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性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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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州七俗是来治伤的、加上又有点避难的性质自然除了几声感谢外就再不多言语。由于出于保密的需要、最重要的是有被穿红裙子少女称为二哥的人自告奋勇，既不用、也不敢请郎中，所以治伤这件事情也都由来的这一群人自行处理。主人方面也就是准备了几间上房，吩咐下人烧了几大桶开水就算完事了。

    另一个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及其监护人与穿白裙子的小丫头及其监护人竟然因为要帮助沧州七俗这几个跟他们几乎毫无相关的人走到了一起。当然了，起中介作用的还有那个毫不起眼小要饭的。只是小要饭的现在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罢了。

    偏偏是两个未涉人世、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小的最多也就十一二岁，自己出来游玩还得大人陪着的小丫头竟然挺身而出，对沧州七俗这样的强人伸出援手。连他们的监护人也因为被两个小丫头将了这么一军不得不勉强答应。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都不能不说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也是对这个时代的人情事故最好的注释。人们之所以念念不忘那句人之初、性本善的启蒙诗，根本原因恐怕就在于次。

齐鲁八怪、特别是官府的忌惮，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换句话说，正是所谓的世故和老练掩盖了他们最起码的人性和善良，让他们变得冷漠和无动于衷、成为冷漠的旁观者。有的干脆堕落成助纣为孽和幸灾乐祸者。

    江湖中人自然勿需多少客套。七俗相互搀扶、老大俗不可耐更是由老二高太尔背着随着白衣少女及其师兄一起来到了沧州西郊的一座庄园。

    至于那些围观众人，看到热闹已经散了巴不得赶快躲开了事。部分好心人还撂下几句诸如好心人终有好报之类的评论；而有些心机复杂的干脆以不屑一顾的心态、天然认为两个小丫头肯定是有所图谋才挺身而出的，甚至连一句称赞也懒得出口就拍拍屁股扬长而去。世态如此、人情如是，不亦悲哉！

    沧州七俗现在有求于人，自然是客随主便。至于自告奋勇跟着来帮忙疗伤的红衣少女及其监护人一则本来就属于比较随和的人，再加上是来帮忙的，自然也不便多说什么。好歹没有像进土匪山寨那样被蒙住双眼就不错了。

    “大师兄放心，老身一定会妥善安排！”老管家倒也干练非常，深谙不该问的不问之道理。没有多问一句话就下去安排去了。

    “这是大小姐的客人，赶快安排几间上房并告诉山庄上下严格保密，不得走漏任何消息！”是那位被称为大师兄的在吩咐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有意思的是，可能是出于谨慎、也可能是江湖人士的本能，在回来的路上，那位白衣少女的师兄竟然领着众人先是在城里人绕了好几个圈子，甚至出城门时还化了妆、伤员也都是藏在他们自己的马车里偷偷地溜出来的。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众人才来到目的地。

    这帮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里到底是福是祸？看来只有天知道了。

    有意思的是，进入这个有点神秘的庄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一身白裙的姑娘。一应事务均由那个被称为大师兄的和管家出面。

    真不知道这一家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切都透着神秘，一切都是如此蹊跷。

    等众人在主人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后，众人才发现这个庄园的非同寻常之处。不单单是因为占地足有数百亩之多，而且格式和布局也颇具匠心。特别是利用原有的水面河汊巧妙组合，雕梁画栋之间既有天然之雅趣，更兼精雕细琢之神韵。最重要的是，山庄没有任何名称和字迹，只有一只生铁铸就的大雁作展翅欲飞状矗立在山庄大门入口处。活灵活现，颇具神韵。

    沧州七俗虽是地头蛇，但像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尤其是号称正派的江湖人士，只要不是黑社会的、只要不是豪门大户和大门派的，即使有自己的场所也不会怎么像样。经济状况更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被人误以为是来吃白食的了。加上现在又与齐鲁八怪结了怨、主要人物伤重不能再战，就这样直接回自己的住处显然不是上策。同样以他们的个性和出于面子的需要也不能立即躲起来，毕竟将来还要在这里混下去不是！现在有人主动要给他们提供一个疗伤的场所，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