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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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南枝，你的手腕太细瘦啦。”皎皎说着开始嫌语言薄弱没信服力，又把刚塞进去的手再伸出来:“我觉得我的手腕都没你的细。”
把一只锦盒递给皎皎，崔宿白道:“深夜来见你，是想着虽则提早了许多日，但这样好歹也算是亲手送上了这份礼物。”
芸娘放下针线，打算去开门瞧一瞧:“总不至于是夏酉有事来找？”
荆南枝虽然很努力地想要延长皎皎送给他的那些鲜花的生命，但奈何他怎么努力，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些花儿还是枯萎得七七八八了。www.yyun.net
荆南枝说了句“夫人客气了”，起身打开屋门，向外走去。
雪落到脸上，冰凉的冷。
她声音温柔却坚定:“我还没谢谢你这半年来这么照顾皎皎呢。”见荆南枝张口又要说什么，她无奈摇头，继续道:“都快做完了，你想改也改不了，就安心受着吧。”
……雍阳？
因为她的生辰就在冬日，天空一旦下了雪，就意味着她离过生辰更近了一步。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花呀？
争赢了自己的手腕更粗又有什么意思？
他偏头不看她:“不比。”
荆南枝原本正安静倾听，此刻听到芸娘正在做的衣服是给自己的，不由一怔。
见了是他，温雅动人的郡守府二公子只是了然地一笑，继而客气道:“劳烦你帮我喊一声皎皎。”
顿了顿，他笑:“皎皎又要长大一岁了呢。”
这一年秋日短，桂花糕好像才没吃上几天，天气就急急转了冷。
国相召人？
一处图案绣好，她低头咬断线头，柔软瘦削的肩膀在灯光中却显得温婉和让人安心。处理完一处的绣花，她才抬眼继续道:“给你的已经做好了，保准能让你生辰那天穿上新衣服。我现在做的这件是南枝的。”
叩门声并不粗鲁，甚至在这一个雪夜，声音轻到了堪称文雅的程度。
雪下得无声，荆南枝的脚步声是轻的，门外来客安静等待。
荆南枝又道:“随你怎么说。”
“好歹当了我这么久的学生，我送你一份生辰礼又如何。”
荆南枝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叩门声。
不远处的常青见了，下意识想要上前，但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
夏酉说着要送皎皎的躺椅早已送了过来。
屋外在下鹅毛飞雪，屋内昏黄灯光温暖，芸娘在低头做着女工。
皎皎怕冷，蜷缩在躺椅上，身下是被褥，身上也是被褥，全身被捂得暖洋洋的。她转头去问芸娘，眼睛亮晶晶的:“娘，你是正在给我做新衣对不对？”
他软硬不吃就是不与她比较，倒教皎皎吃了瘪，兴致缺缺地又把手缩回被褥中。
她道:“二公子第一次来找我，还是在这么一个雪夜来找我，我怕二公子有急事。”
想了想，她不好意思道:“不过这回可能没法给你再拿一朵牡丹回来了。”
那么贵的花，拿一次就好，拿多可就真是厚脸皮了。
皎皎思索，问他:“是王都吗？”
听他自称流民，口气又低下，芸娘心里不好受。
荆南枝只粗粗瞥了一眼她的手腕，心下已经对这场可笑的比赛的胜负有所判断。
皎皎虽则遗憾，但也相当想得开:“这三年您已经教了我许多，因此不必惭愧。”
她谨慎道:“要不您还是让芍药姐姐给我送些书过来就好。我怕您书房里有什么书是我不该碰的。”
皎皎讶然:“我可以吗？”
荆南枝打开门，与院外执伞而立的崔宿白四目相对。
因天气凉，皎皎找来一床小被褥垫在木质的躺椅上，下雪的夜晚，她就这么躺在屋内的躺椅上，悠悠闲闲地与芸娘和荆南枝聊天。
崔宿白挑眉，又想起什么，对她道:“我去雍阳后，要看什么书就去郡守府找芍药，她会带你去我的书房的。”
小小的门檐哪挡得住什么雪，他伞前倾，撑住小跑过来的皎皎，拂去她发上沾染的雪籽:“见我不必如此急，至少应该再披一件外衣。”
荆南枝一点都搞不懂皎皎每天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
芸娘一边继续做新衣，一边听他们交谈，唇边的笑容一直没停下来过。她刚想说两句，就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
皎皎喜欢下雪，穿越前喜欢，穿越后也喜欢。
不待芸娘回答，她就一副已经料到了答案的样子，肯定道:“是我今年生辰的礼物对不对？”
皎皎问:“可我看你很喜欢花儿。”
她手腕白皙圆润，往荆南枝面前一摆，对他道:“把你的手腕拿出来，我们比比谁的更细。”
