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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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胁骂人。不良男大学生。

    闹剧结束，众人们没有在食堂多停留。毕竟两点还要继续去听军事理论，剩下的老生们也要去上课。

    另一边，

    有什么东西重要到必须在军事理论课上带吗？沈柚满心疑惑，感冒让他的大脑愈发迟钝，但也没好意思问。

    沈柚努力控制着自己唇角上扬，扯开话题，“我是想问，刚刚你吃了炒米粉，现在还辣不辣。”他胡扯道:“我听说辣其实是一种痛觉，人会持续性的感到不舒服。”

    【宿舍有药吗？】

    感受到对方晃晃悠悠的身体，贺星延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免得对方摔倒在水坑。

    “大五了，就早点好好学习，拿个毕业证走人吧。”贺星延走下楼梯，话语很轻，“小花园不适合你去踏青，你舅舅也不能给你兜一辈子。”

    电梯门开。

名其妙的看向路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道歉，他又没指望对方。再者说，对方要是过来，他还得护着对方，简直多此一举。

    他每说一句话，沈柚心里就凉半分。

    贺星延是踩着点到新媒体教室的。

    pomelo:【你到新媒体教室了吗？】

    贺星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对方是病人。他朝四周望了望，转头问沈柚，“还记得医务室在哪儿吗？”

    望着金发少年进去后，贺星延神色淡漠，视野扫向公寓对面的小花园，角落里，男人的身影若影若现。

    贺星延刚走上来，就听到对方这么讲。他掀起眼皮，对上李烬那双恶狠的倒三角眼。

    “要不你还是帮我叫个120吧。”沈柚一脸悲痛，柔弱的捂住自己心脏，“我心疼。”

    “堪比失恋的疼。”

    骚粉色的运动鞋格外显眼，和李烬今天脚上的形似，半晌，运动鞋的主人才消失。

    贺星延在手机上鼓捣了几下，点开视频，将屏幕转向李烬。一阵嘈杂，视频里出现李烬打人的画面，威胁的话语也录的格外清晰，包括他说找舅舅让沈柚退学。

    慢慢把自己的话圆回来，沈柚看了眼还卡在2楼的电梯，“你等我下。”他小跑到食堂窗口，买了瓶放在加热箱的水递给贺星延。

    或许是早晨真受了凉，沈柚神经放松后，愈发难受，针扎般的刺痛无时无刻影响着大脑，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的。

    李烬后背湿了一层冷汗，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之前他打人的事情能被压下去，就是因为他舅舅用内网控制了舆论，如果真如少年所说，视频被泄露出去，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随即，对方紧张兮兮的问:“你生病了吗？”

    他面上的疑惑不像造假。紧接着，沈柚就听到少女继续开口，“我刚刚在楼梯间透气。”

    “我知道。”贺星延言简意赅，“宿舍落了东西。”

    沈柚吞吞吐吐:“刚刚……”

    他掀起眼皮，话语薄凉:“也就是说，那次打牌，其实是我赢了。”贺星延望着面前心虚的江烁，话语平缓，像是暴风雨前的安宁，“你是不是该解释下？”

    小心思耍的可以。

    在李烬开口狡辩前，他继续道:“我就是学计算机的，有一百种方法能在学校的内网下，将视频发出去。”

    说话间，他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把感冒传染给对方。

    李烬瞧着面前穿军训服的新生，燥意更甚:“滚一边去，碍老子眼。”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我们开学前打赌，你曾赢过我一次。按理来说，你应该会说，二次失手。”

    沈柚愣着点头。胀痛的大脑让他来不及去想细节，就被贺星延忽悠着进了宿舍。

    打人超帅。不好好学习，混社会的。

    是温热的。

    走到自己公寓前，沈柚脚步微顿，还是打算发扬绅士风格，先把仙女送回她的公寓。

    脑海里闪过金发少年不舒服的样子，他迟疑的问了句。

    不曾想，对方掏出手机看了眼，停下脚。她接起电话，话语很淡:“喂？”

    忍耐了几秒，他觉得有点撑不住，男人不能说不行，但关键时刻不行，也不能强撑。他发短信给院主任，让对方再找个人去给新生开军事理论课。

    贺星延指尖敲击键盘，【嗯。】

    雨停歇后，校园内的白雾弥漫更甚，能见度很低。走在校园主路上，跟走盲道差不多。

    下一秒，他的手被拍下去。但指尖依旧触碰到了塑料瓶的表层。

    沈柚摆摆手，表示自己在开玩笑，“我没事，回宿舍睡一觉就好了。”

    沈柚洗干净手，从卫生间出来时，整个人都恹恹的，像是晒不到太阳的向日葵，蔫儿吧的厉害。

    李烬额角青筋显露。

    刚在26键上输入前三个字，江烁凑过来，诚恳的分析道:“贺哥，你这样的话对朋友有点冷漠。”

