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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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松了口气，穿好狐裘大衣绕过屏风进了书房，书房里没人。
苏弦锦揉揉脸，她上次答应了程筠，要明天见的。
苏弦锦有些佩服：“程筠，你真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要是我早就忍不住问个清楚了。”
“哦。”
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落在香炉上，仿佛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盖上的镂空花纹。
长月有时的相册静静躺在桌上，十分显眼，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我说过，我这人从不喜欢白日做梦。”
“你都能穿书了，这点天气反常算什么。”
“嗯。”程筠亦抬眸望了出去，“江南选秀也要开始了。”
“原来如此。”苏弦锦回头问，“晚上是不是有宵禁？”
“嘶——”苏弦锦仿佛手心幻痛了，“你、你不处理一下吗？”
“有时候会赏，不过他赏的那些多数都是我送进宫给他的。”程筠很有耐心地回答。
陈晴吓了一跳，正在画睫毛的手一抖。
“明日将抄没秦家的旨意晓谕六部，即令锦衣卫抄没家私，流放秦氏三族。”
估计今天好多人都没去上课，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拉开门走出去，看天色这会儿大约是傍晚。
苏弦锦严肃点头：“是有点。”
“是。”
“也是哈哈。”
好困。
说到这个她忽然想到程同学，有些不确定地问：“程筠，你去过我的世界吗？或者说，你有不属于你这个世界的记忆吗？一点点也行。”
苏弦锦掩嘴惊呼了声，心怦怦跳起来。
马车停在程宅侧门，程筠先下了车，转身时，马车内已空空荡荡，人影无存，唯一缕袅袅青烟。
“你这是嘲讽我。”苏弦锦饮了小口热茶，只觉口齿噙香，“我在文明社会长大的，可受不了她那样的苦，时势造英雄，她比我厉害。”
苏弦锦歪头看他：“程筠，我想，那应该是你理想中的国家的样子，如果你能和我生活中同一个世界就好了。”
“我和赵珩吃了顿烤肉，这是特意给你打包的。”
苏弦锦话未说完，一支利箭猝不及防地从另一侧破空而来——
“太爱你了。”苏弦锦熊抱了下她。
苏弦锦才跑出去，迎面就撞见了景林。
“程筠，你的手流血了！”苏弦锦忙拉过他手，翻过手掌来看，只见他手心一道明显的擦伤，正渗着细密的血珠。
程筠见此，不由轻笑一声：“前一刻还在皇上面前耀武扬威出言不逊，像只花孔雀，下一刻就害怕地缩到我身后，变成一只小鹌鹑了。”
“没有。”苏弦锦呼了口气，决定不再想下去，“我去洗脸刷牙，等会儿去图书馆。”
“大人。”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入眼白茫茫一片。
“对的。”苏弦锦已坐下来吃饭，“要给你说说具体内容吗？”
陈晴点头，从柜子里翻出来给她。
她想也不想脱口
“怎么了？”程筠看她。
陈晴有些担忧地问：“不过还有一个月就要考研了，你这么下去能行吗？”
“这条街寻常百姓走不得。”
程筠回过神，眼神不复之前温和，变得冷冽无情。
不——
“还早，你想下去走走么？”
“没有这些。”
问完她居然还有点紧张。
苏弦锦坐在程筠对面，双手捧脸，胳膊肘支在矮桌上，透过袅袅薄烟注视着程筠，他精致的眉眼有些朦胧。
苏弦锦瞬间失望，不过想想又觉得有点好笑：“你怎么不问我来自哪个世界？你就不好奇吗？”
怪不得，这条路这么艰难，程筠还能独行到尽头。
陈晴道：“那就别管他了，估计真的只是同名。”
后面她又见了程筠时如何粗暴地处理伤口，还见过他因廷杖疲倦卧榻的样子。
陈晴问：“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陈晴：“我这里有褪黑素，你要么？”
程筠应了声，“到了。”
程筠眼神瞬间冰冷，及时抬手攫住了短箭的羽翼。
苏弦锦关了响起的闹铃，又睡了个回笼觉。
“下次应该备着，你身上伤倒不少。”
这一天她都强迫自己刷题背书，尽量不被其他事情干扰，甚至连午饭也没吃，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
醒来时才想起上午本来有一节课的，结果就这么错过了。
陈晴果然不在宿舍，她洗漱好，将窗户打开，倒吸一口冷气——物理意义上的。
