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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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虽然医师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有这位没有任何异常的干部先生作为佐证，是否能就此证明他的清白呢？

    一直以来都靠着迦勒底或是达达利亚的判断行动的少女深吸一口气，略带紧张地开口：“我、我想，达达利亚先生那边，这次应该进一步确认了幕后黑手或许就是港黑的首领。”

    等港黑那边的人终于消失在浓雾中后，藤丸立香才动手解开了芥川龙之介身上的绳子。

    声音与另一个声音交叠在一起。

    特异点的形成意味着“与原定历史发展不同的异常”的发生，既然被称作“异常”，那么必然存在着被强行修改的逻辑上的漏洞。

    “说吧。”通讯那边的罗曼满脸写着头疼与无奈，“不用理由说服我的话，我可不会认可你的，立香。”

    既然暴露的术式已经被留给了他们，那么当然要想办法让它停下。

    达·芬奇运用了类比的描述确实降低了理解成本，至少中原中也虽然依旧不知道灵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勉强听懂了这片属于横滨的土地到底在发生什么异变。

    博学的万能之人显然对眼前的一幕很有兴趣，甚至为此戴上了眼镜。达·芬奇用几乎将目光黏在图像上的劲头仔细观察那术式，然后开口：“如果我的分析没出错的话……立香，这个特异点的原住民们真是不得了呀。”

    “芥川先生，虽然在判断中之前的情况如果起冲突的话，您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赢的。但我仍旧要为先前的失礼道歉。”藤丸立香低声说道，诚恳地道了歉。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位港黑最高干部的确对这件事不知情。

    “刚才通讯中断，也没来得及和迦勒底详细说明，但是芥川先生和中原先生之所以打起来，是因为那位名为兰堂的异能者在临走之前的挑拨离间。”

    但是中原中也没有任何作为“发现者”的特征出现。

    他显然没有等藤丸立香的意思，不多时就消失在重新聚拢的雾气之中。

    这么说着的时候，罗曼的话语中有一个明显的停顿，似乎并不想详细说明伦敦地下有些什么。

    说出同样话的藤丸立香认真地看着影像中的罗曼，“罗曼医生，我没有在任性。”

    “通过吸收周围的一切魔力，转换为侵蚀伦敦灵脉的‘腐蚀剂’。”

    “……喂。”一直在分心留意着迦勒底那边动静的中原中也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到了通讯镜头的捕捉范围，“迦勒底的，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藤丸立香去港黑仓库设置辅助信号的点位的时候，迦勒底的仪器的确探测到了那边的灵脉反应，但仅仅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灵脉。从未预设过融合特异点会发生什么的迦勒底自然无法察觉，在本土灵脉强烈存在感的掩藏之下，伦敦的灵脉已经悄无声息地被合并了进来。

    “御主藤丸立香，如果这是你的判断的话。”

    已经认得路的藤丸立香带着玛修在雾气中慢慢走着，又开启了一直在闪烁的迦勒底的通讯。

    达达利亚一耸肩，“毕竟是暂时的合作伙伴，这些情报我还是有好好传达到的。不过，更多的魔术方面的内容就不是我能解释的了。”

    “哦哦！这是，这是！”

    那么，那位首领大人呢？

    “哎呀真是靠谱。那么我就尽量用不涉及魔术理论的话来说明情况。”达·芬奇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状况是你们的世界与我们世界的特异点相融合所呈现的特殊状况，那么就该清楚，在如今的融合特异点中，很多东西已经呈现出两个世界的特征，而这一特征并不仅限于面前的魔雾。”

    中原中也皱眉重复：“灵脉……”

    或许他们这些外来者还需要调查才能清楚异常点在哪，但是作为本身就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距离“异常”最近的那批人必定是第一个发现违和的。

    罗曼显然也无意在这方面深入探讨，他看向通讯外的达达利亚，说道：“所以，我认为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会和起来一起行动。特异点的幕后黑手初现端倪，我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还分散人手调查。”

    “什么？”藤丸立香愣了一下。

    这么多天的猜谜游戏，在这个魔术式暴露后终于得到了推进，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这个术式可不是简单的魔术……不，从某种角度上讲，这几乎要够得上‘魔法’的边缘了。”达·芬奇额角流下一滴冷汗，语气中却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兴奋，“竟然妄图通过这样的魔术式动摇土地的根基？”

了达·芬奇。

    如果那位港黑首领真的是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样大的阵仗，真的能瞒过这位这段时间都与那位首领大人形影不离的干部吗？

    他们终于就此散开。

    第一个特异点中，黄金之王的异常第一时间被白银之王发现。上一个特异点中，虽然因为没有及时的情报慢了一段时间，但只是听藤丸立香提起，鬼杀队的主公却也第一时间提出了鬼王的可能性。

