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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龙甚至看得更远：招贤令带来的远不止是贤良人才，秦国怕是不久后又要迁都。
起初休假还能让士子们新鲜。但日子久了，加上《垦草令》一出，秦国仅有的娱乐场所被取消，他们对休假渐渐不再看中，反而在众人高强度的工作氛围中患上了神奇的休假焦虑症。
他们只等大桌上的计时器走到点，众人便齐齐倒地就睡。再等到第二天鸡鸣日升，众人翻身而起，又是一条好汉。
秦国的贫弱不是纸上嘴上说来的那么简单，只有真正参领过秦国国政的主心骨，才会对这二字有清醒的认知。
·050·
“若能用于谍报等军务，传信之迅捷便利，亦不容小觑。
随着列国士子们入秦，秦国势必会诞生第三股政治势力……但这都是小事，甘龙唯一忧心的就是这个“法”要变到何种程度才算。
她知纸作为知识传承，在进入电子时代前，是最佳的承载物。却不知这东西，在战略家眼中，竟会变成如此可怕的武器。
甘龙死死盯着棋盘上被杀死的那条白棋大龙，黑棋绝杀一手落子似在盘面上发光。
“秦国盛时，可造书楼，听天下贤良之音，为其著书立传入库收藏，可令国内各行人才不绝。”
左司空杜挚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似的,踏出上大夫府邸时的步伐与进门时完全不一样，倒是异常地放松舒坦。www.liulanwu.com
——与之相随的,还有一声简短的评述。
如果她真累死了，那这满耳的算盘声就是为她而鸣的哀乐。
对杜挚的疾风燎火,甘龙倒是并不意外。左司空能忍到现在才跳脚，在上大夫的他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看看来去运动得快冒火的算盘，这群内吏官的粗暴自律，简直比机器人还机器。
棋盘上白子的势败，是因为中盘黑子那手绝杀。
——“蠢。”
氏族老臣们确实该安抚下，甘龙也需要试探下卫鞅下一手棋要落在哪里。
“膑有一言，请国君深思：秦国造纸不宜大肆宣扬，至少在夺回函谷关前，无论内外，均不宜‘廉价售纸’。
那日，孙膑在大殿中沉默地捻起一张轻薄的纸，一句话却让在场的国君和其亲信，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愕然。
稳若泰岳的上大夫不改颜色的平静脸上,终是多了一摸讥笑。
杜挚杜挚这些氏族老臣们的“蠢”,是因为至此还看不清真正下决心要“变法”的人,是朝堂上位列正位的国君。
秦昭抓抓头发，真是成也卫鞅，败也卫鞅。
时至今日，秦昭依旧能想起当时受众人瞩目的荒诞感。她确实不太明白，一张纸和战争能有什么关系，况且还是削儒。
氏族老臣们当然也知秦国贫弱，但他们事事承袭祖荫，处处维护祖制传统，这种认识则么可能不高高在上，实则疏离呢？
恍惚间门,他似乎回到了献公在位时的日子。记忆里那位发须斑白的秦君嬴师隰,音容未曾消磨改变。
甘龙眼中风暴渐起。
大秦最可爱的就是武将！
他不仅要秦国恢复穆公霸业，也要穆公祖制不触动。
——卫鞅，你会是那条被绝杀在棋盘上的白棋大龙吗？
秦国再不推新政、不变法图强，残酷不过基业颓毁、灭国灭宗。
……
卫鞅一张《垦草令》，倒是断了普通商人在秦国活路，纸产能跟不跟得上先另说，贩售的途径都没了，变现已经成为大问题。
——况且秦国的法，又不是第一次变了。
颠覆，就意味着危险。
盘中的白龙气数已尽，死的不能再死，黑棋一片大好,官子后绝非小胜。
高价卖出国去倒是可以占尽物以稀为贵的好处，但现在商队都被打压得快死绝了，无法流通交易，又要怎么取薅六国的羊毛呢？
——文官里，这倒显得恨不得八小时工作制、做一休一的秦昭格外地醒目，但众人一想她是女子，突然又不起怪了。
甘龙的目光从棋盘上离开，他盯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听着风拂动松枝的微动,斜目睨了眼访客来处的门庭。
商人是逐利，
等变法成功后，立马改行去军中就职……混个后勤之类的，运运粮、养养马、改改武器，不用定点上班，还能天天见到先生，大好的事。
杜挚这人虽然毛燥,缺也并非庸才。他的政治嗅觉虽然灵敏,却每次都抓不住重点。
就目前而言，尽管老氏族们对《垦草令》怒骂跳脚，但甘龙对它并未有多大反应，就是因为他认为真正的“法”还未问世，不值得劳师动众。