他在车旁停顿了片刻，直到景林过来。
“给我吧，我今晚试试。”
等回过神，她看向已起床在化妆的陈晴，惊呼道：“啊，我昨天晚上没做梦！”
等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座熟悉的四君子图屏风，屏风上放着程筠给她的那件白狐裘。
翌日一早，她被闹钟惊醒时，还有些茫然。
“左手倒右手。”苏弦锦笑了声，目光蝴蝶般地轻盈飞在那些墙角屋檐，“雪都化了很多了。”
“有。”
晚上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眼前不禁描绘起了程筠的样子。
“也是，明天说不定又是晚上来的。”苏弦锦朝窗外伸出手，拨弄着冷冷的风，闲聊，“皇上说你办事得力，怎么不赏你点什么呢？”
程筠问：“你也并非第一次见我的伤，怎么在意起这些小伤来？”
“流血了！”苏弦锦加重语气，流露出一丝焦急，“快回去处理一下。”
苏弦锦认真想了下，说：“我原以为是个梦，你只是我梦里的人，无关紧要，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纸片人。”
程筠拨开帘子，外头的冷气飘了进来。
对于他的揶揄，苏弦锦无话可驳，她向来对自身的缺点很坦诚：“……那他突然那么说，确实很吓人嘛。”
“算了。”陈晴眨了眨眼，揶揄，“等你和程筠有具体进展再告诉我吧，对了，你那位程同学回你消息了吗？”
“你。”
苏弦锦立刻精神抖擞地挤到他旁边，趴在窗框上，望向外面宽阔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哎。”
这条街本就没什么人，何况这会儿已经下午了，因此更加显得冷清，唯有马蹄和车轮声此起彼伏地交替响着。
并不在意：“这没什么。”
程筠只是略扫了眼，便收回手，用另一只手随意抹了抹伤口，将那些细密的小血珠拭去了。
“明天再说。”
程筠揭了香炉的镂空花盖，取了香料，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添到炉内。盖子重新盖好后，热炭引着淡淡清香徐徐上升。
*
“好。”
马车平稳地走在长街上。【洛雪书屋】
“啊？”
他将短箭与那张纸条交与景林。
“……没做梦不挺好吗？说明睡得好啊。”
不知道程筠此刻在不在府里。
苏弦锦接过瓶子，见她面有愧色，便笑：“挺好啊，这有什么，等我考完研，我也不住宿舍了，反正也没多久了。”
“元旦过后我就不怎么在宿舍住了，我打算去我男朋友他们公司实习，搬去跟他一起住。”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滞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这次醒来感觉没睡好一样。
“我上次……”
“你精神不太好，又在梦里穿越了？”陈晴一边脱去围巾帽子，一边问。
“那也没多少时辰就天黑了，我这次来了这么久，估计很快就走了，你等我明天来，一起逛逛好吗？”她笑问，“你明天有空吗？”
“希望老师不会点名吧。”她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陈晴松了口气：“我还怕你说我见色忘友呢。”
下一刻周遭锦衣卫闻声而动，朝那利箭射来的方向追索而去。
午饭纠结去食堂还是点外卖时，她亲爱的室友拎着午饭回来了。
入夜后，苏弦锦躺着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各种事纠缠在一起，想来想去还是起来吃了颗褪黑素。
苏弦锦点头，顺手打开天气预报：“才十一月底就下了这么大雪，这也太反常了。”
程筠倒了杯热茶给她：“你对李嘉薇颇为赞赏，说她有风骨，那你比她如何呢？”
她没有做梦的这次，小说的时间是停滞的，还是只过了一天呢？
对他来说，不过一道擦伤，相比于他受的其他伤来说，的确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倒也有用，没多久就有了睡意。
这话倒是，苏弦锦愣了愣，她第二次见程筠时，程筠血流不止，几乎昏迷了，而她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帮他止了血。
她俯身去矮桌底下的抽屉翻找：“马车上有药或者包扎细布之类的吗？”
苏弦锦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
程筠却冷静得很，从短箭上取下绑着的纸条，打开扫了一眼。
说到这儿苏弦锦才想起来，忙看了下：“没有。”
