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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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一起过来。”
“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好想看一看那只猫了。”段扩抬头看着外公和西西的背影。
方卓君叹了一口气，懒得再跟她多说，转头跟段扩说：“这猫今天有些奇怪，懒得很，平时一看到我恨不得往我脸上扑。”
“原来是这个呀，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完成任务。”方艺含接过钱塞进口袋里，然后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方月曦却拉住方艺含说：“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方卓君转头笑道：“我们在说外公家的猫呢，西西是不是很喜欢猫？”
外公支起一口大锅，把买回来的鱼和一块鸡胸肉扔了进去。
外公住在一楼，位于不远处的一座老旧小区，街坊邻里彼此都认识，从小区大门到家的这一小段距离，就有好几个跟外公相识的人凑过来说：“老方，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得那么好看。”
“你急什么？”方月曦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递给她说：“看完猫之后带着你的表妹去这附近逛一逛，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买。”
外公牵着段西西走在最前面，段扩和方卓君并排走在后面，最后面跟着气喘吁吁地追赶他们的方艺含。
段西西好奇问：“这样煮熟了就可以给猫吃了吗？”
外公掏出钥匙开门说：“在屋里睡觉呢，你跟外公来，外公带你去看。”
他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面积不算大，可因为屋里摆放的物品不多，看起来就空旷许多。
方卓君和方艺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撺掇对方过去帮忙，却谁都不肯让步，不知不觉间，那一条鱼的鱼刺已经全部被挑完。
“奇怪，去外公家不走这条路呀，难道外公搬家了？”段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外公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方卓君不敢再吭声。
方卓君朝身后的方艺含看了一眼，嬉笑说：“你看方艺含，就是被猫吓怕了才不敢去看猫，她现在肯定后悔跟过来了。”
还好段扩早已习惯，仍旧兴致勃勃地跟外公一起挑鱼刺。
外公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放下酒杯，大手一挥说：“想看猫是吗？外公带你去看。”说完便起身去牵她的手。
段西西却没意识到这一点，抓着手紧张地问：“外公，我可以摸摸它吗？”
外公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向厨房走去，走到门口，段扩和方卓君等三人却堵在门口。
段扩点了点头，他上次来还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那时候可没听说过外公养了猫。
段西西点点头，笑着说：“外公，我也要帮你挑。”
方卓君赶紧举手说：“还有我，我也要去看。”
方卓君摇了摇头说：“没，还是住在那个老小区。”他挠着后脑勺想了想，说：“我刚刚去没看见那只猫，可能是被放到别的地方养了吧。”
“好啊！”段扩起身站了起来，刚好他这顿饭吃得差不多，正好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
“你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被外公家的大狸花赶出来了？”
“烂菜叶的味道能不臭吗？”外公继续拉着她往里走，在一处卖鱼的小摊贩前停下，盯着大水盆里一条还在游动的大鱼说：“给我捞这条。”
段扩向那只猫看去，确实养得不错，又肥又壮，只是从它的下巴可以看出来，这猫的年纪估计很大了。
方卓君被她吵得耳朵疼，干脆一把拉住她说：“你自己来看，这猫转性了，不攻击人了。”
外公没着急回家，而是拉着段西西拐进了一家老旧的菜市场。
“外公，我们为什么要买鱼呀？”
“这么没眼力见？”
“啊？你们都去啊？”方艺含不太想去，可又不想被落下，咬了咬牙说：“等等我，我也要去看。”
外公却摇摇头说：“这猫年纪大了，不爱吃饭，你等外公先给猫做完饭再来摸它好不好？”
“不是谁家的，是我家的。”
段西西老老实实地等着段扩擦完，然后立马跳下凳子，跑到外公坐的位置，抓着他的衣服抬头问：“外公，我要看你家里的猫。”
段西西缩回手，乖乖地点头说好。
“像你外公我这样的老人，手不糙才不正常。”外公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了想，他掀起眼皮，看向段扩说：“要不要一起去看？”
