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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宝扇接过银环递来的药，她在李恪的注视下，服下汤药，远处又传来一阵一阵的梆子声，谢宝扇对李恪说道，“皇上，夜色深了，你快些回宫吧，哀家没事儿。”
谢宝扇动了一下身子，却四肢酸软，没有一丝力气，她道，“银环，扶我起来。”
宫女们重新送上热茶，谢宝扇漱口过后，张其正叫人取出逍遥丸，又让谢宝扇服下，接着给她连施数十针，足有半晌，谢宝扇的气息方才渐渐平稳。
不知过了几时，有医女送来安神汤，银环接了过来，说道，“太后，药来了。”
谢宝扇冲他微微一笑，“回去吧，明日还要早朝。”
他虽为九五之尊，却也不敢在此时提起摄政王的名字，以免再徒惹母亲伤心。
李恪坐在她的床榻前，他担忧的说道，“母后，你好生保养凤体，先不要操心朝政，朝政上还有几位老尚书，如今你的身子最要紧。”
不久，银环端着汤药进屋，“太后，该用药了。”
谢宝扇眼底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她摇了摇头，面对年幼的儿子，纵使心里有太多话，竟无从说出口。
那谢宝扇需得好生休养，此刻自然是不易见客，银环少不得亲自出去劝嫔妃们回去。
谢宝扇沙哑的声音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说完，寝殿里又悄无声息，进宝躬着身子等了半晌，没能再听到谢宝扇的询问，他微微抬起双眼，隔着珠帘，里间只能看到几个宫女的身影，其余的甚么也看不清。
此时，宁寿宫的偏殿，贤太妃等人满脸忧虑，却不敢胡乱议论，正在这时，众位女眷看到银环进殿，那贤太妃关切的问道，“太后如何了？”
那齐硕和张其正退出里间，和太医院的同仁们商议开药方。
此时，屋里只留有宁寿宫的几个心腹人听差，银环一步也不敢离开，谢宝扇阖眼歇了片刻，虚弱的声音问道，“宣政殿都来了哪些人？”
进宝回道，“封大人未得宣诏，不曾进宫。”
银环见她睡着，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随际想起摄政王下落不明，忍不住又心情沉重，摄政王和太后二人的情份，她一路看在眼里，倘若摄政王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想那皇上尚且年幼，太后没有母族依靠，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二人说话时，端王妃默默不语，眼见时辰不早，况且皇太后还在病中，命妇们并未在宁寿宫久留。
银环听着这话略微有些刺耳，碍于眼前的人是端王妃，素来在皇室里最有体面，便是太后对她也颇为敬重，她温声说道，“太后自是与常人不同，自皇上登基以来，既要垂帘听政，又要管理后宫庶务，试问这天底下的妇人，又有几人像她这般劳碌呢。”
银环和进宝带人将御驾送出宁寿宫，还不等进殿，有个小太监提着灯笼一路飞快的跑进来，只因太过急切，他跨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银环见他这般慌张，心里打鼓似的，她站定脚步，强作镇定的低声喝斥，“没规矩的东西，不知道太后正在静养吗？”
银环答道，“皇上原是守在宁寿宫，六部的朝臣这会儿陆续进宫，皇上又摆架前往宣政殿去了。”
“太后，还请躺下安歇。”
贤太妃点头称是，“我们原不该来添乱，只是听说太后昏倒了，理应过来问候一声，这才能放心。”
贤太妃颔首说道，“原是我份内的事，不敢居功。”
李恪亲自捧来一杯热茶，说道，“母后喝些热茶。”
众人自是称是。
谢宝扇拽紧李恪的小手，李恪被她捏得手生疼，他疑惑的说道，“母后？”
她显然是想打听内情，贤太妃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算是听明白了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既然已来看过太后了，倒不如各自散去，等到他日太后好些了，再相邀来给太后请安。”
银环有心想请谢宝扇保重凤体，却又心知她此刻必定万分煎熬，恐怕不能安心休养，于是出门叫来进宝。
谢宝扇回神，她坐起身，接过银环递来的安神汤服下，许是那药下得略重，谢宝扇服下不到片刻，竟沉沉睡去。
一旁伺候的银环眼圈儿微红，连忙叫人端上热茶，那谢宝扇抬起眼皮扫视四周，她推开银环递到嘴边的茶盏，虚弱的声音问道，“皇上呢？”
一封辽东急报传至京城，皇太后当众晕倒在乾明宫，很快，进宫参加法会的内外命妇纷纷得知，摄政王在与倭寇的一场海战中，舰船被炮弹击翻，整个船上的将士无一生还。
一想起这些，银环难免心烦意乱，正当她发怔之时，有宫女隔着帘子向她招手，银环叫人守着谢宝扇，蹑手蹑脚的走出殿外，却原来是谢宝扇病倒的消息传了出去，贤太妃等人做完法会，又急匆匆得带着后宫嫔妃们从宝华殿赶来探望。
