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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我紧攥住字条，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回到东四所，一进厨房，便把字条丢进火灶里，看着它一点点灰灭。
站在摇椅边，我随意翻开诗经，是国风周南篇。
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在乾西五所外巷偶遇，那时他正和十阿哥谈论国事。碍于身份，我对他莞尔而笑，他亦注意到了我，满面含春。
一觉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
拿着这张纸条，看不是，不看也不是。斟酌许久，我还是卷开了字条。
眼前遽然一点光亮，一盏花灯闪闪开放在黑夜，花灯后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的正月初一便在这无限循环的揣测中匆匆收尾，转眼，日子过去好几天。
第一天练的是醉翁的词。西湖春色归，春水绿於染。群芳烂不收，东风落如糁。对朋友的思念，异乡逢春的见闻，隐含其间的落寞。他倒也懂我，明白我的处境。
受他威胁，我只好服从命令躺到摇椅上看书。又拿起诗经翻了翻，没过多久，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我强迫自己不要睡着，要保持清醒，但终是没能抵挡得住睡意。
我盯着“关雎”二字发呆，以致全然忘记要给他念书。
一盏茶后，他起身对我说:“你躺在这儿自己看书，我去处理公务。”
绾儿还在的时候，我全指望她，如今必须靠自己丰衣足食。
我随他进入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面陈设古朴雅致，空气里弥漫了浓浓的书香味。
三下五除二解决好温饱问题，我惬意地坐到火炉前烤火。
我不接溶月的话，开口问:“还有吃的吗？”
还没后退就被他疾快拦住，他扶住我的双肩，温柔地笑道:“又想跑？到底要怎样你才不会怕我？”
“东三所没给你留？”
“我不希望这个字束缚了我，也束缚了你，我们与礼无关。”耳边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在没有高科技发明的古代，每一天都是煎熬。以前还可以看剧看打发时间，现在什么也没有，我只能选择成长为一个贤良淑德的优秀女子，熟练针线活。
“小语子，你怎么在这里？”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我胡乱翻开一页，抑扬顿挫地念起诗经。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迫视我道:“你对我只有敬意？”
“我和你同是服侍主子的人，你快别这样，我受不起。”接过纸条，我礼貌道，“你回去吧，和七爷说叫他放心。”
飞速整理着装，收拾好书房，我一开门，看见小语子浑身哆嗦地候在门外。
八阿哥俯下身来，轻轻拍落散在我身上的雪，和缓地道:“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转了转紫玉笛，转身踏雪离去。
我拿着墨锭有模有样地研起墨来，他饶有兴趣地直勾勾盯着我，眼神专注得一刻也不曾离开。
拿着扫帚吃力地扫雪，没隔多久便要停下来休息片刻，速度自然比往常慢了许多。北风凛冽，独自一人在雪地穿行，心酸程度可想而知。
“你这样扫雪可要扫到何时？”他纯净的声音里并无怪罪。
现在什么时辰了？天啊！我居然睡到忘记给主子们安排早膳！
月圆之夜，我却孤身一人，没有家人陪伴，也没有可以掏心窝的对象。恰逢此时，思念如洪水泛滥肆流，搅得人思绪凌乱。
我拿手肘蹭她，假装生气道:“别闹了，认真的。”
“奴才不知。”
礼。
就在这时，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我。回头一看见是八阿哥，我尴尬地松开抓着他的手，俯身行礼。
“奴才给八爷请安，八爷万福。”
“这怎么成，这花灯奴才不能要。”
古代女人的日子真心不好过，没有卫生巾，把草纸夹在卫生带里用，既麻烦又不卫生，偏偏我这几天还痛经！
再次被他高估胆量，我犹豫不前，而他乜起眼笑道:“你还在怀疑我抱不起你吗？”
“书要被你盯穿了。”
“七爷是在讽刺奴才是那头蠢牛吗？”
端月的喜庆依旧充斥于整个皇宫，大家伙都极其欢乐，毕竟一年难得几次热闹。
寒风中，他温存的话语吹入我耳边，使我第一次萌生出想要依靠他的冲动，只可惜我没有这个资格。
“和你说笑呢，偏又爱当真。”他翻开桌上的书册，轻笑道，“也不算是对牛弹琴了，好歹你还知道自己是那头牛。”
上好宵夜，我早早退了出来赏月。一轮冰月高高悬挂在天际，圆晕淡淡，朦胧迷离。
烟火依旧盛放在皇宫上方，而我无暇欣赏，跟着七阿哥来到东三所。m.aihaowenxue.com本还担心被人撞见无法解释，可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见着，紧绷着的心舒展开来。
