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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想出一个办法：剥离李清如一半魂魄，也剥离她一半力量和潜力
什么计划，说得好听，口蜜腹剑，别是真动心了吧。
蠢徒弟居然嚣张到在兰因会里玩游戏。
“蠢。”他说，“来吧，给为师当手杖。”
有段时间，他尝试每天给音音吹陶笛听，吹得很认真，不久后发现音音对音乐其实没什么兴趣，总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嘴上很大度地说没什么，心里其实很生了一会儿闷气。
他斜眼看她，用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粗哑声音问：“干什么？”
他跳下栏杆，不再一味坐在上面看她发蠢。他拿出散魂钉，决定帮她走入正途。
一个机会就好了。！
“……普通人？！”商挽琴愕然。
而对商玉莲来说，她只想问，“辜清如”和她商玉莲之间的情谊，究竟是真是假？
李凭风就是那个犬子。
商玉莲低下头，无意识地笑了笑，说：“我也有相似的困惑。”
那应该是一次夕阳西下，蠢孩子的脸涂满了橙黄的暖光，显得更蠢了。怎么会跑来关心他？从没有人关心他。关心，这不是兰因会的人应该做的事，哪怕是他的王府里，人们也不是关心他，而只是不断督促他壮大力量。
就为了那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要杀师父？不狠抽一顿是长不了记性了。
他其实有轻度洁癖，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仅包揽家务，还会把音音一起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另外，他要求芝麻糖每天洗澡，如果出门玩了多次，那每一次回来都要洗澡，这一度让芝麻糖非常崩溃，差点离家出走。
他对鬼羽一点都不好，他觉得鬼羽应该非常恨他，只是碍于恐惧才不敢表现。他不在乎。不过有一次，他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忍着，谁都没看出来，但鬼羽察觉了。
商挽琴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师父究竟是谁，有没有真的存在过。”
这只也还行吧，可还是说不上够格。
不少人找到他，跟他说不能这样放纵鬼羽。他一边在心里嫌弃蠢徒弟，一边抽手就扇了那些人，骂：“我的徒弟，要你多嘴？”
（7）一些关于李凭风的细节
可是，那个人什么都没说。
李凭风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他只是普通人，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力量根本不属于自己。但他不在乎。无论什么，被他拥有就是他的。
蠢徒弟，稍微……给个机会吧？
占命师的话都是放屁，什么求不得——他需要求吗？是他的就是他的，被他拥有了就是他的。
音音为了陷害温香而给自己下毒那一次，乔逢雪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他觉得温香不配。音音居然为了这种人就轻易损伤自己的身体，哪怕当时他更多把自己当表兄，也气得不轻。
可偏偏，李凭风是个普通人。
当时，商玉莲真是气坏了，也伤心极了。她狠狠发誓，要从李清如嘴里榨出一切真相。
李清如的确是公主的女儿，出生后就被先代镇鬼王抱走，丢去兰因会，生生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她继承了皇室的特殊血脉，而且更加特殊，她的灵魂天生带着鬼气，能够不断吞噬不同恶鬼的规则，形成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假如有来生，假如有来生。
没有。蠢徒弟没有回来。
所以，他也是这么看待徒弟的。不管鬼羽怎么想，她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
希望你也喜欢
但不管是谁收的，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
出意外了？去看看。
走了，行了，回去了，别在外面纠缠了，看着闹心。小白眼狼还算计师父，果然是只白眼狼！她会真动心才怪！
但第二天，李清如就自尽了。她明明被安置在无法自尽的牢房中，却还是设法了断了性命。
蠢徒弟越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比如想带着她的朋友和狗离开。
商挽琴看着她，默默点点头。
“师父……”
啊，杀了算了吧，好烦。
其实收徒的人不是他。开什么玩笑，那时鬼羽才六岁，他大鬼羽九岁，那会儿也才十五岁，自己都没活明白，干嘛收徒弟。是他那个礼法上的姐姐收的。那个女人对于弱小的生物有种隐秘的同情，听说她曾经悄悄养过不少小动物，无一例外都死了，之所以收鬼羽当徒弟，可能是觉得她很有天分，不容易死吧？
……什么，成亲？
……她真狠。
商玉莲慢慢点头，说：“普通人。”
蠢徒弟不配合。
这只不好。
不就是一只恶鬼吗！
那以后，他很偶尔地会想，可能有个蠢妹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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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徒弟被占命师选中，要去玉壶春当细作。
