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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控诉声回荡在摄政王府的正厅，眼前的谢宝镜，在李善眼里，无疑已是一个死人，他说道，“把人拖出去，别打死了，留一口气送到京兆衙门。”
还不等徐绮儿说话，一旁的谢宝镜凄厉惨笑，她道，“王爷，你不必怪罪王妃，暗杀谢宝扇是我一人的主意，王妃并不知情。”
“太后几时能退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继而消失，接着，便只听外面的击打声。
管事去了，李善这才把目光落在徐绮儿身上，他清冷的声音说道，“本王姑且就当你对此事不知情。”
说到最后，她的神情几近扭曲，“信国公府因她而落败，老爷死了，太太也病入膏肓，她以为扶持一个庶子就能重振谢家，洗刷她心中的罪孽，别做梦了，信国公府就算败了，也轮不到庶出的子女来做主。”
他话里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徐绮儿面如土色，不知几时，外面的击打声停了下来，李善问道，“都杖杀完了吗？”
李善起身，他越过徐绮儿，跨出正堂，外面天色渐晚，庭院的地面上积了一层暗色的血痕，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李善对此并不陌生，他踩着血迹，离开摄政王府。
李善没有看她，他手里拿着那把打伤谢宝扇的火铳，火铳的来历依旧不清不楚，谢宝镜坦白，这火铳是她托人从豪镜弄来的，那里洋人多，只要肯花银钱，弄一把火铳并不费劲。
李善波澜不惊，他看着谢宝镜，“谢氏，你当真是愚不可及。”
王府的嘉辉堂，李善坐在主位，徐绮儿站在她下首，在她身后的人是谢宝镜，她神情狼狈，跪在李善的面前，正堂之外，王府的奴仆们，乌压压一路排到二门，人群雅雀无声，只有庭院里传来一阵一阵击打的闷响声。
几年前先帝驾崩，李善杀死最有望继承大统的二皇子李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登基称帝时，他却将年幼的五皇子扶上皇位，甘心成为摄政王辅佐幼帝。
外面的板子声仍旧未停，李善喊来管事，那管事战战兢兢的进来，李善把火铳递给他，说道，“差人送给工部侍郎钱桑。”
李善心中一阵烦燥，在里间的贤太妃闻言走出来，她见御医们面色为难，出声说道，“王爷，依本宫的愚见，平日太后的身子素来健壮，况且这几日会有发热之症，御医们早有预料，本宫听御医说，太后虽有时有发热，但还算平稳，相信太后定能逢难化祥。”
徐绮儿脸色煞白，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妾身……”
那老嬷嬷挨了十几板子，不到片刻就没了气息，老嬷嬷被拖下，又换成徐绮儿的陪房挨打，不过半日的工夫，徐绮儿的人已经去了一大半。
张其正回道，“已用了退热的药，只迟迟不见退热，下官和同僚们正在商议，若是再不退热，便要加重药量。”
李善在上灯前回宫，他刚刚进宫，就有内侍来回话，说是谢宝扇又发起高热，李善心头一紧，不及多说，匆匆赶到宁寿宫。
她在云州和李善相处的那几年，清楚得感觉到他的野心，她从未担忧，反倒觉得本该如此，她和他夫妻一体，为此她回到京城，暗中替他笼络京城的贵族。
谢宝镜身边服侍的人，一个不留，全被杖杀，接着又拉出来一人，这回挨打的是个老嬷嬷，她是徐绮儿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儿，徐绮儿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这板子不是打在别人身上，分明是打给他看的。
谢宝扇体内的铅弹虽已被取出，这几日却是最要紧之时，驻守的御医们，谁也不敢大意，那贤太妃被李善委以重任，更是寸步不离。
徐绮儿的脸上越来越苍白，她浑身颤抖，过了许久，徐绮儿这才对李善说道，“王爷，谢氏罪大恶极，便是打死也不为过，只是她即便有罪，理应由王府惩处，若是送往京兆衙门发落，怕是有碍王爷的声名。”
且说谢宝扇接连发热，宁寿宫的人无不提心吊胆，到了第四日，傍晚，有个小太监欣喜的来向李善禀报，说是谢宝扇已经醒了。
先皇驾崩后，李善起兵，他们原本已是胜券在握，却在最后一刻，李善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更为讽刺的是那登上皇位的人是谢宝扇的儿子，这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摄政王府，一如往日庄严肃穆，这是李善的府邸，自他成年后出宫开府，只住了几年，即回到云州封地驻守边境，偶尔回京，也只是小住几日。
