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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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朦胧的不安陡然升起，在死寂的空间里慢慢发酵，慢慢笼到了上空：干净的厨房，没喝完的粥，小箱子上摆得不太整齐的碗筷……
书房里头一声吼，客厅里的黄腾达一个激灵。www.xinghua.me
目光淡淡，却让捕捉到的初南莞尔一笑，不客气地顺着竿子往上爬：“等晚点找回了老人，纪队带我去吃个饭？”
“老丁？老丁啊？”春姨还以为他们在房间里，可熟门熟路地走进后头的房间里——“不对啊，房里也没人！”
她捡起手
“怎么会选在这？”
整个因光线不足而黑黝黝的房子登时亮了起来，初南打量着这个几乎没什么家具的大堂。
车外全是荒芜的古厝：和屏南一带造型相仿的闽式古厝，只不过这里的又破又烂，别说屋子有没有被保存好，好些就连屋檐窗户都不见了。
大堂里的铃声还在响，声音清晰地从敞开着的大门后传出来——他们刚进来时，门就已经开着了，于是没有人去注意那扇门后究竟还有些什么。
“纪延队长？”
初南的手机光在大堂里头来回扫，最终，扫到了木箱子上的几只碗上。
“队长？”
而现在，装着旧号码的手机被孤零零地扔在地板上。
灶台上放着个铁锅，那是老人们用来熬粥用的。铁锅里还剩了点没吃完的八宝粥，铁锅旁反扣着只洗干净的碗。
可屋里没人，就连老人们的外套鞋子都没有。
不过纪延队长一次也没回她，只是冷着脸上车，迅速开往古盛村的方向。
太绕了，密密麻麻的全是旧厂子和破败的古厝。
说到这，黄腾达就见纪队从后视镜里不冷不热地瞅了自己一眼，胖子黄立即意识到自己一时嘴贱说了啥，尴尬地往嘴上一拍，闭麦了。
三人走了接近十分钟、绕了数不清几栋破败的古厝，才堪堪接近目的地。
黄腾达脸上空白了数秒。
可怜这黄胖子一进纪队家就觉得束手束脚的，怎么坐怎么站都不对劲。原本都已经够局促的了，可结果书房里突然又爆出了这吓人的一声。
“我、我借给王老师的，”黄胖子的目光仿佛被胶水粘在了那只震动的手机上，连动也没敢动一下，“因为他们的手机都不敢带在身上，为了方便老师和我联系，我拿了个旧号码借给她……”
“你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小达。
黄腾达：“王老师？王老师你们去哪了啊王老师？”
***
他心口一跳，下一刻，绕过黄腾达直接踏进古厝里。
初南觉得那手机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一边响铃，一边整个屏幕还发射着不同凡响的光亮，就像是有烈火正从那小小的机身里喷出来般。
“怎么样，纪队？”
纪延与初南跟在两人身后，慢慢从古厝和古厝之间的小巷子里穿过。
郭大丁、陈桂花、王佳……五名老人的碗筷还搁在一个当餐桌用的木箱子上头，甚至其中一个碗里还有粥。
黄腾达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我、我的。”
就连初南也眯起眼，迟疑地看向黑乎乎的古厝内：“纪延？”
门后空空荡荡的。视线往下，只见一把手机被遗落在门后的地面上，边震动，边传出响亮的铃声。
黄腾达：“您刚出来时开的吧？”
呵，还挺敢说。
铃声还在响，持续不断。
地上本该有灰尘印出些脚印的，可老人们在这呆了几天，闲着没事，早把这破败的古厝打扫得锃光瓦亮，现在就是连个可疑的脚印也难见。
春姨真是奇了怪了，指着那只干净的碗：“这是我用过的，因为要出去接你们，就先洗了，锅里的粥老丁刚刚还说要吃完呢，怎么动也没动？”
突然间，大堂里传来一道响亮的手机铃。
纪延和初南同时亮起了照明物。纪延拿出垮包里的小型手电筒，初南按下了手机照明。
车厢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就因为驾驶座上的某位爷一路沉着张“爷不痛快”的脸，黄胖子被那气场压得噤若寒蝉，直到初南开口了，他才从后视镜里觑着大爷的脸色，小心解释道：“春姨年轻的时候在这做过工，对这一带特别熟。”
一米开外立着栋看起来比周遭破房要整洁点的古厝，春姨一眼就看到了那对敞开的大门：“怎么回事啊？”
他这才低头瞅了她一眼。
“这手机是谁的？”初南问。
