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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阮说:“叮当,我就知道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
阮阮想起她对风菱说的话,是的,她心里有多么想知道那个答案,也就有多么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小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侧着脸,微低着头,手腕轻轻地起落,专注而温柔的模样,令她心里酸涩得涌起泪意。
阮阮闭着眼,眼皮上传来他指尖的温度,凉凉的触感令她清醒,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此刻,他真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手上的动作一僵。
他已经尽力控制了力道,但阮阮依旧觉得疼痛钻心,可她咬牙忍住。
她张大嘴,久久才恍过神,急切地问道:“啊,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以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甚至像这样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也是头一次,所以,请别责怪我的笨拙与鲁莽,好吗?}
她擦掉眼角的泪痕,嘴角微微翘起:“没什么。”
她狠狠舒了口气,又蹙眉:“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不陪在她身边呢?她才是最需要你的。”
“咚!”
“什么?”她声音很低,傅西洲没听清楚。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与她对视,她背光而坐,整张脸都笼罩在一团阴影里,看不太清表情,但那双眼,却亮若星辰,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直视着他,那里面,有期待,也有忐忑。
风菱说:“如果换作是我自己,我肯定不会再继续。可是,软软,你第一次这么疯狂地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我虽然会为你担心,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支持你。”
阮阮望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终究作罢。她知道,他母亲,一直是他心里的禁忌。
在风菱心里,好朋友就是这样,哪怕她做的事情你觉得很傻很傻,但如果那是她想要的,就算担忧,也会支持她。那么至少,在全世界都嘲弄她、反对她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身边的,随时可以给她一个拥抱,对她说,你去做吧,只要你觉得值得。
他脑海里又回响起傅凌天最后说的那句话——西洲,你是知道后果的。
傅西洲放下冰块,抬眼时发现她正怔怔地凝视着他,他轻咳了下,用指腹轻轻压了压她的脚背,“我再帮你揉一揉,需要活血。”
从他们重逢,到他求婚,才短短半年时间,而真正确定关系到如今,也不过两个月,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仅限于牵手,次数也不多。
他望着她,久久的,最后,涌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因为,我忽然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我妈妈……自杀了。”
“十二……”她喃喃,她不想哭的,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哭啊千万不要哭啊,不能在他面前落泪。她知道,很多时候眼泪是女孩子有利的武器,可她此刻真的不想用眼泪来控诉他。
已经十二点多了,但她知道,夜猫子风菱一定没有睡。
他捧起冷水,狠狠地拍了拍脸。
“见到他了吧?”风菱的声音有点疲惫地传来。
“怎么受的伤?”他问。
他看了她一眼:“痛的话你就说。”
她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沉默柔情的他,又回来了。
“你的脚怎么了?”傅西洲终于发现她走路的姿势略怪异。
他去厨房冰箱里找到了冰块,又从浴室拿了一块小毛巾来,包着冰块,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的脚平放在他的腿上,她忍不住缩了缩,却被他牢牢地抓住。这样忽如其来的亲密,令她的脸微微一红。
关于他的母亲,她其实了解得并不多,还是从外公阮荣升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这个女人宁肯背负着骂名,也要生下这个不被傅家承认的孩子。在傅西洲十四岁那年,她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又转入了疗养院。阮阮只见过她一次,在他们婚礼确定下来的第二天,他带她去疗养院探望。见到她的第一眼,阮阮非常惊讶,怎么形容呢?她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应该有五十岁了吧,可她的五官真的很美,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空洞,了无生气,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漂亮木偶。在他们婚礼前夕,她曾问过他:“你的母亲会来吗?”见他脸色微变,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问错了。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傅家大大小小亲朋好友全部出席,但唯独,不会有他母亲的位置。
他是她逃无可逃的命运。
她摇摇头:“不痛。”
所有的难过、委屈与忐忑,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而后化成了对他母亲的担忧。
“对不起……”顿了顿,他缓慢地开口,“你怎么不问我原因?”
