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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动静打断了他们讨论。
正如当年也没有人去救“陶小妖”一样。
程盈盈攥紧了自己刚刚解开纽扣的领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像是溺水的人终于获救，红着眼看向那头。
程盈盈拿下那件新校服，沉默地盯着她，眼里流露出恨意。
程盈盈颤抖着手，解开衣服纽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孤身一人站在巷口的少女。
“你是谁？”一个男生挡在卷发女生面前，以保护的姿态护住身后的人。
高马尾女孩看起来顶多才高一或者高二，底下的观众不仅有学生，还有一些被人认出来的音乐家，这些音乐家特别受邀参加这次交流会，用善意的眼神看着台上的两个学生，时不时点点头，很是欣慰的样子。
“如果这会让你高兴的话，为什么不呢？”他说。
但那头的程盈盈显然没有注意到陶小妖的目光，因为她很快就被别人围住了。
受邀参加交流会的学校除了大学之外, 还有学院星的高中。这些高中手握最优秀的师资力量, 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设施, 都是最好的, 每一个学生都是各个星球金字塔顶端的人的孩子，可以说能够在学院星就读的高中生算是半只脚踏进顶尖大学了。
宗昀抬手护住陶小妖，用手背隔开故意挤过来的男生，注意到她的眼神，只往台上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问：“你很喜欢音乐？”
绝望和羞耻涌上心头。她第一次与记忆里被霸凌的“陶小妖”共情，是在自己被霸凌的时候。
是啊，只是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换上新校服而已。程盈盈攥紧了拳头，一段回忆涌入脑海里，她在高中的时候，也见过这一幕，但被霸凌的人是班级里的吊车尾，也是她最讨厌的“陶小妖”。
期中考试结束后，“陶小妖”被几个女生拉进女厕所，出来的时候，手臂上都是青紫的掐痕，身上的校服都湿透了。程盈盈只是冷眼瞧着，什么也没做，便自己先回家了。
他倒是觉得这样的陶小妖性格色彩浓烈，没什么不好。
展区, 只不过乘坐代步车的时候也需要在车门的仪器上扫过身份卡。
现在的程盈盈改变了想法。
“你呢？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样？”陶小妖很想知道他的态度。
高马尾女孩拉完曲子，对台下鞠躬，将小提琴还给学生，并没有从旁边的楼梯走下，而是直接跳下台子，红着脸，高兴地挽着同学的手，和她们一起继续欣赏其他人的即兴演奏。
坐在钢琴前的男生身着盖亚大学的黑色制服，在下一个节拍跟上小提琴，两人的音乐就像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互相追逐，互相吸引。
参观这个展区的人比较多，而且今天是交流会的第一天，所以人更多了，特别是逛到音乐展区的时候，几乎走不动道了。
那边的程盈盈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站在观众后面望着高马尾少女，眼神流露出艳羡的目光。她身上穿着联邦大学蓝白相间的校服，那是一套立领长袖连衣裙，上身深蓝色的小马甲上蹭到了些许灰尘，白色的裙摆有些泛黄。整套校服本该是整洁笔挺的，但却多了一些没有熨平的褶皱，显得有些邋遢。
陶小妖的确不喜欢陶家人，原主身上的悲剧，陶家人得负一半的责任，而程盈盈也不完全无辜。
陶小妖直视站在那头的程盈盈，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打量，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礼貌的，甚至是冒犯的。
陶小妖抬步跟上程盈盈那一行人，见宗昀神色如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奇妙的雀跃，但是这点冒出来的雀跃又让她感觉到了危险，需得压一下。
“哇。”陶小妖也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
从盖亚大学的东校门进入，第一个展区就是人文展区。
音乐自然是好听的，她这个外行人也听不出来什么，站在台上的女孩充满了自信，即便有一两个音错了，也完全不在乎。
虽然陶小妖在抵达学院星的时候，就想到了程盈盈和原主的哥哥陶一帆也在学院星上学，说不定会碰上，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泛起多少波澜。
她已经料想到跟过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还是想要跟过去。
宗昀没想到陶小妖会这样问他，他对于“陶小妖”的背景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程盈盈在“她”的人生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而且他永远忘不了在蓝星星船港看到的那一幕。
在圆形舞台上摆放了各种陶小妖说不上来的乐器，负责这个展台的是音乐系的学生，他们以乐会友，随手在琴键上弹奏出一段即兴音乐，便有人上台拿起无人使用的小提琴，跟上了这段音乐。
“你的校服脏了，我好心借你新校服，你还不领情？你当你是谁？别忘了，你爸还在我的公司里擦地板呢！”卷发女生将手里的新校服扔在程盈盈的身上，精准地盖住了程盈盈的脸。