银环回道，“多谢贤太妃关心，太后已经苏醒，这会儿正在静养，只怕不能召见各位。”
醒来的谢宝扇复而闭起眼睛，耳边似乎又回想起那声尖锐刺耳的‘摄政王阵亡前线’，她脑仁儿一阵阵发疼，想要镇定下来，却又是徒劳。
众人皆是忧心冲冲，谁也不敢提起摄政王。
且说谢宝扇昏睡了半日，隐约听到外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喊道，“来人。”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却眼冒金星，只觉天旋地转，险些一头栽倒，幸而银环扶住她，又往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谢宝扇这才勉强坐住。
这些皆是先前李恪从云州带来的旧人，各自在朝中各部担任要职，如今李善生死未卜，谢宝扇没有哀伤的工夫，她不得不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传话给封穆，廖星汉，陈时几位大人，命他们即刻进宫来见哀家。”
端王妃自知失言，她讪讪说道，“贤太妃说得是，太后不比我们寻常妇人。”
站在贤太妃身边的是端王妃，她道，“太后醒来就好，外间传消息的奴才说得不清不楚，我们听着也够悬心的。”
这母子二人相对无言，谢宝扇想起她昏睡前诏见了封穆等人，便道，“封大人呢？”
谢宝扇的手指轻轻颤抖，她抿着嘴唇，迟迟没有说话，“封穆来了吗？”
饶是银环一向沉稳，此时也不禁唬得花容失色，手上的茶盏应声落地，齐硕沉声说道，“不要惊慌，太后这是气急攻心。”
谢宝扇仍旧昏迷不醒，张其正和齐硕虽说神情紧张，却还算镇定，只见齐硕从药箱里取出几根银针，递到张其正手上，张其正扎在谢宝扇的少商人中两穴之中，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谢宝扇幽幽的睁开双眼。
那小太监跑到银环面前，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他抹着眼泪哭道，“从宫外传来消息，摄政王妃得知摄政王阵亡，于今日酉时在王府悬梁自缢，追随摄政王而去。”
谢宝扇没有再作声，只是神情木然的盯着帐幔上绣得那对蝴蝶，李恪从未看到过这样失魂落魄的母亲，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母亲，你不要难过，你还有儿子在呢。”
屋里的灯火又亮了几分，有人小声喊道，“太后醒了。”
进宝和银环隔着帘子彼此对看一眼，他们明知谢宝扇刚刚经历了这莫大的打击，此刻最需要静养，只是他们在她身边当差多年，又深知谢宝扇的脾性，那进宝答应了一声，便默默退出去。
银环代为回答，“封大人等了半日，太后一直沉睡，奴婢不敢叫醒太后，便在宫门落匙前请封大人先回去了。”
银环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她对身边的人说道，“此事先不要禀告太后，等明日再细细向太后回禀。”
谢宝扇摸着他的头顶，将他拥入怀里，心口却还是疼得快要窒息。
谁知齐硕的话还未说完，谢宝扇便觉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一声，随际，从嘴里咳出一口鲜血。
李恪只得向她行礼，退出了谢宝扇的寝殿。
随际，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帐幔被拉起，有道稚嫩的声音问道，“母后凤体如何了，可曾觉得哪里不适？”
很快，进宝躬身垂手进来，他隔着珠帘，对里间的谢宝扇回道，“回禀太后，六部的几位尚书大人，并以宗室为首的端王皆已进宫，此刻正在宣政殿等侯皇上问话。”
谢宝扇听出是李恪，她睁开眼，看到他站在她的床榻边，身上穿着常服，小脸庞上带着一丝忧虑。
摄政王阵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一时，里外乱成一团，各路消息真真假假，整个朝野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宁寿宫里，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赶了过来，除了太医院院正张其正和齐硕，众人皆等候在殿外，寝殿里宫女们出出进进，却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谢宝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问道，“皇上过来多久了，是从宣政殿直接来的？”
谢宝扇又咳了两声，她也摆手说道，“不碍事，咳出这口血，胸口反倒不像先前那么憋闷。”
说罢，她停了下来，转头又看着贤太妃，说道，“所幸有贤太妃帮衬出力，太后时常称赞，若是没有太妃，后宫万万不会像今日这般平静。”