傅西洲的心莫名窒了窒,他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
老公……
“哦,崴伤了,没有大碍。”她轻描淡写地答,转身问他,“你要喝什么?有茶与果汁。”
转身进房间的时候,阮阮第一件事情就是望向墙上的挂钟,23点40分。狠狠舒了口气,她嘀咕:“还好,没有过零点……”
他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手上的冰毛巾轻轻地在她青肿的脚背上移动。
“阮阮,是我。”叹息般的声音里,情绪复杂。疲惫、内疚,还有一丝淡淡的心疼。
“叮当,我爱你。”
傅西洲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好像能掩盖所有的慌张,是的,他慌张了。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一刻,里面那个慌张与心有不忍的男人,是那么陌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以为一颗心早就在宛如战场的傅家练就得百毒不侵,坚硬如铁。可看到那张那么相信他的脸,他竟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负罪感。大概是,她实在太单纯太傻了吧。她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冷漠、残忍、嗜血的世界里的人。
他一直等她问,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开口。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
因为她清醒地知道,在原谅他与推开他之间,选择前者,会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他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在古镇的夜晚,他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那晚星空璀璨,她仰着头认真而耐心地指着夜空里一颗颗遥远的星辰,告诉他,那是小熊星座,那是北斗七星,那是天蝎星座。她说,十二,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里吗?因为简单纯粹。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让我觉得简单而纯粹,令我觉得舒坦。我啊,最怕麻烦复杂的事情了呢!
自己到底对这个女孩子做了什么?让她忐忑到这个地步。
再睁开眼时,镜中的那个人,又恢复了他熟悉的面孔。
这才是她的十二。
傅西洲望着她神色里真真切切的担忧,心里五味杂陈,他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冰毛巾,抛下一句“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然后走进了浴室。
可是此刻,他主动提起来,她便顺着问出来:“为什么?”话一出口,心里的忐忑便接踵而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痛呢,换作别的女孩子,只怕早就咧嘴大喊了,她也真能忍。
见他不语,阮阮心下一凛,慌乱抓住他的手:“你妈妈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啊?”
这些,她心里全部都清楚,可她拿自己的心毫无办法,拿他毫无办法。当他静静站在她面前,当他叹息般地喊她的名字,当他的手指覆在她的眼睛上。她就已经原谅了他。
风菱笑起来:“切,肉麻!留着对你老公说吧!”
“有。”
阮阮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她望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朦胧的灯光里,可以看见他正在脱衣服的动作,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赶紧转过头,抓起桌子上的座机给风菱拨电话。
“对不起,阮阮……”他的手指依旧覆在她的眼睛上,她的泪仿佛火焰,灼痛他的手指。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勇气直视那双染了雾气的清亮的眸子,他怕自己连“对不起”也说得没有底气。
她也觉得自己傻,简直傻得无可救药了,这个男人,在婚礼上离她而去,此时他在零点之前找到她,她竟然还觉得庆幸。正常的人,应该是将他痛骂甚至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将他轰出门外,那样才解气,才足以告慰她心里那么重的难过。
他不知道,她有多庆幸,他在新婚之夜的零点之前出现在她面前。在暮云古镇的时候,她曾听风菱的妈妈提起过,民间有一个习俗,新婚之夜分房而居的夫妻,这辈子难以相守到老。
明明隔着厚厚的衣服,他却觉得手臂上她手心的温度简直灼人,他不着痕迹地拨开她的手,轻轻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阮阮在心里默念了下这个词,
阮阮想起在机场时,风菱忽然叫住她问的那句话。原来如此!她咬住唇,心里又软又酸:“我以为你会阻止我继续这桩婚姻。”
当阮阮打开酒店的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身影时,她第一反应是,闭上眼,再慢慢睁开。然后再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反复了三次。她神色里有惊讶、难以置信,还有一点点惊喜。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期盼的,不是吗?是她执意要闯进他的世界来,他拒绝过,推开过,警告过,是她不听。
傅西洲拉住要去小厨房帮他拿东西喝的阮阮,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好,撩起她的睡裤,她青肿的脚背赫然映入他眼帘,他皱眉:“有冰块吗?”