“文明社会。”程筠垂眸，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但程筠总是从容冷静，没有半分受过伤的样子，使她常常忘记了这回事。
] 她悄悄松了口气，穿好狐裘大衣绕过屏风进了书房，书房里没人。
苏弦锦揉揉脸，她上次答应了程筠，要明天见的。
苏弦锦有些佩服：“程筠，你真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要是我早就忍不住问个清楚了。”
“哦。”
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落在香炉上，仿佛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盖上的镂空花纹。
长月有时的相册静静躺在桌上，十分显眼，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我说过，我这人从不喜欢白日做梦。”
“你都能穿书了，这点天气反常算什么。”
“嗯。”程筠亦抬眸望了出去，“江南选秀也要开始了。”
“原来如此。”苏弦锦回头问，“晚上是不是有宵禁？”
“嘶——”苏弦锦仿佛手心幻痛了，“你、你不处理一下吗？”
“有时候会赏，不过他赏的那些多数都是我送进宫给他的。”程筠很有耐心地回答。
陈晴吓了一跳，正在画睫毛的手一抖。
“明日将抄没秦家的旨意晓谕六部，即令锦衣卫抄没家私，流放秦氏三族。”
估计今天好多人都没去上课，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拉开门走出去，看天色这会儿大约是傍晚。
苏弦锦严肃点头：“是有点。”
“是。”
“也是哈哈。”
好困。
说到这个她忽然想到程同学，有些不确定地问：“程筠，你去过我的世界吗？或者说，你有不属于你这个世界的记忆吗？一点点也行。”
苏弦锦掩嘴惊呼了声，心怦怦跳起来。
马车停在程宅侧门，程筠先下了车，转身时，马车内已空空荡荡，人影无存，唯一缕袅袅青烟。
“你这是嘲讽我。”苏弦锦饮了小口热茶，只觉口齿噙香，“我在文明社会长大的，可受不了她那样的苦，时势造英雄，她比我厉害。”
苏弦锦歪头看他：“程筠，我想，那应该是你理想中的国家的样子，如果你能和我生活中同一个世界就好了。”
“我和赵珩吃了顿烤肉，这是特意给你打包的。”
苏弦锦话未说完，一支利箭猝不及防地从另一侧破空而来——
“太爱你了。”苏弦锦熊抱了下她。
苏弦锦才跑出去，迎面就撞见了景林。
“程筠，你的手流血了！”苏弦锦忙拉过他手，翻过手掌来看，只见他手心一道明显的擦伤，正渗着细密的血珠。
程筠见此，不由轻笑一声：“前一刻还在皇上面前耀武扬威出言不逊，像只花孔雀，下一刻就害怕地缩到我身后，变成一只小鹌鹑了。”
“没有。”苏弦锦呼了口气，决定不再想下去，“我去洗脸刷牙，等会儿去图书馆。”
“大人。”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入眼白茫茫一片。
“对的。”苏弦锦已坐下来吃饭，“要给你说说具体内容吗？”
陈晴点头，从柜子里翻出来给她。
她想也不想脱口
“怎么了？”程筠看她。
陈晴有些担忧地问：“不过还有一个月就要考研了，你这么下去能行吗？”
“这条街寻常百姓走不得。”
程筠回过神，眼神不复之前温和，变得冷冽无情。
不——
“还早，你想下去走走么？”
“没有这些。”
问完她居然还有点紧张。
苏弦锦坐在程筠对面，双手捧脸，胳膊肘支在矮桌上，透过袅袅薄烟注视着程筠，他精致的眉眼有些朦胧。
苏弦锦瞬间失望，不过想想又觉得有点好笑：“你怎么不问我来自哪个世界？你就不好奇吗？”
怪不得，这条路这么艰难，程筠还能独行到尽头。
陈晴道：“那就别管他了，估计真的只是同名。”
后面她又见了程筠时如何粗暴地处理伤口，还见过他因廷杖疲倦卧榻的样子。
陈晴问：“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陈晴：“我这里有褪黑素，你要么？”
程筠应了声，“到了。”
程筠眼神瞬间冰冷，及时抬手攫住了短箭的羽翼。
苏弦锦关了响起的闹铃，又睡了个回笼觉。
“下次应该备着，你身上伤倒不少。”
这一天她都强迫自己刷题背书，尽量不被其他事情干扰，甚至连午饭也没吃，直到晚上才回到宿舍。
醒来时才想起上午本来有一节课的，结果就这么错过了。
陈晴果然不在宿舍，她洗漱好，将窗户打开，倒吸一口冷气——物理意义上的。
他在车旁停顿了片刻，直到景林过来。
“给我吧，我今晚试试。”
等回过神，她看向已起床在化妆的陈晴，惊呼道：“啊，我昨天晚上没做梦！”
等再次睁眼时，眼前是一座熟悉的四君子图屏风，屏风上放着程筠给她的那件白狐裘。
翌日一早，她被闹钟惊醒时，还有些茫然。