程盈盈咬着下唇，眼神嫌恶，身体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但因为肩膀被人搭着，手里还抱着箱子，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走。
程盈盈曾跟陶士德委婉提起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陶士德一听欺负她的女生是自己公司的老总，竟然跟她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让她反省自己。
她就是这样小心眼。
宗昀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我不懂音律，只是觉得……”陶小妖的目光定在台上的学生身上，弯起眼睛，“她好耀眼。”
卷发女生拍了拍心口，左右瞧了瞧，“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我也没做什么吧？只是让你换上新校服而已。”
在她数着这些人身份的同时，对面的这些学生也在打量着陶小妖。她身上穿的校服是从来没见过的设计，跟别说校徽了，但是他们认出了衣服的材质，而且如此贴身，一定是量身定做，另外她袖口的金纽扣一看就是真金，而不是镀
一行人走进了偏僻无人的小巷。
不过……宗昀看向她。现在倒是有个稍微在乎的人了。
师父曾经说过，如果受了委屈，当下不能报复回去，就耐心等待，总有一天报应会到来。
“怎么了？”宗昀看出她的在意。
陶小妖仰头看向台上拉小提琴的高马尾女孩，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一身白色校服，胸前系着黑色飘带，佩戴的是学院星某高中校徽。
无他，就想亲眼看看程盈盈费尽心机也要顶替原主之后，过得怎么样。
陶小妖收回视线，望向宗昀，说：“如果我说我想去看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心眼？”
旁边的男生哄笑起来。
不会有人来救她。
宗昀想了想，他对任何人的情感都很淡，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所以并不在乎别人过得怎么样。
宗昀对待感情其实有些迟钝，但这一回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垂眸对上陶小妖瞄过来的视线，后者快速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
陶小妖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对她的包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踩不到实处，让她有些飘飘然。
几个同样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围绕着程盈盈，即便是身着同样的校服，也能够从衣服的整洁程度看出这些人的性格和家庭背景。他们所穿的制服鞋都是擦得锃亮的，袜子都是带着名牌商标的。
越来越危险了。陶小妖并不适应这样的飘飘然。
宗昀垂眸看向陶小妖，她很擅长欣赏别人，却并不觉得她自己也同样耀眼，也并不会过分炫耀自己。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陶小妖”活该，因为她成绩差，不被老师和父母重视，才会落到这个境地，所以活该被人欺负！
其他人只是附和着点头。
“我还以为联邦大学的学生素质有多高，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巷口那边传来。
卷发女生的头发很柔顺，阳光落在上面泛着光泽，显然养护得极好。她也没有要帮程盈盈一把的意思，反倒指着程盈盈马甲上的一点灰尘说了些什么。
而且，她这个问题，是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吗？宗昀勾起唇角。
“人之常情。”宗昀说。
那是一个陌生的少女。
回到家的时候，陶家父母只关心她的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根本不在乎“陶小妖”回来得晚了。那时候的程盈盈快意极了，由此可以证明陶家父母对她的重视程度。而“陶小妖”也是个蠢人，竟然在外面呆到校服干了才回家，还找借口说自己身上的伤痕都是摔出来的。
或许这就是交流会的意义吧。
陶小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抬起手，从左往后，从前到后，一个个点出他们的姓名身份——“安多，联邦大学大二生，来自联邦一等星，家里做珠宝生意。查德，联邦大学大一生，来自……”
多么讽刺啊。
如果换了别人，拥有她这一手捏脸技术，适当藏拙，名利唾手可得，不会像她一样，选择把自己藏起来。
陶小妖看着这一幕，表情很平静，心情却很复杂。
不是“陶小妖”的问题，而是这些施暴者，他们本就是恶毒的，不管他们的智商和家境如何，不管去到什么地方，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只要双方存在各种差距，就是不对等的，就会有压迫。
青春真好。陶小妖正这样感慨着，一转头，就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眼熟却陌生的人。
其中一个男生将手搭在了程盈盈的肩膀上，脸上挂着笑容，明明看见程盈盈手里抱着一个沉重且巨大的箱子，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对着站在程盈盈对面的卷发女生说着什么。
于是陶小妖用余光瞄着身旁的人，说：“见到我不喜欢的人过得不好，我就会高兴。如果我不喜欢的人过得好，我会比死了还难受。”
