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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想庆祝也可以啦，”肖阿姨偷偷瞥了一眼正聚精会神核对期末考试分的廖茗觉，笑容暖洋洋地说，“要不你和你的同学一起出去玩玩呢？趁着茗觉还没有回家。”
可惜。
“一般不会。”肖屿崇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回答。
“为了庆祝屿崇不转专业了呀。”肖阿姨去摸肖屿崇耳朵，结果被肖屿崇满脸嫌弃地躲开了。
“……”邓谆拉着她的手腕，目不斜视往远处走。
“胡姗，还认识我吗？”女生笑嘻嘻地指着自己, “何萌君啊。”
几十年如一日，胡姗都关注着维持身材, 高中时还因节食三个月没来月经, 晨跑晕倒。老师专程找她谈话。那时候的她是个讨人厌的中学生，连长辈的关心都要不留情地驳回, 咄咄逼人地反问：“您非要关心我学习以外的事情吗？”后来毕业的时候想起来, 有点后悔, 非常难堪，老师自称根本不记得, 笑着祝福她“往者不可谏, 来者犹可追”。
她得意洋洋地挥舞着球拍：“来打羽毛球吧！”
第32章 远离网络e时代……-
肖阿姨过来叫他们吃饭，顺便提醒孩子们：“明天中午一起下馆子哦。要先去接妹妹，所以要走点走。大家提前准备好。”
“考试加油啊！”廖茗觉笑了。
“胡姗？”廖茗觉说，“怎么还不睡觉呀？”
被邓谆拉走时，廖茗觉还两眼放光，止不住地说着：“刚刚那个叔叔好帅！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沿海过来度假的，会下棋，太极也打得好好！”
说的那件事……你为什么想谈恋爱？”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也不蹊跷。毕竟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家长认识的话，也会撺掇着留个联系方式。更不用提还有各种共通熟人。
“……”
她冷淡地笑着，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她和高中同学还是有彼此微信。就这么错开，胡姗去拿湿巾，准备买完直接就走。然而经过货架时，突然又与他们再相遇。她听到他们在架子另一端的谈话。
而男生则是胡姗的小学同学，要不是碰上面，估计她都记不起来世界尽头还有这号人。
去外地上大学后，不少人会在老乡里寻觅恋爱对象。毕竟同乡会算得上门槛较低、比较初级阶段的交际圈。
离开考场的人群还在继续流动，她总不能当在这里堵塞交通。邓谆回头看了一眼，径自领着她一起走：“真的？”
肖屿崇刚看向廖茗觉，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大叫一声，怀抱歉意回过头：“对不起！明天不行！我跟同学有约！我和邓谆早就说好了考完出去玩！”
是的。
在廖茗觉这里，邓谆和同学才是理直气壮的等同关系。
廖茗觉说：“所以，好的事情，我都想体验一下。做不到的话，我也要努力争取。”
仿佛清晨的林间。曙光穿越树木中间时，叶面的脉络也好，空气中的微尘也罢，一切都巨细无遗。廖茗觉有秘密，但没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动荡与悲伤都会在春天来临时融化，即便是一己私欲，也徒添活泼可爱。
往者是什么，来者又是什么呢？
她抬起头, 耗费几秒钟也没认出他是谁。对方也根本没想得到她的印象, 转过头招手，另一个女生已经急速冲过来抱住他的腰。胡姗还是没认出他们是谁。
肖屿崇说：“这不用特别庆祝吧？”
廖茗觉正在他家楼下外面的散步道，背景音乐是清晨刚准备去打太极的中老年人们的广播音，而她中气十足地打招呼：“早上好呀！”
早在期末考结束，廖茗觉走出考场时，就看到邓谆单肩背包在走廊上等待。也不管他是在等谁，反正她已经蹦蹦跳跳过去，捧着笑脸说：“到时候我来规划行程，你跟着就好了！”
她弯下腰去拿冰柜里的雪糕, 也就这时候，头顶传来了一声似曾相识的惊呼。
在水平线上的家庭长大的邓谆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就算有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假如从其他地方得知，当成连续剧剧情也未可知。然而，世界之大，人们都难免渺小而狭隘。
胡姗简短地回答：“挺巧的。”
他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别说了。”
回去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买，双手空空如也地回到宿舍，在座位上呆滞地坐着。
“嗯……怎么说呢，”廖茗觉看着，身体往下压，自然而然趴到了桥沿。她回过头，转而看向校园里人工湖的水面，“其实像我这样的，在我老家很少见。”
谁？
廖茗觉从烤肉店打烊回来，虽然收拾时戴了塑胶手套，但总觉得手上有气味。她一直在闻手指，没敢开灯，蹑手蹑脚准备去洗澡，却发现胡姗还坐在床下面。