提起的一颗心,狠狠地掉下去。可紧接着,她的心又提得高高的,像是在过山车上旋转空翻一般。
他将视线转开,不再看她。
那就做个傻瓜吧,世界上聪明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就让我做个自得其乐的傻瓜吧。阮阮叹息般地闭了闭眼。
她迟疑了片刻,才轻轻答:“找你的时候,摔了一跤。”
“不用感谢我,如你所愿而已。”
] 阮阮说:“叮当,我就知道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
阮阮想起她对风菱说的话,是的,她心里有多么想知道那个答案,也就有多么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小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侧着脸,微低着头,手腕轻轻地起落,专注而温柔的模样,令她心里酸涩得涌起泪意。
阮阮闭着眼,眼皮上传来他指尖的温度,凉凉的触感令她清醒,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此刻,他真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手上的动作一僵。
他已经尽力控制了力道,但阮阮依旧觉得疼痛钻心,可她咬牙忍住。
她张大嘴,久久才恍过神,急切地问道:“啊,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以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甚至像这样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也是头一次,所以,请别责怪我的笨拙与鲁莽,好吗?}
她擦掉眼角的泪痕,嘴角微微翘起:“没什么。”
她狠狠舒了口气,又蹙眉:“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不陪在她身边呢?她才是最需要你的。”
“咚!”
“什么?”她声音很低,傅西洲没听清楚。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与她对视,她背光而坐,整张脸都笼罩在一团阴影里,看不太清表情,但那双眼,却亮若星辰,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直视着他,那里面,有期待,也有忐忑。
风菱说:“如果换作是我自己,我肯定不会再继续。可是,软软,你第一次这么疯狂地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我虽然会为你担心,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支持你。”
阮阮望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终究作罢。她知道,他母亲,一直是他心里的禁忌。
在风菱心里,好朋友就是这样,哪怕她做的事情你觉得很傻很傻,但如果那是她想要的,就算担忧,也会支持她。那么至少,在全世界都嘲弄她、反对她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身边的,随时可以给她一个拥抱,对她说,你去做吧,只要你觉得值得。
他脑海里又回响起傅凌天最后说的那句话——西洲,你是知道后果的。
傅西洲放下冰块,抬眼时发现她正怔怔地凝视着他,他轻咳了下,用指腹轻轻压了压她的脚背,“我再帮你揉一揉,需要活血。”
从他们重逢,到他求婚,才短短半年时间,而真正确定关系到如今,也不过两个月,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仅限于牵手,次数也不多。
他望着她,久久的,最后,涌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因为,我忽然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我妈妈……自杀了。”
“十二……”她喃喃,她不想哭的,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哭啊千万不要哭啊,不能在他面前落泪。她知道,很多时候眼泪是女孩子有利的武器,可她此刻真的不想用眼泪来控诉他。
已经十二点多了,但她知道,夜猫子风菱一定没有睡。
他捧起冷水,狠狠地拍了拍脸。
“见到他了吧?”风菱的声音有点疲惫地传来。
“怎么受的伤?”他问。
他看了她一眼:“痛的话你就说。”
她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沉默柔情的他,又回来了。
“你的脚怎么了?”傅西洲终于发现她走路的姿势略怪异。
他去厨房冰箱里找到了冰块,又从浴室拿了一块小毛巾来,包着冰块,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的脚平放在他的腿上,她忍不住缩了缩,却被他牢牢地抓住。这样忽如其来的亲密,令她的脸微微一红。
关于他的母亲,她其实了解得并不多,还是从外公阮荣升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这个女人宁肯背负着骂名,也要生下这个不被傅家承认的孩子。在傅西洲十四岁那年,她精神失常住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又转入了疗养院。阮阮只见过她一次,在他们婚礼确定下来的第二天,他带她去疗养院探望。见到她的第一眼,阮阮非常惊讶,怎么形容呢?她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应该有五十岁了吧,可她的五官真的很美,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空洞,了无生气,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漂亮木偶。在他们婚礼前夕,她曾问过他:“你的母亲会来吗?”见他脸色微变,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问错了。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傅家大大小小亲朋好友全部出席,但唯独,不会有他母亲的位置。
他是她逃无可逃的命运。
她摇摇头:“不痛。”
所有的难过、委屈与忐忑,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而后化成了对他母亲的担忧。
“对不起……”顿了顿,他缓慢地开口,“你怎么不问我原因?”