李恪欲言又止，即便她表现得平静镇定，但是他仍然放心不下。
] 谢宝扇接过银环递来的药，她在李恪的注视下，服下汤药，远处又传来一阵一阵的梆子声，谢宝扇对李恪说道，“皇上，夜色深了，你快些回宫吧，哀家没事儿。”
谢宝扇动了一下身子，却四肢酸软，没有一丝力气，她道，“银环，扶我起来。”
宫女们重新送上热茶，谢宝扇漱口过后，张其正叫人取出逍遥丸，又让谢宝扇服下，接着给她连施数十针，足有半晌，谢宝扇的气息方才渐渐平稳。
不知过了几时，有医女送来安神汤，银环接了过来，说道，“太后，药来了。”
谢宝扇冲他微微一笑，“回去吧，明日还要早朝。”
他虽为九五之尊，却也不敢在此时提起摄政王的名字，以免再徒惹母亲伤心。
李恪坐在她的床榻前，他担忧的说道，“母后，你好生保养凤体，先不要操心朝政，朝政上还有几位老尚书，如今你的身子最要紧。”
不久，银环端着汤药进屋，“太后，该用药了。”
谢宝扇眼底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她摇了摇头，面对年幼的儿子，纵使心里有太多话，竟无从说出口。
那谢宝扇需得好生休养，此刻自然是不易见客，银环少不得亲自出去劝嫔妃们回去。
谢宝扇沙哑的声音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说完，寝殿里又悄无声息，进宝躬着身子等了半晌，没能再听到谢宝扇的询问，他微微抬起双眼，隔着珠帘，里间只能看到几个宫女的身影，其余的甚么也看不清。
此时，宁寿宫的偏殿，贤太妃等人满脸忧虑，却不敢胡乱议论，正在这时，众位女眷看到银环进殿，那贤太妃关切的问道，“太后如何了？”
那齐硕和张其正退出里间，和太医院的同仁们商议开药方。
此时，屋里只留有宁寿宫的几个心腹人听差，银环一步也不敢离开，谢宝扇阖眼歇了片刻，虚弱的声音问道，“宣政殿都来了哪些人？”
进宝回道，“封大人未得宣诏，不曾进宫。”
银环见她睡着，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随际想起摄政王下落不明，忍不住又心情沉重，摄政王和太后二人的情份，她一路看在眼里，倘若摄政王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想那皇上尚且年幼，太后没有母族依靠，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二人说话时，端王妃默默不语，眼见时辰不早，况且皇太后还在病中，命妇们并未在宁寿宫久留。
银环听着这话略微有些刺耳，碍于眼前的人是端王妃，素来在皇室里最有体面，便是太后对她也颇为敬重，她温声说道，“太后自是与常人不同，自皇上登基以来，既要垂帘听政，又要管理后宫庶务，试问这天底下的妇人，又有几人像她这般劳碌呢。”
银环和进宝带人将御驾送出宁寿宫，还不等进殿，有个小太监提着灯笼一路飞快的跑进来，只因太过急切，他跨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银环见他这般慌张，心里打鼓似的，她站定脚步，强作镇定的低声喝斥，“没规矩的东西，不知道太后正在静养吗？”
银环答道，“皇上原是守在宁寿宫，六部的朝臣这会儿陆续进宫，皇上又摆架前往宣政殿去了。”
“太后，还请躺下安歇。”
贤太妃点头称是，“我们原不该来添乱，只是听说太后昏倒了，理应过来问候一声，这才能放心。”
贤太妃颔首说道，“原是我份内的事，不敢居功。”
李恪亲自捧来一杯热茶，说道，“母后喝些热茶。”
众人自是称是。
谢宝扇拽紧李恪的小手，李恪被她捏得手生疼，他疑惑的说道，“母后？”
她显然是想打听内情，贤太妃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算是听明白了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既然已来看过太后了，倒不如各自散去，等到他日太后好些了，再相邀来给太后请安。”
银环有心想请谢宝扇保重凤体，却又心知她此刻必定万分煎熬，恐怕不能安心休养，于是出门叫来进宝。
谢宝扇回神，她坐起身，接过银环递来的安神汤服下，许是那药下得略重，谢宝扇服下不到片刻，竟沉沉睡去。
一旁伺候的银环眼圈儿微红，连忙叫人端上热茶，那谢宝扇抬起眼皮扫视四周，她推开银环递到嘴边的茶盏，虚弱的声音问道，“皇上呢？”
一封辽东急报传至京城，皇太后当众晕倒在乾明宫，很快，进宫参加法会的内外命妇纷纷得知，摄政王在与倭寇的一场海战中，舰船被炮弹击翻，整个船上的将士无一生还。
一想起这些，银环难免心烦意乱，正当她发怔之时，有宫女隔着帘子向她招手，银环叫人守着谢宝扇，蹑手蹑脚的走出殿外，却原来是谢宝扇病倒的消息传了出去，贤太妃等人做完法会，又急匆匆得带着后宫嫔妃们从宝华殿赶来探望。
银环回道，“多谢贤太妃关心，太后已经苏醒，这会儿正在静养，只怕不能召见各位。”
醒来的谢宝扇复而闭起眼睛，耳边似乎又回想起那声尖锐刺耳的‘摄政王阵亡前线’，她脑仁儿一阵阵发疼，想要镇定下来，却又是徒劳。
