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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毕业好几年了,但母校的变化不是很大,她们闲逛了一圈,趁着下课之前,就离开了。
风菱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怕人在国外,也会飞回来,陪在你身边。”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晓得一个劲地掉眼泪,心里尖锐的痛一波一波地传来,好像有人用锋利的刀在剜她的心。
阮阮轻轻点头,可她在心里说,外公,你不会明白的,以后我还会有孩子,但是,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你不明白他在我心里,多么特殊,多么重要。
“去找那个女人!”
轻松的氛围,让阮阮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清醒过来的阮阮,第一个关心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抚上腹部,虽没有人告诉她,但她心里已经猜到,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
阮阮握住她的手,说:“我见你最近忙,不想你为我担心,打算过两天再给你电话的。”
吃完早饭,风菱忽然说:“软软,想不想回高中母校看一看?”
一路上,阮阮倒也慢慢平静下来,她虽然很怕麻烦复杂的事情,但不代表着被人欺负了就忍气吞声。她不知道风菱打算干什么,但她不会再阻止她。如果今天换位一下,她想自己大概也会这么做。
阮阮说:“你不用去上班?”
“去哪儿?”
他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微痛。
风菱大概是最了解她的人,外公与哥哥都劝她不要太过伤心,要保重身体。只有她,什么劝慰的话都不说,陪她一起做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伸出手,在靠近她脸颊时,又缩了回来,他搓了搓手,让掌心的温度热乎一点,才敢轻轻地抚上她的脸。
阮阮下午就办理了出院,她不仅流产,也摔了头,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两天的,可她坚决要出院。医院里强烈的消毒水气味,一闻到,她就会忍不住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他才那么小,她甚至一次都没有看过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被冰冷的机械从母体最温暖的子宫里,残忍地剥离,最后被遗弃到一个肮脏冰冷的地方。
学校外面那家卖甜酒鸡蛋的小铺依旧开着,老板娘好像都没有变老一点,热情的笑容依旧,见了她们,看了两眼,认出了阮阮跟风菱,瞧着阮阮直感叹:“哎哟,你这小姑娘,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变呢。”
风菱俯身捏她的脸,哼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风菱看着她,说:“软软,我问你,当初在化妆间你打那个欺负我的女人时,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你怕吗?”
阮阮闭了闭眼,侧身,伸手紧紧地抱着傅西洲,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胸膛里,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阮阮想说不饿,风菱已经阻止她的话:“我一大早赶过来,都没来得及吃早餐呢,我好饿,你要陪我吃!甜酒鸡蛋,再加叉烧包,好不好?我记得你最爱吃甜酒鸡蛋的。”
“叮当!”阮阮拉住她:“你别冲动,我不想你牵扯进来。她那个人,心计深沉,又很恶毒。”
他感受着她的颤抖与眼泪,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害怕,如果她看到了傅云深手中的东西,她还会如此依赖自己吗?
傅西洲晚上回到家,在卧室里没有看到她,最后在婴儿房里找到她,她蜷缩在他为孩子搭好的城堡的软垫上,抱着两个玩具,沉沉睡了过去,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深夜的医院,极静。
傅西洲走到婴儿房,将城堡拆卸掉,又将孩子的衣物与玩具,都装进了一个纸箱,放进杂物间。
可终究,黑夜渐褪,第一缕朝阳缓缓升起。
他离开时对风菱说:“风小姐,你是她唯一的朋友,拜托你,陪她说说话,陪她吃饭。”
他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寂静的夜。
她们在外面闲逛了许久,喝茶,吃甜点,去游戏厅夹娃娃,又陪风菱去做头发,美甲。好像真如风菱所说,她陪她吃喝玩乐。而阮阮知道,其实是风菱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抚她。
{你之所以可以伤害到我,并不是你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对你敞开了胸膛并且亲手将刀递给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你恰恰相反。}
阮阮一愣,然后摇头。
阮荣升亲自来接她出院,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心疼不已。他摸着她的头,叹息着说:“丫头,别太难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早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风菱站起来。
阮阮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点点头:“好,我们去母校,好久没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天亮了,他一夜未睡。
他轻轻将她抱回床上。
风菱拉着她,开车直奔傅家老宅。
风菱听完,脸色一变,愤怒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外公?你老公呢,就这么算了?”