他趁我不注意把书抢了过去，我怕被他看穿心事，急忙扑上去夺书。他见状顺手把书还给我，以好奇的神情上下打量我。
“檀溦，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奴才对七爷是敬意，并不是惧怕，七爷误会了。”
也不知是谁告诉了七阿哥，他前几日派小语子送来几本宋词，说是要我按照他的安排每日练习写字，教小语子定时来取。
我着急地婉拒:“七爷还是拿回去吧，奴才不能要。”
“还剩了点放在壁橱里，你自己去拿。”
女生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心不畅，这不我的大姨妈又准时来陪我了。
我仔细看了眼，高兴道:“七爷上哪里弄的这么精致的花灯？”
“爷要我传话给姑娘叫姑娘不必着急，爷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姑娘安心回去便是。另外，爷有张字条要我转交给姑娘。”小语子毕恭毕敬。
“漂亮吗？”
“七爷总是喜欢取笑奴才，奴才自知愚笨，服侍不好七爷，还是回去的好。”感觉心脏跳的厉害，我得赶紧找机会离开。
七阿哥躺在摇椅上，嘴角微微上扬，俊颜含笑。
我对他不是不动心的。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话难道是说给我听的？
我避开他危险的眼神，努力平复当下波澜的心境。
皇宫上下皆称呼他七爷，他的真名我不得而知。
他坐到我旁边，得意道:“这世上还有我弄不到的东西？你喜欢，我便送予你。”
因为身子实在不舒服，能省的我便省了没做，可今天的扫雪是万不能省的。
“是奴才偷懒了，还请八爷恕罪。”
“奴才对七爷除了敬意，还有相信。”这是我的真话。
“你还舍得回来？”
“但此刻你更需要我。”
我每日练的词无不关乎春景。
“你帮我研墨吧。”
他深邃的眸子里霎时涌满许多我读不懂道不明的情绪，我对他嫣然一笑，竭力表达此刻的欢喜让他安心。
他向我挥挥手，示意我站到他的身边。
第二天上午，我神清气爽地忙完活，一回杂屋听见溶月在悄声聊八卦，内容大抵是昨夜七阿哥送了盏花灯给嫡福晋。小女孩们无不羡慕激动，话轻轻即过，却在我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
他们这辈皇子共用一个佑字，那他的名字便是佑礼。
没明白他的意思，我疑惑地直视他，他浅浅一笑，语气里尽是宠溺。
我说过的话他能记得，我很欣慰。
见他没穿斗篷，我关切地提醒:“天气冷，七爷先回去吧，别着了风寒。”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明好的脸色突变。
“想和你说两句话，偏你是个不开窍的傻丫头，权当我对牛弹琴了。”
他也不再坚持，点点头后提着花灯返回东三所。
怕他生气，我忙低头请罪:“七爷，您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这花灯您还是拿回去送给福晋和孩子吧，她们更需要您。”
扫完左亭，接下来是梅院。我踉跄地走在雪地里，一个不留神倒向右边，好不容易勉强站稳，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左脚突然一扭，害我径直往雪地里栽去。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怎么不能要了，我赏给你，你便拿着。”
身上盖了床碧色滑丝薄被，旁边香炉里还有未焚完的安凝香，一缕缕飘溢散绕。
七阿哥绕过雕花嵌边屏风，缓步走到书桌前坐下。他并未搭理我，只是拿起桌上的茶盏细细品茶。我拘谨地站在一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眼里起了笑意，欢喜地松开手，另道:“我知道你识字，陪我念念书吧。”书架上摆了本诗经，他转手递给我。
待墨研好，我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向他，他立即收回目光放好白玉镇纸，拿起笔架上的狼毫笔，酣畅淋漓地写下一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回想起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我瞬时心跳加速。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形容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每天除了学学绣功，剩下的时间便拿宋词临帖。渐渐地，刺绣功夫见长，毛笔字也愈来愈端正。怡情养性之事至少随了我的性子，并不以为负担。
关雎宫。皇太极与海兰珠。
