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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走，再不梳妆打扮，就要来不及了！”
“你要知道好歹，我就不念了！”商玉莲还是不满。
还有一些，是大老远从金陵跑过来看热闹的玉壶春弟子。有几个和商挽琴熟一些，跑过来开她玩笑，说没想到她最后竟真的得偿所愿，商挽琴就叉着腰说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天阳光好,商挽琴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着。那场风寒后，她就被要求闭门休养，没事不出门，有事也能差遣其他人。她抱怨过,说自己还没乔逢雪身体弱,却要被这样大惊小怪地对待,但只这么一句,她也就安生地待在家里,每天只拿纸笔勾画一些东西,说是练习画些阵法、法术，免得生疏了功夫。
“可绞脸上的绒毛痛呀，就不能用刀？表兄刮胡子肯定是用刀的。”商挽琴嘴里这么抱怨，却是坐得好好的。
*
“小姨？”
“你别嫌我多嘴，但我总觉得，你和你表兄之间隔着点什么。”
商挽琴还想说什么，却被拖走了。
商挽琴荡着秋千，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感觉不到是我的婚礼啊！”
。“小姨原来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她嘟哝着，有点撒娇，“连表兄都没发现呢。”
商玉莲却已经坚定下来，坚持着重复一遍：“要是你果然不愿意，就算了！”
“啊？没什么……就是被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也对，你表兄也是该刮胡子的，他不爱留须。”商玉莲慢慢将动作接回去，表情却还是奇怪，“可一想到，他那么个人也要刮胡子，总觉得……”
接连放晴，洛京的天空异常清爽。
“我就是有点意外，”商挽琴嘟哝道，“原来还有人只希望我快乐，这样就够了。”
她用额头抵着小姨的肩，左右晃晃，表示否定。
商挽琴怔怔看她良久，重新笑起来。她靠过去，将脸埋进小姨的肩头，迟疑之后又抬手轻轻抱住她。这个女人立刻回抱住她，没有丝毫犹豫，抱得紧紧的。
“差不多。”商玉莲深表赞同，又笑，“哎呀，这么一说真是……他一直人小鬼大，你知道，男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声音会变，对吧？他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声音不好听，就不肯说话。”
“什么感觉？”商玉莲忙里偷闲地驻足，问道。
商挽琴想了想：“因为拖得太久了？”
“过来坐坐。”商玉莲坐在石桌边，又对她招手。
从下午开始，商家就挤来不少人。大多是邻居，还有些是官宦家里的人，也不知是来干嘛的。乔家竟也来了人，不是那个讨人厌的乔父，而是当家作主的乔大老爷的人。乔家送来不少好东西，大约是表示和解的诚意，但商玉莲看一眼就扔到一旁，还暗中恨道：“害了你姨母的一家子，不要他们的晦气东西！”
“就是这个了。”商玉莲却像抓住什么，一拍手掌，“你那么喜欢你表兄，怎么真要成亲了，你却没我想的那么快活？一点兴奋劲都没有。”
商挽琴不再反驳。她沉默下来，嘴角也慢慢放平。她盯着地面，那里有几片落叶，被风卷着跑几步又停下，再被卷着跑几步，也不知道最后会停在何方。
“哎呀哎呀，我错了！小姨，你别念了，耳朵疼。”
“他那时身体要好一些，并不总和现在似的，说三句话就咳嗽两声。所以他不出声时，看着确实挺清俊高雅，像个小仙人，可总要有说话的时候吧？一说话就成了个小鸭子，让人憋笑都憋不住。他就会那么默默地盯着你瞧，也不吭声，可眼神和赌气似的……哎，那时觉得他太早熟，可和现在相比，他那会儿真是个孩子呢。”
“小姨感觉错了吧。”商挽琴笑眯眯，“我没什么不开心的，现在多快活啊。”
