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现身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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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选择出声打扰他，只是托着腮望着炉子里的炭火发呆。
逃走的那个暗卫则负伤躲进东宫，被小太子暗中藏住。
秦时母亲不堪受辱，一条白绫自缢而亡。秦时兄长秦效，一身伤而未愈，半月后消息传来，于流放途中伤重身亡。
承阳侯在信中说，昏君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希望太子奋起夺位，为北朝百姓争出一条活路来，而承阳侯府愿助一臂之力。
“你认识？”程筠饶有兴趣。
“还真是她！”
程筠挑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位苏知府只怕在京城有耳报神，早得了选秀消息，故意作这一出。”
秦族男丁包括秦效秦时在内等，三日后被衙役押解上路，女眷没入贱籍，流落各大烟花柳巷之地。
“有什么说什么。”
景林深吸口气：“大人，我可能撞见鬼了。”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浓黑的眉宛如山峰，底下是深沉冰冷的湖，被茂密的丛林掩盖着。而鼻子优越清晰的线条仿佛绵延的山川，山川下是平静流动的岩浆……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猝不及防地对上程筠的视线，顿时云开雾散，似一阵寒风从雪原吹来，拨弄枝叶，漾开湖面。
正思之入神，忽门外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一个月？！”苏弦锦失声。
“我去暗室看看，你去外面吧。”
景林愣声：“……大人，您就不觉得诡异么？要是刺客怎么办？”
苏弦锦凑近，小声问：“上次我说明天见，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日，你没放在心上吧？”
刚才是怎么回事？
程筠抽回袖子，淡定地整了衣裳，轻笑。
且就算那女子躲进了暗门，这么短的时间，她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下到最下面的那个暗室。
为什么景林忽然看见她，现在又看不见了？
“苏州知府有位千金，年方十六，据说倾国倾城，才名远扬，且也未定亲，原本这次选秀她必是要参与的，谁知苏州知府说，前段日子苏小姐与母亲上山礼佛，回程途中遭遇歹人，苏小姐坐的马车马儿受惊了，竟跌落山崖，如今生死不知，苏家已找了一月有余，仍不愿治丧。”
苏弦锦手指轻轻摩挲那道淡的几不可见的痕迹，有些出神。
“怎么了？”程筠进来，脱了鹤氅，往案后落座。
等他重新回到书房时，一道白色人影却飞快奔了过来，一把抓住他袖子，嗷嗷叫着：“程筠，我刚才差点被景林砍死了！那个那个刀口……离我的脖子就差一点点！”
她瞬间就清醒了。
他路过苏弦锦身旁，走到屏风后，转动了暗门，进去探了一眼，仍然没有人。
这个声音让苏弦锦一个弹跳而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到程筠身后：“程筠程筠……景林来了！”
太子收到信后不知为何没有任何行动，又或者是来不及行动。总之，在杨晟废黜太子的前一日，程筠匆匆进宫向杨晟暗禀，言已查明东宫所藏钦犯的身份，原是承阳侯府中人，暗中欲助太子弑君谋反。
程筠便请示上意，责锦衣卫强搜东宫，搜查贼人，那名暗卫为了不拖累太子，投湖自尽，不过锦衣卫还是在东宫搜查出了其他东西——为逆党秦泽私设的灵位。
“不到一个月，便是年底了。”
程筠认真问。
她看着景林迷惑的眼神，自己也很迷惑。
他开了暗门，站在那道长长的石阶前。
杨晟震怒之下，欲废黜太子，而程筠则率百官劝阻。一劝阻，杨晟更怒，直接让礼部请皇室宗亲来，欲于三日后，在宗庙正式褫夺杨望璟太子之位，敬告列祖列宗，并从宗亲中另择一位公子入宫立为太子。
程筠淡笑：“人比鬼可怕多了。”
苏弦锦眼见他从暗门后出来，便朝他晃了晃手，确认景林看不见自己，不由完完全全松了口气。
