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纯情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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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上下最困难那几年，他叔叔一家恨不得没有这个大哥。那时候张小芳太小，她爷爷不能做事，俩大人照顾这一老一小争不了多少公分，每天吃喝拉稀，导致她爷爷六一年撒手人寰。

    原来的张小芳那么傻，方剑平走了，她爹娘老了，她和俩孩子还不得被这些亲戚欺负的无家可归。

    张小芳:“啥时候领证？”

    高素兰笑了，“可算知道干净了。”

    “你——”方剑平想起一件事，一件很严重的事，“小芳，我们领了结婚证就是夫妻。以后你——”咬咬牙，一口气说出来，“你的身体只能给我看！”

    比起这事方剑平更想知道张小芳又打什么坏主意。

    张父被她的大嗓门吓一跳:“不——不可以啥”

    “小芳，我和你说话呢。”

    张小芳心里咂舌，真纯情啊。

    “我不行还有方剑平。你们不放心我也该放心他。再说了，你还能帮我弄一辈子啊？”

    可傻子才不会认为自己傻，就像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方剑平:“那就今天吧。我回头去知青点拿一下证件。”

    张小芳也觉得自个很脏，“我柜子的钥匙呢？我得换件干净的衣服。”

    高素兰道:“吃了饭再去吧。”

    这个张小芳的头发不光长还特别多，两个麻花辫散开跟扫把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没散开过，用手都梳不动。

    “好啦。”

    张小芳:“我还没说完。请客这事不许告诉别人。我可不想王秋香跑过来。你俩尽管烧菜做饭，我和方剑平一个个去请。”

    她爹当兵期间虽然没多少补贴，但陆续寄回家也让她叔叔在适婚年龄就讨到老婆，她姑也有个不错的婆家。

    以后离了婚，他们就给小芳招个上门女婿。女婿发现小芳还是个黄花闺女一样会对她好。

    高素兰立马扬起巴掌。

    原主的眼光真好啊。

    高素兰平时可以不跟她计较，今天不行，“娘听你的。洗脸去吧。瞧瞧你脏的。”

    张父点了点头:“知青点这时候也乱。你现在去也不合适，别刺激了段伊然。”

    高素兰想象一下:“咋还是偷偷摸摸的？”

    张父看到他的表情心想，方剑平是心疼小芳吗？如果是那他真是个厚道人。

    “还没好？”

    张小芳才不要告诉他——他和她爹娘一样讲究，肯定不同意她那么干。

    “你想鸡没炖好就被王秋香拿去？”

    如果方剑平能跟小芳生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要是饿死还好，就怕她被人捡家去锁起来当生孩子的工具。

    她舅舅姨娘几家人穷志短，倒是没敢插手她家的事。可是他们不长脑子——养不起孩子还生，以至于三天两头打秋风。

    张父道:“发生了那种事，知青点你也不好再回去。晚上总不能去养猪场或牛棚吧？这么冷的天一夜还不得冻死。你和小芳领了证，下午就可以搬过来。”

    张小芳想想她家那些亲戚，姥姥家穷的叮当响，导致她娘二十五了都没人要。

    老太婆心疼小儿子，就把她老头这个拖累扔给大儿子。

    推开门果然看到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板凳。

    “干嘛呢？”方剑平忙问。

    思及此，张父唯一担心他闺女。以前天天嚷嚷着喜欢方剑平，昨晚到手了，今天又不喜欢。回头再喜欢上他，死活不许方剑平回城可难办。

    方剑平不想跟小芳生孩子也好。

    张父笑了:“这毕竟是你俩一辈子的大事。虽然可能还有以后。万一没有了呢。总不能就扯一张结婚证吧？”

    他们老两口帮闺女把孩子养大，以后方剑平回城，他们死了，有孩子护着小芳，他们这个憨闺女也不会被人算计的无家可归。

    老人家去世，她叔叔婶婶反而羡慕她家没了拖累。

    张父点头，老怀欣慰。

    张父道:“毕竟是权宜之计。先领个结婚证吧。几家近亲一块吃个饭。婚礼呢，你们以后有了孩子跟孩子满月一块办。可以吗？张小芳。”

    随着张小芳长大，不需要父母照顾还能争整工分，如她叔叔婶婶所愿她家日子确实越来越好。叔叔婶婶又开始跟她家亲近，当年一年半载难来看一次老父亲的姑姑也经常过来。

    张父看向方剑平:“这事宜早不宜晚。我看不如今天？”

    方剑平下意识说:“我问你——你你干嘛？”

    张小芳不明所以:“干嘛？我要剪刀。”

    张小芳撇撇嘴，道:“我知道啊。你当我傻呀。”