“前任？”
“您慢点，不着急。”黄腾达很自然地去搀她。
说没家具其实还是客气的，整个年代久远的古厝里，大堂足有几十坪，却连张老式屋厝标配的八仙桌也没有，只有几只看不出颜色的凳子在充当餐桌的木箱旁摊着。墙上的彩色雕花不见了好几块，窗户上古早的彩色玻璃也不见了一片，风呼呼地灌进来，灌得整个大堂又空荡又破败。
“屋子里……好像没人。”
纪队还酷着张冰山脸，下颚线紧绷着，看起来不太好惹。
安安静静的破村落，空气里只有四个人走路的声音。
初南谨慎地走过去，拉开。
再走得近些：“欸，这门怎么是开的？”
她这话出来，纪延心中突然腾起了股不太好的感觉。
啧，还挺难哄。
“用脑辛苦呗，更何况今天一早就去警局找你，后面又是上医院又是去黄腾达家，最后还上了趟你家，午饭到现在都还没吃呢。”
“出去！”
不过初南可没被吓着：“初小姐千辛万苦地陪着纪队来找人，不就一句玩笑话么，纪队至于气成这样？”
没人。
纪延：“嗯？”
初南紧盯着那扇一动不动的门板。
一走近，春姨就热络地喊了起来：“老丁、王老师，小达他们过来了！李姐——老跛子——”
初南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再往深处走，就是同样黑黝黝的灶台。
不过跟在他身后的美女警官倒是笑盈盈的，虽没说话，可那表情却像极了一只偷到腥的猫——
“那不可能，这古厝是我们从前那厂子的宿舍。咱几个躲在这，用了人家的炉灶用了人家的房，都怕被人发现呢，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开门？”
“那没有那没有！纪队您可能不知道，负责这块的工程队好几个月都没拿到钱，最近都闹罢工呢，王老师她们在这一连呆了两、三天，连个人影也没见着，要不您说，寻人启示都挂一整天了，怎么也没见谁去报警……”
不多时，冷面队长走出来，浑身气压低得让人退步三尺。
结果这话刚落下，静了一路的那位爷就冷嗤：“开什么玩笑？村子对面就是政府正在开发的新景点，你还真以为不会有人来？”
空荡荡的大堂里陡然加入两道人影，光线似乎亮了些。黄腾达的手机还在拨号状态，可对方却没接。
纪队：“……”
***
黄腾达也正举着只手机，顺着铃声急匆匆地赶到大堂来。
碗已经很旧了，有一只甚至还缺了角，想必是从前的工人留下来的。
春姨就是这次闹失踪的老人之一，张梅春。
一个人都没有。
古盛村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村落。说是村落，其实也不尽然，不过是几十年前有过数户人家，后来村子里兴起了鞋服制造厂，那几户人家得了制造厂的赔偿，便都弃了老厝搬走了。再后来，制造厂也没在这做了，一家接一家迁到了政府划出的新工业区，这一带于是空了下来。一开始是鲜有人烟，再后来，就连野猫野狗都少了。
队长：“……”
可王老师，已经不见了。
春姨说得对，这村子里村路十八弯，要没有她老人家指路，纪延三人怕是怎么也走不到老人们藏身的地方。
粥不热了，碗、筷子、瓢羹，全都摆在木箱子上，就仿佛午餐进行到一半，人却突然都被谁叫走了一般。
“纪队？”
因为村路十八弯，各种犄角旮旯乱七八糟地绕，除了她之外谁也不晓得该怎么走，所以其他老人还在落脚点用午餐时，春姨就率先赶到了村口来：“他们饭还没吃完呢，我们先进去吧，等走回去，他们……”春姨话说着，目光触到两位警察时，有些尴尬地笑笑，“他们也差不多该吃完饭了。www.ningrui.me”
自己和老伙计们闹了这么一大出，又是劳师又是动众的，还连累得两年轻人连午饭都没得吃，春姨抱歉地朝纪延扯出了个谨小慎微的微笑：“对不住、对不住，真是没想到事情能闹得这么大啊——欸，姑娘，咱这边走。”
叫唤一声比一声媚，带着点占了便宜的餍足。
再往前看，春姨已经等在了村口。
不过也算是哄好了，初南满意地将双手靠背后，跟上了春姨的步伐。
初南勾着唇：“看来前任是同意了。”
初南一个激灵，转身就朝着铃声的方向踏去。
前任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可此时，铃声依旧在响，持续不断地从那扇门后传出来。
黄腾达一句话说完，见纪延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大着胆子补充道：“而且这里吧，连只苍蝇都没有，任谁也找不过来。”