他坐回案后，苏弦锦跟过去：“那可不一定，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景林他手抖了一下，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还是个女鬼。”景林将方才所见说了一遍，又忙强调，“大人，我真不是眼花了，那个女鬼甚至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大人，属下不知道怎么说……”景林迟疑。
这是女主啊，是男主秦时的白月光。
苏弦锦回过神，才松开他，语调有些萎靡：“好了……”
话未问完，景林的刀便已架在了苏弦锦脖子上。【紫文书屋】
分明前一刻他亲眼见她闯了进去，怎么人凭空消失了？
苏弦锦低声惊呼。
程筠挑眉，略携几分慵懒笑意：“看来景林的刀还是不够快。”
“天呐。”苏弦锦仍难以置信，她直接拉了程筠的手，翻他的手掌瞧，只见他手心只剩淡淡的印子，分明上次还是一道严重的擦伤的。
“你是说刺客是女鬼，还是说女鬼是刺客？”
出乎他的意料，自家大人的反应十分镇定。
在太子被废黜的前一日，程筠还狠狠逼了他一把，那便是有关承阳侯府的剧情。
秦府被抄那日，小太子进宫求情，被皇帝怒斥而禁足后，一东宫侍者竟壮着大胆告发太子，说太子私藏行刺首辅大人的钦犯。
“进来。”
锦衣卫闯入秦府抄没家私，然可悲可叹的是，秦家抄没之物交由户部统计后，金银还不足三百两，剩余最值钱之物不过三箱旧书。
这大概是小说里这段时间的剧情走向，不过具体进展到哪里了呢？
承阳侯府手握三十万精兵，完全有拥趸杨望璟逼宫的实力，之前潜进程府的两个暗卫就是承阳侯府的人，是为了程筠手中的玉玺而来。
景林茫然：“啊？我不认识啊……”
苏弦锦见他这般憨顽模样忍不住笑，对方才他留下的阴影也减淡了，又记着仇，便仗着他看不见她，干脆跑到他面前朝他
景林仍在书房检查，他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凭空在他眼前消失的事实。
“何事？”
程筠便问景林：“这位苏小姐闺名唤作什么？”
景林紧锁眉头，警惕地扫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炭炉热热烧着，整间书房都暖起来。程筠已凝神批起了奏疏，苏弦锦则坐在炭炉旁烤着手，心下捋着《长月有时》中这个月的剧情。
苏弦锦扭头看了眼程筠，他低着头，安静地批着公文。
他们持有承阳侯府的信物，除却承阳侯本人的亲笔书信外，还有半枚号令精兵的虎符。
“一日？”程筠平静地望着她，“自你上次消失，已过去一个月了。”
一个多月前，两个夜探程府的暗卫一死一伤，身份也已查明，竟都出自承阳侯府。程筠将死的暗卫尸身挂在城门之上，宣告其所犯罪行，并为逃走的暗卫发布了通缉令，满城搜查。
她这边离开不久，程筠却恰好回了书房。
“没事。”程筠轻声说。
她对没多久前的事仍心有余悸，那毕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至于再向下的那道门，他没有动，只是检查了灯盏开关，确认方才它没被人移动过。
她刚来时，是这里的农历十月初，和现实的阳历十一月份时间大抵差不多。
“大人，您不怕鬼吗？”
杨望璟已经被废了？还是即将被废？
短短一个月，北朝发生巨大变故。皇帝下旨抄了秦家三族，男丁流放，女眷充妓。太子杨望璟带病闯宫求情，被杨晟怒斥一番，禁足东宫。
苏弦锦心跳几乎停滞，正要往暗室躲时，却忽见景林怔在了原地不动。
怎么会一个月呢？她只不过一晚上没来而已，之前时间明明几乎是同步的。
苏弦锦惊叫了声，本能地转身跑回了书房，把门迅速关上了。而就在她刚关上的下一秒，门又被景林踢开！
所幸程筠只是瞥她一眼，又继续处理公务。
“大人，您别说了。”景林搓了搓手臂，“我这身功夫对付人还行，再强我也不怕，但鬼就不行了，一想到就瘆得慌。”
杨晟惊骇莫名，不假思索地就信了程筠的话，并给了程筠一道暗旨——宗庙废黜太子当日，令锦衣卫弓弩手埋伏四周，一旦太子有异动，当场射杀。
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蚂蚁爬过。程筠微蜷了下手指：“看好了吗？”
“大人。”
“放心，景林手下从不妄伤人命。”
他知道，她不在。
“现在是几月？”她忙问。
果然过了一个月，她信了。
不过空想是得不到答案的，她不再继续耽误，仍跑出了书房，往程筠卧室去。
苏弦锦心中一动，轻扯程筠袖子：“这位苏小姐，是叫苏曲儿吗？”
“什么意思——”苏弦锦仰头瞪他，“难道你希望看我人头落地？”
景林推门而入：“大人，方才苏州那边有消息过来，关于选秀女的。”
下面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刀口锋锐而冰冷的血腥气侵蚀脖颈的体验，她一想起就汗毛倒竖。
“鬼？”程筠眉尾轻扬。
她逃跑的脚步一顿——
程筠轻笑几声，顺手拿起公文翻阅。
“嗯。”程筠颔首，“天下总有几件怪事的，可能被你遇见了。”