方艺含着急得直跺脚：“妈，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他们都走了。”
方月曦招呼说：“快别站着了，都坐下来吃饭。”
外公平日好喝酒，此刻的他正端着小酒杯慢慢地喝着白酒，感受到衣服的下摆被往下拽，他才转脸看向满脸期待的段西西。
卖鱼的摊主手脚麻利，把鱼拍死后装进袋子里递给他。
客房不大，光线充足，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由三根柱子支撑的高高的藤条猫窝。
段西西动了动耳朵，主动凑过来问他们：“什么猫？哪里有猫？”
“好呀，外公对我好好！”段西西高兴道，随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笨拙地夹起一筷饼皮塞进嘴巴里，入口咸香，肉香浓郁，段西西高兴得摇头晃脑，连汤汁蹭到下巴上都没注意。
段西西高兴地伸出手，满脸惊奇地说：“外公，你的手掌好粗糙呀！”
买完了鱼，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卖鸡肉的小摊贩，走出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指着剩下的鸡胸肉说：“这些我都要了。”
外公点点头，等水开的间隙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转头看了一眼段西西，咂了咂嘴又把烟塞回口袋里。
方艺含和方卓君的位置紧挨着，看吃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段西西转身跟着外公溜去了厨房，段扩不放心她，也一起跟了过去。
“你就吹吧，我看你长得也不好看！”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段西西站在门口，小心翼翼问：“外公，我就这样踩进去吗？”
“行！”
“鱼刺太多了，要把鱼刺挑出来。”
段扩再转头看向外公，他低着头皱眉挑鱼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外孙。
“是呀！”段西西点点头，打了个饱嗝。她这顿饭吃得很饱，觉得嘴巴周围干干的，想抽张纸巾来擦嘴巴，可惜她身体太短，伸手够了老半天够不到。
段扩回过神来，赶紧给外公让道。方卓君和方艺含早领教过这位外公的古怪脾气，躲到一边没敢吭声。
外公背部微驼，走路缓慢，西西昂首挺胸，因为步子小，恰巧和外公步调一致，不像他们俩，得特意放慢速度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等到鱼和鸡胸肉熟透，外公将肉捞了出来放进脚下的水盆里。
这一栋居民楼有六层，每层两户人家，楼梯建在中间，一楼的拐角便被用来放杂物，那里堆着破破烂烂的物件，黑漆漆的，段西西下意识就朝那堆杂物看去，认为猫咪会躲在那里。
“在这。”外公把刚买回来的鱼和鸡胸肉放在厨房的灶台上，然后领着她去了和主卧正对着的客房。
“哪是呀，养了起码四年了，”说起那只猫，方卓君似有一堆苦水要倒：“表哥你不知道，那只猫凶得很，堪称狸花猫中的战斗猫，又肥又壮，比狗还凶，又会抓老鼠又能护主，每回我去找外公都得避着那只猫，不然少不了一顿打。”
“好。”段西西点点头，朝着屋里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问：“外公，猫咪在哪里哇？”
“瞎说，我去的时候就没看见那只猫。”
“猫是最近养的吗？”
“外公，猫咪在哪里呀？”
方艺含躲在方卓君身后，害怕得不行，捂着眼睛不停地问他：“是不是看到猫了？看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方艺含却不肯相信，闭着眼睛赶紧后退，退到方卓君身后还不忘掐他一把。
段扩却抢先一步凑过来，捡起鸡胸肉递给西西说：“你把鸡胸肉撕成丝，鱼刺让哥哥来挑。”
“外公，这里的味道好奇怪呀。”段西西皱着眉头捂鼻子。
外公看着盛满了碎鱼肉和碎鸡肉的猫碗，自言自语道：“猫老了呀，要是这顿再不吃，估计也就这几天了。”紧接着叹了一口气。
方卓君在身后嘀咕：“怪不得那只猫养那么胖，原来外公给它喂这么好的东西。”
“给猫吃的。”
方卓君口中的狸花猫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猫窝上，听见动静，只是轻轻抬起头来，盯着段西西和门口的段扩三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下来接着睡觉。
“没事，进来吧。”
段扩看见了便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出来，盯着段西西的嘴巴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倒了点水在纸巾上，转身回来给她擦嘴巴。
“还有手也给我。”段扩把她的两只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段西西蹲下来说：“现在还不能给猫吃吗？”