风菱在第二天一早,匆匆赶来,傅西洲特意等她到了,才去上班。
“不要哭,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又刚失去……孩子,不能流泪,会落下毛病的。”傅西洲心里的痛不比她少,甚至更痛,眼睁睁看着她如此难过,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她跟农场请了长假,说身体不适,齐靖还关怀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去看医生没有?她匆匆挂了电话,眼眶里又涌上了泪意。
阮阮侧头望着那个小女孩,神色痴迷,嘴角带着不自知的微笑。
他问保姆阮阮今天的饮食情况,保姆担忧地说,她胃口很差,还是她求着她,才吃下一点点。然后,大多时间,她都呆在婴儿房,面对着满屋子的婴孩用品,发呆。
阮阮说:“他找过她,可是,没有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
傅西洲伸手帮她擦眼泪,可她的泪水源源不断,怎么也擦不完,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侧躺在狭窄的病床上,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喃:“阮阮,对不起,对不起……”
她佯怒的语气逗得老板娘与风菱都忍不住笑起来。
风菱刚升了职,出差如家常便饭,也需要经常熬夜画设计图,已经够忙乱了,阮阮不想她为自己担忧。
是她自己太掉以轻心,太愚蠢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阮荣升让家里做饭的保姆过来照顾她生活,阿姨烧得一手好菜,可阮阮什么都吃不下,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只要一想起,阮阮就忍不住落泪,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风菱一怔,问:“谁?”
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早餐了,阮阮还记得高中时,学校外面有一家小铺子专门卖甜酒煮鸡汤,早晚都供应,那家的甜酒是老板娘自己酿的,鸡蛋也是从乡下买来的土鸡蛋,因此卖得并不便宜。但阮阮特别喜欢吃,早晚都要拉着风菱去一趟,百吃不厌。
“叮当……”
她去卧室看阮阮,她还在睡。坐在床沿,风菱看到她瘦成这样,脸色也极差,心疼不已。
风菱难得说温情的话,阮阮觉得心里一阵阵暖意。
吃晚饭的时候,与她们相邻的餐桌,坐了一家三口,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儿,小女孩活泼多话,不停地问着爸爸妈妈问题,清脆的声音,极为可爱。
风菱“唰”地站起来:“走!”
他走到阳台,给风菱打了个电话。
“叮当,你怎么来了?”她微微讶异。
阮阮哼道:“老板娘,你的意思是说,我跟当年一样不好看,是吧!”
他多希望,这夜永远不要过去,天别亮起来。那么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快要不用面对,比如失去的那个孩子,比如傅云深手中那张纸。
他走到病床边,看着醒过来的阮阮,却不知说什么好。
风菱说:“我不怕她!”
阮阮睡得很浅,风菱刚坐一会儿,她就醒过来了。
风菱看她那个样子,心里也很难过。
老板娘又瞧着风菱说:“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阮阮穿着格子衬衣,牛仔裤,扎了个马尾巴,素面朝天,看起来真跟十几岁的高中生似的。
阮阮转过头,忽然说:“叮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但是我真恨她,恨极了。”她咬着唇,向来清澈澄明的眼眸中,带了怨恨,还有极重的悲伤。
她们到的时候,正是上午上课时间,校园里静悄悄的,小径两旁的栀子花开得正好,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没有对阮荣升说是姜淑宁在楼梯上推了她一把,她没有证据,姜淑宁死都不会承认的。如果外公知道了,肯定会掀起一场风浪,可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去争吵去大闹。更何况,就算大闹一场,失去的,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阮阮微笑点头:“好。”
风菱点头:“我今天请了一天假,我陪她。”
病房里,傅西洲坐在病床边,凝视着沉睡中的阮阮,她脸色苍白,哪怕在睡梦中,也极为痛苦的样子,眉毛紧蹙。
风菱坚定地说:“她不过是扇了我一巴掌,你就为我愤怒为我心疼,而现在你……软软,同你一样,我的朋友被欺负了,我是一定要为她出一口气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十二……”柔弱的呢喃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的碰触令她微微瑟缩了下,仿佛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阮阮将失去孩子的真正原因告诉了风菱。
“我今天请假了,难得休一天假啊,我不管,你今天的时间都预订给我,陪我一起吃喝玩乐!”