他打算精细地控制变化，让自己看上去也在慢慢老去，直至白首黄泉。
所谓普通人，就是根本没有成为鬼人资质的人，甚至无法成为驱鬼人。先代镇鬼王是个很强大的男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现实中虎父犬子的事总是常常发生。
……还真动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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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挺烦鬼羽的，常常故意捉弄她。用兰因会的那种方式捉弄。看她想哭又不敢哭，他觉得好玩。
李清如陷入昏迷，被封印修为，押回玉壶春。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值得询问，比如她在兰因会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她和李凭风之间的联系，她潜伏玉壶春的二十年里究竟干了什么，她手里到底沾了多少人命……
蠢徒弟居然养狗。
她当成后半生支柱的乔逢雪，早已死在了第一回的山顶祭坛。当他化身恶鬼，心中只剩下了源源不绝的恨，所以在第二世的开头，他对音音的态度更接近对待“一个比较看重的表妹”，而不是心上人。但后来，身为厉鬼的乔逢雪重新爱上她。乔逢雪爱了她两次，也可能不管重来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会再次爱上她。
他记得鬼羽怯生生又努力想显得不那么怯的样子，真是蠢死了。
：，
怎么还没完成任务。蠢徒弟行不行啊？
他气得发狂，痛殴了一番所有谏言说要杀死鬼羽、震慑其他弟子的人，拖着鬼羽出山，去重新炮制一只合适的恶鬼，给她塞进去。
不过也好。狠一些，自己才不会吃亏。
蠢徒弟变好看了。
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忽然被换了个人——说不定换成了一只狗？
不过鬼羽的天资真的很高，他有时觉得嫉妒她，于是更加卖力地捉弄她。
他觉得，这货是要气死她。她就是仗着是他徒弟，他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才这么为所欲为、什么都敢做，要气死他。
蠢徒弟第一次用恨得发狂的眼神看他。没关系，她会好起来，会明白他的苦心。
商玉莲怔怔片刻，问：“你是怎么想呢？你……认她是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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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
蠢徒弟长大。
他觉得应该教训一下这个蠢孩子。
蠢徒弟痛哭流涕。
蠢徒弟真狠啊。
：，
蠢徒弟被控制。
蠢孩子抬起头，伸出自己小小的胳膊，豁出去一样，说：“你要是疼的话，让我扶着你吧。我保证……保证不让别人看出来！”
山顶祭坛开启的那一天，乔逢雪找回了身为恶鬼的力量。他原本可以直接杀死李清如，却选择留她一命。
蠢徒弟倒是出息了。
他始终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到底哪儿来那么大的恨意和怨气？他明明……一直都在为她好啊。
呸，怎么可能，蠢徒弟这种狼心狗肺的小白眼儿狼，不可能对那种烂好人或者伪君子动心。
他偶尔还是会思考，音音究竟更喜欢那个温柔正直的死人，还是现在本性扭曲的自己，但他决定永远都不问出这个问题。
蠢徒弟不领情。
每次这么抱怨完，他就继续炮制恶鬼。没办法啊，是他的徒弟。
……占命师有毛病啊，选谁不好选她。她那么蠢，一点不会掩饰心情，竟然还能当细作？还勾引乔逢雪？真是异想天开。
兰因会中，毕竟留下了对镇鬼王一脉忠心耿耿的人。他们看见少主天资匮乏，不仅着急，转头却见李清如魂魄强大，潜力惊人。但李清如并非镇鬼王的女儿，甚至是他的仇人，怎么能用？
多半很快就会失败，让他拎回来吧。
那个人坐在牢房中，只是笑，说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多说无益，不如直接杀了她。
蠢徒弟杀死了自己体内的恶鬼，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
再后来，蠢孩子长大了，变得不再那么愚蠢。也不可爱了，啧。不要蠢妹妹了，就是蠢徒弟吧。
但很奇怪地，他伸出手，只是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孩子的头顶毛茸茸的，脸上还慢慢浮起一层红晕，傻乎乎的，竟然还算顺眼。
那只将就。
关于她的故事，还是此后三年中，商玉莲从琐碎的线索里拼凑出来的。
她不可能真的动心的。她就不是那种人。小白眼狼没有真心可言。
先代镇鬼王死后，兰因会大权旁落，但有李凭风这个遗腹子在，他们还是得认镇鬼王血脉为主。
蠢徒弟居然交朋友。
帮她一把，推一推乔逢雪。装什么呢，伪君子，蠢徒弟好歹也算个明媚的美人，你真能忍着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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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想出一个办法：剥离李清如一半魂魄，也剥离她一半力量和潜力