] 前面的动静打断了他们讨论。
正如当年也没有人去救“陶小妖”一样。
程盈盈攥紧了自己刚刚解开纽扣的领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像是溺水的人终于获救，红着眼看向那头。
程盈盈拿下那件新校服，沉默地盯着她，眼里流露出恨意。
程盈盈颤抖着手，解开衣服纽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孤身一人站在巷口的少女。
“你是谁？”一个男生挡在卷发女生面前，以保护的姿态护住身后的人。
高马尾女孩看起来顶多才高一或者高二，底下的观众不仅有学生，还有一些被人认出来的音乐家，这些音乐家特别受邀参加这次交流会，用善意的眼神看着台上的两个学生，时不时点点头，很是欣慰的样子。
“如果这会让你高兴的话，为什么不呢？”他说。
但那头的程盈盈显然没有注意到陶小妖的目光，因为她很快就被别人围住了。
受邀参加交流会的学校除了大学之外, 还有学院星的高中。这些高中手握最优秀的师资力量, 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设施, 都是最好的, 每一个学生都是各个星球金字塔顶端的人的孩子，可以说能够在学院星就读的高中生算是半只脚踏进顶尖大学了。
宗昀抬手护住陶小妖，用手背隔开故意挤过来的男生，注意到她的眼神，只往台上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问：“你很喜欢音乐？”
绝望和羞耻涌上心头。她第一次与记忆里被霸凌的“陶小妖”共情，是在自己被霸凌的时候。
是啊，只是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换上新校服而已。程盈盈攥紧了拳头，一段回忆涌入脑海里，她在高中的时候，也见过这一幕，但被霸凌的人是班级里的吊车尾，也是她最讨厌的“陶小妖”。
期中考试结束后，“陶小妖”被几个女生拉进女厕所，出来的时候，手臂上都是青紫的掐痕，身上的校服都湿透了。程盈盈只是冷眼瞧着，什么也没做，便自己先回家了。
他倒是觉得这样的陶小妖性格色彩浓烈，没什么不好。
展区, 只不过乘坐代步车的时候也需要在车门的仪器上扫过身份卡。
现在的程盈盈改变了想法。
“你呢？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样？”陶小妖很想知道他的态度。
高马尾女孩拉完曲子，对台下鞠躬，将小提琴还给学生，并没有从旁边的楼梯走下，而是直接跳下台子，红着脸，高兴地挽着同学的手，和她们一起继续欣赏其他人的即兴演奏。
坐在钢琴前的男生身着盖亚大学的黑色制服，在下一个节拍跟上小提琴，两人的音乐就像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互相追逐，互相吸引。
参观这个展区的人比较多，而且今天是交流会的第一天，所以人更多了，特别是逛到音乐展区的时候，几乎走不动道了。
那边的程盈盈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站在观众后面望着高马尾少女，眼神流露出艳羡的目光。她身上穿着联邦大学蓝白相间的校服，那是一套立领长袖连衣裙，上身深蓝色的小马甲上蹭到了些许灰尘，白色的裙摆有些泛黄。整套校服本该是整洁笔挺的，但却多了一些没有熨平的褶皱，显得有些邋遢。
陶小妖的确不喜欢陶家人，原主身上的悲剧，陶家人得负一半的责任，而程盈盈也不完全无辜。
陶小妖直视站在那头的程盈盈，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打量，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不礼貌的，甚至是冒犯的。
陶小妖抬步跟上程盈盈那一行人，见宗昀神色如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奇妙的雀跃，但是这点冒出来的雀跃又让她感觉到了危险，需得压一下。
“哇。”陶小妖也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
从盖亚大学的东校门进入，第一个展区就是人文展区。
音乐自然是好听的，她这个外行人也听不出来什么，站在台上的女孩充满了自信，即便有一两个音错了，也完全不在乎。
虽然陶小妖在抵达学院星的时候，就想到了程盈盈和原主的哥哥陶一帆也在学院星上学，说不定会碰上，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泛起多少波澜。
她已经料想到跟过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还是想要跟过去。
宗昀没想到陶小妖会这样问他，他对于“陶小妖”的背景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程盈盈在“她”的人生当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而且他永远忘不了在蓝星星船港看到的那一幕。
在圆形舞台上摆放了各种陶小妖说不上来的乐器，负责这个展台的是音乐系的学生，他们以乐会友，随手在琴键上弹奏出一段即兴音乐，便有人上台拿起无人使用的小提琴，跟上了这段音乐。
“你的校服脏了，我好心借你新校服，你还不领情？你当你是谁？别忘了，你爸还在我的公司里擦地板呢！”卷发女生将手里的新校服扔在程盈盈的身上，精准地盖住了程盈盈的脸。
程盈盈咬着下唇，眼神嫌恶，身体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但因为肩膀被人搭着，手里还抱着箱子，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走。
