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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来前,沈雾是真的企图跟沈绥渊打商量,让他吃冰箱里的菜,生吃都行,别吃感染种了。

    身体的所有掌控权都给了沈绥渊,因为他还在玩掩耳盗铃,他看不见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就可以假装沈绥渊没干这事。

    不知道是不是钟望的错觉,沈雾的语气哪怕还是平和的,但却带着些冷意,那种诡异的割裂感和危险感又再度出现在他身上:“我自己可以。”

    钟望只回了句没有,就直奔档案室。

    钟望有癖,病变值变高的时候,他除了会出现透明化,癖还会被放大,所以哪怕他学历不高,背这些也背得很熟。

    “不是,我们讲讲道理。”

    沈雾也是没想到,和钟望在生鲜区分别后,还会在柜台付钱时再遇见。m.wangzaishuwu.com

    他那双亮金色的竖瞳扫视着底下,精准无误地锁定了一个半边身体都受了伤,拖沓着步伐、靠着墙壁在走的男人。

    和之前一样,他一口下去时,还没死的感染种当然会挣扎。

    沈雾就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个古早的游戏广告:开局一条鲲,进化全靠吞。

    他想吃更美味的。

    沈雾又问:“哥哥,它有什么用啊?”

    但钟望觉得有点奇怪。

    要说他人生中有什么戏剧性的,就是高中毕业后选了哲学,读了省会杉常市最后一所有哲学专业的大学,偏偏那位教授感染了X病毒变成了感染种,他只学了一年,甚至一年都不到,就被宣布毕业。

    之后的事迹就很简单了。

    夜晚来临时,沈绥渊又披上了伪装,借助着夜色在这座城市里奔波。

    沈绥渊示意他:“你的东西还在我手里。”

    他竖起拇指:“太顶了。”

    于是沈雾又跟他解释。

    沈雾语气温和:“我最近眼睛一直受不了强光。”

    毕竟人才六岁,一个六岁的小孩,抛开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这个问题,就说社会安全问题也有太多可挑。

    但沈绥渊对那些东西,真的提不起半点食欲。

    他把其他掌控权都还给了沈雾,自己只控制右眼和右手:“有点麻烦啊。”

    没上过学没怎么看过书、所有的知识和对世界的认知都是通过沈雾写在本子上告诉他,还有自己每天那短暂的一点时间摸索出来的沈绥渊,并不知道鲲是什么。

    于是沈绥渊先戴上了手套:“我觉得我演得很好,毕竟就像你说的。”

    自他觉醒异能后,他就不会出现“错觉”这种情况,只要有,那就一定是正确的直觉。

    沈雾抿了口汽水,左眼垂着,看不清神色:“那怎么办?”

    钟望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来。

    沈绥渊这人,真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宝贝儿。”

    “什么叫我的东西?我和你是一个人,那也是你的。”沈雾理直气壮,又回答:“在口袋里。”

    档案上显示沈雾的父母在感染种和异能者的战争中意外身亡——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要多少有多少——好在他父母之前是做些生意的,留了点钱财,加上沈雾自己早慧,所以哪怕沈雾当时只有六岁,在经过官方人员确认后,给予了沈雾选择权,沈雾选择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但他的右眼不仅冰冷,还闪过了抹冷戾。

    然而他还在思索的时候,沈绥渊就又忽然轻啊了声,语气真是好一朵白莲花:“啊,好近啊,我就走几步就到了。”

    沈雾:“!还是幽蓝色的!”

    依旧是无等级的感染种,他凑上去嗅了嗅,还是觉得不太满足。

    他又问:“你带手套了吗?”

    “有个东西想查一下。”

    沈雾:“……”

    而已经走远了的沈雾脑海里正在“吵架”。

    听到他这么说,同事难免惊叹:“钟队,你真的…”

    一、就算沈雾六岁时表现出了六十岁的心态和智慧,按照国家流程,未满十四周岁的孩童如若举目无亲、无人收养,那么是必须进入福利院,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去。就算有精神病,那也得进精神病院。

    完全可以猜到他一路狂奔到达目的地的沈雾:“…沈绥渊!”

    沈雾都要气哭了:“你总是说是问我的意见,却根本不允许我拒绝!”

    沈雾昂了声,示意沈绥渊开罐橙子味的汽水。

    沈绥渊在想要不杀了,但这事还得计划,而且还要想办法不能让沈雾知道。

    二、按照正规流程,如大学专业授课老师遭遇意外事故又或者觉醒异能加入护卫队,那么将换教授,如已经没有了相应的教授,那么学生应该转专业,而不是被提前毕业。

    同事见了他有些诧异:“钟队?你今天不是调休吗?”

