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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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上交的习题册和卷子，其实数学老师陈老师都有好好看，早早就注意到了温垣和江年年两个人，他们俩一个解题风格稳健，一个思维活跃，审阅他俩的作业时陈老师常常会有种在挖宝藏般的惊喜感。

    但现在，她没法否认，她从温垣身上感触到了异性的吸引力所在。

    橙汁不加糖的话很酸，所以她还蛮喜欢的这个甜度适中的橙汁的，不过西瓜汁本身就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延迟放学，我陪你一起走。”

    现在更甚，他居然因为想为她出头，而想法设法地收集证据，整治恶人。

    周青青也知道这会儿想太多无用，点了点头，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看见他回来，江年年把桌洞里放着的那瓶西瓜汁递了过去。

    他看起来瘦瘦的，原来力气这么大。

    温垣是被数学老师喊去了办公室，听说学校要组建新一届的竞赛队伍，所以陈老师把他叫来问问有没有参加的意愿。

    *

    想到老师后面安排的那些话，温垣又补充了几句，“选拔上了之后，下午和晚上的自习我们就都不上了，要改换去竞赛班参加训练，放学时间也会有所延迟。”

    “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个牌子我只喝过橙汁，味道比较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也许对有些人来说数学像是阻挠名次上升的魔鬼，但平心而论，她的数学学得自觉还不错。

    因为老是生病的缘故，江年年以前很少和同年龄的男生在一起相处。

    女孩子走夜路总是不安全的，所以温垣才提了这么一句。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试卷递到了江年年面前，他不禁出声安抚，“别紧张，你就当做在图书馆里自习，慢慢做就好了，这次考试不全看分数。”

    不得不说梁雨珍确实很了解她。【风萧阁】

    她并不讨厌温垣，甚至慢慢觉察到了他的好。

    看得出她有点紧张，江年年想起之前她还帮了自己好几次，想着怎么出言安抚她。

    男生微微颔首，道了谢接过来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冲动地想要去跟班主任申请换座位。

    “不用不用，我喜欢喝橙汁。”

    “数竞赛？”江年年之前倒是听梁雨珍提过一嘴打算参加数学竞赛，但她对数竞赛完全没概念。

    所以只略微犹豫了一下，江年年就决定了要参加。

    这种保持距离的想法更坚定了。

    虽然之前江年年没有表现出来，但谣言出了之后，她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和温垣保持距离的。

    选拔考试也只是比平常老师自己出的那些试卷难度增大一点点，只做考察使用，重点还是看大家对基础知识的掌握程度和思维的开阔程度。

    温垣垂眸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

    毕竟参加竞赛的话，回占据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最终成绩如何，又没人能做担保。

    是的，在江年年点头表明也要参与选拔考试后，温垣就没想过她会过不了选拔考试。

    这所有的关注和所有的好，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愧疚——

    尤其后面她猜到了是温垣曝光了那几个人的恶行。

    要是真的不做同桌了，就没这种近距离欣赏美色的机会了。

    算了，江年年握了握手里的饮料，轻轻呼了口气。

    也许是受了之前住院时认识的那个阿婆的影响，江年年很难对数学产生厌恶感。

    周青青跟卢乐心那几个人也不熟悉，看见江年年和温垣落在队伍最后，也放慢了脚步，走在江年年一侧。

    而温垣却总是因未她而受伤害，之前因为她的缘故他被造谣，被污蔑。

    毕竟是竞赛选拔，更多的还是通过解题思路去考察学生有没有灵活缜密的数学思维。

    “选拔考试定在什么时候了？”

    上一届的选手，有一个就是参加了三次才拿了省一奖，她也不求别的，有个加分就行，保送她就不敢想了。

    往年成绩还算不错，刚毕业的这一届更是出了三个省一金牌，保送到了万千学子的梦校a大。

    发卷的时候江年年打量了一下四周，感觉大家似乎都对这次考试看得很重，一个个坐在座位上安静极了，背脊挺得极直，仔细去看，不少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丝严肃和紧张。

    温垣和老师聊了一会儿，打算这几天考虑一下再决定。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呀。

    看见江年年一直紧盯着他没移开目光，少年迟疑了一秒，脸色有点不大明显的红。

    “那好。”江年年并不知道温垣对她通过考试如此又信心，只乖乖点了点头，想着还是周三考过了之后再和爸爸妈妈说。

    是以，最近竞赛班要开始选人，陈老师首先就想起来了这俩人。

    “温爷爷说你很喜欢喝西瓜汁，恰好在超市看见了，就拿了一瓶。”

