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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精神病院,医生与家属必须谨慎,因为精神病人真的会突然自杀,不管上一刻表现得多正常。

    地产阿姨还特意交代顾然:“顾医生,比起这些人,阿姨多给你另一条路,可以让你的人生更轻松。”

    “服装?”

    “画得很好,是学艺术的吗?”

    “多亏你的加油。”陈珂的笑意深了,她瞥了一眼刘晓婷身后的油画,“你喜欢画画?”

    问他会不会跳窗、触电自杀。

    陈珂认出她,和她打招呼的“窗户人”之一。

    自然,一楼病房的插座也是摆设,没有通电。

    “不喝。”顾然筷子搅拌海鲜粥,试图在里面找到海鲜。

    “你不喝咖啡?”苏晴问顾然。

    六人继续查房。

    苏晴就吃面包和咖啡。

    “岂有此理!”

    以身体将河水拔起来,目前正在泳池苦练,希望大家也学习。

    苏晴淡淡地咬了一口面包:“你以为我没反应过吗?”

    如果没有癌症,本该成为幸福的新娘——至少一段时间内是幸福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等死。

    虽然没有治好‘幻臭’,更没有出现幻觉,但作家很满意,没有退房的意思。

    301的病人做过心理手术,如果说精神病存在根治的可能,心理手术便是唯一的手段。

    他说对空气、电力没有半点兴趣,研究空气、电力的专家太多,走这条路。前期只能学习,没有一点研究未知的乐趣。

    他的治疗要求,是将“幻臭”变成“幻觉”,因为可以取材。

    苏晴拿出手机,拨通庄静的电话号码。

    302的病人是作家,自己上门求收容,说自己有‘幻臭’——各大医院检查了,身体没任何问题,可就是经常闻见恶臭。

    查完房,病人们去吃早饭,之后还会去耕地区,打理自己种的菜,也可以去喂养小动物,或者四处散步溜达。

    然而,生意好不好、身体是否健康,和性格无关,世界或许因此波澜壮阔,但难免令人愤怒。

    根据档案,他不是水系法师,是“愚公”,与愚公不同的是,愚公搬山,他想拔河。

    其中一位是顾然见过一面的游泳老头,住201。

    “不服气?”苏晴又问。

    出了201,苏晴交代:“加大药量,从半颗提升到一颗。”

    “不是。”

    说正常,是指病情稳定,没有出现‘不可控思维’。

    其余任何疗法,都只能说“控制”。

    来到{静海}后,庄静亲自担任主治,刘晓婷精神很快恢复,但本人拒绝出院,想在{静海}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组长,”顾然看向苏晴,“我要反应一个情况:食堂的海鲜粥没有海鲜!”

    陈珂也盯着苏晴,期待改革春风吹到食堂。

    早饭是自助,顾然拿了海鲜粥,一碟小菜(咸菜炒黄豆),一份煎蛋,一根玉米,一根香蕉,一瓶牛奶。

    最后,苏晴看向顾然和陈珂。

    “不,大学是日语系的。”

    顾然忍不住留意断指阿姨,蟑螂、老鼠也就罢了,就怕她又砍自己的手指。

    因为这里全是精神病,这些人是天然的素材,其中就有能看见幻觉的人。

    一楼只住了内家高手·赵文杰、麻辣烫·刘晓婷。

    “今天怎么样?”苏晴问。

    “嗯。”

    苏晴点了外放,然后将手机推到顾然身前。

    她心底忍不住惋惜,刘晓婷五官秀气,身材不说多诱人,但也符合大众审美,是一个苗条的姑娘。

    他回答:“大陆是不是在海里?其实啊,大陆也在拔河,正是大陆拔河的原因,海水才会一直跟着地球。

    三楼的两位病人更正常。

    陈珂道:“我猜不到了。”

    陈珂点头,很赞同。

    “我更喜欢吃串串。”陈珂说。

    不愿意出院,又是必死之人,没人有把握刘晓婷的病情不复发,这也是她住在一楼的原因——跳窗摔不死。

    “那就是自学?”

    “不服气!”顾然不怕她!

    “奶茶店?”

    “问‘意义’的次数少了,早上没有赖床,对世界的疏离感也弱了.....”

    刘晓婷笑了:“我记得你,早上迟到了吗?”

    想着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庄静把他收监了,不,收容了。

    很好的一个人,在她身上看不到对死亡的恐惧。

    怎么感觉和‘引力’有点联系?