外公梗着脖子懒得理，拉着段西西径直向家里走去，而跟在身后的段扩三人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去。
] “行，一起过来。”
“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好想看一看那只猫了。”段扩抬头看着外公和西西的背影。
方卓君叹了一口气，懒得再跟她多说，转头跟段扩说：“这猫今天有些奇怪，懒得很，平时一看到我恨不得往我脸上扑。”
“原来是这个呀，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完成任务。”方艺含接过钱塞进口袋里，然后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方月曦却拉住方艺含说：“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方卓君转头笑道：“我们在说外公家的猫呢，西西是不是很喜欢猫？”
外公支起一口大锅，把买回来的鱼和一块鸡胸肉扔了进去。
外公住在一楼，位于不远处的一座老旧小区，街坊邻里彼此都认识，从小区大门到家的这一小段距离，就有好几个跟外公相识的人凑过来说：“老方，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得那么好看。”
“你急什么？”方月曦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递给她说：“看完猫之后带着你的表妹去这附近逛一逛，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买。”
外公牵着段西西走在最前面，段扩和方卓君并排走在后面，最后面跟着气喘吁吁地追赶他们的方艺含。
段西西好奇问：“这样煮熟了就可以给猫吃了吗？”
外公掏出钥匙开门说：“在屋里睡觉呢，你跟外公来，外公带你去看。”
他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面积不算大，可因为屋里摆放的物品不多，看起来就空旷许多。
方卓君和方艺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撺掇对方过去帮忙，却谁都不肯让步，不知不觉间，那一条鱼的鱼刺已经全部被挑完。
“奇怪，去外公家不走这条路呀，难道外公搬家了？”段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外公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方卓君不敢再吭声。
方卓君朝身后的方艺含看了一眼，嬉笑说：“你看方艺含，就是被猫吓怕了才不敢去看猫，她现在肯定后悔跟过来了。”
还好段扩早已习惯，仍旧兴致勃勃地跟外公一起挑鱼刺。
外公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放下酒杯，大手一挥说：“想看猫是吗？外公带你去看。”说完便起身去牵她的手。
段西西却没意识到这一点，抓着手紧张地问：“外公，我可以摸摸它吗？”
外公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向厨房走去，走到门口，段扩和方卓君等三人却堵在门口。
段扩点了点头，他上次来还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那时候可没听说过外公养了猫。
段西西点点头，笑着说：“外公，我也要帮你挑。”
方卓君赶紧举手说：“还有我，我也要去看。”
方卓君摇了摇头说：“没，还是住在那个老小区。”他挠着后脑勺想了想，说：“我刚刚去没看见那只猫，可能是被放到别的地方养了吧。”
“好啊！”段扩起身站了起来，刚好他这顿饭吃得差不多，正好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
“你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被外公家的大狸花赶出来了？”
“烂菜叶的味道能不臭吗？”外公继续拉着她往里走，在一处卖鱼的小摊贩前停下，盯着大水盆里一条还在游动的大鱼说：“给我捞这条。”
段扩向那只猫看去，确实养得不错，又肥又壮，只是从它的下巴可以看出来，这猫的年纪估计很大了。
方卓君被她吵得耳朵疼，干脆一把拉住她说：“你自己来看，这猫转性了，不攻击人了。”
外公没着急回家，而是拉着段西西拐进了一家老旧的菜市场。
“外公，我们为什么要买鱼呀？”
“这么没眼力见？”
“啊？你们都去啊？”方艺含不太想去，可又不想被落下，咬了咬牙说：“等等我，我也要去看。”
外公却摇摇头说：“这猫年纪大了，不爱吃饭，你等外公先给猫做完饭再来摸它好不好？”
“不是谁家的，是我家的。”
段西西老老实实地等着段扩擦完，然后立马跳下凳子，跑到外公坐的位置，抓着他的衣服抬头问：“外公，我要看你家里的猫。”
段西西缩回手，乖乖地点头说好。
“像你外公我这样的老人，手不糙才不正常。”外公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了想，他掀起眼皮，看向段扩说：“要不要一起去看？”