“谢家早就没了，不需要谁来重振谢家，我杀谢宝扇，是为了替家族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眼见李善丝毫没有轻饶的意思，徐绮儿终于跪了下来，她红着眼圈儿说道，“王爷，我身为王府主母，没有管好内宅，的确有失职之罪，只求王爷宽恕一回，莫要牵连无辜的人。”
谢宝镜坐起身，她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道，“王爷，只要谢宝扇活着一日，我就永远不能活得畅快。”
这场惩罚还未结束，死后的小幺儿已经拖走，随际又有人被拉出来打板子，他们有男有女，个个被堵住嘴，板子打在肉身上的钝响如此清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自己是下一个。
很快，来了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挟住谢宝镜，把她拖到庭院里，那谢宝镜犹不自悔，她高声喊道，“王爷，谢宝扇心机深沉，你万万不能被她蛊惑……”
偌大的摄政王府，除了李善，便就徐绮儿这么一个正经女主人，不知几时，徐绮儿发觉一切都变了，她依旧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锦衣玉食，仆妇成群，不过在王府里，她处处受人掣肘，再不如几年前那般自由自在，她明白，掣肘她的人是王府真正的主人，亦是她的夫君——摄政王李善。
徐绮儿的眼泪显然没有打动李善，他冷冷问道，“今日杖杀的人，有谁无辜，王妃何不指出来给本王看看。”
李善抬起手，止住她的话，他压根儿不想听徐绮儿辩白，只是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的谢宝镜，谢宝镜和他对视，说道，“王爷，我在决定做这件事的这一日，就没打算活着。”
她亲眼看着那一枪击中谢宝扇，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活不成了吧，只要能杀死谢宝扇，为谢家人报仇，就算要她死，她又有何惧呢。
谢宝扇遇险，已有许多人丢了性命，只剩半条命的谢宝镜被送到京兆府，引人议论纷纷，那严氏本就缠绵床榻，在大牢关了两日，便一命呜呼，正逢这风口浪尖，就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严氏的尸身只能被随意葬在乱葬岗。
贤太妃宽慰了李善几句，那李善默默不语，他踏足进到里间，银环正在榻边服侍谢宝扇，李善走到近前，灯火之下，谢宝扇的面色腊黄，她始终在沉睡，好在气息尚且平稳。李善并未在宁寿宫多留，他今日身上沾了太多的血腥味，还未更衣，便来看望谢宝扇，谢宝扇本就在病中，他只怕身上的煞气冲撞到她，提点了御医们几句，便匆匆离去。
说罢，她眼底带着几分兴奋，问道，“王爷，她死了吗，谢宝扇死了吗？”
隔日，京兆府的折子已经送来，谢宝镜谋害皇太后，那谢宝镜并连谢氏一族的人，皆都下了大牢，唯有谢宝瓶，她已是端王府的儿媳，竟逃过这此劫，听闻谢宝扇性命垂危，谢家也惹了这泼天大祸，谢宝瓶难免慌了神，端王夫妇使人探听消息，却也只听闻谢宝扇还未脱险，其余有用的消息，到底也没打听到。
“王爷，别打了。”
李善不曾喊停，庭院里依旧一板接着一板，徐绮儿看着眼前冷酷无情的李善，含泪求情，“万嬷嬷年岁已高，禁不住这些板子，求王爷手下超生。”
李善走了，不久，进来几个粗壮的媳妇子，她们扶着徐绮儿进到内宅，自此，徐绮儿至死也没能踏出摄政王府的内宅。
李善进殿后，张其正躬身迎了上前，李善沉声问道，“太后的病情如何？”
李善看着徐绮儿，他冷淡的说道，“谢氏谋害圣母皇太后，王妃莫非不知是何罪名，认真细究起来，摄政王府里，谁也逃不了干系。”
徐绮儿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李善面容生硬，没有一丝怜惜的意味，他俯视徐绮儿，沉声说道，“王妃，你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本王愿意给足你体面，但是本王只望你心里清楚，甚么事该做，甚么事不该做。”
那是一个小幺儿，他被绑在条凳上，地上已经淌了满地鲜血，那小幺儿早就晕死过去，挥打的棍棒却还未停下，直到那小幺儿被活活打死，立时过来两个长随，沉默的拖走他，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红痕，看起来极为刺目。
门外有人回禀，“除去谢氏，都已杖杀完毕。”
徐绮儿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心如死灰，她莫名觉得，李善再也不会见她，她想起初见李善之时，他英姿焕发，是云州的封王，只是还不待他们夫妇相熟，一场瘟疫席卷云州，李善染疫，一度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就在徐绮儿将要死心的时候，李善又挺过这一劫。
待他换衣后，又回到宁寿宫，直守到深夜方才回去。