傅西洲的心莫名窒了窒,他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
老公……
“哦,崴伤了,没有大碍。”她轻描淡写地答,转身问他,“你要喝什么?有茶与果汁。”
转身进房间的时候,阮阮第一件事情就是望向墙上的挂钟,23点40分。狠狠舒了口气,她嘀咕:“还好,没有过零点……”
他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手上的冰毛巾轻轻地在她青肿的脚背上移动。
“阮阮,是我。”叹息般的声音里,情绪复杂。疲惫、内疚,还有一丝淡淡的心疼。
“叮当,我爱你。”
傅西洲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好像能掩盖所有的慌张,是的,他慌张了。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一刻,里面那个慌张与心有不忍的男人,是那么陌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以为一颗心早就在宛如战场的傅家练就得百毒不侵,坚硬如铁。可看到那张那么相信他的脸,他竟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负罪感。大概是,她实在太单纯太傻了吧。她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冷漠、残忍、嗜血的世界里的人。
他一直等她问,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开口。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
因为她清醒地知道,在原谅他与推开他之间,选择前者,会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他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在古镇的夜晚,他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那晚星空璀璨,她仰着头认真而耐心地指着夜空里一颗颗遥远的星辰,告诉他,那是小熊星座,那是北斗七星,那是天蝎星座。她说,十二,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这里吗?因为简单纯粹。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让我觉得简单而纯粹,令我觉得舒坦。我啊,最怕麻烦复杂的事情了呢!
自己到底对这个女孩子做了什么?让她忐忑到这个地步。
再睁开眼时,镜中的那个人,又恢复了他熟悉的面孔。
这才是她的十二。
傅西洲望着她神色里真真切切的担忧,心里五味杂陈,他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冰毛巾,抛下一句“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然后走进了浴室。
可是此刻,他主动提起来,她便顺着问出来:“为什么?”话一出口,心里的忐忑便接踵而至。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痛呢,换作别的女孩子,只怕早就咧嘴大喊了,她也真能忍。
见他不语,阮阮心下一凛,慌乱抓住他的手:“你妈妈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啊?”
这些,她心里全部都清楚,可她拿自己的心毫无办法,拿他毫无办法。当他静静站在她面前,当他叹息般地喊她的名字,当他的手指覆在她的眼睛上。她就已经原谅了他。
风菱笑起来:“切,肉麻!留着对你老公说吧!”
“有。”
阮阮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她望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朦胧的灯光里,可以看见他正在脱衣服的动作,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赶紧转过头,抓起桌子上的座机给风菱拨电话。
“对不起,阮阮……”他的手指依旧覆在她的眼睛上,她的泪仿佛火焰,灼痛他的手指。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勇气直视那双染了雾气的清亮的眸子,他怕自己连“对不起”也说得没有底气。
她也觉得自己傻,简直傻得无可救药了,这个男人,在婚礼上离她而去,此时他在零点之前找到她,她竟然还觉得庆幸。正常的人,应该是将他痛骂甚至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将他轰出门外,那样才解气,才足以告慰她心里那么重的难过。
他不知道,她有多庆幸,他在新婚之夜的零点之前出现在她面前。在暮云古镇的时候,她曾听风菱的妈妈提起过,民间有一个习俗,新婚之夜分房而居的夫妻,这辈子难以相守到老。
明明隔着厚厚的衣服,他却觉得手臂上她手心的温度简直灼人,他不着痕迹地拨开她的手,轻轻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阮阮在心里默念了下这个词,
阮阮想起在机场时,风菱忽然叫住她问的那句话。原来如此!她咬住唇,心里又软又酸:“我以为你会阻止我继续这桩婚姻。”
当阮阮打开酒店的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身影时,她第一反应是,闭上眼,再慢慢睁开。然后再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反复了三次。她神色里有惊讶、难以置信,还有一点点惊喜。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期盼的,不是吗?是她执意要闯进他的世界来,他拒绝过,推开过,警告过,是她不听。
傅西洲拉住要去小厨房帮他拿东西喝的阮阮,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好,撩起她的睡裤,她青肿的脚背赫然映入他眼帘,他皱眉:“有冰块吗?”
提起的一颗心,狠狠地掉下去。可紧接着,她的心又提得高高的,像是在过山车上旋转空翻一般。
他将视线转开,不再看她。
那就做个傻瓜吧,世界上聪明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就让我做个自得其乐的傻瓜吧。阮阮叹息般地闭了闭眼。
她迟疑了片刻,才轻轻答:“找你的时候,摔了一跤。”
“不用感谢我,如你所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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