“左手倒右手。”苏弦锦笑了声，目光蝴蝶般地轻盈飞在那些墙角屋檐，“雪都化了很多了。”
“有。”
晚上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眼前不禁描绘起了程筠的样子。
“也是，明天说不定又是晚上来的。”苏弦锦朝窗外伸出手，拨弄着冷冷的风，闲聊，“皇上说你办事得力，怎么不赏你点什么呢？”
程筠问：“你也并非第一次见我的伤，怎么在意起这些小伤来？”
“流血了！”苏弦锦加重语气，流露出一丝焦急，“快回去处理一下。”
苏弦锦认真想了下，说：“我原以为是个梦，你只是我梦里的人，无关紧要，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纸片人。”
程筠拨开帘子，外头的冷气飘了进来。
对于他的揶揄，苏弦锦无话可驳，她向来对自身的缺点很坦诚：“……那他突然那么说，确实很吓人嘛。”
“算了。”陈晴眨了眨眼，揶揄，“等你和程筠有具体进展再告诉我吧，对了，你那位程同学回你消息了吗？”
“你。”
苏弦锦立刻精神抖擞地挤到他旁边，趴在窗框上，望向外面宽阔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哎。”
这条街本就没什么人，何况这会儿已经下午了，因此更加显得冷清，唯有马蹄和车轮声此起彼伏地交替响着。
并不在意：“这没什么。”
程筠只是略扫了眼，便收回手，用另一只手随意抹了抹伤口，将那些细密的小血珠拭去了。
“明天再说。”
程筠揭了香炉的镂空花盖，取了香料，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添到炉内。盖子重新盖好后，热炭引着淡淡清香徐徐上升。
*
“好。”
马车平稳地走在长街上。【洛雪书屋】
“啊？”
他将短箭与那张纸条交与景林。
“……没做梦不挺好吗？说明睡得好啊。”
不知道程筠此刻在不在府里。
苏弦锦接过瓶子，见她面有愧色，便笑：“挺好啊，这有什么，等我考完研，我也不住宿舍了，反正也没多久了。”
“元旦过后我就不怎么在宿舍住了，我打算去我男朋友他们公司实习，搬去跟他一起住。”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滞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这次醒来感觉没睡好一样。
“我上次……”
“你精神不太好，又在梦里穿越了？”陈晴一边脱去围巾帽子，一边问。
“那也没多少时辰就天黑了，我这次来了这么久，估计很快就走了，你等我明天来，一起逛逛好吗？”她笑问，“你明天有空吗？”
“希望老师不会点名吧。”她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陈晴松了口气：“我还怕你说我见色忘友呢。”
下一刻周遭锦衣卫闻声而动，朝那利箭射来的方向追索而去。
午饭纠结去食堂还是点外卖时，她亲爱的室友拎着午饭回来了。
入夜后，苏弦锦躺着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各种事纠缠在一起，想来想去还是起来吃了颗褪黑素。
苏弦锦点头，顺手打开天气预报：“才十一月底就下了这么大雪，这也太反常了。”
程筠倒了杯热茶给她：“你对李嘉薇颇为赞赏，说她有风骨，那你比她如何呢？”
她没有做梦的这次，小说的时间是停滞的，还是只过了一天呢？
对他来说，不过一道擦伤，相比于他受的其他伤来说，的确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
倒也有用，没多久就有了睡意。
这话倒是，苏弦锦愣了愣，她第二次见程筠时，程筠血流不止，几乎昏迷了，而她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帮他止了血。
她俯身去矮桌底下的抽屉翻找：“马车上有药或者包扎细布之类的吗？”
苏弦锦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
程筠却冷静得很，从短箭上取下绑着的纸条，打开扫了一眼。
说到这儿苏弦锦才想起来，忙看了下：“没有。”
“文明社会。”程筠垂眸，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但程筠总是从容冷静，没有半分受过伤的样子，使她常常忘记了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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