什么计划，说得好听，口蜜腹剑，别是真动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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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他说，“来吧，给为师当手杖。”
有段时间，他尝试每天给音音吹陶笛听，吹得很认真，不久后发现音音对音乐其实没什么兴趣，总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嘴上很大度地说没什么，心里其实很生了一会儿闷气。
他斜眼看她，用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粗哑声音问：“干什么？”
他跳下栏杆，不再一味坐在上面看她发蠢。他拿出散魂钉，决定帮她走入正途。
一个机会就好了。！
“……普通人？！”商挽琴愕然。
而对商玉莲来说，她只想问，“辜清如”和她商玉莲之间的情谊，究竟是真是假？
李凭风就是那个犬子。
商玉莲低下头，无意识地笑了笑，说：“我也有相似的困惑。”
那应该是一次夕阳西下，蠢孩子的脸涂满了橙黄的暖光，显得更蠢了。怎么会跑来关心他？从没有人关心他。关心，这不是兰因会的人应该做的事，哪怕是他的王府里，人们也不是关心他，而只是不断督促他壮大力量。
就为了那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要杀师父？不狠抽一顿是长不了记性了。
他其实有轻度洁癖，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仅包揽家务，还会把音音一起收拾得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另外，他要求芝麻糖每天洗澡，如果出门玩了多次，那每一次回来都要洗澡，这一度让芝麻糖非常崩溃，差点离家出走。
他对鬼羽一点都不好，他觉得鬼羽应该非常恨他，只是碍于恐惧才不敢表现。他不在乎。不过有一次，他自己受了不轻的伤，忍着，谁都没看出来，但鬼羽察觉了。
商挽琴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师父究竟是谁，有没有真的存在过。”
这只也还行吧，可还是说不上够格。
不少人找到他，跟他说不能这样放纵鬼羽。他一边在心里嫌弃蠢徒弟，一边抽手就扇了那些人，骂：“我的徒弟，要你多嘴？”
（7）一些关于李凭风的细节
可是，那个人什么都没说。
李凭风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他只是普通人，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力量根本不属于自己。但他不在乎。无论什么，被他拥有就是他的。
蠢徒弟，稍微……给个机会吧？
占命师的话都是放屁，什么求不得——他需要求吗？是他的就是他的，被他拥有了就是他的。
音音为了陷害温香而给自己下毒那一次，乔逢雪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他觉得温香不配。音音居然为了这种人就轻易损伤自己的身体，哪怕当时他更多把自己当表兄，也气得不轻。
可偏偏，李凭风是个普通人。
当时，商玉莲真是气坏了，也伤心极了。她狠狠发誓，要从李清如嘴里榨出一切真相。
李清如的确是公主的女儿，出生后就被先代镇鬼王抱走，丢去兰因会，生生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她继承了皇室的特殊血脉，而且更加特殊，她的灵魂天生带着鬼气，能够不断吞噬不同恶鬼的规则，形成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假如有来生，假如有来生。
没有。蠢徒弟没有回来。
所以，他也是这么看待徒弟的。不管鬼羽怎么想，她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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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李清如就自尽了。她明明被安置在无法自尽的牢房中，却还是设法了断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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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挽琴看着她，默默点点头。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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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徒弟被占命师选中，要去玉壶春当细作。
他打算精细地控制变化，让自己看上去也在慢慢老去，直至白首黄泉。