胡姗站在货架后面。
“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吗！”她自言自语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套话，“爱了爱了！”
约会那一天的清晨五点钟，邓谆准时接到了廖茗觉的电话。他睡前习惯拉上遮光帘，因此在黑暗里摸索好一阵才翻到充电中的手机，还险些打翻床头的马克杯，睡眼惺忪地接听。
“嗯！”廖茗觉用手摆出手枪的姿势，抵住下颌，故作酷酷的表情说，“交给我铁子！”
邓谆也靠在桥沿，默不作声地往下看。水下是灰黑的倒影，雾气似的包容着他们。
铁子？
在妈妈这里，廖茗觉和同学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划上了等号。
一想到下学期能学专业课，廖茗觉心情就很好。考试分数还没公布，就有人发到了学校BBS里，以至于廖茗觉还是从同学口中得知自己蝉联第一的。继上次“dze”事件后，她头一次自主登陆，就是为了看成绩。
“我表姐十六岁就在村里摆酒，嫁给了隔壁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现在扯了证，孩子都三个了。我家稍微好一点，妈妈和爸爸差不多大，有人做介绍，他们就结婚了。”水黾在湖面轻盈地弹跳，气温渐渐升高，廖茗觉额间沾了汗。她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我妈妈告诉我，我要好好读书，去外面看看，过我想过的生活。”
胡姗回过头，没有笑容，但脸色还是柔和了些。她回答：“就睡了。”
有男大学生说：“胡姗？”
邓谆看着她。
她有点难为情地歪着头，脸颊是红润健康的颜色：“不过，我也不知道，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样算好。”
“有什么要庆祝的吗？”廖茗觉抬起头，毕竟最近肖娅卿还在学校补课，他们就这么出去大吃，感觉是有特殊情况。
但逐渐地，有回忆不受控制涌入脑海，连带着旁边的男生也是。
女大学生笑起来，温柔而无害，爽朗又天真，对现在充满热爱，对未来充满期待。她说：“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谈小说里那样的恋爱。我只是想要有个人喜欢我，对我好，我也喜欢他，对他好。”
男生知道的情况更早，因此还帮忙补充：“那个男的是不是就是我们那个小学的啊？他们以前走得可近了。她小学是板寸头来着，衣服也总是臭的，她妈妈还动手打过班主任。想不到啊，那个胡姗，后来变得这么漂亮。”
约会第一个环节，打羽毛球！
先到商场瑞幸取一杯线上下好单的冰美式, 然后再进生活超市。牛奶要喝高钙低脂的, 消减食欲的黑咖啡备好, 稍微屯几包涪陵榨菜, 到装冰淇淋的冰柜外面犯难，有点犹豫能不能买一盒八次方冰淇淋回去, 自己吃一块，其他的都分给廖茗觉。
神经病。
“真的太巧了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何萌君笑起来，但很难从那种笑里捕捉到友善之类的东西。
只见廖茗觉在晨练的人群边找到一片空地，“唰”的一下掏出了魔法棒……哦不，是羽毛球拍。
在肖屿崇家的客厅，廖茗觉用自己买了没多久的笔记本连wifi，登陆简陋的校园论坛。她问：“这个会不会是骗人的啊？”
等到邓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出门，来到散步道，她正在围观一群老大爷下象棋。不过，离她最近、正在执棋那位似乎称不上“大爷”，年龄长些，表情很凶，正在毫不留情地追着一位年近耄耋的老人将军，可以说是相当丧失人性。
胡姗冷冷地想。
邓谆很纳闷，廖茗觉一大清早究竟叫他起来干嘛。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那该多奇怪啊。
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说不出口。尽管身体里类似灵魂的东西驱使着她很想俯下身，但她还是没有那么做。胡姗用那纤细单薄的身体坚持站着，站在原地。
邓谆短暂地狐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
眼前的女生是胡姗在老家实验中学的高中同学。高中时，胡姗身边的小姐妹不少，毕业后虽然拒绝了一众团建，投身于健身房和西藏旅行中，但也还是在朋友圈听说过她的下落。貌似是去了名牌大学的二级学院，印象中校区在郊外，倒也和她同一个城市。
“就像上次我跟你说的，”何萌君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隐隐笑着说，“她那时候倒追我们班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宁死不从。结果来了个转学生，直接被偷家。人家蜜里调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倒好，叫我们去对付那个女生，还有职高的为了她去找那个女生麻烦。这不算校园暴力吗？这是霸凌吧？”