张其正犹豫说道，“病情因人而异，下官不断妄断。”
] 她的控诉声回荡在摄政王府的正厅，眼前的谢宝镜，在李善眼里，无疑已是一个死人，他说道，“把人拖出去，别打死了，留一口气送到京兆衙门。”
还不等徐绮儿说话，一旁的谢宝镜凄厉惨笑，她道，“王爷，你不必怪罪王妃，暗杀谢宝扇是我一人的主意，王妃并不知情。”
“太后几时能退热？”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继而消失，接着，便只听外面的击打声。
管事去了，李善这才把目光落在徐绮儿身上，他清冷的声音说道，“本王姑且就当你对此事不知情。”
说到最后，她的神情几近扭曲，“信国公府因她而落败，老爷死了，太太也病入膏肓，她以为扶持一个庶子就能重振谢家，洗刷她心中的罪孽，别做梦了，信国公府就算败了，也轮不到庶出的子女来做主。”
他话里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徐绮儿面如土色，不知几时，外面的击打声停了下来，李善问道，“都杖杀完了吗？”
李善起身，他越过徐绮儿，跨出正堂，外面天色渐晚，庭院的地面上积了一层暗色的血痕，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李善对此并不陌生，他踩着血迹，离开摄政王府。
李善没有看她，他手里拿着那把打伤谢宝扇的火铳，火铳的来历依旧不清不楚，谢宝镜坦白，这火铳是她托人从豪镜弄来的，那里洋人多，只要肯花银钱，弄一把火铳并不费劲。
李善波澜不惊，他看着谢宝镜，“谢氏，你当真是愚不可及。”
王府的嘉辉堂，李善坐在主位，徐绮儿站在她下首，在她身后的人是谢宝镜，她神情狼狈，跪在李善的面前，正堂之外，王府的奴仆们，乌压压一路排到二门，人群雅雀无声，只有庭院里传来一阵一阵击打的闷响声。
几年前先帝驾崩，李善杀死最有望继承大统的二皇子李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登基称帝时，他却将年幼的五皇子扶上皇位，甘心成为摄政王辅佐幼帝。
外面的板子声仍旧未停，李善喊来管事，那管事战战兢兢的进来，李善把火铳递给他，说道，“差人送给工部侍郎钱桑。”
李善心中一阵烦燥，在里间的贤太妃闻言走出来，她见御医们面色为难，出声说道，“王爷，依本宫的愚见，平日太后的身子素来健壮，况且这几日会有发热之症，御医们早有预料，本宫听御医说，太后虽有时有发热，但还算平稳，相信太后定能逢难化祥。”
徐绮儿脸色煞白，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妾身……”
那老嬷嬷挨了十几板子，不到片刻就没了气息，老嬷嬷被拖下，又换成徐绮儿的陪房挨打，不过半日的工夫，徐绮儿的人已经去了一大半。
张其正回道，“已用了退热的药，只迟迟不见退热，下官和同僚们正在商议，若是再不退热，便要加重药量。”
李善在上灯前回宫，他刚刚进宫，就有内侍来回话，说是谢宝扇又发起高热，李善心头一紧，不及多说，匆匆赶到宁寿宫。
她在云州和李善相处的那几年，清楚得感觉到他的野心，她从未担忧，反倒觉得本该如此，她和他夫妻一体，为此她回到京城，暗中替他笼络京城的贵族。
谢宝镜身边服侍的人，一个不留，全被杖杀，接着又拉出来一人，这回挨打的是个老嬷嬷，她是徐绮儿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儿，徐绮儿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这板子不是打在别人身上，分明是打给他看的。
谢宝扇体内的铅弹虽已被取出，这几日却是最要紧之时，驻守的御医们，谁也不敢大意，那贤太妃被李善委以重任，更是寸步不离。
徐绮儿的脸上越来越苍白，她浑身颤抖，过了许久，徐绮儿这才对李善说道，“王爷，谢氏罪大恶极，便是打死也不为过，只是她即便有罪，理应由王府惩处，若是送往京兆衙门发落，怕是有碍王爷的声名。”
且说谢宝扇接连发热，宁寿宫的人无不提心吊胆，到了第四日，傍晚，有个小太监欣喜的来向李善禀报，说是谢宝扇已经醒了。
先皇驾崩后，李善起兵，他们原本已是胜券在握，却在最后一刻，李善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更为讽刺的是那登上皇位的人是谢宝扇的儿子，这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摄政王府，一如往日庄严肃穆，这是李善的府邸，自他成年后出宫开府，只住了几年，即回到云州封地驻守边境，偶尔回京，也只是小住几日。
“谢家早就没了，不需要谁来重振谢家，我杀谢宝扇，是为了替家族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眼见李善丝毫没有轻饶的意思，徐绮儿终于跪了下来，她红着眼圈儿说道，“王爷，我身为王府主母，没有管好内宅，的确有失职之罪，只求王爷宽恕一回，莫要牵连无辜的人。”