景林想了想：“好像叫什么……苏曲儿。”
]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选择出声打扰他，只是托着腮望着炉子里的炭火发呆。
逃走的那个暗卫则负伤躲进东宫，被小太子暗中藏住。
秦时母亲不堪受辱，一条白绫自缢而亡。秦时兄长秦效，一身伤而未愈，半月后消息传来，于流放途中伤重身亡。
承阳侯在信中说，昏君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希望太子奋起夺位，为北朝百姓争出一条活路来，而承阳侯府愿助一臂之力。
“你认识？”程筠饶有兴趣。
“还真是她！”
程筠挑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位苏知府只怕在京城有耳报神，早得了选秀消息，故意作这一出。”
秦族男丁包括秦效秦时在内等，三日后被衙役押解上路，女眷没入贱籍，流落各大烟花柳巷之地。
“有什么说什么。”
景林深吸口气：“大人，我可能撞见鬼了。”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浓黑的眉宛如山峰，底下是深沉冰冷的湖，被茂密的丛林掩盖着。而鼻子优越清晰的线条仿佛绵延的山川，山川下是平静流动的岩浆……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猝不及防地对上程筠的视线，顿时云开雾散，似一阵寒风从雪原吹来，拨弄枝叶，漾开湖面。
正思之入神，忽门外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一个月？！”苏弦锦失声。
“我去暗室看看，你去外面吧。”
景林愣声：“……大人，您就不觉得诡异么？要是刺客怎么办？”
苏弦锦凑近，小声问：“上次我说明天见，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日，你没放在心上吧？”
刚才是怎么回事？
程筠抽回袖子，淡定地整了衣裳，轻笑。
且就算那女子躲进了暗门，这么短的时间，她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下到最下面的那个暗室。
为什么景林忽然看见她，现在又看不见了？
“苏州知府有位千金，年方十六，据说倾国倾城，才名远扬，且也未定亲，原本这次选秀她必是要参与的，谁知苏州知府说，前段日子苏小姐与母亲上山礼佛，回程途中遭遇歹人，苏小姐坐的马车马儿受惊了，竟跌落山崖，如今生死不知，苏家已找了一月有余，仍不愿治丧。”
苏弦锦手指轻轻摩挲那道淡的几不可见的痕迹，有些出神。
“怎么了？”程筠进来，脱了鹤氅，往案后落座。
等他重新回到书房时，一道白色人影却飞快奔了过来，一把抓住他袖子，嗷嗷叫着：“程筠，我刚才差点被景林砍死了！那个那个刀口……离我的脖子就差一点点！”
她瞬间就清醒了。
他路过苏弦锦身旁，走到屏风后，转动了暗门，进去探了一眼，仍然没有人。
这个声音让苏弦锦一个弹跳而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到程筠身后：“程筠程筠……景林来了！”
太子收到信后不知为何没有任何行动，又或者是来不及行动。总之，在杨晟废黜太子的前一日，程筠匆匆进宫向杨晟暗禀，言已查明东宫所藏钦犯的身份，原是承阳侯府中人，暗中欲助太子弑君谋反。
程筠便请示上意，责锦衣卫强搜东宫，搜查贼人，那名暗卫为了不拖累太子，投湖自尽，不过锦衣卫还是在东宫搜查出了其他东西——为逆党秦泽私设的灵位。
“不到一个月，便是年底了。”
程筠认真问。
她看着景林迷惑的眼神，自己也很迷惑。
他开了暗门，站在那道长长的石阶前。
杨晟震怒之下，欲废黜太子，而程筠则率百官劝阻。一劝阻，杨晟更怒，直接让礼部请皇室宗亲来，欲于三日后，在宗庙正式褫夺杨望璟太子之位，敬告列祖列宗，并从宗亲中另择一位公子入宫立为太子。
程筠淡笑：“人比鬼可怕多了。”
苏弦锦眼见他从暗门后出来，便朝他晃了晃手，确认景林看不见自己，不由完完全全松了口气。
他坐回案后，苏弦锦跟过去：“那可不一定，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景林他手抖了一下，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还是个女鬼。”景林将方才所见说了一遍，又忙强调，“大人，我真不是眼花了，那个女鬼甚至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大人，属下不知道怎么说……”景林迟疑。