荆南枝还在迟疑内疚中，忽的察觉左手手腕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小手握了下。
荆南枝站在门内，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又进了院内。
或许他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是谁。
“没什么不该碰的，都是寻常的诗书。”
喜欢花儿吗？也不尽全是。不过是喜欢她送的花罢了。
重新把被褥往上拉了拉，确保被褥里透不进一点凉风进来，皎皎对着荆南枝皱了皱鼻子:“手腕这么冰，你还天天穿这么少。”
其实是不希望她再去郡守府。
雪籽落在地上，他走在地上，印出一串脚印，心里想:明日应需早点醒来扫除院子里的雪，至少要扫除一条供人走的干净小路来，免得皎皎摔跤。
夜深，大雪，还有人来访？
甩开一些些要分别的不舍，她马上打起精神为崔宿白鼓劲:“二公子，依靠您的才能，相信很快能在雍阳站稳跟脚的。”
皎皎扶住他伸过来的手臂，被风吹得一个哆嗦。
荆南枝指尖蜷缩，用右手把左手的袖子向下拉了拉，向芸娘道谢:“那我就先谢过夫人。”
他先芸娘一步起身，主动道:“外面天冷，还是我去看看吧。”
对于她的话，崔宿白不置可否。
果然是他。
皎皎却不想收:“您要远行，理应我来送你礼物才是，我怎么好收您的礼。”
皎皎道:“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比？”
待听到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崔宿白眼底才浮现出笑。
听了她的话，荆南枝却道:“你别去。”
一时间，只有院门拉开的咿呀声成了唯一的声响，打碎了这个雪夜的寂静。
芸娘听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歉然:“皎皎，约莫有一段时日不能继续当你的先生了。”
皎皎咋舌:二公子当真才名远扬，一国之相竟都要请他去王都。
皎皎却没觉得这茬过去了，还在没心没肺地说着他手腕的事情。
她轻哼一声，肯定道:“肯定是你的手腕更细，我就是知道。”
她跟着皎皎一起逗荆南枝:“是的，穿上我新做的棉衣，南枝也是好看的。”
崔宿白将伞再往前靠一些，近乎全都是在替她挡雪。
芸娘泼她冷水:“猜错了。”
皎皎见着背过身又开始刻木雕的荆南枝，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放弃了再去郡守府讨一些漂亮花儿回来送荆南枝的想法。
这种事情当然无法拒绝。
院内的开屋声响起，门外那人知道有人到来，便不再叩门，只安静地站在门外。
天空开始下雪。
但这想法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更遑论诉诸于口，告知与她。
他愣住，偏头却见皎皎已经把手又塞回了被窝。
皎皎安慰他:“你要是喜欢花，我再拿糕点去郡守府和芍药姐姐换一些。”
崔宿白并不在意他的无礼，依旧左手纸伞，静静站在门外。
她道:“那就辛苦南枝走一趟。”
她语重心长:“荆南枝，你长得已经这么好看了，冬天穿胖一点也是好看的。”
暑气消去，桂花飘香的时候，青石街乃至城里的人也渐渐地习惯了城里有个“美人南枝”的事情，就像多年前他们也是这么接受城里来了芸娘和皎皎这么一对美貌非凡的母女一样。
统共就院子里几步路，算得上什么辛苦。
手腕被她触碰的地方如蚁啃噬，泛起些微的痒。
“夫人。”他诚恳道:“您和皎皎能收留我一个流民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我当不得您为我劳累至此。”
皎皎简直无法形容荆南枝看到最后一枝花也掉光了所有叶子时的表情——他向来荣辱不惊，可那时候捧着枯叶的表情却显露出平日难见的几分迷茫与无措。
芸娘知道他好意，没同他争抢。
崔宿白不想让她在外停留太久，因而没有与她闲叙太多。
崔宿白点头，同她解释:“国相来急信召我，我不得不去。”
荆南枝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坚持道:“皎皎，你别去。”
“的确是有急事要同你说。”他轻声:“皎皎，我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雍阳。如无意外，最近几年都可能在那里。”
大多时候是她和芸娘在说话，荆南枝只是安静地听，不时轻声应答一两声。
荆南枝同样不问来人是谁。
不声不响，安静伫立，这时候他仿佛又不是竹，而是一棵松。
怕荆南枝是羞于承认，她大大方方道:“没事，我这回就去问芍药姐姐讨一些不那么贵的——用我的糕点能换得起的。”