初南看着前方领路的那两人，确定他们已经听不见了后，才推了推纪延的手臂：“还气着呢？这都气了一路了。”
“队长？”
纪延冷嗤：“找的人里还有你外婆，你辛苦什么？”
] 一股朦胧的不安陡然升起，在死寂的空间里慢慢发酵，慢慢笼到了上空：干净的厨房，没喝完的粥，小箱子上摆得不太整齐的碗筷……
书房里头一声吼，客厅里的黄腾达一个激灵。www.xinghua.me
目光淡淡，却让捕捉到的初南莞尔一笑，不客气地顺着竿子往上爬：“等晚点找回了老人，纪队带我去吃个饭？”
“老丁？老丁啊？”春姨还以为他们在房间里，可熟门熟路地走进后头的房间里——“不对啊，房里也没人！”
她捡起手
“怎么会选在这？”
整个因光线不足而黑黝黝的房子登时亮了起来，初南打量着这个几乎没什么家具的大堂。
车外全是荒芜的古厝：和屏南一带造型相仿的闽式古厝，只不过这里的又破又烂，别说屋子有没有被保存好，好些就连屋檐窗户都不见了。
大堂里的铃声还在响，声音清晰地从敞开着的大门后传出来——他们刚进来时，门就已经开着了，于是没有人去注意那扇门后究竟还有些什么。
“纪延队长？”
初南的手机光在大堂里头来回扫，最终，扫到了木箱子上的几只碗上。
“队长？”
而现在，装着旧号码的手机被孤零零地扔在地板上。
灶台上放着个铁锅，那是老人们用来熬粥用的。铁锅里还剩了点没吃完的八宝粥，铁锅旁反扣着只洗干净的碗。
可屋里没人，就连老人们的外套鞋子都没有。
不过纪延队长一次也没回她，只是冷着脸上车，迅速开往古盛村的方向。
太绕了，密密麻麻的全是旧厂子和破败的古厝。
说到这，黄腾达就见纪队从后视镜里不冷不热地瞅了自己一眼，胖子黄立即意识到自己一时嘴贱说了啥，尴尬地往嘴上一拍，闭麦了。
三人走了接近十分钟、绕了数不清几栋破败的古厝，才堪堪接近目的地。
黄腾达脸上空白了数秒。
可怜这黄胖子一进纪队家就觉得束手束脚的，怎么坐怎么站都不对劲。原本都已经够局促的了，可结果书房里突然又爆出了这吓人的一声。
“我、我借给王老师的，”黄胖子的目光仿佛被胶水粘在了那只震动的手机上，连动也没敢动一下，“因为他们的手机都不敢带在身上，为了方便老师和我联系，我拿了个旧号码借给她……”
“你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小达。
黄腾达：“王老师？王老师你们去哪了啊王老师？”
***
他心口一跳，下一刻，绕过黄腾达直接踏进古厝里。
初南觉得那手机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一边响铃，一边整个屏幕还发射着不同凡响的光亮，就像是有烈火正从那小小的机身里喷出来般。
“怎么样，纪队？”
纪延与初南跟在两人身后，慢慢从古厝和古厝之间的小巷子里穿过。
郭大丁、陈桂花、王佳……五名老人的碗筷还搁在一个当餐桌用的木箱子上头，甚至其中一个碗里还有粥。
黄腾达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我、我的。”
就连初南也眯起眼，迟疑地看向黑乎乎的古厝内：“纪延？”
门后空空荡荡的。视线往下，只见一把手机被遗落在门后的地面上，边震动，边传出响亮的铃声。
黄腾达：“您刚出来时开的吧？”
呵，还挺敢说。
铃声还在响，持续不断。
地上本该有灰尘印出些脚印的，可老人们在这呆了几天，闲着没事，早把这破败的古厝打扫得锃光瓦亮，现在就是连个可疑的脚印也难见。
春姨真是奇了怪了，指着那只干净的碗：“这是我用过的，因为要出去接你们，就先洗了，锅里的粥老丁刚刚还说要吃完呢，怎么动也没动？”
突然间，大堂里传来一道响亮的手机铃。
纪延和初南同时亮起了照明物。纪延拿出垮包里的小型手电筒，初南按下了手机照明。
车厢里一片压抑的死寂，就因为驾驶座上的某位爷一路沉着张“爷不痛快”的脸，黄胖子被那气场压得噤若寒蝉，直到初南开口了，他才从后视镜里觑着大爷的脸色，小心解释道：“春姨年轻的时候在这做过工，对这一带特别熟。”
一米开外立着栋看起来比周遭破房要整洁点的古厝，春姨一眼就看到了那对敞开的大门：“怎么回事啊？”
他这才低头瞅了她一眼。
“这手机是谁的？”初南问。
“前任？”
“您慢点，不着急。”黄腾达很自然地去搀她。
说没家具其实还是客气的，整个年代久远的古厝里，大堂足有几十坪，却连张老式屋厝标配的八仙桌也没有，只有几只看不出颜色的凳子在充当餐桌的木箱旁摊着。墙上的彩色雕花不见了好几块，窗户上古早的彩色玻璃也不见了一片，风呼呼地灌进来，灌得整个大堂又空荡又破败。