秦昭真的要累死在秦国的书案上了。
风头正盛的变法新贵，是该试试他的图谋了。
雕版印刷也被她弄了出来，场地就在造纸厂不远处。现在规模不大，只做最简单的制表画格使用，但已经在准备好料子预备复制新法了。
从文化争夺战出发，再到纸张应用，秦昭算是服了孙膑的眼光。
甘龙的视线开始模糊。
秦国必须强，但动祖制的人也绝不能留。
不行，这内政实在是干不下去了——明天就让卫鞅把“军中不得出现女子”这条律令吃进肚子里。
《垦草令》中的条条款款，不过是些开胃小菜——仅打压氏族贵戚这些，都是他甘龙陪着献公稳固位置时玩剩下的手段——值得称赞的是，这些条例环环相扣、步步为营，连他都不得不赞一句心思缜密、无所不用其极。
——这家伙聪明是聪明,蠢起来也是真蠢。
毕竟在献公时期,维持新政并长期领国的人，正是他这位上大夫。
就秦国这地界，活在黄土上的这群秦人可比谁都务实。纸定价贵了可卖不出去，他们宁可换成竹简继续耗——就比如现在，国君自己都还用竹简呢。
秦国还未强盛，动与不动无甚区别——或许这次氏族们被咬下来的血肉伴随着阵痛，但甘龙知道用这些血肉换一个秦国脱贫脱困的机会完全值得。
甘龙将目光收回来,又专注于棋盘上的厮杀,仿佛方才的嘲弄都是一场错觉。
不，是整个内吏署的工作量都变多了。
但他依旧不见松懈,尤为谨慎地盯着局中的每一手落子。
“昭，你弄出‘纸’来，可是意欲发动‘战争’？”
毕竟国越强，就意味着能用于分配的果实越大。
秦国，恐怖如斯！
《垦草令》下行后，统一征税、氏族罚款、整顿吏治后的调整和增进，已经让景监和鸿毅他们卷好铺盖放在脚边。
若此生真能见到这般景象，她一定极力成为书楼的管理员，将散佚在历史潮流里的诸子百家之言，一一为后世存放妥当。
上到国君，下到臣子小吏，《垦草令》后随着单摆计时器在各个办公署内安放，全都陷入了定时自律的疯魔里。
在这些怨声载道的氏族老臣里，唯一不反对变法的，或许就是他甘龙。
卫鞅此人冥顽不灵、心性坚韧，绝非正人君子。杜挚探听到的国君殿中闹剧，甘龙虽觉得蹊跷，却也并不在意。
甘龙跟这群栎阳的“老家伙”们交代过：秦国若变法图强，他会观望；但他的底线就是祖制，若底线被犯，他必还击。
“孔子周游列国，贤人七十二，弟子三千。当今儒学成为大家，莫不与此有关。儒学治国绵软，不适战乱之世。师徒传承与教化，代代传承相与，尔后天下若有一统之日，便是儒盛之时。
毕竟当年的献公和他，就是如此分化了雍城的政敌对峙，栎阳成为新势力的中心，两股政要分居东西两端，改革才有稳定的环境。
“此纸一出，轻便明了又物廉易传。列家列派均能著书立作，以书教代替人传，假以时日，亦能弟子遍天下……
秦昭抽出一张纸，趴着看着上面的阿拉伯数字。
她发了疯似的也卷了几天，把内吏的活消灭大半、上手把卫鞅敲了几顿终于改了十几条新法律令后，她终于累瘫在工作案几上。
“膑虽不知昭出身的‘种花’有何倾向……但昭此举似对儒家敌意颇深，可是要行削儒的文化打击？”
秦昭深深为他们的敬业精神折服。她这争取来的工作限时制，实属被内卷的秦人给整明白了，甚至还带偏了一大帮外国的士子，跟着他们一起发疯。
孙膑一席话，造纸厂一跃成为秦国第一家国有企业，与军队直接对接，计划会成为供养伤残老兵们的绝佳去处。
用造纸来对抗一门诸子大家，何德何能的啊？
他嘴角此刻的扬起像是延迟触发了似的，毕竟值得他讥讽的人早就不再眼前。
工作是限时了，休假也争取到了，但这群人工作起来似乎更不要命了。
得知这一真相，秦昭被气到无语凝噎。
“若昭独独不供纸与儒，届时不是削儒？不是学派之战？”
看着桌上一沓又一沓白纸，秦昭一想到上面的报表内容，头又开始痛了——比和卫鞅吵一架，摁着他的头修改律法还要头疼。
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她造纸的本意是为了画图和创造便利。未曾想便利是体会到了，表格总比竹简上一坨坨堆叠的字要顺眼，但因为纸上承载的信息增加后，她的工作量倒是瞬间门多了不少。
随着桑冉和卫鞅眼中的光芒盛起，秦昭倒是吓出一身冷汗。
纸张现在只在国君内殿和内吏署通行，并严格实施保密计划。众人是在嬴渠梁一次召见中被孙膑提醒的，纸张这东西弄不好就是颠覆。
不要和秦国文官们内卷，会变得不幸！
] 甘龙甚至看得更远：招贤令带来的远不止是贤良人才，秦国怕是不久后又要迁都。
起初休假还能让士子们新鲜。但日子久了，加上《垦草令》一出，秦国仅有的娱乐场所被取消，他们对休假渐渐不再看中，反而在众人高强度的工作氛围中患上了神奇的休假焦虑症。