    沈雾还没说话,就忽然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沈绥渊勾勾唇:“好,听我

    读书、毕业、找工作。

    现在都是智能支付,沈雾扫完东西付了款,热心队长钟望就又走了过来:“要我帮你么?”

    沈绥渊单手握住,黑色指甲轻轻一撬就撬开了。

    夜已深,这个点,也只有习惯夜晚出动的沈绥渊才精神奕奕,要知道沈雾都是先睡了一小下,才被想去吃饭的沈绥渊唤醒。

    沈绥渊嗯了声:“我感觉是有了,但得试试。”

    他尝试着连接意识,下一秒,掌心里就冒出了一簇小小的、如同蜡烛火光般的火苗。

    沈绥渊点到为止:“回家给你看个东西。”

    沈雾一听他这么喊,就要警惕起来。

    沈雾现在已经接受了沈绥渊要吃感染种这个设定,尤其沈绥渊说他吃感染种后会“进化”出能力。

    等到他把最后一根骨头都吃干净了,就看向了某个方向。

    太奇怪了。

    不对劲。

    沈雾有点点动摇了。

    “!有了?!”

    “你想看的掌心焰。”

    而其他的就像是那个工作人员说的。

    他调出沈雾的电子档案,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电子档案上的照片还是沈雾十六岁时拍的证件照更新的照片,哪怕是最死板的拍照手法,沈雾那张脸也始终惊为天人。

    而就是这时候,沈雾再度开口:“不用。”

    想是这么想,但沈绥渊还是没有放过。

    他说着,就掏出了墨镜戴上,也是因此,钟望没有看见沈雾右眼忽变的金色竖瞳。

    沈绥渊语气带着浓浓的诱丨哄意味,好像生怕沈雾不知道他那算盘打得多响:“我感觉到有个好的,但不是很明显,和之前那个丙级感染种有点像,但又不是特别像。我们去碰碰运气,行么?”

    .

    他真的觉得沈雾很奇怪。

    他还很认真地问了沈绥渊一句:“哥哥,你的动物化该不会是鲲吧?”

    钟望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没回家,而是去了趟基地。

    因为过于好奇,沈雾抬起右手凑近感受了下:“好像是冷的。”

    沈绥渊也不知道:“要试过才行。”

    沈雾还没说什么,沈绥渊又补了句:“正好看看我那蓝色的火是什么用处。”

    一是因为他爱喝,二是现在临期特价。他卡里虽然也还有钱,但他又不是富豪。

    沈绥渊默默数到了二,到三时,果不其然地听见沈雾不是很高兴地开口,但语气终究是软了:“随你啦。”

    沈雾吐槽:“哥哥你演我也太不像了。”

    说着,沈雾径直单手拎着那两大袋子东西往外走。

    和沈雾完全一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却带着些漫不经心的逗弄:“我们是一个人。”

    沈雾买了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水类,比如牛奶、果汁什么的,尤其是牛奶,1l装的他直接买到限购。

    他说话时,身体的右眼动了动,但左眼还是直视着前方的,这一幕实在诡异,但还好戴着墨镜,没有人可以看见。

    沈雾:“什么呀?”

    沈雾默了两秒。

    所以最后还是出来觅食了。

    沈绥渊轻笑:“以前哪次我不是等了你点头?反正你总会点头的。你不会拒绝自己,就像我也不会拒绝自己。”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很不对劲。

    沈绥渊哄他:“别生气,跟自己生气,真不值得。”

    沈绥渊就是想吃这种活的,这种吃上去才新鲜。

    超市离小区不远,在沈雾的催促下,沈绥渊健步如飞地回了家,把东西放好后,摘下了手套。

    这些看上去好像很寻常,但钟望却觉得有两个特别疑惑的点。

    他很熟悉这座城市的结构,因为他在沈雾睡着时爬起来悄悄看过这座城的全景地图。哪个巷子有监控,哪个巷子没有他都清楚。至于为什么要弄清楚这些,那就只有沈绥渊知道——当然,作为另一个沈绥渊,要是沈绥渊告诉沈雾这件事,沈雾也会知道为什么。

    沈绥渊舔了舔自己变得尖利的牙尖,他的舌头其实也有一些变化,只是现在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都没有发现。

    沈绥渊懒懒地扯了下嘴角。

    他喜欢幽蓝色。

    沈绥渊低声:“你要不乐意,我现在就回去。”

    钟望如他所愿地问他怎么了。

    .

    沈绥渊应声,心思却有点不在这上面:“你刚说那钟什么的异能是直觉?”

    他飞速闭了下眼,装作被光刺到的样子。

    听他说话时,沈绥渊正好捏断一个感染种的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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