上罩着黑布，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和周邦国被人带上一辆军用吉普，然后车绕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停下来。
这前后变化太大了，不是认识的人，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他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四周封闭，里面开着一盏浅黄色的灯，做笔录的人坐在桌子后面。
伪装成红袖章的几个军官，进入院子以后，以怀疑他们投.机.倒.把的罪名，严密仔细地搜查了整个院子，几乎掘地三尺。
她绞着纤白细软的手指，思考自己在伪造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字都是她用左手写的，应该查不出来，她私底下练了好久，没有第二个人见过。
女同志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在她脸上多停留两秒，想不到刚才满脸蜡黄雀斑的女人擦干净脸，会是这样一个乌发红唇、明眸皓齿的大美人。
裴曼宁身体很轻，也很柔软，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但轻
裴曼宁抬眸，对上一双鹰隼般冰冷犀利的眼眸，“我没有刻意记具体时间，大概五天前的下午，在南行街的纺织厂旁边捡到的。”
现在，不管她是细作还是伪造户口簿，都是很严重的罪名。
韩景沉！
看了这么多天的书和报纸，她很清楚，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现在这个地方对细作抓得很严，一旦被当作细作，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
裴曼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到一边的了，她只知道，自己手脚僵硬,仿佛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报告，卧室床板下面的地砖松动，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这些东西！”从房间里出来的人，肃着一张脸，对大家打了一个手势，表示东西已经找到了。
印泥和印章也不是买来的，没有人证物证，也没第三个人知道她认识许文彬，许文彬也不会自己站出来，他们应该查不到他头上……
袁维城就这样神色恍惚地被带走审查了。
韩景沉险些被她气笑了。
“谢谢。”裴曼宁捧着搪瓷缸感激一笑。
话未说完，裴曼宁就捂着胸口，蹙着眉，有点喘不过气起来的样子。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人掰开了糕点，露出里面的小指头那么大的黑色东西，然后又在棉衣的夹层，拿出几个打火机。
他立即看向周叔，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但男人低着头，额发挡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表情。
裴曼宁心头猛跳，将手心里攥紧的迷药收进须弥界。
里面的人并非袁维城所想的周邦国，而是莫名其妙被抓包的裴曼宁。
袁维城还在一脸茫然，但是看到糕点里露出的东西，他已经反应过来，一般人怎么会把东西藏在糕点里？
韩景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脸色微变，在她晕倒在地之前，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她从椅子上倒下去的身体。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办法弄到一个户口，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她自认为对谁都保持了距离，和袁维城也是点头之交，没想到，袁维城竟然会是细作。
袁维城定了定神，“三年前，我刚到新华书店工作，当时指导我工作的人就是程浩，他为人很热心，工作上经常照顾我……”
韩景沉看不出来是信还是不信，神色冷峻，将她的介绍信和户口簿从桌上推到她面前，“这个又怎么解释？裴曼宁同志。”
里面有一套间谍活动的工具，一台老旧的电报机，一台手摇式发电机，一本写满密文的手册，一架专门用于拍摄文件的微型照相机“普拉克”，另外还有十一个底部中空的打火机，里面是一套“一次一译”微型密码本。
审问他的人态度还算温和，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别激动，我们就是向你了解了解情况，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先说说，你和周邦国以及程浩是怎么认识的？”
难为她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还在绞尽脑汁地洗刷自己的嫌疑。
就在她堵在门口发呆的时候，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皱了一下眉,“这位同志,夜间抽查,麻烦你让一让。”
韩景沉挑眉，那眉毛的形状显得有些桀骜，但眼神却很冷：“我已经打电话到安县调查过档案了，清溪生产队根本没有陈国珍这个人，整个红旗公社，也没有裴曼宁这个人，这两张户口簿和介绍信都是伪造的，裴同志，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进入房间后，也没有乱翻,只是打量一眼房里的所有东西。
这个解释还算合情合理，毕竟裴曼宁的容貌得过于招摇，独自出远门，要扮丑也是情有可原。
但裴曼宁同样明白，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看了一眼旁边记录的女同志，那个女同志立即颔首，起身拿起保温壶倒了一杯水在搪瓷缸里，然后递给裴曼宁。
韩景沉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她脸色都有些苍白，“为什么在火车上乔装打扮成另一副样子？”
她还没说完，就被韩景沉忽然打断了，“裴同志。”
周邦国没有一起，他们直接被隔离开了，周邦国就被其他人带走了，也许是去了隔壁？
面对这个问题，裴曼宁紧张得掌心都在冒汗。
裴曼宁低眸一看。