而他对我是何态度，我看不透。若说喜欢，堂堂阿哥岂会看上一介低等宫女，可若说不喜欢，他又为何对我百般照顾。想来想去，他或许只是一时新奇，对我谈不上任何感情，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 终究还是被他知道了。我紧攥住字条，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回到东四所，一进厨房，便把字条丢进火灶里，看着它一点点灰灭。
站在摇椅边，我随意翻开诗经，是国风周南篇。
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在乾西五所外巷偶遇，那时他正和十阿哥谈论国事。碍于身份，我对他莞尔而笑，他亦注意到了我，满面含春。
一觉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
拿着这张纸条，看不是，不看也不是。斟酌许久，我还是卷开了字条。
眼前遽然一点光亮，一盏花灯闪闪开放在黑夜，花灯后是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的正月初一便在这无限循环的揣测中匆匆收尾，转眼，日子过去好几天。
第一天练的是醉翁的词。西湖春色归，春水绿於染。群芳烂不收，东风落如糁。对朋友的思念，异乡逢春的见闻，隐含其间的落寞。他倒也懂我，明白我的处境。
受他威胁，我只好服从命令躺到摇椅上看书。又拿起诗经翻了翻，没过多久，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我强迫自己不要睡着，要保持清醒，但终是没能抵挡得住睡意。
我盯着“关雎”二字发呆，以致全然忘记要给他念书。
一盏茶后，他起身对我说:“你躺在这儿自己看书，我去处理公务。”
绾儿还在的时候，我全指望她，如今必须靠自己丰衣足食。
我随他进入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房间，里面陈设古朴雅致，空气里弥漫了浓浓的书香味。
三下五除二解决好温饱问题，我惬意地坐到火炉前烤火。
我不接溶月的话，开口问:“还有吃的吗？”
还没后退就被他疾快拦住，他扶住我的双肩，温柔地笑道:“又想跑？到底要怎样你才不会怕我？”
“东三所没给你留？”
“我不希望这个字束缚了我，也束缚了你，我们与礼无关。”耳边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在没有高科技发明的古代，每一天都是煎熬。以前还可以看剧看打发时间，现在什么也没有，我只能选择成长为一个贤良淑德的优秀女子，熟练针线活。
“小语子，你怎么在这里？”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我胡乱翻开一页，抑扬顿挫地念起诗经。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迫视我道:“你对我只有敬意？”
“我和你同是服侍主子的人，你快别这样，我受不起。”接过纸条，我礼貌道，“你回去吧，和七爷说叫他放心。”
飞速整理着装，收拾好书房，我一开门，看见小语子浑身哆嗦地候在门外。
八阿哥俯下身来，轻轻拍落散在我身上的雪，和缓地道:“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转了转紫玉笛，转身踏雪离去。
我拿着墨锭有模有样地研起墨来，他饶有兴趣地直勾勾盯着我，眼神专注得一刻也不曾离开。
拿着扫帚吃力地扫雪，没隔多久便要停下来休息片刻，速度自然比往常慢了许多。北风凛冽，独自一人在雪地穿行，心酸程度可想而知。
“你这样扫雪可要扫到何时？”他纯净的声音里并无怪罪。
现在什么时辰了？天啊！我居然睡到忘记给主子们安排早膳！
月圆之夜，我却孤身一人，没有家人陪伴，也没有可以掏心窝的对象。恰逢此时，思念如洪水泛滥肆流，搅得人思绪凌乱。
我拿手肘蹭她，假装生气道:“别闹了，认真的。”
“奴才不知。”
礼。
就在这时，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我。回头一看见是八阿哥，我尴尬地松开抓着他的手，俯身行礼。
“奴才给八爷请安，八爷万福。”
“这怎么成，这花灯奴才不能要。”
古代女人的日子真心不好过，没有卫生巾，把草纸夹在卫生带里用，既麻烦又不卫生，偏偏我这几天还痛经！
再次被他高估胆量，我犹豫不前，而他乜起眼笑道:“你还在怀疑我抱不起你吗？”
“书要被你盯穿了。”
“七爷是在讽刺奴才是那头蠢牛吗？”
端月的喜庆依旧充斥于整个皇宫，大家伙都极其欢乐，毕竟一年难得几次热闹。
寒风中，他温存的话语吹入我耳边，使我第一次萌生出想要依靠他的冲动，只可惜我没有这个资格。
“和你说笑呢，偏又爱当真。”他翻开桌上的书册，轻笑道，“也不算是对牛弹琴了，好歹你还知道自己是那头牛。”
上好宵夜，我早早退了出来赏月。一轮冰月高高悬挂在天际，圆晕淡淡，朦胧迷离。
烟火依旧盛放在皇宫上方，而我无暇欣赏，跟着七阿哥来到东三所。m.aihaowenxue.com本还担心被人撞见无法解释，可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见着，紧绷着的心舒展开来。