商挽琴笑嘻嘻，一点不生气。今天阳光明亮，空气透明得吓人，她觉得心情很好，忍不住不笑。但商玉莲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她收起那唠唠叨叨的神态，竟忧愁起来。
“开心……？”商挽琴指着自己的脸，把嘴角更用力往上扯，“我都笑成这样了，再开心下去，脸都要笑歪了。”
商挽琴愕然抬头。她没想到小姨会说这样的话。印象中，小姨总是在教育她要更懂事，也很向着乔逢雪，现在婚期只剩几天，还涉及“恨鸳鸯”和九鼎，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劝她临阵脱逃？
“你兴奋起来不该是这样……”商玉莲却也迟疑起来，想来想去没想好怎么说，就坚持，“反正我知道，你兴奋起来不这样。”
商玉莲开始了一连串的安慰，隐约也松了口气。
因此,当洛水以南的温柔坊里再要多一场婚事,也并未引起太大水花——少数人除外。
宫里也派人来了一趟，专门给商挽琴送首饰，又将温柔坊变得更热闹。
商玉莲声音一顿，忽然说：“说不定他发现了。”
商挽琴故意长叹一声，拖着脚步走过去，果不其然被小姨瞪一眼。她让别人不舒服一下，自己又舒服了，就笑起来，乖乖坐下。
她听着听着，觉得阳光愈发温暖，就又往小姨怀里拱了拱
洛京城中婚嫁不断，但自郭家惨事后，“恨鸳鸯”再未露面。参与调查的和不参与调查的人,都未免懒怠起来，不再抱着急切的希望，也不再密切关注着每一场新的婚事。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过，会好好待你么……”商玉莲有些不好意思，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只能再拍拍她的背。
“音音，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这怎么会不顺利呀……”
小姨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来。商挽琴熟系这副神态，这架势一看就是“来让我们促心长谈一下，不然我单方念叨你也行”，她赶紧跳下秋千，想找个借口溜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商玉莲被她逗笑了一下，很快又不笑，继续皱眉，说：“别打岔，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
“我也说不好——我倒是想说好呢。唉，偏偏今天清如不在。”商玉莲烦恼地拍拍桌子，又撑着头，“我就是觉得
，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开心。”
商玉莲吃惊道：“怎么？为什么？”
“兴奋……”商挽琴咀嚼着这个词，用一句反问替代回答，笑道，“我哪有不兴奋呢？”
商挽琴闭着眼笑：“那我和你说实话，小姨，我是有一点心事……只有一点点哦。我有点担心，后天的婚礼会不会不顺利。”
商玉莲捏一下她的脸，笑道：“虽然我也是猜的，不过，他定亲后就总是留你一个人待着，是不是？你觉得是为什么？”
辜清如还带来了济幼局的小孩儿，让他们看看热闹、吃吃喜糖。孩子们起先胆怯，慢慢也放开了，一张张小脸都露出笑容，忙不迭地咬着糖。
她露出矛盾的神情，停顿了好一会儿，终归继续说下去：“要是你忽然发现，其实你心里是不愿意成亲，或者不愿意拿亲事去冒险的，咱们就算了，不成亲了！天大地大，哪里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去！哪有多久？这才半个月不到，已经仓促极了！”商玉莲瞪眼，“要是你这话让你表兄听见，他得多伤心？你瞧他忙活成什么样，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他在安排，你倒好，说着要体贴他、不让他劳心劳力，结果就是成日里闲着没事做，还要抱怨……”
没想到，开头一句，小姨是这么讲的。商挽琴愣了一下，没想好怎么回答，对方就继续说下去。
她笑：“能隔着什么啊？”
这一次，商挽琴不嫌她唠叨了；她静静听着，只觉时间倏然而过。一晃眼，小姨那滔滔不绝的安慰都说完了，开始说些杂七杂八的家常。真能聊啊，小姨。