] 虽然毕业好几年了,但母校的变化不是很大,她们闲逛了一圈,趁着下课之前,就离开了。
风菱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怕人在国外,也会飞回来,陪在你身边。”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晓得一个劲地掉眼泪,心里尖锐的痛一波一波地传来,好像有人用锋利的刀在剜她的心。
阮阮轻轻点头,可她在心里说,外公,你不会明白的,以后我还会有孩子,但是,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你不明白他在我心里,多么特殊,多么重要。
“去找那个女人!”
轻松的氛围,让阮阮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清醒过来的阮阮,第一个关心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她抚上腹部,虽没有人告诉她,但她心里已经猜到,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
阮阮握住她的手,说:“我见你最近忙,不想你为我担心,打算过两天再给你电话的。”
吃完早饭,风菱忽然说:“软软,想不想回高中母校看一看?”
一路上,阮阮倒也慢慢平静下来,她虽然很怕麻烦复杂的事情,但不代表着被人欺负了就忍气吞声。她不知道风菱打算干什么,但她不会再阻止她。如果今天换位一下,她想自己大概也会这么做。
阮阮说:“你不用去上班?”
“去哪儿?”
他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微痛。
风菱大概是最了解她的人,外公与哥哥都劝她不要太过伤心,要保重身体。只有她,什么劝慰的话都不说,陪她一起做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伸出手,在靠近她脸颊时,又缩了回来,他搓了搓手,让掌心的温度热乎一点,才敢轻轻地抚上她的脸。
阮阮下午就办理了出院,她不仅流产,也摔了头,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两天的,可她坚决要出院。医院里强烈的消毒水气味,一闻到,她就会忍不住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他才那么小,她甚至一次都没有看过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被冰冷的机械从母体最温暖的子宫里,残忍地剥离,最后被遗弃到一个肮脏冰冷的地方。
学校外面那家卖甜酒鸡蛋的小铺依旧开着,老板娘好像都没有变老一点,热情的笑容依旧,见了她们,看了两眼,认出了阮阮跟风菱,瞧着阮阮直感叹:“哎哟,你这小姑娘,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变呢。”
风菱俯身捏她的脸,哼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风菱看着她,说:“软软,我问你,当初在化妆间你打那个欺负我的女人时,甚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你怕吗?”
阮阮闭了闭眼,侧身,伸手紧紧地抱着傅西洲,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胸膛里,拼命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阮阮想说不饿,风菱已经阻止她的话:“我一大早赶过来,都没来得及吃早餐呢,我好饿,你要陪我吃!甜酒鸡蛋,再加叉烧包,好不好?我记得你最爱吃甜酒鸡蛋的。”
“叮当!”阮阮拉住她:“你别冲动,我不想你牵扯进来。她那个人,心计深沉,又很恶毒。”
他感受着她的颤抖与眼泪,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害怕,如果她看到了傅云深手中的东西,她还会如此依赖自己吗?
傅西洲晚上回到家,在卧室里没有看到她,最后在婴儿房里找到她,她蜷缩在他为孩子搭好的城堡的软垫上,抱着两个玩具,沉沉睡了过去,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深夜的医院,极静。
傅西洲走到婴儿房,将城堡拆卸掉,又将孩子的衣物与玩具,都装进了一个纸箱,放进杂物间。
可终究,黑夜渐褪,第一缕朝阳缓缓升起。
他离开时对风菱说:“风小姐,你是她唯一的朋友,拜托你,陪她说说话,陪她吃饭。”
他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寂静的夜。
她们在外面闲逛了许久,喝茶,吃甜点,去游戏厅夹娃娃,又陪风菱去做头发,美甲。好像真如风菱所说,她陪她吃喝玩乐。而阮阮知道,其实是风菱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抚她。
{你之所以可以伤害到我,并不是你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对你敞开了胸膛并且亲手将刀递给你,是因为,我爱你,而你恰恰相反。}
阮阮一愣,然后摇头。
阮荣升亲自来接她出院,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心疼不已。他摸着她的头,叹息着说:“丫头,别太难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早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风菱站起来。
阮阮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点点头:“好,我们去母校,好久没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动不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天亮了,他一夜未睡。
他轻轻将她抱回床上。
风菱拉着她,开车直奔傅家老宅。
风菱听完,脸色一变,愤怒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外公?你老公呢,就这么算了?”