他趁我不注意把书抢了过去，我怕被他看穿心事，急忙扑上去夺书。他见状顺手把书还给我，以好奇的神情上下打量我。
“檀溦，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奴才对七爷是敬意，并不是惧怕，七爷误会了。”
也不知是谁告诉了七阿哥，他前几日派小语子送来几本宋词，说是要我按照他的安排每日练习写字，教小语子定时来取。
我着急地婉拒:“七爷还是拿回去吧，奴才不能要。”
“还剩了点放在壁橱里，你自己去拿。”
女生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心不畅，这不我的大姨妈又准时来陪我了。
我仔细看了眼，高兴道:“七爷上哪里弄的这么精致的花灯？”
“爷要我传话给姑娘叫姑娘不必着急，爷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姑娘安心回去便是。另外，爷有张字条要我转交给姑娘。”小语子毕恭毕敬。
“漂亮吗？”
“七爷总是喜欢取笑奴才，奴才自知愚笨，服侍不好七爷，还是回去的好。”感觉心脏跳的厉害，我得赶紧找机会离开。
七阿哥躺在摇椅上，嘴角微微上扬，俊颜含笑。
我对他不是不动心的。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那话难道是说给我听的？
我避开他危险的眼神，努力平复当下波澜的心境。
皇宫上下皆称呼他七爷，他的真名我不得而知。
他坐到我旁边，得意道:“这世上还有我弄不到的东西？你喜欢，我便送予你。”
因为身子实在不舒服，能省的我便省了没做，可今天的扫雪是万不能省的。
“是奴才偷懒了，还请八爷恕罪。”
“奴才对七爷除了敬意，还有相信。”这是我的真话。
“你还舍得回来？”
“但此刻你更需要我。”
我每日练的词无不关乎春景。
“你帮我研墨吧。”
他深邃的眸子里霎时涌满许多我读不懂道不明的情绪，我对他嫣然一笑，竭力表达此刻的欢喜让他安心。
他向我挥挥手，示意我站到他的身边。
第二天上午，我神清气爽地忙完活，一回杂屋听见溶月在悄声聊八卦，内容大抵是昨夜七阿哥送了盏花灯给嫡福晋。小女孩们无不羡慕激动，话轻轻即过，却在我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
他们这辈皇子共用一个佑字，那他的名字便是佑礼。
没明白他的意思，我疑惑地直视他，他浅浅一笑，语气里尽是宠溺。
我说过的话他能记得，我很欣慰。
见他没穿斗篷，我关切地提醒:“天气冷，七爷先回去吧，别着了风寒。”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明好的脸色突变。
“想和你说两句话，偏你是个不开窍的傻丫头，权当我对牛弹琴了。”
他也不再坚持，点点头后提着花灯返回东三所。
怕他生气，我忙低头请罪:“七爷，您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这花灯您还是拿回去送给福晋和孩子吧，她们更需要您。”
扫完左亭，接下来是梅院。我踉跄地走在雪地里，一个不留神倒向右边，好不容易勉强站稳，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左脚突然一扭，害我径直往雪地里栽去。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怎么不能要了，我赏给你，你便拿着。”
身上盖了床碧色滑丝薄被，旁边香炉里还有未焚完的安凝香，一缕缕飘溢散绕。
七阿哥绕过雕花嵌边屏风，缓步走到书桌前坐下。他并未搭理我，只是拿起桌上的茶盏细细品茶。我拘谨地站在一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眼里起了笑意，欢喜地松开手，另道:“我知道你识字，陪我念念书吧。”书架上摆了本诗经，他转手递给我。
待墨研好，我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向他，他立即收回目光放好白玉镇纸，拿起笔架上的狼毫笔，酣畅淋漓地写下一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回想起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我瞬时心跳加速。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形容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每天除了学学绣功，剩下的时间便拿宋词临帖。渐渐地，刺绣功夫见长，毛笔字也愈来愈端正。怡情养性之事至少随了我的性子，并不以为负担。
关雎宫。皇太极与海兰珠。
而他对我是何态度，我看不透。若说喜欢，堂堂阿哥岂会看上一介低等宫女，可若说不喜欢，他又为何对我百般照顾。想来想去，他或许只是一时新奇，对我谈不上任何感情，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