裴曼宁如果知道会遇到袁维城和韩景沉，打死也不会登上那辆火车，“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辆火车上，但是，如果我和他真的是细作同伙，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后双双被抓，一定不会选择同一辆火车，不是吗？”
……哎？袁维城？
她有点不明所以，但看韩景沉一脸严肃，还是点点头，“认识。”
裴曼宁：“……”
而且，刚刚招待所的人敲门的时候，她说了一声稍等，这个时候再装哑，就说不过去了。
裴曼宁一愣，向境外组织提供情报？那岂不就是细作？
裴曼宁没有再装哑，她直觉再对韩景沉说谎，后果会很严重。
这个认知让裴曼宁尤为不安。
裴曼宁抿了抿唇，“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怕不安全，所以想把自己弄得丑一点。”
她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韩景沉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他一张英俊冷隽的脸，眉如刀裁,目若点漆，只是一双眼睛过于严厉，盯着她，冷锐得像一只桀骜不驯的海东青。
五天前的下午，她的确去过一次纺织厂。
但裴曼宁心里很清楚，韩景沉这次一定会审问清楚她的来历，并且会叫人去当地核实确认。
他果然已经认出她的伪装了，他是冲着她来的！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工作人员旁边矗立着的一个男人,身姿笔挺，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柏。
] 隔壁
检查了一圈，招待所工作人员在登记表上打了一个勾，“好了，没有问题……”
她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汗，脸色苍白得厉害，“我……”
“你认识新华书店的袁维城吗？请如实回答。”他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她，那目光严厉得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低沉有力的声音,对裴曼宁而言，却不啻于石破天惊。
“好，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裴曼宁应了一声，声音很小，却几乎耗尽全身力气。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怎么捡到的？”
可是，她哪里又能弄出个身份、地址以及父老乡亲，让韩景沉去核实？
裴曼宁抿了一下唇，心里忐忑不已，她的户籍和介绍信根本禁不住细查，如果韩景沉说的是真的，袁维城是个细作，那她来历不明，又刚好和袁维城认识，岂不是也很可疑？
“带走。”为首的人点头。
韩景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一般人这种时候都吓得不轻了，她倒是还会主动提请求。
裴曼宁呡了一口温水，然后缓缓道：“我经常去新华书店看书，所以认识了在书店工作的袁同志，他人很好，经常帮我找书，但我和他真的没有私下串通，在遇到你们之前，我甚至不认识他，袁维城也一直以为我是哑巴，关于这一点，你们可以去调查。”
当初她并没有填真实信息，姓名那一栏，填的是“陈国珍”，一个在这个地方很普通常见的人名，年龄那一栏，是31岁，因为坐火车要登记，会留下记录，她不想用本名，没想到现在反而成了怀疑她的证据。
裴曼宁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又忐忑，没想到会猝不及防地看到韩景沉！
对视片刻，韩景沉又道，“袁维城涉嫌向境外组织提供情报，我们正在对他展开调查，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韩景沉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他认出她的伪装了？他不是军人吗？怎么又到招待所工作了？还是……本来就是冲着她而来？
韩景沉又问：“为什么刚好和袁维城坐同一列火车？”
“我捡的。”她垂着头，捏了一下衣摆。
袁维城忐忑不安地坐下来，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同志，我、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藏着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是间谍，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那语气并不是疑问句，而是直接肯定的陈述句，连一切的怀疑和试探的过程都略过了。
问话问到一半，她目光扫到桌子上的保温瓶，坐在座椅上，忐忑地绞着手指，“韩同志，我有点渴了，可以喝点水吗？”
韩景沉盯着她静潭般的水眸，想从里面看出紧张、慌乱亦或者心虚，但那双眼睛里只有淡淡的疑惑和平静，如果不是不知情，就是心理素质过硬。
同样，袁维城也觉得自己被坑惨了。
因为头上罩着黑布，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和周邦国被人带上一辆军用吉普，然后车绕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停下来。
这前后变化太大了，不是认识的人，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他被带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四周封闭，里面开着一盏浅黄色的灯，做笔录的人坐在桌子后面。
伪装成红袖章的几个军官，进入院子以后，以怀疑他们投.机.倒.把的罪名，严密仔细地搜查了整个院子，几乎掘地三尺。
她绞着纤白细软的手指，思考自己在伪造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字都是她用左手写的，应该查不出来，她私底下练了好久，没有第二个人见过。
女同志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在她脸上多停留两秒，想不到刚才满脸蜡黄雀斑的女人擦干净脸，会是这样一个乌发红唇、明眸皓齿的大美人。
裴曼宁身体很轻，也很柔软，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但轻
裴曼宁抬眸，对上一双鹰隼般冰冷犀利的眼眸，“我没有刻意记具体时间，大概五天前的下午，在南行街的纺织厂旁边捡到的。”
现在，不管她是细作还是伪造户口簿，都是很严重的罪名。
韩景沉！
