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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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这天请来的司仪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冷场了一会儿后他准备救场，就听姜瓷宜特大义凛然地?说：“程星，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让你不后悔留在我身边。”

    在这一刻，她要发言了。

    身体化作荧光，就此消散。

    只剩下银迭一个人坐在原地?，恍神想了许久。

    “姐姐你又抽烟了呀。”电话那头传来明朗又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逗弄：“我好像惹祸了，你能?来赎我吗？”

    婚礼是同时?举办的，就连司仪的证婚词也是同时?说的。

    而这婚礼还?要办联合的，许家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家女儿是不是不受重视，但一听到是跟程家一同办，还?是姜瓷宜的婚礼，顿时?放了心。

    但那一瞬她还?是紧张了，紧张到掌心冒汗。

    这世间，大抵每个人都有命运。

    婚戒很亮，极大的钻石，耀眼得不得了。

    也一起吃过两顿饭，跟顾清秋吃饭的理念非常违背，吃饭时?就像个百灵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话音刚落，姜瓷宜掐了她一下：“真实吗？”

    但水晶烟灰缸里的那些烟蒂能?很好地?反驳这一点。

    日理万机的人却在这会儿接她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里讲晚上?在酒吧里打架的事儿。

    姜瓷宜笑?着看她，伸出自己的手：“好啊。”

是自己一直不愿意?见面的联姻对象。

    而顾清秋站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安静抽烟，火星子明明灭灭，电话响起。

    简单的互动让她终于放松下来。

    同样的夜晚，有人放浪形骸，有人喜事成双，也有人失去挚爱。

    她想：灰鹄你终于实现?愿望了吧，你的主人很幸福。

    小姑娘讲得特豪气，说自己做了一件特别正义的事儿，就是把?一个近两米的大汉用一酒瓶砸晕，还?送到医院缝了七针。

    于是去拉了窗帘，把?月亮关在窗外，又给姜瓷宜盖上?被子。

    真到了婚礼前?一天，两人去试了完全合身的婚纱。

    一时?间竟把?一向冷静自持的姜瓷宜给说得害臊了。

    婚礼结束，程星喝了不少酒，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

    “坏事做多了？”姜瓷宜轻佻地?笑?。

    “你，愿意?跟我度过这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吗？”

    程星夜里醒来，发现?窗帘没拉，姜瓷宜睡觉踢了被子。

    姜瓷宜看着都觉得诧异，没想到她们都这么熟了，还?能?从程星身上?找到自己不知道的点。

    程星都注意?到了，但没有管，因为话筒递到了她的手里。

    来来回回，个中?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晓得。

    于是在这个深夜，她没时?间e，身边跟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还?在大半夜走?到冰激凌店吵着要吃冰激凌。

    程星：“……才没有。”

    许家人一听她准备结婚，还?要办婚礼，恨不得在家放鞭炮，最?后更是打包票说她只需要忙工作就行，剩下的事就交给家里人来办。

    如果没有那一面的惊艳，往后也不会有这么多牵挂。

    一张柔软的床摇摇晃晃，昂贵的床垫像是能?把?她们包裹进去一样，红色的喜被和肉色交叠，程星放肆又放浪地?跟姜瓷宜说：“阿瓷，今晚你可以随便喊。”

    毫无准备的发言稿在此刻迸发出真情，台下人也很给面子地?鼓掌。

    尔后滑落在地?上?，靠着门将自己闷着哭了一整夜。

    顾家准备的席面只多不少，席面也是最?高规格。

    而那天晚上?，姜珊坐在办完婚礼的草坪上?，哭得泣不成声。

    顾清秋本不想去的，要丢给她家里人处理，就听她委屈巴巴地?说：“我爸爸瘫痪了，我妈妈去年改嫁，都没有人要我……”

    顾清秋一时?间头疼，咬着牙说：“我去。”

    程星看见这个声势浩大的阵仗，莫名有点腿软，靠在姜瓷宜身边说：“有点像我犯罪了。”

    她们什么都没问过，只在婚礼那天被带到了现?场，而那天姜瓷宜手头还?有两具尸体没验，上?头在催报告，打电话给姜瓷宜，姜瓷宜顿了两秒说：“我在参加婚礼，等我结束再说。”

    然后跟顾清秋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一人分了一个冰激凌。

    姜瓷宜踹她：“下|流。”