“嗯……？”商挽琴抬头。
“难道……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给你委屈受了？！”小姨还突然冒出了一句天外飞来的猜测，语气还紧张起来。
“怕不是金石自己想为你开哦。”商玉莲在边上插话，也是满脸的喜气。她到底是高兴婚事成了的，哪怕这说是做戏，但她了解自家孩子，要真只是做戏，乔逢雪不会答应。
“总不能是等我后悔吧……”商挽琴开玩笑，但才笑了一声，看着小姨的表情，就没笑了。她惊愕道：“真是这样？”
“别乱动——别扭你也给我坐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让你有一丝差错。”商玉莲一边瞪她一边忙活。
见她沉默，商玉莲反倒轻轻出了口气。她拍拍晚辈的肩，低声说：“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住你表兄，可要是……”
商挽琴也觉得怪怪的，思忖片刻道：“觉得神仙下凡了？”
现在，她画得累了，就出来晒太阳,也看着商玉莲在家里走来走去。小姨最近都这么风风火火地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大概就是些婚礼的枝枝蔓蔓？那么多琐事，小姨还一直兴冲冲的，也不觉得累。
九月下旬,天冷了起来。【暮兮阁】
商玉莲听着，手里却是一顿，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你们都是好孩子。”商玉莲笑笑，又认真道，“所以，音音，你大可以首先顾念自己，莫再忍什么委屈。”
“怪别扭的。”商挽琴想扭头，腰间软肉被人一拧。
商挽琴不由感叹：“小姨,你真有劲头，不像我——我都快没感觉了！”
商挽琴静静听着。三层的灯盏照亮她的面容。在妆容的点缀下，她眉
青绿色调的礼服，用深深浅浅的绿和金色的勾边作为区分。间破裙上绣着一整副的百蝶穿花图，行走时蝴蝶翩翩、恍若振翅欲飞，正好和头冠上镂空的蝴蝶相呼应。商挽琴被人拉来扯去，好不容易穿戴好了，又被按着描眉画眼。
] “走走走，再不梳妆打扮，就要来不及了！”
“你要知道好歹，我就不念了！”商玉莲还是不满。
还有一些，是大老远从金陵跑过来看热闹的玉壶春弟子。有几个和商挽琴熟一些，跑过来开她玩笑，说没想到她最后竟真的得偿所愿，商挽琴就叉着腰说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天阳光好,商挽琴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晃荡着。那场风寒后，她就被要求闭门休养，没事不出门，有事也能差遣其他人。她抱怨过,说自己还没乔逢雪身体弱,却要被这样大惊小怪地对待,但只这么一句,她也就安生地待在家里,每天只拿纸笔勾画一些东西,说是练习画些阵法、法术，免得生疏了功夫。
“可绞脸上的绒毛痛呀，就不能用刀？表兄刮胡子肯定是用刀的。”商挽琴嘴里这么抱怨，却是坐得好好的。
*
“小姨？”
“你别嫌我多嘴，但我总觉得，你和你表兄之间隔着点什么。”
商挽琴还想说什么，却被拖走了。
商挽琴荡着秋千，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感觉不到是我的婚礼啊！”
。“小姨原来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她嘟哝着，有点撒娇，“连表兄都没发现呢。”
商玉莲却已经坚定下来，坚持着重复一遍：“要是你果然不愿意，就算了！”
“啊？没什么……就是被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也对，你表兄也是该刮胡子的，他不爱留须。”商玉莲慢慢将动作接回去，表情却还是奇怪，“可一想到，他那么个人也要刮胡子，总觉得……”
接连放晴，洛京的天空异常清爽。
“我就是有点意外，”商挽琴嘟哝道，“原来还有人只希望我快乐，这样就够了。”
她用额头抵着小姨的肩，左右晃晃，表示否定。