看了这么多天的书和报纸，她很清楚，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现在这个地方对细作抓得很严，一旦被当作细作，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
裴曼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到一边的了，她只知道，自己手脚僵硬,仿佛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报告，卧室床板下面的地砖松动，我们在地下室发现了这些东西！”从房间里出来的人，肃着一张脸，对大家打了一个手势，表示东西已经找到了。
印泥和印章也不是买来的，没有人证物证，也没第三个人知道她认识许文彬，许文彬也不会自己站出来，他们应该查不到他头上……
袁维城就这样神色恍惚地被带走审查了。
韩景沉险些被她气笑了。
“谢谢。”裴曼宁捧着搪瓷缸感激一笑。
话未说完，裴曼宁就捂着胸口，蹙着眉，有点喘不过气起来的样子。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其中一人掰开了糕点，露出里面的小指头那么大的黑色东西，然后又在棉衣的夹层，拿出几个打火机。
他立即看向周叔，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但男人低着头，额发挡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表情。
裴曼宁心头猛跳，将手心里攥紧的迷药收进须弥界。
里面的人并非袁维城所想的周邦国，而是莫名其妙被抓包的裴曼宁。
袁维城还在一脸茫然，但是看到糕点里露出的东西，他已经反应过来，一般人怎么会把东西藏在糕点里？
韩景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脸色微变，在她晕倒在地之前，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她从椅子上倒下去的身体。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办法弄到一个户口，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她自认为对谁都保持了距离，和袁维城也是点头之交，没想到，袁维城竟然会是细作。
袁维城定了定神，“三年前，我刚到新华书店工作，当时指导我工作的人就是程浩，他为人很热心，工作上经常照顾我……”
韩景沉看不出来是信还是不信，神色冷峻，将她的介绍信和户口簿从桌上推到她面前，“这个又怎么解释？裴曼宁同志。”
里面有一套间谍活动的工具，一台老旧的电报机，一台手摇式发电机，一本写满密文的手册，一架专门用于拍摄文件的微型照相机“普拉克”，另外还有十一个底部中空的打火机，里面是一套“一次一译”微型密码本。
审问他的人态度还算温和，压了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别激动，我们就是向你了解了解情况，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先说说，你和周邦国以及程浩是怎么认识的？”
难为她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还在绞尽脑汁地洗刷自己的嫌疑。
就在她堵在门口发呆的时候，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皱了一下眉,“这位同志,夜间抽查,麻烦你让一让。”
韩景沉挑眉，那眉毛的形状显得有些桀骜，但眼神却很冷：“我已经打电话到安县调查过档案了，清溪生产队根本没有陈国珍这个人，整个红旗公社，也没有裴曼宁这个人，这两张户口簿和介绍信都是伪造的，裴同志，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进入房间后，也没有乱翻,只是打量一眼房里的所有东西。
这个解释还算合情合理，毕竟裴曼宁的容貌得过于招摇，独自出远门，要扮丑也是情有可原。
但裴曼宁同样明白，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看了一眼旁边记录的女同志，那个女同志立即颔首，起身拿起保温壶倒了一杯水在搪瓷缸里，然后递给裴曼宁。
韩景沉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她脸色都有些苍白，“为什么在火车上乔装打扮成另一副样子？”
她还没说完，就被韩景沉忽然打断了，“裴同志。”
周邦国没有一起，他们直接被隔离开了，周邦国就被其他人带走了，也许是去了隔壁？
面对这个问题，裴曼宁紧张得掌心都在冒汗。
裴曼宁低眸一看。
裴曼宁如果知道会遇到袁维城和韩景沉，打死也不会登上那辆火车，“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辆火车上，但是，如果我和他真的是细作同伙，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后双双被抓，一定不会选择同一辆火车，不是吗？”
……哎？袁维城？
她有点不明所以，但看韩景沉一脸严肃，还是点点头，“认识。”
裴曼宁：“……”
而且，刚刚招待所的人敲门的时候，她说了一声稍等，这个时候再装哑，就说不过去了。
裴曼宁一愣，向境外组织提供情报？那岂不就是细作？
裴曼宁没有再装哑，她直觉再对韩景沉说谎，后果会很严重。
这个认知让裴曼宁尤为不安。
裴曼宁抿了抿唇，“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怕不安全，所以想把自己弄得丑一点。”
她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韩景沉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他一张英俊冷隽的脸，眉如刀裁,目若点漆，只是一双眼睛过于严厉，盯着她，冷锐得像一只桀骜不驯的海东青。
五天前的下午，她的确去过一次纺织厂。
但裴曼宁心里很清楚，韩景沉这次一定会审问清楚她的来历，并且会叫人去当地核实确认。
他果然已经认出她的伪装了，他是冲着她来的！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工作人员旁边矗立着的一个男人,身姿笔挺，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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