“本来还想给你过完生辰再离开，但到底天不遂人意。”
] “荆南枝，你的手腕太细瘦啦。”皎皎说着开始嫌语言薄弱没信服力，又把刚塞进去的手再伸出来:“我觉得我的手腕都没你的细。”
把一只锦盒递给皎皎，崔宿白道:“深夜来见你，是想着虽则提早了许多日，但这样好歹也算是亲手送上了这份礼物。”
芸娘放下针线，打算去开门瞧一瞧:“总不至于是夏酉有事来找？”
荆南枝虽然很努力地想要延长皎皎送给他的那些鲜花的生命，但奈何他怎么努力，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些花儿还是枯萎得七七八八了。www.yyun.net
荆南枝说了句“夫人客气了”，起身打开屋门，向外走去。
雪落到脸上，冰凉的冷。
她声音温柔却坚定:“我还没谢谢你这半年来这么照顾皎皎呢。”见荆南枝张口又要说什么，她无奈摇头，继续道:“都快做完了，你想改也改不了，就安心受着吧。”
……雍阳？
因为她的生辰就在冬日，天空一旦下了雪，就意味着她离过生辰更近了一步。
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花呀？
争赢了自己的手腕更粗又有什么意思？
他偏头不看她:“不比。”
荆南枝原本正安静倾听，此刻听到芸娘正在做的衣服是给自己的，不由一怔。
见了是他，温雅动人的郡守府二公子只是了然地一笑，继而客气道:“劳烦你帮我喊一声皎皎。”
顿了顿，他笑:“皎皎又要长大一岁了呢。”
这一年秋日短，桂花糕好像才没吃上几天，天气就急急转了冷。
国相召人？
一处图案绣好，她低头咬断线头，柔软瘦削的肩膀在灯光中却显得温婉和让人安心。处理完一处的绣花，她才抬眼继续道:“给你的已经做好了，保准能让你生辰那天穿上新衣服。我现在做的这件是南枝的。”
叩门声并不粗鲁，甚至在这一个雪夜，声音轻到了堪称文雅的程度。
雪下得无声，荆南枝的脚步声是轻的，门外来客安静等待。
荆南枝又道:“随你怎么说。”
“好歹当了我这么久的学生，我送你一份生辰礼又如何。”
荆南枝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叩门声。
不远处的常青见了，下意识想要上前，但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
“……”
夏酉说着要送皎皎的躺椅早已送了过来。
屋外在下鹅毛飞雪，屋内昏黄灯光温暖，芸娘在低头做着女工。
皎皎怕冷，蜷缩在躺椅上，身下是被褥，身上也是被褥，全身被捂得暖洋洋的。她转头去问芸娘，眼睛亮晶晶的:“娘，你是正在给我做新衣对不对？”
他软硬不吃就是不与她比较，倒教皎皎吃了瘪，兴致缺缺地又把手缩回被褥中。
她道:“二公子第一次来找我，还是在这么一个雪夜来找我，我怕二公子有急事。”
想了想，她不好意思道:“不过这回可能没法给你再拿一朵牡丹回来了。”
那么贵的花，拿一次就好，拿多可就真是厚脸皮了。
皎皎思索，问他:“是王都吗？”
听他自称流民，口气又低下，芸娘心里不好受。
荆南枝只粗粗瞥了一眼她的手腕，心下已经对这场可笑的比赛的胜负有所判断。
皎皎虽则遗憾，但也相当想得开:“这三年您已经教了我许多，因此不必惭愧。”
她谨慎道:“要不您还是让芍药姐姐给我送些书过来就好。我怕您书房里有什么书是我不该碰的。”
皎皎讶然:“我可以吗？”
荆南枝打开门，与院外执伞而立的崔宿白四目相对。
因天气凉，皎皎找来一床小被褥垫在木质的躺椅上，下雪的夜晚，她就这么躺在屋内的躺椅上，悠悠闲闲地与芸娘和荆南枝聊天。
崔宿白挑眉，又想起什么，对她道:“我去雍阳后，要看什么书就去郡守府找芍药，她会带你去我的书房的。”
小小的门檐哪挡得住什么雪，他伞前倾，撑住小跑过来的皎皎，拂去她发上沾染的雪籽:“见我不必如此急，至少应该再披一件外衣。”
荆南枝一点都搞不懂皎皎每天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
芸娘一边继续做新衣，一边听他们交谈，唇边的笑容一直没停下来过。她刚想说两句，就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叩门声。
皎皎喜欢下雪，穿越前喜欢，穿越后也喜欢。
不待芸娘回答，她就一副已经料到了答案的样子，肯定道:“是我今年生辰的礼物对不对？”
皎皎问:“可我看你很喜欢花儿。”
她手腕白皙圆润，往荆南枝面前一摆，对他道:“把你的手腕拿出来，我们比比谁的更细。”
荆南枝还在迟疑内疚中，忽的察觉左手手腕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小手握了下。
荆南枝站在门内，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又进了院内。