这是女主啊，是男主秦时的白月光。
苏弦锦回过神，才松开他，语调有些萎靡：“好了……”
话未问完，景林的刀便已架在了苏弦锦脖子上。【紫文书屋】
分明前一刻他亲眼见她闯了进去，怎么人凭空消失了？
苏弦锦低声惊呼。
程筠挑眉，略携几分慵懒笑意：“看来景林的刀还是不够快。”
“天呐。”苏弦锦仍难以置信，她直接拉了程筠的手，翻他的手掌瞧，只见他手心只剩淡淡的印子，分明上次还是一道严重的擦伤的。
“你是说刺客是女鬼，还是说女鬼是刺客？”
出乎他的意料，自家大人的反应十分镇定。
在太子被废黜的前一日，程筠还狠狠逼了他一把，那便是有关承阳侯府的剧情。
秦府被抄那日，小太子进宫求情，被皇帝怒斥而禁足后，一东宫侍者竟壮着大胆告发太子，说太子私藏行刺首辅大人的钦犯。
“进来。”
锦衣卫闯入秦府抄没家私，然可悲可叹的是，秦家抄没之物交由户部统计后，金银还不足三百两，剩余最值钱之物不过三箱旧书。
这大概是小说里这段时间的剧情走向，不过具体进展到哪里了呢？
承阳侯府手握三十万精兵，完全有拥趸杨望璟逼宫的实力，之前潜进程府的两个暗卫就是承阳侯府的人，是为了程筠手中的玉玺而来。
景林茫然：“啊？我不认识啊……”
苏弦锦见他这般憨顽模样忍不住笑，对方才他留下的阴影也减淡了，又记着仇，便仗着他看不见她，干脆跑到他面前朝他
景林仍在书房检查，他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凭空在他眼前消失的事实。
“何事？”
程筠便问景林：“这位苏小姐闺名唤作什么？”
景林紧锁眉头，警惕地扫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炭炉热热烧着，整间书房都暖起来。程筠已凝神批起了奏疏，苏弦锦则坐在炭炉旁烤着手，心下捋着《长月有时》中这个月的剧情。
苏弦锦扭头看了眼程筠，他低着头，安静地批着公文。
他们持有承阳侯府的信物，除却承阳侯本人的亲笔书信外，还有半枚号令精兵的虎符。
“一日？”程筠平静地望着她，“自你上次消失，已过去一个月了。”
一个多月前，两个夜探程府的暗卫一死一伤，身份也已查明，竟都出自承阳侯府。程筠将死的暗卫尸身挂在城门之上，宣告其所犯罪行，并为逃走的暗卫发布了通缉令，满城搜查。
她这边离开不久，程筠却恰好回了书房。
“没事。”程筠轻声说。
她对没多久前的事仍心有余悸，那毕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至于再向下的那道门，他没有动，只是检查了灯盏开关，确认方才它没被人移动过。
她刚来时，是这里的农历十月初，和现实的阳历十一月份时间大抵差不多。
“大人，您不怕鬼吗？”
杨望璟已经被废了？还是即将被废？
短短一个月，北朝发生巨大变故。皇帝下旨抄了秦家三族，男丁流放，女眷充妓。太子杨望璟带病闯宫求情，被杨晟怒斥一番，禁足东宫。
苏弦锦心跳几乎停滞，正要往暗室躲时，却忽见景林怔在了原地不动。
怎么会一个月呢？她只不过一晚上没来而已，之前时间明明几乎是同步的。
苏弦锦惊叫了声，本能地转身跑回了书房，把门迅速关上了。而就在她刚关上的下一秒，门又被景林踢开！
所幸程筠只是瞥她一眼，又继续处理公务。
“大人，您别说了。”景林搓了搓手臂，“我这身功夫对付人还行，再强我也不怕，但鬼就不行了，一想到就瘆得慌。”
杨晟惊骇莫名，不假思索地就信了程筠的话，并给了程筠一道暗旨——宗庙废黜太子当日，令锦衣卫弓弩手埋伏四周，一旦太子有异动，当场射杀。
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蚂蚁爬过。程筠微蜷了下手指：“看好了吗？”
“大人。”
“放心，景林手下从不妄伤人命。”
他知道，她不在。
“现在是几月？”她忙问。
果然过了一个月，她信了。
不过空想是得不到答案的，她不再继续耽误，仍跑出了书房，往程筠卧室去。
苏弦锦心中一动，轻扯程筠袖子：“这位苏小姐，是叫苏曲儿吗？”
“什么意思——”苏弦锦仰头瞪他，“难道你希望看我人头落地？”
景林推门而入：“大人，方才苏州那边有消息过来，关于选秀女的。”
下面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刀口锋锐而冰冷的血腥气侵蚀脖颈的体验，她一想起就汗毛倒竖。
“鬼？”程筠眉尾轻扬。
她逃跑的脚步一顿——
程筠轻笑几声，顺手拿起公文翻阅。
“嗯。”程筠颔首，“天下总有几件怪事的，可能被你遇见了。”
景林想了想：“好像叫什么……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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