风菱在第二天一早,匆匆赶来,傅西洲特意等她到了,才去上班。
“不要哭,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又刚失去……孩子,不能流泪,会落下毛病的。”傅西洲心里的痛不比她少,甚至更痛,眼睁睁看着她如此难过,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她跟农场请了长假,说身体不适,齐靖还关怀地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去看医生没有?她匆匆挂了电话,眼眶里又涌上了泪意。
阮阮侧头望着那个小女孩,神色痴迷,嘴角带着不自知的微笑。
他问保姆阮阮今天的饮食情况,保姆担忧地说,她胃口很差,还是她求着她,才吃下一点点。然后,大多时间,她都呆在婴儿房,面对着满屋子的婴孩用品,发呆。
阮阮说:“他找过她,可是,没有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
傅西洲伸手帮她擦眼泪,可她的泪水源源不断,怎么也擦不完,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他侧躺在狭窄的病床上,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喃:“阮阮,对不起,对不起……”
她佯怒的语气逗得老板娘与风菱都忍不住笑起来。
风菱刚升了职,出差如家常便饭,也需要经常熬夜画设计图,已经够忙乱了,阮阮不想她为自己担忧。
是她自己太掉以轻心,太愚蠢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阮荣升让家里做饭的保姆过来照顾她生活,阿姨烧得一手好菜,可阮阮什么都吃不下,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只要一想起,阮阮就忍不住落泪,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风菱一怔,问:“谁?”
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早餐了,阮阮还记得高中时,学校外面有一家小铺子专门卖甜酒煮鸡汤,早晚都供应,那家的甜酒是老板娘自己酿的,鸡蛋也是从乡下买来的土鸡蛋,因此卖得并不便宜。但阮阮特别喜欢吃,早晚都要拉着风菱去一趟,百吃不厌。
“叮当……”
她去卧室看阮阮,她还在睡。坐在床沿,风菱看到她瘦成这样,脸色也极差,心疼不已。
风菱难得说温情的话,阮阮觉得心里一阵阵暖意。
吃晚饭的时候,与她们相邻的餐桌,坐了一家三口,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儿,小女孩活泼多话,不停地问着爸爸妈妈问题,清脆的声音,极为可爱。
风菱“唰”地站起来:“走!”
他走到阳台,给风菱打了个电话。
“叮当,你怎么来了?”她微微讶异。
阮阮哼道:“老板娘,你的意思是说,我跟当年一样不好看,是吧!”
他多希望,这夜永远不要过去,天别亮起来。那么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快要不用面对,比如失去的那个孩子,比如傅云深手中那张纸。
他走到病床边,看着醒过来的阮阮,却不知说什么好。
风菱说:“我不怕她!”
阮阮睡得很浅,风菱刚坐一会儿,她就醒过来了。
风菱看她那个样子,心里也很难过。
老板娘又瞧着风菱说:“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阮阮穿着格子衬衣,牛仔裤,扎了个马尾巴,素面朝天,看起来真跟十几岁的高中生似的。
阮阮转过头,忽然说:“叮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但是我真恨她,恨极了。”她咬着唇,向来清澈澄明的眼眸中,带了怨恨,还有极重的悲伤。
她们到的时候,正是上午上课时间,校园里静悄悄的,小径两旁的栀子花开得正好,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没有对阮荣升说是姜淑宁在楼梯上推了她一把,她没有证据,姜淑宁死都不会承认的。如果外公知道了,肯定会掀起一场风浪,可现在她实在没有力气去争吵去大闹。更何况,就算大闹一场,失去的,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阮阮微笑点头:“好。”
风菱点头:“我今天请了一天假,我陪她。”
病房里,傅西洲坐在病床边,凝视着沉睡中的阮阮,她脸色苍白,哪怕在睡梦中,也极为痛苦的样子,眉毛紧蹙。
风菱坚定地说:“她不过是扇了我一巴掌,你就为我愤怒为我心疼,而现在你……软软,同你一样,我的朋友被欺负了,我是一定要为她出一口气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十二……”柔弱的呢喃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的碰触令她微微瑟缩了下,仿佛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阮阮将失去孩子的真正原因告诉了风菱。
“我今天请假了,难得休一天假啊,我不管,你今天的时间都预订给我,陪我一起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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