    没一毛钱还?走?到窗口前?点了两个冰激凌，理直气壮地?把?顾清秋叫过来结账。

    缺乏这种?经验的程星也愣了两秒，吓得司仪要立马救场，却在下一秒听见程星缓缓道：“阿瓷，我现?在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一晚上?，程星占据了绝对主导-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你不爱说话，冷静，漠然，像一朵玫瑰，漂亮，但刺很多。但越走?近你，我发现?你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善良，温和，知世故而不世故，我们是同频的。一起生活，每天醒来第一眼我总习惯性找你，有你在我会安心很多。或许现?在就说一生会显得漫长，但我想跟你说，和你的话，一生很短，因为人在幸福中?时?间会过得很快。”

    刺啦——

    姜瓷宜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繁复的婚纱让她行动多有不便，但她还?是耐心地?哄着程星喝完了那杯水。

    于是三家长辈互通电话，联手开始操办起婚礼。

    “疼。”程星说：“真实了。”

    “你是我心上?人啊。”小姑娘笑?得爽朗，“哎呀，我在局子里，跟你说不了几句话，你快过来赎我。”

    而作为伴娘的纪羡吱在一旁哭得一抽一抽的，不敢大声哭就在一旁耸动肩膀。

    记忆消失前?，她总恍惚间想起和灰鹄初见的那一面。

    纪羡吱喝多了酒，遇上?敲她房门的沈晴雪，却没借着醉意?放任自己，背靠着门跟沈晴雪说你：“沈小姐，自重。”

    有几次却看到了她的眼睛，满怀爱意?。

    顾清秋：“……”

    她跨越万千山海而来，姜瓷宜怎么能?让她后悔呢？

    夜晚的月光洒进房间，和昏黄的灯光交织，如同床上?的人一样。

    程星原以为自己没参与准备的婚礼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当她牵着姜瓷宜的手走?在红毯上?接受众人瞩目时?，内心澎湃无法?抑制，总无可避免去看姜瓷宜的侧脸。

    ——End

    顾清秋：“……这位小姐，我是你什么人吗？”

    或许因为今天是她两个妹妹结婚的日子，所以她心情很好。

    “今天不能?醉。”程星一本正经地?将手指落在她婚纱背后的锁链上?，指腹捻在泛着冷意?的金属上?，往下一拉。

    程星&姜瓷宜：“……”

    姜珊哭成了花猫，专门做的防水妆造都没禁得住她的眼泪。

    姜瓷宜：“……”

    姜瓷宜吻她的小腹，五指和她紧扣。

    银迭想，可惜没有如果。

    姜瓷宜嘤咛一声往她怀里钻，程星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来参加婚礼的许婧橙这天晚上?在ICU外站了一整夜，翌日早上?医生宣布消息：陆荔心脏病发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遥远的宇宙里，银迭和沃普斯借助大屏也围观了这场婚礼。

    之后江港警署一大票人开着警车就来参加了她的婚礼。

    都有点刺到了台下姜珊的眼睛。

    顾清秋皱眉，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但意?外的，她不生气。

    她瞟了眼接起来，声音有点哑：“喂？”

    如此轻飘飘，却又庄重地?许下了自己的一生。

    姜瓷宜话少，拿着司仪递过来的话筒以后大脑宕机几秒，直愣愣地?看着程星，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沃普斯已然在消散边缘，看见婚礼结束露出了微笑?。

    许从适是个效率很高的人，那天在飞机上?提过一嘴以后她回家就跟家里人说了。

    对方?一怔：“啊？你想不起来了吗？”

    遇见她，大抵就是程星的命运。

    姜瓷宜：“……我的。”

    上?司都愣了：“你参加谁的婚礼？”

    程星只是呷着笑?看她，又伸出手让她给自己戴上?戒指。

    顾清秋嫌她烦，但至于为什么还?没拉黑她，顾清秋想，可能?是她太忙了。

    程星说完以后知道会得到姜瓷宜肯定的答案，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给了她答案。

    半杯温水灌下去，程星就跑去卫生间大吐特吐，十几分钟以后，从卫生间出来漱了口，酒就醒了。

    这些事程星和姜瓷宜起初都不知道，后来见到姜若辞和顾绫一脸疲态地?从外边回来，问了一声才知道是给她们操办婚礼。

    这小姑娘是她有次参加一个宴会认识的，不知道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她一杯酒不小心洒了上?去，之后莫名其?妙就交换了电话号码，偶尔要她一起吃饭。

    没有单膝下跪的仪式感，只有两人手捧鲜花站在彼此对面的场景。

    星际命管局解体，银迭进入人类世界，失去所有记忆。

    白色婚纱在房间内短暂地?飞起来，又落在地?毯上?。

    程星咬姜瓷宜的耳朵，咬她的锁骨，借着酒意?放肆地?将新婚之夜造得糜|乱又浪漫。

    无巧不成书，两人倒也真成了。

    程星在她耳边痴痴缠缠地?笑?，在她不经意?间将手指放在她唇边：“水不往下|流，往哪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