    “家里东西多的吃不完叫他们来吃？”张小芳反问。

    张小芳终于明白书中她爹为啥不放方剑平回城。

    张父欣慰，傻闺女终于说句像样的话，“老婆子，小芳说得对。”

    “今天合适吗？”方剑平问。

    “换衣服啊。”张小芳两眼一瞥，傻不傻啊？连换衣服都不知道。

    张小芳回忆起这些事就恶心。

    高素兰瞪眼:“你又想干嘛？”

    方剑平:“我知道。”

    不怪书中她爹为了她连老脸都不要了。

    张父算一下，“农历十月初八。双日子应该差不了。”

    她爷爷身体不好，她奶奶身体硬朗。她叔就撺掇奶奶分家，爹跟大哥，娘跟他过。

    张小芳收回思绪，暗暗发誓一定得考上大学把这对爹娘带进城享福。

    高素兰笑的更大声，从兜里拿出来:“以后让剑平给你收着。剑平，小芳经常丢三落四，你多费费心。”

    方剑平觉得太赶了。

    张小芳瞪眼。

    方剑平慌忙闭上眼睛，耳朵也慢慢烧起来。

    方剑平气的跺脚，“你——唉！”看到她已经解到胸口，连忙转过身去——刚说她聪明，怎么又开始犯傻。

    张小芳扁扁嘴不敢回，因为原主遇到这种情况只敢搁心里瞎白话。

    方剑平想说，段伊然失身又不是他干的。到嘴边想到段伊然把那人当成他，人们总是习惯同情弱者，肯定怪他没有接受段伊然的表白。否则他俩成了好事，她也不会遇到那种事。

    张小芳:“换裤子。”

    原主喜欢方剑平是其一。

    他刚刚可看到了，说到请人的时候她眼珠乱转机灵的不像个傻子。

    他俩以后结了婚，方剑平心里没小芳也会对她好。

    看在她帮她选个这么好的男人的份上，以后一定会加倍孝顺爹娘。

    方剑平缓缓转过身，看到她在梳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提起来，因为他看到张小芳个傻子使劲拽头发。

    高素兰上前两步朝她手上一巴掌，“我让你拉钩？啥事都拉钩。www.rumowenxue.com这事能拉钩吗？”

    张小芳不敢皮，老实说:“今天是我和方剑平领证的日子，我觉得请谁不请谁，弄几个荤菜素菜都该由我做主。”

    张小芳又想象一下，今天是她和方剑平的好日子，他俩还没动筷子桌上的菜就被那些亲戚抢光，吃饱喝足之后还得顺手拿些米面油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爹一个村支书却穿有补丁的衣服——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方剑平问:“结婚的事？”

    张小芳眼珠转了转，满是笑意，“又不是没见过。”

    但愿不要出现那种情况。

    到了卧室打开柜子，里面全是衣服，一半还是新的。

    张小芳前世从小到大没留过长发。

    闺女明天就有可能嚷嚷着离婚，张父恨不得没人知道这事，以后也好给她骗个上门女婿。

    闺女非方剑平不可，张父肯定大操大办，他毕竟只有这一个闺女。

    张小芳的鼻头有点酸，想她爸妈了。她爸妈也是这么疼她。

    这么大的姑娘不穿内衣内裤成何体统。

    方剑平记得外间有个板凳。

    方剑平看到她的手一下变得通红通红，忍不住皱眉，小芳这样傻真不是她打的吗？

    “不可以！”张小芳冷声道。

    拿进来递给张小芳，“坐下。”

    方剑平把她按坐在板凳上，转到她背后炕上坐下，撩起她的长发，“我给你梳。”

    方剑平想象一下她留着短发，早上起来跟鸡窝一样，白天做事热了头发胡乱一扒拉跟疯子似的……连忙甩甩脑袋，不能想下去，再想他也得疯。

    张小芳看这些人把她忘了，忍不住说:“我还没说完。”

    高素兰总觉得她又想整幺蛾子:“你行吗？”

    方剑平总觉得他高兴太早。

    “头发不听话。去找把剪刀我把这玩意剪了。”

    张父道:“小芳，别瞎闹，跟剑平洗脸去，一会儿咱吃饭。”

    张小芳认真想想:“是不能啊。”

    方剑平心说，你不傻张庄就没傻子了。

    可这俩白眼狼没有感激他。看到她爹有一处大院子，这些年就养一个闺女花不了多少钱，应该存了不少钱，所以三天两头要把自家小儿子过继给她爹养老送终。

    张小芳不禁皱眉:“是亲娘吗？”

    “说啥？”张小芳转过身来就解扣子。

    张家也穷，穷的她爹只能当兵搏一搏。好在他迎来了胜利，转业回乡还拿到一笔转业费。对城里人来说可能不多，但足够给自己盖几间房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