他们只等大桌上的计时器走到点，众人便齐齐倒地就睡。再等到第二天鸡鸣日升，众人翻身而起，又是一条好汉。
秦国的贫弱不是纸上嘴上说来的那么简单，只有真正参领过秦国国政的主心骨，才会对这二字有清醒的认知。
·050·
“若能用于谍报等军务，传信之迅捷便利，亦不容小觑。
随着列国士子们入秦，秦国势必会诞生第三股政治势力……但这都是小事，甘龙唯一忧心的就是这个“法”要变到何种程度才算。
她知纸作为知识传承，在进入电子时代前，是最佳的承载物。却不知这东西，在战略家眼中，竟会变成如此可怕的武器。
甘龙死死盯着棋盘上被杀死的那条白棋大龙，黑棋绝杀一手落子似在盘面上发光。
“秦国盛时，可造书楼，听天下贤良之音，为其著书立传入库收藏，可令国内各行人才不绝。”
左司空杜挚像是吃了什么定心丸似的,踏出上大夫府邸时的步伐与进门时完全不一样，倒是异常地放松舒坦。www.liulanwu.com
——与之相随的,还有一声简短的评述。
如果她真累死了，那这满耳的算盘声就是为她而鸣的哀乐。
对杜挚的疾风燎火,甘龙倒是并不意外。左司空能忍到现在才跳脚，在上大夫的他看来已经是奇迹了。
看看来去运动得快冒火的算盘，这群内吏官的粗暴自律，简直比机器人还机器。
棋盘上白子的势败，是因为中盘黑子那手绝杀。
——“蠢。”
氏族老臣们确实该安抚下，甘龙也需要试探下卫鞅下一手棋要落在哪里。
“膑有一言，请国君深思：秦国造纸不宜大肆宣扬，至少在夺回函谷关前，无论内外，均不宜‘廉价售纸’。
那日，孙膑在大殿中沉默地捻起一张轻薄的纸，一句话却让在场的国君和其亲信，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愕然。
稳若泰岳的上大夫不改颜色的平静脸上,终是多了一摸讥笑。
杜挚杜挚这些氏族老臣们的“蠢”,是因为至此还看不清真正下决心要“变法”的人,是朝堂上位列正位的国君。
秦昭抓抓头发，真是成也卫鞅，败也卫鞅。
时至今日，秦昭依旧能想起当时受众人瞩目的荒诞感。她确实不太明白，一张纸和战争能有什么关系，况且还是削儒。
氏族老臣们当然也知秦国贫弱，但他们事事承袭祖荫，处处维护祖制传统，这种认识则么可能不高高在上，实则疏离呢？
恍惚间门,他似乎回到了献公在位时的日子。记忆里那位发须斑白的秦君嬴师隰,音容未曾消磨改变。
甘龙眼中风暴渐起。
大秦最可爱的就是武将！
他不仅要秦国恢复穆公霸业，也要穆公祖制不触动。
——卫鞅，你会是那条被绝杀在棋盘上的白棋大龙吗？
秦国再不推新政、不变法图强，残酷不过基业颓毁、灭国灭宗。
……
卫鞅一张《垦草令》，倒是断了普通商人在秦国活路，纸产能跟不跟得上先另说，贩售的途径都没了，变现已经成为大问题。
——况且秦国的法，又不是第一次变了。
颠覆，就意味着危险。
盘中的白龙气数已尽，死的不能再死，黑棋一片大好,官子后绝非小胜。
高价卖出国去倒是可以占尽物以稀为贵的好处，但现在商队都被打压得快死绝了，无法流通交易，又要怎么取薅六国的羊毛呢？
——文官里，这倒显得恨不得八小时工作制、做一休一的秦昭格外地醒目，但众人一想她是女子，突然又不起怪了。
甘龙的目光从棋盘上离开，他盯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听着风拂动松枝的微动,斜目睨了眼访客来处的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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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变法成功后，立马改行去军中就职……混个后勤之类的，运运粮、养养马、改改武器，不用定点上班，还能天天见到先生，大好的事。
杜挚这人虽然毛燥,缺也并非庸才。他的政治嗅觉虽然灵敏,却每次都抓不住重点。
就目前而言，尽管老氏族们对《垦草令》怒骂跳脚，但甘龙对它并未有多大反应，就是因为他认为真正的“法”还未问世，不值得劳师动众。
秦昭真的要累死在秦国的书案上了。
风头正盛的变法新贵，是该试试他的图谋了。