    “现在这个与你们的世界相融合的是19世纪的伦敦。”达·芬奇说道，“而就在这个融合特异点中，源自伦敦的灵脉与你们这个世界的灵脉同样发生了融合事项。”

    “停下了……”罗曼看着仪器上终于不再以让人心悸的波动扭曲的观测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从刚才解体术式时的观察来看，这个魔术式的最外围并没有形成完全闭合的回路，很有可能还链接着其他魔术……”

    魔雾、从者、游乐园的异变，这些东西在最初几乎都是同一时间出现的，而中原中也能够为太宰治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是从魔雾出现之后。

    藤丸立香有些懵，“动、动摇土地的根基？”

    当然他也没兴趣就是。

    连被制服在原地的芥川龙之介都停止了挣扎，眼睑微微下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达达利亚将目光下移到小女孩白色的发顶，无光的双眼慢慢地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这是他们都能想到的合理判断。罗曼点了点头，示意藤丸立香继续说下去。

    来了。

    少女满眼的坚定显然并非在赌一时之气，罗曼犹豫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

    从迦勒底解说分析开始就安静下来的芥川龙之介晃了晃手腕，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是的，不能证明。

    “嗯，好啊。”达达利亚摸了摸小女孩的发顶，慢慢地说道，“游戏……一定很有趣吧。”

    “属于脚下土地的能量……也就是灵脉，也同样如此。”

    罗曼眼角一抽，“……立香！”

    好在，这样结构严谨的复杂魔术式已经没有余地留给多余的防御性魔术了。从上面掩盖的水泥地面这么轻易被破坏来看，显然布置魔术式的人也没有在外层做除兰波以外的防护，是以虽然艰难，但新手魔术师藤丸立香依旧在罗曼和达·芬奇的远程指挥下从外围一点点破坏了魔术式的结构。

    “这是地上那个术式发动后我们才探测到的事态，现在看来，也是之前观测呈现不正常波动的罪魁祸首。”达·芬奇这么说道，“如果根据之前的特异点进行推测，即使灵脉被合并，在一切结束之后，属于特异点的‘异常’也会自行从世界中剥离，但那个术式的作用是……”

    他就像一个正常的被卷入了异常事态的原住民一样，为了复活的兰波而震惊，为了笼罩整个城市的浓雾而焦急，为了脚下的土地受到威胁而愤怒。

    达·芬奇叹了口气，“灵脉可以说是相当于土地血管命脉的存在，原本毫无干系的两处土地的血管相融合，就算是我这个天才也没法预料到底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说道：“但是，我拒绝。”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关于这些雾气是‘原本不该发生的事’这一点我是清楚的……还有特异点和我们这个世界的关系。”

    如果太宰治真的是魔雾出现的幕后黑手，一切都是趁着最高干部不在的时候做的，那么顺手在那时布置下这些魔术式，也是合理的。

    艰难开了头之后，藤丸立香原本紧张的心情就慢慢平复了下去，说的话也开始变得流畅起来：“但是我认为，幕后黑手或许并不是那位港黑首领。”

    “唔，这位……港口黑手党的中原先生。”凭借反抗军那边的情报分析出眼前之人的身份的达·芬奇说道，“我假设达达利亚那边已经把关于特异点的基础知识科普给了你们。”

    伦敦的时钟塔是魔术师们的总部，达达利亚在翻看那些魔术相关的书籍时不止一次地看过类似的记载。不过毕竟只是自主翻看，更多更详细的他就不清楚了。

    刚抓住一点小尾巴的达达利亚显然不会就此和御主一起行动，也不会在中原中也面前说出什么暴露目的的话。

    站在旁边的达达利亚低头看了眼这个终于稍微平复了情绪的少年，又去看还在和影像中的达·芬奇对话的中原中也。

    “如果只凭借一个术式就能融合整个伦敦的灵脉，那才是可怕吧。那可是足够支撑起整个时钟塔和地下……的灵脉量啊。”

    赭发青年脸上的凝重与焦躁不似作假，之前与兰波对战时，出手的狠劲与力道也的确没有留手。

    港口黑手党的从者们或多或少都与太宰治有着联系。不说中岛敦用来召唤黑森·罗伯的术式来历的问题，单说他们出现的时间。

    “这里好无聊哦。”旁边的开膛手杰克扯了扯达达利亚的袖子，“今天出发前童谣说她和小久作都叫叔叔是哥哥，那杰克也要这么叫。达达利亚哥哥，我们想回去了，听说小久作今天会带着童谣一起来找我们玩，待会儿我们叫上大狗狗一起玩吧！”

    “也就是说，类似这样的刻印不止一个？”达达利亚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