方艺含着急得直跺脚：“妈，有什么话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他们都走了。”
方月曦招呼说：“快别站着了，都坐下来吃饭。”
外公平日好喝酒，此刻的他正端着小酒杯慢慢地喝着白酒，感受到衣服的下摆被往下拽，他才转脸看向满脸期待的段西西。
卖鱼的摊主手脚麻利，把鱼拍死后装进袋子里递给他。
客房不大，光线充足，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由三根柱子支撑的高高的藤条猫窝。
段西西动了动耳朵，主动凑过来问他们：“什么猫？哪里有猫？”
“好呀，外公对我好好！”段西西高兴道，随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笨拙地夹起一筷饼皮塞进嘴巴里，入口咸香，肉香浓郁，段西西高兴得摇头晃脑，连汤汁蹭到下巴上都没注意。
段西西高兴地伸出手，满脸惊奇地说：“外公，你的手掌好粗糙呀！”
买完了鱼，两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卖鸡肉的小摊贩，走出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指着剩下的鸡胸肉说：“这些我都要了。”
外公点点头，等水开的间隙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转头看了一眼段西西，咂了咂嘴又把烟塞回口袋里。
方艺含和方卓君的位置紧挨着，看吃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段西西转身跟着外公溜去了厨房，段扩不放心她，也一起跟了过去。
“你就吹吧，我看你长得也不好看！”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段西西站在门口，小心翼翼问：“外公，我就这样踩进去吗？”
“行！”
“鱼刺太多了，要把鱼刺挑出来。”
段扩再转头看向外公，他低着头皱眉挑鱼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个外孙。
“是呀！”段西西点点头，打了个饱嗝。她这顿饭吃得很饱，觉得嘴巴周围干干的，想抽张纸巾来擦嘴巴，可惜她身体太短，伸手够了老半天够不到。
段扩回过神来，赶紧给外公让道。方卓君和方艺含早领教过这位外公的古怪脾气，躲到一边没敢吭声。
外公背部微驼，走路缓慢，西西昂首挺胸，因为步子小，恰巧和外公步调一致，不像他们俩，得特意放慢速度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等到鱼和鸡胸肉熟透，外公将肉捞了出来放进脚下的水盆里。
这一栋居民楼有六层，每层两户人家，楼梯建在中间，一楼的拐角便被用来放杂物，那里堆着破破烂烂的物件，黑漆漆的，段西西下意识就朝那堆杂物看去，认为猫咪会躲在那里。
“在这。”外公把刚买回来的鱼和鸡胸肉放在厨房的灶台上，然后领着她去了和主卧正对着的客房。
“哪是呀，养了起码四年了，”说起那只猫，方卓君似有一堆苦水要倒：“表哥你不知道，那只猫凶得很，堪称狸花猫中的战斗猫，又肥又壮，比狗还凶，又会抓老鼠又能护主，每回我去找外公都得避着那只猫，不然少不了一顿打。”
“好。”段西西点点头，朝着屋里左右看了看，小声地问：“外公，猫咪在哪里哇？”
“瞎说，我去的时候就没看见那只猫。”
“猫是最近养的吗？”
“外公，猫咪在哪里呀？”
方艺含躲在方卓君身后，害怕得不行，捂着眼睛不停地问他：“是不是看到猫了？看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方艺含却不肯相信，闭着眼睛赶紧后退，退到方卓君身后还不忘掐他一把。
段扩却抢先一步凑过来，捡起鸡胸肉递给西西说：“你把鸡胸肉撕成丝，鱼刺让哥哥来挑。”
“外公，这里的味道好奇怪呀。”段西西皱着眉头捂鼻子。
外公看着盛满了碎鱼肉和碎鸡肉的猫碗，自言自语道：“猫老了呀，要是这顿再不吃，估计也就这几天了。”紧接着叹了一口气。
方卓君在身后嘀咕：“怪不得那只猫养那么胖，原来外公给它喂这么好的东西。”
“给猫吃的。”
方卓君口中的狸花猫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猫窝上，听见动静，只是轻轻抬起头来，盯着段西西和门口的段扩三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下来接着睡觉。
“没事，进来吧。”
段扩看见了便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出来，盯着段西西的嘴巴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倒了点水在纸巾上，转身回来给她擦嘴巴。
“还有手也给我。”段扩把她的两只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段西西蹲下来说：“现在还不能给猫吃吗？”
外公梗着脖子懒得理，拉着段西西径直向家里走去，而跟在身后的段扩三人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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