“屋子里……好像没人。”
纪队还酷着张冰山脸，下颚线紧绷着，看起来不太好惹。
安安静静的破村落，空气里只有四个人走路的声音。
初南谨慎地走过去，拉开。
再走得近些：“欸，这门怎么是开的？”
她这话出来，纪延心中突然腾起了股不太好的感觉。
啧，还挺难哄。
“用脑辛苦呗，更何况今天一早就去警局找你，后面又是上医院又是去黄腾达家，最后还上了趟你家，午饭到现在都还没吃呢。”
“出去！”
不过初南可没被吓着：“初小姐千辛万苦地陪着纪队来找人，不就一句玩笑话么，纪队至于气成这样？”
没人。
纪延：“嗯？”
初南紧盯着那扇一动不动的门板。
一走近，春姨就热络地喊了起来：“老丁、王老师，小达他们过来了！李姐——老跛子——”
初南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再往深处走，就是同样黑黝黝的灶台。
不过跟在他身后的美女警官倒是笑盈盈的，虽没说话，可那表情却像极了一只偷到腥的猫——
“那不可能，这古厝是我们从前那厂子的宿舍。咱几个躲在这，用了人家的炉灶用了人家的房，都怕被人发现呢，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开门？”
“那没有那没有！纪队您可能不知道，负责这块的工程队好几个月都没拿到钱，最近都闹罢工呢，王老师她们在这一连呆了两、三天，连个人影也没见着，要不您说，寻人启示都挂一整天了，怎么也没见谁去报警……”
不多时，冷面队长走出来，浑身气压低得让人退步三尺。
结果这话刚落下，静了一路的那位爷就冷嗤：“开什么玩笑？村子对面就是政府正在开发的新景点，你还真以为不会有人来？”
空荡荡的大堂里陡然加入两道人影，光线似乎亮了些。黄腾达的手机还在拨号状态，可对方却没接。
纪队：“……”
***
黄腾达也正举着只手机，顺着铃声急匆匆地赶到大堂来。
碗已经很旧了，有一只甚至还缺了角，想必是从前的工人留下来的。
春姨就是这次闹失踪的老人之一，张梅春。
一个人都没有。
古盛村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村落。说是村落，其实也不尽然，不过是几十年前有过数户人家，后来村子里兴起了鞋服制造厂，那几户人家得了制造厂的赔偿，便都弃了老厝搬走了。再后来，制造厂也没在这做了，一家接一家迁到了政府划出的新工业区，这一带于是空了下来。一开始是鲜有人烟，再后来，就连野猫野狗都少了。
队长：“……”
可王老师，已经不见了。
春姨说得对，这村子里村路十八弯，要没有她老人家指路，纪延三人怕是怎么也走不到老人们藏身的地方。
粥不热了，碗、筷子、瓢羹，全都摆在木箱子上，就仿佛午餐进行到一半，人却突然都被谁叫走了一般。
“纪队？”
因为村路十八弯，各种犄角旮旯乱七八糟地绕，除了她之外谁也不晓得该怎么走，所以其他老人还在落脚点用午餐时，春姨就率先赶到了村口来：“他们饭还没吃完呢，我们先进去吧，等走回去，他们……”春姨话说着，目光触到两位警察时，有些尴尬地笑笑，“他们也差不多该吃完饭了。www.ningrui.me”
自己和老伙计们闹了这么一大出，又是劳师又是动众的，还连累得两年轻人连午饭都没得吃，春姨抱歉地朝纪延扯出了个谨小慎微的微笑：“对不住、对不住，真是没想到事情能闹得这么大啊——欸，姑娘，咱这边走。”
叫唤一声比一声媚，带着点占了便宜的餍足。
再往前看，春姨已经等在了村口。
不过也算是哄好了，初南满意地将双手靠背后，跟上了春姨的步伐。
初南勾着唇：“看来前任是同意了。”
初南一个激灵，转身就朝着铃声的方向踏去。
前任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可此时，铃声依旧在响，持续不断地从那扇门后传出来。
黄腾达一句话说完，见纪延没什么反应，于是又大着胆子补充道：“而且这里吧，连只苍蝇都没有，任谁也找不过来。”
初南看着前方领路的那两人，确定他们已经听不见了后，才推了推纪延的手臂：“还气着呢？这都气了一路了。”
“队长？”
纪延冷嗤：“找的人里还有你外婆，你辛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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