    苏晴反正没看出他智商有多高。

    “而人类本就来自大海,如果全人类都学会了拔河,那我们便能各自拔起一片海,以海为飞船,进行太空旅行。”

    “你考试的时候也不喝咖啡?”陈珂忍不住问。

    可真正让他放心在这里吃饭的原因,是庄静允许断指阿姨在食堂干活,他相信庄静的权威。

    二楼也只住了两位病人,今天都很正常。

    调戏完顾然,苏晴走进102时,神情已经平静,甚至有一丝冰冷。www.uuwenzhai.com

    “岂有此理?”苏晴重复。

    “别催我出院,”刚进门,地产大亨便说,“我有的是钱,钱在我家里就是垃圾。”

    留在{静海}的原因,是为了学习{静海}的经营模式,她也有心理医生的资质,能进入心理阴影。

    陈珂小小的瓜子脸满是羡慕。

    陈珂说:“这次我来吧。”

    202是一位五十七岁的阿姨。

    刘晓婷,比两人只大两岁,住院前正准备结婚,可得了癌症,精神也跟着不正常了。

    “你好。”陈珂笑着打招呼,“我是新来的医生,陈珂。”

    “早上好。”刘晓婷回过头来,面带微笑。

    一位护士用手臂戳戳男护士,示意他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不错。

    苏晴让开,双手抱胸站在顾然身边,不像医生,像绝世美女扮成医生拍剧照。

    可惜,就像旧时代的父母不知道给牙齿排列不齐的小孩带牙箍一样,她的父母也没带她测试,结果走上了房地产大亨之路。

    顾然与陈珂翻阅手里的资料。

    陈珂抿嘴笑了一下,沉吟道:“翻译日语之类的事务所?”

    苏晴静静听着。

    “日语简单,会的人太多了。”

    “刘晓婷。”苏晴开口。

    “店?”陈珂好奇。

    男友起初来的很勤,一段时间后,也渐渐没了音讯。

    查房的过程,她不回答任何问题,反过来劝说六人:“不想努力了和阿姨说,阿姨给你们更好的!”

    陈珂整理一番措辞,道:

    “麻辣烫呀。”刘晓婷似乎觉得不猜麻辣烫的人常识有问题。

    苏晴、顾然、陈珂也去吃早饭。

    刘晓婷正在窗边画画,蔚蓝色的大海,游艇拉出翻涌的白色尾浪。

    “被骗了呀。”顾然叹气,海鲜粥里没有海鲜。

    就连吃药,护士也会哄孩子一样检查舌头,防止病人藏药。

    苏晴看向三位护士,其中一名女护士赶紧记下。

    “也不对。”

    “诊所不是组长家的吗?”陈珂下意识道。

    老头由他负责,毕竟能阻止一位经常游泳健身的男人自杀,也只有男人了。

    陈珂也拿了海鲜粥,还拿了一个面包,一个浇了炼乳的烤馒头,一杯咖啡。

    楼层越高,病人的病症不一定更好,但自杀风险一定越低。

    “是我家的,但不是我的。”

    想进入庄静的诊所,都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需要远超内卷的长时间的努力,咖啡自然少不了。

    102的患者是一名年轻女子。

    住房区一共三层楼,九间病房,都是单间,现在一共住了六位病人。

    速度之快、转变之灵活,像是更换面具那么简单,考虑到环境,可以说是精神分裂。

    “是!”男护工应下。

    顾然却因为担心睡不着而拒绝咖啡,这人的精神是有多好,还是说智商高?

    最后,刘晓婷说:“生活方面,我希望能给我几本油画方面的书。”

    “你猜。”刘晓婷没有直接说。

    “喝咖啡我睡不着。”顾然说。

    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顾然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帅到这种程度!

    “怪不得我店里生意一直不好,早知道当初开串串店了,对了,下次团队治疗的时候,我做串串给你们吃。”刘晓婷笑道。

    “不管是谁的,”顾然说,“海鲜粥里怎么能没有海鲜,岂有此理!”

    苏晴点头。

    至于伤害别人,可能性很小。

    “是,店里没什么生意的时候就会用平板画画图。”

    “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太积极阳光了一点,我见过一位抑郁病人,表面开心乐观,甚至到了嘻嘻哈哈的程度,心里却想着待会儿怎么自杀——对刘晓婷,还是要密切关注。”

    聊了几句,六人出去,苏晴让陈珂发表看法。

    “小晴?”庄静优雅的声线,从电话里传出来有一种微醺感。

    一般精神病人给别人添了麻烦,都会导致自己精神病复发,觉得自己是废物、该死,更别说主动伤害人。

    苏晴端起咖啡喝一口,从嘴里一直苦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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