商挽琴怔怔看她良久，重新笑起来。她靠过去，将脸埋进小姨的肩头，迟疑之后又抬手轻轻抱住她。这个女人立刻回抱住她，没有丝毫犹豫，抱得紧紧的。
“差不多。”商玉莲深表赞同，又笑，“哎呀，这么一说真是……他一直人小鬼大，你知道，男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声音会变，对吧？他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声音不好听，就不肯说话。”
“什么感觉？”商玉莲忙里偷闲地驻足，问道。
商挽琴想了想：“因为拖得太久了？”
“过来坐坐。”商玉莲坐在石桌边，又对她招手。
从下午开始，商家就挤来不少人。大多是邻居，还有些是官宦家里的人，也不知是来干嘛的。乔家竟也来了人，不是那个讨人厌的乔父，而是当家作主的乔大老爷的人。乔家送来不少好东西，大约是表示和解的诚意，但商玉莲看一眼就扔到一旁，还暗中恨道：“害了你姨母的一家子，不要他们的晦气东西！”
“就是这个了。”商玉莲却像抓住什么，一拍手掌，“你那么喜欢你表兄，怎么真要成亲了，你却没我想的那么快活？一点兴奋劲都没有。”
商挽琴不再反驳。她沉默下来，嘴角也慢慢放平。她盯着地面，那里有几片落叶，被风卷着跑几步又停下，再被卷着跑几步，也不知道最后会停在何方。
“哎呀哎呀，我错了！小姨，你别念了，耳朵疼。”
“他那时身体要好一些，并不总和现在似的，说三句话就咳嗽两声。所以他不出声时，看着确实挺清俊高雅，像个小仙人，可总要有说话的时候吧？一说话就成了个小鸭子，让人憋笑都憋不住。他就会那么默默地盯着你瞧，也不吭声，可眼神和赌气似的……哎，那时觉得他太早熟，可和现在相比，他那会儿真是个孩子呢。”
“小姨感觉错了吧。”商挽琴笑眯眯，“我没什么不开心的，现在多快活啊。”
商挽琴笑嘻嘻，一点不生气。今天阳光明亮，空气透明得吓人，她觉得心情很好，忍不住不笑。但商玉莲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她收起那唠唠叨叨的神态，竟忧愁起来。
“开心……？”商挽琴指着自己的脸，把嘴角更用力往上扯，“我都笑成这样了，再开心下去，脸都要笑歪了。”
商挽琴愕然抬头。她没想到小姨会说这样的话。印象中，小姨总是在教育她要更懂事，也很向着乔逢雪，现在婚期只剩几天，还涉及“恨鸳鸯”和九鼎，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劝她临阵脱逃？
“你兴奋起来不该是这样……”商玉莲却也迟疑起来，想来想去没想好怎么说，就坚持，“反正我知道，你兴奋起来不这样。”
商玉莲开始了一连串的安慰，隐约也松了口气。
因此,当洛水以南的温柔坊里再要多一场婚事,也并未引起太大水花——少数人除外。
宫里也派人来了一趟，专门给商挽琴送首饰，又将温柔坊变得更热闹。
商玉莲声音一顿，忽然说：“说不定他发现了。”
商挽琴故意长叹一声，拖着脚步走过去，果不其然被小姨瞪一眼。她让别人不舒服一下，自己又舒服了，就笑起来，乖乖坐下。
她听着听着，觉得阳光愈发温暖，就又往小姨怀里拱了拱
洛京城中婚嫁不断，但自郭家惨事后，“恨鸳鸯”再未露面。参与调查的和不参与调查的人,都未免懒怠起来，不再抱着急切的希望，也不再密切关注着每一场新的婚事。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过，会好好待你么……”商玉莲有些不好意思，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只能再拍拍她的背。
“音音，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这怎么会不顺利呀……”
小姨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来。商挽琴熟系这副神态，这架势一看就是“来让我们促心长谈一下，不然我单方念叨你也行”，她赶紧跳下秋千，想找个借口溜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商玉莲被她逗笑了一下，很快又不笑，继续皱眉，说：“别打岔，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