众人皆是忧心冲冲，谁也不敢提起摄政王。
且说谢宝扇昏睡了半日，隐约听到外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喊道，“来人。”
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却眼冒金星，只觉天旋地转，险些一头栽倒，幸而银环扶住她，又往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谢宝扇这才勉强坐住。
这些皆是先前李恪从云州带来的旧人，各自在朝中各部担任要职，如今李善生死未卜，谢宝扇没有哀伤的工夫，她不得不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传话给封穆，廖星汉，陈时几位大人，命他们即刻进宫来见哀家。”
端王妃自知失言，她讪讪说道，“贤太妃说得是，太后不比我们寻常妇人。”
站在贤太妃身边的是端王妃，她道，“太后醒来就好，外间传消息的奴才说得不清不楚，我们听着也够悬心的。”
这母子二人相对无言，谢宝扇想起她昏睡前诏见了封穆等人，便道，“封大人呢？”
谢宝扇的手指轻轻颤抖，她抿着嘴唇，迟迟没有说话，“封穆来了吗？”
饶是银环一向沉稳，此时也不禁唬得花容失色，手上的茶盏应声落地，齐硕沉声说道，“不要惊慌，太后这是气急攻心。”
谢宝扇仍旧昏迷不醒，张其正和齐硕虽说神情紧张，却还算镇定，只见齐硕从药箱里取出几根银针，递到张其正手上，张其正扎在谢宝扇的少商人中两穴之中，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谢宝扇幽幽的睁开双眼。
那小太监跑到银环面前，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他抹着眼泪哭道，“从宫外传来消息，摄政王妃得知摄政王阵亡，于今日酉时在王府悬梁自缢，追随摄政王而去。”
谢宝扇没有再作声，只是神情木然的盯着帐幔上绣得那对蝴蝶，李恪从未看到过这样失魂落魄的母亲，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母亲，你不要难过，你还有儿子在呢。”
屋里的灯火又亮了几分，有人小声喊道，“太后醒了。”
进宝和银环隔着帘子彼此对看一眼，他们明知谢宝扇刚刚经历了这莫大的打击，此刻最需要静养，只是他们在她身边当差多年，又深知谢宝扇的脾性，那进宝答应了一声，便默默退出去。
银环代为回答，“封大人等了半日，太后一直沉睡，奴婢不敢叫醒太后，便在宫门落匙前请封大人先回去了。”
银环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她对身边的人说道，“此事先不要禀告太后，等明日再细细向太后回禀。”
谢宝扇摸着他的头顶，将他拥入怀里，心口却还是疼得快要窒息。
谁知齐硕的话还未说完，谢宝扇便觉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一声，随际，从嘴里咳出一口鲜血。
李恪只得向她行礼，退出了谢宝扇的寝殿。
随际，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帐幔被拉起，有道稚嫩的声音问道，“母后凤体如何了，可曾觉得哪里不适？”
很快，进宝躬身垂手进来，他隔着珠帘，对里间的谢宝扇回道，“回禀太后，六部的几位尚书大人，并以宗室为首的端王皆已进宫，此刻正在宣政殿等侯皇上问话。”
谢宝扇听出是李恪，她睁开眼，看到他站在她的床榻边，身上穿着常服，小脸庞上带着一丝忧虑。
摄政王阵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一时，里外乱成一团，各路消息真真假假，整个朝野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宁寿宫里，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赶了过来，除了太医院院正张其正和齐硕，众人皆等候在殿外，寝殿里宫女们出出进进，却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谢宝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问道，“皇上过来多久了，是从宣政殿直接来的？”
谢宝扇又咳了两声，她也摆手说道，“不碍事，咳出这口血，胸口反倒不像先前那么憋闷。”
说罢，她停了下来，转头又看着贤太妃，说道，“所幸有贤太妃帮衬出力，太后时常称赞，若是没有太妃，后宫万万不会像今日这般平静。”
李恪欲言又止，即便她表现得平静镇定，但是他仍然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