雕版印刷也被她弄了出来，场地就在造纸厂不远处。现在规模不大，只做最简单的制表画格使用，但已经在准备好料子预备复制新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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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必须强，但动祖制的人也绝不能留。
不行，这内政实在是干不下去了——明天就让卫鞅把“军中不得出现女子”这条律令吃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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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聪明是聪明,蠢起来也是真蠢。
毕竟在献公时期,维持新政并长期领国的人，正是他这位上大夫。
就秦国这地界，活在黄土上的这群秦人可比谁都务实。纸定价贵了可卖不出去，他们宁可换成竹简继续耗——就比如现在，国君自己都还用竹简呢。
秦国还未强盛，动与不动无甚区别——或许这次氏族们被咬下来的血肉伴随着阵痛，但甘龙知道用这些血肉换一个秦国脱贫脱困的机会完全值得。
甘龙将目光收回来,又专注于棋盘上的厮杀,仿佛方才的嘲弄都是一场错觉。
不，是整个内吏署的工作量都变多了。
但他依旧不见松懈,尤为谨慎地盯着局中的每一手落子。
“昭，你弄出‘纸’来，可是意欲发动‘战争’？”
毕竟国越强，就意味着能用于分配的果实越大。
秦国，恐怖如斯！
《垦草令》下行后，统一征税、氏族罚款、整顿吏治后的调整和增进，已经让景监和鸿毅他们卷好铺盖放在脚边。
若此生真能见到这般景象，她一定极力成为书楼的管理员，将散佚在历史潮流里的诸子百家之言，一一为后世存放妥当。
上到国君，下到臣子小吏，《垦草令》后随着单摆计时器在各个办公署内安放，全都陷入了定时自律的疯魔里。
在这些怨声载道的氏族老臣里，唯一不反对变法的，或许就是他甘龙。
卫鞅此人冥顽不灵、心性坚韧，绝非正人君子。杜挚探听到的国君殿中闹剧，甘龙虽觉得蹊跷，却也并不在意。
甘龙跟这群栎阳的“老家伙”们交代过：秦国若变法图强，他会观望；但他的底线就是祖制，若底线被犯，他必还击。
“孔子周游列国，贤人七十二，弟子三千。当今儒学成为大家，莫不与此有关。儒学治国绵软，不适战乱之世。师徒传承与教化，代代传承相与，尔后天下若有一统之日，便是儒盛之时。
毕竟当年的献公和他，就是如此分化了雍城的政敌对峙，栎阳成为新势力的中心，两股政要分居东西两端，改革才有稳定的环境。
“此纸一出，轻便明了又物廉易传。列家列派均能著书立作，以书教代替人传，假以时日，亦能弟子遍天下……
秦昭抽出一张纸，趴着看着上面的阿拉伯数字。
她发了疯似的也卷了几天，把内吏的活消灭大半、上手把卫鞅敲了几顿终于改了十几条新法律令后，她终于累瘫在工作案几上。
“膑虽不知昭出身的‘种花’有何倾向……但昭此举似对儒家敌意颇深，可是要行削儒的文化打击？”
秦昭深深为他们的敬业精神折服。她这争取来的工作限时制，实属被内卷的秦人给整明白了，甚至还带偏了一大帮外国的士子，跟着他们一起发疯。
孙膑一席话，造纸厂一跃成为秦国第一家国有企业，与军队直接对接，计划会成为供养伤残老兵们的绝佳去处。
用造纸来对抗一门诸子大家，何德何能的啊？
他嘴角此刻的扬起像是延迟触发了似的，毕竟值得他讥讽的人早就不再眼前。
工作是限时了，休假也争取到了，但这群人工作起来似乎更不要命了。
得知这一真相，秦昭被气到无语凝噎。
“若昭独独不供纸与儒，届时不是削儒？不是学派之战？”
看着桌上一沓又一沓白纸，秦昭一想到上面的报表内容，头又开始痛了——比和卫鞅吵一架，摁着他的头修改律法还要头疼。
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她造纸的本意是为了画图和创造便利。未曾想便利是体会到了，表格总比竹简上一坨坨堆叠的字要顺眼，但因为纸上承载的信息增加后，她的工作量倒是瞬间门多了不少。
随着桑冉和卫鞅眼中的光芒盛起，秦昭倒是吓出一身冷汗。
纸张现在只在国君内殿和内吏署通行，并严格实施保密计划。众人是在嬴渠梁一次召见中被孙膑提醒的，纸张这东西弄不好就是颠覆。
不要和秦国文官们内卷，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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