    “你听错了。”贺星延坐下，将手边的矿泉水搁在桌子上。

    他紧盯着贺星延，“你想怎么样？”

    沈柚偷偷瞥了眼身旁的贺星延，两人距离不算近，但他此刻也很满足。他迈步跟随着对方的频率，感觉浪漫的头晕。

    叮。

    那副坦然的样子还让江烁怀疑了下，他嘴里念叨着不应该啊，左手跃跃欲试的朝那瓶矿泉水伸去，“那借你水给我降降温。”

    也就是说，仙女，没有看到他打人！！！

    听到那个膈应人的字眼，贺星延抬眉，似笑非笑的说:“我虚？”

    两人路上没再说话。

    有那么一瞬，沈柚以为仙女是在等自己。再抬头看眼刚到二层的电梯，是他自作多情了。

    贺星延食指缓慢的敲击着桌子，听得江烁心里不停咯噔。

    毕竟说不定是女生的小秘密。

    请好假，沈柚收起手机。出了食堂楼发现贺星延跟自己走得是同一个方向，他迟疑了瞬，好心提醒:“新媒体楼是在反方向。”

    贺星延定格一瞬，“谢谢。”接过那瓶滚烫的矿泉水。

    本以为对方会吓得离开，没想到对方一脸平静，甚至有心情掏出手机。

    他立即朝平城那桌望过去，没有看到仙女的身影。沈柚愈发崩溃，该不会是看到他打架，被吓跑了吧。

    *

    走到食堂的走廊，沈柚看到那名穿军训服的少女，愣怔在原地。对方低头看着手机，露出迷人的下颌角。

    院主任也很理解，让沈柚好好休息。

    江烁惊喜的眼神在看到对方只拿着一瓶水后，瞬间幻灭，“贺哥，你不是说给我带雪糕吗？”

    贺星延退后，躲过李烬的手。手机在少年细长骨节转了一圈，被他塞回兜里，漫不经心的提醒了句:“你舅舅，好像还在为竞选书记做努力吧？”

    沈柚眼睛睁大，眉眼间的惆怅悲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满脑子想着怎么跟仙女解释。如果说这只是话剧演练，对方会信吗？

    紧跟在后面的是一个猫猫疑问动图。金渐层幼崽不断戳着屏幕，看起来和沈柚还有点像。

    江烁:“……”

    沈柚一脸诚恳，“多喝热水可破。”听说这也是女生特殊期的真理。

    江烁直觉不对，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说起来，贺哥你刚才推积木塔，是故意推错的吧？”

    路年愣了一瞬，他以为对方会像其他人好面子的反过来安慰他。眼底闪过什么，随后被崇拜抹去，唇角笑意加深:“不过学长你刚才打人超帅，威胁的话也特狠。”

    路年:“……”

    江烁愣怔了瞬，他从来没见过贺星延喝热的东西，要知道对方可是大冬天都从冰箱里拿出冰镇饮料畅饮的人。

    “同学说要点名，我还是不回去了。”贺星延抬眼，“学长再见。”

    他阴冷笑:“我让他出风头。”

    李烬出了食堂走廊，并没有直接离开。他站在食堂顶楼的过道，周围缭绕着呛人的烟雾，地上是燃尽的几根烟头。他满脸不爽，耳边接听电话，“对，今晚就在小花园堵了他。”

    他有些震惊:“贺哥，军训短短几天，你已经虚到要喝热水了？”

    拯救江烁的是贺星延振动的手机，屏幕上，是来自沈柚的消息。

    贺星延眯起眼，“你提醒我了。”像是想起什么，食指在桌边轻敲，“在食堂，我推倒积木塔的时候，你好像嘲讽我说，你原来真有失手的时候。”

    贺星延像是才注意到沈柚似的，抬起眼，将手机放回兜里，重复着对方的话:“刚刚怎么？”

    “喂？贺哥你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江烁在那头，嗓音带着讨好:“哦对了，你能不能来的时候给我带根雪糕啊，这太热啦。”

    *

    见贺星延还跟着自己，沈柚反应了下，仙女应该是在他公寓前面的9公寓，那栋确实是女生公寓。

    贺星延身周的冷气散了点，让江烁感觉自己重回温暖的教室。甚至想给沈柚立个长生牌位。

    他一副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模样，“不过这样也挺好，能拉近你和学长的距离，做个朋友。”他自己分析了一通，赞赏似的看向贺星延，“可以啊贺哥。”

    像是

    是你在生病好吗。

    “谢谢。”沈柚礼貌道谢，脑子有点糊，他低头看了眼两人接触的地方，夸奖道:“你好凉快，夏天都省下买小风扇。”

    贺星延嗯了声，挂断电话。

    贺星延唇角的笑意清浅，漆黑瞳仁里带着几分好奇，询问对方，“你说，要是将视频投到互联网会怎么样？”

    本以为自己成功调侃贺星延，没想到对方神情愈发薄凉。

    贺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