    *

    温垣点了点头，他记着了，下次给她买橙汁。

    江年年摇了摇头，连数竞赛是什么她都是最近几天才搞明白的。

    不过她并不排斥数学。

    是他没考虑到，她可能是自己也想尝尝。

    听见她这话，温垣莞尔一笑，答道：“这周三下午。”

    就顺其自然好了。

    “给你带的，尝尝味道如何。”

    “谢谢。”

    b城一中是本市的重点高中，十分重视竞赛，高一到高三每个年级都有专门的学科竞赛班，还配备了专门的竞赛教练，全程指导备考竞赛。

    她好奇地偏头过来看，男生修长的指节捏住瓶盖，轻巧一旋就拧开了饮料瓶。

    只是她觉得温垣这人对她太好了，她不知道能回报给他什么。

    “我也没做过，”看她摇头，周青青有点同病相怜地感慨，“不知道今天的考试题目难不难。”

    两口下去，温垣被甜的微微眯了眯眼。

    那天和她说选拔考试的时候那么淡定从容，还以为她是胸有成竹并不担心考试，没想到也会紧张。

    她怎么知道他喜欢西瓜汁。

    一面走，一面随意地和江年年聊着天：“江年年，你之前做过竞赛题吗？”

    陈老师拿着一大摞卷子走进了教室，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分发卷子。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要依赖着不断的交往才能维持，如同泳池里的水，要想保持恒温，唯有不断续入热水。

    温垣坐在江年年前面，回身往后传卷子时正看见江年年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眸子里显出一丝笑意。

    考试的教室定在了教学楼隔壁的综合楼里，陈老师让他们几个先去，他自己又拐到了三班继续叫人去了。

    喉结滚动间，有细微的绒毛在阳光中微微抖动，好似某种温柔的小兽在春光下舒服地打盹，懒洋洋，毛茸茸的，让人看着心底生出一丝想去摸一摸的冲动。

    黑发的少年微微仰起了头，瓶中的果汁被倾倒入口，一时让人分不清果汁和少年的唇，哪一者更嫣红夺目。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很遗憾。

    “两个小时的时间，同学们注意要把握好节奏。”

    能不能把所有题目都写完倒是次要的。

    被误会馋西瓜汁，江年年脸热了一瞬，急忙摇了摇头，晃了晃手边喝了几口的橙汁：

    除温垣和江年年外，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卢乐心，还有越文成、周青青这几个数学成绩不错的同学也要去参加选拔考试。

    温垣：“西瓜汁也有点甜，这瓶我喝过了，你想喝的话我午休结束了给你买也买一瓶尝尝？”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三，陈老师果然在晚自习前来了班里叫人。

    “别担心，只是选拔考试，竞赛的东西老师都还没教我们呢，应该不会出太难的题目，咱们把会做的尽力都写上就好。”

    他经常和江年年一起自习，对她很有信心，以她的水平，要想过选拔考试并不难。

    “你说得对，尽力而为，不行还有三年呢！”

    没想到爷爷和江年年聊天会聊到他，甚至连他这种微小的喜好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江年年和温垣一直是走读的，学校规定走读生晚上只需要上前两节自习，如果参加竞赛培训，那放学估计就将近十点了。

    江年年坐下写了一会儿练习册，温垣才迟迟回到座位。

    还是顺其自然好。

    “对了”，温垣想起来刚刚数学老师的话，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参加数竞赛选拔考试？”

    对她而言，做数学题就好似在逛一个迷宫，每一步尝试都充满着无限可能，顺利算出结果，那就是遇见了满树花开；试了好几种方法还解题无门，那就是遇见了一路荆棘，不走到最后一步，就永远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惊喜。

    江年

    她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青梅，而这些好意本该属于那个江年年，而不是阴差阳错来到这的她。

    可如同雨珍所说的，她如果无缘无故地疏远温垣，对他又何其不公。

    江年年瞧着眼睛不自觉地弯了弯，同桌长得真好看。

    真轻松哇，她一直觉得这个牌子的饮料瓶瓶盖不好拧来着，每次都要先撞几下，再隔着衣服使劲拧才能拧开。

    参加选拔考试的人不少，江年几个人坐下后不久，整个大教室就乌泱泱全坐满了。

    江年年本来并没有把这次考试看得太重，但此刻，也许是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紧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