“我也说不好——我倒是想说好呢。唉，偏偏今天清如不在。”商玉莲烦恼地拍拍桌子，又撑着头，“我就是觉得
，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开心。”
商玉莲吃惊道：“怎么？为什么？”
“兴奋……”商挽琴咀嚼着这个词，用一句反问替代回答，笑道，“我哪有不兴奋呢？”
商挽琴闭着眼笑：“那我和你说实话，小姨，我是有一点心事……只有一点点哦。我有点担心，后天的婚礼会不会不顺利。”
商玉莲捏一下她的脸，笑道：“虽然我也是猜的，不过，他定亲后就总是留你一个人待着，是不是？你觉得是为什么？”
辜清如还带来了济幼局的小孩儿，让他们看看热闹、吃吃喜糖。孩子们起先胆怯，慢慢也放开了，一张张小脸都露出笑容，忙不迭地咬着糖。
她露出矛盾的神情，停顿了好一会儿，终归继续说下去：“要是你忽然发现，其实你心里是不愿意成亲，或者不愿意拿亲事去冒险的，咱们就算了，不成亲了！天大地大，哪里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去！哪有多久？这才半个月不到，已经仓促极了！”商玉莲瞪眼，“要是你这话让你表兄听见，他得多伤心？你瞧他忙活成什么样，里里外外哪一样不是他在安排，你倒好，说着要体贴他、不让他劳心劳力，结果就是成日里闲着没事做，还要抱怨……”
没想到，开头一句，小姨是这么讲的。商挽琴愣了一下，没想好怎么回答，对方就继续说下去。
她笑：“能隔着什么啊？”
这一次，商挽琴不嫌她唠叨了；她静静听着，只觉时间倏然而过。一晃眼，小姨那滔滔不绝的安慰都说完了，开始说些杂七杂八的家常。真能聊啊，小姨。
“嗯……？”商挽琴抬头。
“难道……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给你委屈受了？！”小姨还突然冒出了一句天外飞来的猜测，语气还紧张起来。
“怕不是金石自己想为你开哦。”商玉莲在边上插话，也是满脸的喜气。她到底是高兴婚事成了的，哪怕这说是做戏，但她了解自家孩子，要真只是做戏，乔逢雪不会答应。
“总不能是等我后悔吧……”商挽琴开玩笑，但才笑了一声，看着小姨的表情，就没笑了。她惊愕道：“真是这样？”
“别乱动——别扭你也给我坐住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让你有一丝差错。”商玉莲一边瞪她一边忙活。
见她沉默，商玉莲反倒轻轻出了口气。她拍拍晚辈的肩，低声说：“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住你表兄，可要是……”
商挽琴也觉得怪怪的，思忖片刻道：“觉得神仙下凡了？”
现在，她画得累了，就出来晒太阳,也看着商玉莲在家里走来走去。小姨最近都这么风风火火地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大概就是些婚礼的枝枝蔓蔓？那么多琐事，小姨还一直兴冲冲的，也不觉得累。
九月下旬,天冷了起来。【暮兮阁】
商玉莲听着，手里却是一顿，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你们都是好孩子。”商玉莲笑笑，又认真道，“所以，音音，你大可以首先顾念自己，莫再忍什么委屈。”
“怪别扭的。”商挽琴想扭头，腰间软肉被人一拧。
商挽琴不由感叹：“小姨,你真有劲头，不像我——我都快没感觉了！”
商挽琴静静听着。三层的灯盏照亮她的面容。在妆容的点缀下，她眉
青绿色调的礼服，用深深浅浅的绿和金色的勾边作为区分。间破裙上绣着一整副的百蝶穿花图，行走时蝴蝶翩翩、恍若振翅欲飞，正好和头冠上镂空的蝴蝶相呼应。商挽琴被人拉来扯去，好不容易穿戴好了，又被按着描眉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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