所谓普通人，就是根本没有成为鬼人资质的人，甚至无法成为驱鬼人。先代镇鬼王是个很强大的男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现实中虎父犬子的事总是常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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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挺烦鬼羽的，常常故意捉弄她。用兰因会的那种方式捉弄。看她想哭又不敢哭，他觉得好玩。
李清如陷入昏迷，被封印修为，押回玉壶春。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值得询问，比如她在兰因会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她和李凭风之间的联系，她潜伏玉壶春的二十年里究竟干了什么，她手里到底沾了多少人命……
蠢徒弟居然养狗。
她当成后半生支柱的乔逢雪，早已死在了第一回的山顶祭坛。当他化身恶鬼，心中只剩下了源源不绝的恨，所以在第二世的开头，他对音音的态度更接近对待“一个比较看重的表妹”，而不是心上人。但后来，身为厉鬼的乔逢雪重新爱上她。乔逢雪爱了她两次，也可能不管重来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会再次爱上她。
他记得鬼羽怯生生又努力想显得不那么怯的样子，真是蠢死了。
：，
怎么还没完成任务。蠢徒弟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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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好。狠一些，自己才不会吃亏。
蠢徒弟变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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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徒弟第一次用恨得发狂的眼神看他。没关系，她会好起来，会明白他的苦心。
商玉莲怔怔片刻，问：“你是怎么想呢？你……认她是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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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
蠢徒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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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徒弟真狠啊。
：，
蠢徒弟被控制。
蠢孩子抬起头，伸出自己小小的胳膊，豁出去一样，说：“你要是疼的话，让我扶着你吧。我保证……保证不让别人看出来！”
山顶祭坛开启的那一天，乔逢雪找回了身为恶鬼的力量。他原本可以直接杀死李清如，却选择留她一命。
蠢徒弟倒是出息了。
他始终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到底哪儿来那么大的恨意和怨气？他明明……一直都在为她好啊。
呸，怎么可能，蠢徒弟这种狼心狗肺的小白眼儿狼，不可能对那种烂好人或者伪君子动心。
他偶尔还是会思考，音音究竟更喜欢那个温柔正直的死人，还是现在本性扭曲的自己，但他决定永远都不问出这个问题。
蠢徒弟不领情。
每次这么抱怨完，他就继续炮制恶鬼。没办法啊，是他的徒弟。
……占命师有毛病啊，选谁不好选她。她那么蠢，一点不会掩饰心情，竟然还能当细作？还勾引乔逢雪？真是异想天开。
兰因会中，毕竟留下了对镇鬼王一脉忠心耿耿的人。他们看见少主天资匮乏，不仅着急，转头却见李清如魂魄强大，潜力惊人。但李清如并非镇鬼王的女儿，甚至是他的仇人，怎么能用？
多半很快就会失败，让他拎回来吧。
那个人坐在牢房中，只是笑，说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多说无益，不如直接杀了她。
蠢徒弟杀死了自己体内的恶鬼，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
再后来，蠢孩子长大了，变得不再那么愚蠢。也不可爱了，啧。不要蠢妹妹了，就是蠢徒弟吧。
但很奇怪地，他伸出手，只是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孩子的头顶毛茸茸的，脸上还慢慢浮起一层红晕，傻乎乎的，竟然还算顺眼。
那只将就。
关于她的故事，还是此后三年中，商玉莲从琐碎的线索里拼凑出来的。
她不可能真的动心的。她就不是那种人。小白眼狼没有真心可言。
先代镇鬼王死后，兰因会大权旁落，但有李凭风这个遗腹子在，他们还是得认镇鬼王血脉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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