谢宝镜坐起身，她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道，“王爷，只要谢宝扇活着一日，我就永远不能活得畅快。”
这场惩罚还未结束，死后的小幺儿已经拖走，随际又有人被拉出来打板子，他们有男有女，个个被堵住嘴，板子打在肉身上的钝响如此清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唯恐自己是下一个。
很快，来了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挟住谢宝镜，把她拖到庭院里，那谢宝镜犹不自悔，她高声喊道，“王爷，谢宝扇心机深沉，你万万不能被她蛊惑……”
偌大的摄政王府，除了李善，便就徐绮儿这么一个正经女主人，不知几时，徐绮儿发觉一切都变了，她依旧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锦衣玉食，仆妇成群，不过在王府里，她处处受人掣肘，再不如几年前那般自由自在，她明白，掣肘她的人是王府真正的主人，亦是她的夫君——摄政王李善。
徐绮儿的眼泪显然没有打动李善，他冷冷问道，“今日杖杀的人，有谁无辜，王妃何不指出来给本王看看。”
李善抬起手，止住她的话，他压根儿不想听徐绮儿辩白，只是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的谢宝镜，谢宝镜和他对视，说道，“王爷，我在决定做这件事的这一日，就没打算活着。”
她亲眼看着那一枪击中谢宝扇，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活不成了吧，只要能杀死谢宝扇，为谢家人报仇，就算要她死，她又有何惧呢。
谢宝扇遇险，已有许多人丢了性命，只剩半条命的谢宝镜被送到京兆府，引人议论纷纷，那严氏本就缠绵床榻，在大牢关了两日，便一命呜呼，正逢这风口浪尖，就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严氏的尸身只能被随意葬在乱葬岗。
贤太妃宽慰了李善几句，那李善默默不语，他踏足进到里间，银环正在榻边服侍谢宝扇，李善走到近前，灯火之下，谢宝扇的面色腊黄，她始终在沉睡，好在气息尚且平稳。李善并未在宁寿宫多留，他今日身上沾了太多的血腥味，还未更衣，便来看望谢宝扇，谢宝扇本就在病中，他只怕身上的煞气冲撞到她，提点了御医们几句，便匆匆离去。
说罢，她眼底带着几分兴奋，问道，“王爷，她死了吗，谢宝扇死了吗？”
隔日，京兆府的折子已经送来，谢宝镜谋害皇太后，那谢宝镜并连谢氏一族的人，皆都下了大牢，唯有谢宝瓶，她已是端王府的儿媳，竟逃过这此劫，听闻谢宝扇性命垂危，谢家也惹了这泼天大祸，谢宝瓶难免慌了神，端王夫妇使人探听消息，却也只听闻谢宝扇还未脱险，其余有用的消息，到底也没打听到。
“王爷，别打了。”
李善不曾喊停，庭院里依旧一板接着一板，徐绮儿看着眼前冷酷无情的李善，含泪求情，“万嬷嬷年岁已高，禁不住这些板子，求王爷手下超生。”
李善走了，不久，进来几个粗壮的媳妇子，她们扶着徐绮儿进到内宅，自此，徐绮儿至死也没能踏出摄政王府的内宅。
李善进殿后，张其正躬身迎了上前，李善沉声问道，“太后的病情如何？”
李善看着徐绮儿，他冷淡的说道，“谢氏谋害圣母皇太后，王妃莫非不知是何罪名，认真细究起来，摄政王府里，谁也逃不了干系。”
徐绮儿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李善面容生硬，没有一丝怜惜的意味，他俯视徐绮儿，沉声说道，“王妃，你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本王愿意给足你体面，但是本王只望你心里清楚，甚么事该做，甚么事不该做。”
那是一个小幺儿，他被绑在条凳上，地上已经淌了满地鲜血，那小幺儿早就晕死过去，挥打的棍棒却还未停下，直到那小幺儿被活活打死，立时过来两个长随，沉默的拖走他，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红痕，看起来极为刺目。
门外有人回禀，“除去谢氏，都已杖杀完毕。”
徐绮儿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心如死灰，她莫名觉得，李善再也不会见她，她想起初见李善之时，他英姿焕发，是云州的封王，只是还不待他们夫妇相熟，一场瘟疫席卷云州，李善染疫，一度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就在徐绮儿将要死心的时候，李善又挺过这一劫。
待他换衣后，又回到宁寿宫，直守到深夜方才回去。
张其正犹豫说道，“病情因人而异，下官不断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