程盈盈曾跟陶士德委婉提起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陶士德一听欺负她的女生是自己公司的老总，竟然跟她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让她反省自己。
她就是这样小心眼。
宗昀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我不懂音律，只是觉得……”陶小妖的目光定在台上的学生身上，弯起眼睛，“她好耀眼。”
卷发女生拍了拍心口，左右瞧了瞧，“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我也没做什么吧？只是让你换上新校服而已。”
在她数着这些人身份的同时，对面的这些学生也在打量着陶小妖。她身上穿的校服是从来没见过的设计，跟别说校徽了，但是他们认出了衣服的材质，而且如此贴身，一定是量身定做，另外她袖口的金纽扣一看就是真金，而不是镀
一行人走进了偏僻无人的小巷。
不过……宗昀看向她。现在倒是有个稍微在乎的人了。
师父曾经说过，如果受了委屈，当下不能报复回去，就耐心等待，总有一天报应会到来。
“怎么了？”宗昀看出她的在意。
陶小妖仰头看向台上拉小提琴的高马尾女孩，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一身白色校服，胸前系着黑色飘带，佩戴的是学院星某高中校徽。
无他，就想亲眼看看程盈盈费尽心机也要顶替原主之后，过得怎么样。
陶小妖收回视线，望向宗昀，说：“如果我说我想去看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心眼？”
旁边的男生哄笑起来。
不会有人来救她。
宗昀想了想，他对任何人的情感都很淡，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所以并不在乎别人过得怎么样。
宗昀对待感情其实有些迟钝，但这一回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垂眸对上陶小妖瞄过来的视线，后者快速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
陶小妖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对她的包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踩不到实处，让她有些飘飘然。
几个同样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围绕着程盈盈，即便是身着同样的校服，也能够从衣服的整洁程度看出这些人的性格和家庭背景。他们所穿的制服鞋都是擦得锃亮的，袜子都是带着名牌商标的。
越来越危险了。陶小妖并不适应这样的飘飘然。
宗昀垂眸看向陶小妖，她很擅长欣赏别人，却并不觉得她自己也同样耀眼，也并不会过分炫耀自己。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陶小妖”活该，因为她成绩差，不被老师和父母重视，才会落到这个境地，所以活该被人欺负！
其他人只是附和着点头。
“我还以为联邦大学的学生素质有多高，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巷口那边传来。
卷发女生的头发很柔顺，阳光落在上面泛着光泽，显然养护得极好。她也没有要帮程盈盈一把的意思，反倒指着程盈盈马甲上的一点灰尘说了些什么。
而且，她这个问题，是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吗？宗昀勾起唇角。
“人之常情。”宗昀说。
那是一个陌生的少女。
回到家的时候，陶家父母只关心她的期中考试考得怎么样，根本不在乎“陶小妖”回来得晚了。那时候的程盈盈快意极了，由此可以证明陶家父母对她的重视程度。而“陶小妖”也是个蠢人，竟然在外面呆到校服干了才回家，还找借口说自己身上的伤痕都是摔出来的。
或许这就是交流会的意义吧。
陶小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抬起手，从左往后，从前到后，一个个点出他们的姓名身份——“安多，联邦大学大二生，来自联邦一等星，家里做珠宝生意。查德，联邦大学大一生，来自……”
多么讽刺啊。
如果换了别人，拥有她这一手捏脸技术，适当藏拙，名利唾手可得，不会像她一样，选择把自己藏起来。
陶小妖看着这一幕，表情很平静，心情却很复杂。
不是“陶小妖”的问题，而是这些施暴者，他们本就是恶毒的，不管他们的智商和家境如何，不管去到什么地方，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只要双方存在各种差距，就是不对等的，就会有压迫。
青春真好。陶小妖正这样感慨着，一转头，就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眼熟却陌生的人。
其中一个男生将手搭在了程盈盈的肩膀上，脸上挂着笑容，明明看见程盈盈手里抱着一个沉重且巨大的箱子，却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对着站在程盈盈对面的卷发女生说着什么。
于是陶小妖用余光瞄着身旁的人，说：“见到我不喜欢的人过得不好，我就会高兴。如果我不喜欢的人过得好，我会比死了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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