或许他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是谁。
“没什么不该碰的，都是寻常的诗书。”
喜欢花儿吗？也不尽全是。不过是喜欢她送的花罢了。
重新把被褥往上拉了拉，确保被褥里透不进一点凉风进来，皎皎对着荆南枝皱了皱鼻子:“手腕这么冰，你还天天穿这么少。”
其实是不希望她再去郡守府。
雪籽落在地上，他走在地上，印出一串脚印，心里想:明日应需早点醒来扫除院子里的雪，至少要扫除一条供人走的干净小路来，免得皎皎摔跤。
夜深，大雪，还有人来访？
甩开一些些要分别的不舍，她马上打起精神为崔宿白鼓劲:“二公子，依靠您的才能，相信很快能在雍阳站稳跟脚的。”
皎皎扶住他伸过来的手臂，被风吹得一个哆嗦。
荆南枝指尖蜷缩，用右手把左手的袖子向下拉了拉，向芸娘道谢:“那我就先谢过夫人。”
他先芸娘一步起身，主动道:“外面天冷，还是我去看看吧。”
对于她的话，崔宿白不置可否。
果然是他。
皎皎却不想收:“您要远行，理应我来送你礼物才是，我怎么好收您的礼。”
皎皎道:“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比？”
待听到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崔宿白眼底才浮现出笑。
听了她的话，荆南枝却道:“你别去。”
一时间，只有院门拉开的咿呀声成了唯一的声响，打碎了这个雪夜的寂静。
芸娘听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歉然:“皎皎，约莫有一段时日不能继续当你的先生了。”
皎皎咋舌:二公子当真才名远扬，一国之相竟都要请他去王都。
皎皎却没觉得这茬过去了，还在没心没肺地说着他手腕的事情。
她轻哼一声，肯定道:“肯定是你的手腕更细，我就是知道。”
她跟着皎皎一起逗荆南枝:“是的，穿上我新做的棉衣，南枝也是好看的。”
崔宿白将伞再往前靠一些，近乎全都是在替她挡雪。
芸娘泼她冷水:“猜错了。”
皎皎见着背过身又开始刻木雕的荆南枝，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放弃了再去郡守府讨一些漂亮花儿回来送荆南枝的想法。
这种事情当然无法拒绝。
院内的开屋声响起，门外那人知道有人到来，便不再叩门，只安静地站在门外。
天空开始下雪。
但这想法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更遑论诉诸于口，告知与她。
他愣住，偏头却见皎皎已经把手又塞回了被窝。
皎皎安慰他:“你要是喜欢花，我再拿糕点去郡守府和芍药姐姐换一些。”
崔宿白并不在意他的无礼，依旧左手纸伞，静静站在门外。
她道:“那就辛苦南枝走一趟。”
她语重心长:“荆南枝，你长得已经这么好看了，冬天穿胖一点也是好看的。”
暑气消去，桂花飘香的时候，青石街乃至城里的人也渐渐地习惯了城里有个“美人南枝”的事情，就像多年前他们也是这么接受城里来了芸娘和皎皎这么一对美貌非凡的母女一样。
统共就院子里几步路，算得上什么辛苦。
手腕被她触碰的地方如蚁啃噬，泛起些微的痒。
“夫人。”他诚恳道:“您和皎皎能收留我一个流民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我当不得您为我劳累至此。”
皎皎简直无法形容荆南枝看到最后一枝花也掉光了所有叶子时的表情——他向来荣辱不惊，可那时候捧着枯叶的表情却显露出平日难见的几分迷茫与无措。
芸娘知道他好意，没同他争抢。
崔宿白不想让她在外停留太久，因而没有与她闲叙太多。
崔宿白点头，同她解释:“国相来急信召我，我不得不去。”
荆南枝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坚持道:“皎皎，你别去。”
“的确是有急事要同你说。”他轻声:“皎皎，我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雍阳。如无意外，最近几年都可能在那里。”
大多时候是她和芸娘在说话，荆南枝只是安静地听，不时轻声应答一两声。
荆南枝同样不问来人是谁。
不声不响，安静伫立，这时候他仿佛又不是竹，而是一棵松。
怕荆南枝是羞于承认，她大大方方道:“没事，我这回就去问芍药姐姐讨一些不那么贵的——用我的糕点能换得起的。”
“本来还想给你过完生辰再离开，但到底天不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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