他是突如其来开口的。
“等考完试，暑假回去之前，我们出去玩吧。”原本只是一个淡漠的侧脸，邓谆侧过头，风徐徐揉皱了水面。他朝她露出虚实混沌不清的笑容，“就我们两个。”
她逐字逐句重复她的话：“加油。”-
胡姗跑完步, 脱下暴汗服，穿上灰色的连帽外套笼住头，就只拿着从keep退出的手机去买东西。
] “嗯……不想庆祝也可以啦，”肖阿姨偷偷瞥了一眼正聚精会神核对期末考试分的廖茗觉，笑容暖洋洋地说，“要不你和你的同学一起出去玩玩呢？趁着茗觉还没有回家。”
可惜。
“一般不会。”肖屿崇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回答。
“为了庆祝屿崇不转专业了呀。”肖阿姨去摸肖屿崇耳朵，结果被肖屿崇满脸嫌弃地躲开了。
“……”邓谆拉着她的手腕，目不斜视往远处走。
“胡姗，还认识我吗？”女生笑嘻嘻地指着自己, “何萌君啊。”
几十年如一日，胡姗都关注着维持身材, 高中时还因节食三个月没来月经, 晨跑晕倒。老师专程找她谈话。那时候的她是个讨人厌的中学生，连长辈的关心都要不留情地驳回, 咄咄逼人地反问：“您非要关心我学习以外的事情吗？”后来毕业的时候想起来, 有点后悔, 非常难堪，老师自称根本不记得, 笑着祝福她“往者不可谏, 来者犹可追”。
她得意洋洋地挥舞着球拍：“来打羽毛球吧！”
第32章 远离网络e时代……-
肖阿姨过来叫他们吃饭，顺便提醒孩子们：“明天中午一起下馆子哦。要先去接妹妹，所以要走点走。大家提前准备好。”
“考试加油啊！”廖茗觉笑了。
“胡姗？”廖茗觉说，“怎么还不睡觉呀？”
被邓谆拉走时，廖茗觉还两眼放光，止不住地说着：“刚刚那个叔叔好帅！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沿海过来度假的，会下棋，太极也打得好好！”
说的那件事……你为什么想谈恋爱？”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也不蹊跷。毕竟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家长认识的话，也会撺掇着留个联系方式。更不用提还有各种共通熟人。
“……”
她冷淡地笑着，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她和高中同学还是有彼此微信。就这么错开，胡姗去拿湿巾，准备买完直接就走。然而经过货架时，突然又与他们再相遇。她听到他们在架子另一端的谈话。
而男生则是胡姗的小学同学，要不是碰上面，估计她都记不起来世界尽头还有这号人。
去外地上大学后，不少人会在老乡里寻觅恋爱对象。毕竟同乡会算得上门槛较低、比较初级阶段的交际圈。
离开考场的人群还在继续流动，她总不能当在这里堵塞交通。邓谆回头看了一眼，径自领着她一起走：“真的？”
肖屿崇刚看向廖茗觉，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大叫一声，怀抱歉意回过头：“对不起！明天不行！我跟同学有约！我和邓谆早就说好了考完出去玩！”
是的。
在廖茗觉这里，邓谆和同学才是理直气壮的等同关系。
廖茗觉说：“所以，好的事情，我都想体验一下。做不到的话，我也要努力争取。”
仿佛清晨的林间。曙光穿越树木中间时，叶面的脉络也好，空气中的微尘也罢，一切都巨细无遗。廖茗觉有秘密，但没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动荡与悲伤都会在春天来临时融化，即便是一己私欲，也徒添活泼可爱。
往者是什么，来者又是什么呢？
她抬起头, 耗费几秒钟也没认出他是谁。对方也根本没想得到她的印象, 转过头招手，另一个女生已经急速冲过来抱住他的腰。胡姗还是没认出他们是谁。
肖屿崇说：“这不用特别庆祝吧？”
廖茗觉正在他家楼下外面的散步道，背景音乐是清晨刚准备去打太极的中老年人们的广播音，而她中气十足地打招呼：“早上好呀！”
早在期末考结束，廖茗觉走出考场时，就看到邓谆单肩背包在走廊上等待。也不管他是在等谁，反正她已经蹦蹦跳跳过去，捧着笑脸说：“到时候我来规划行程，你跟着就好了！”
她弯下腰去拿冰柜里的雪糕, 也就这时候，头顶传来了一声似曾相识的惊呼。
在水平线上的家庭长大的邓谆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就算有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假如从其他地方得知，当成连续剧剧情也未可知。然而，世界之大，人们都难免渺小而狭隘。
胡姗简短地回答：“挺巧的。”
他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别说了。”
回去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买，双手空空如也地回到宿舍，在座位上呆滞地坐着。
“嗯……怎么说呢，”廖茗觉看着，身体往下压，自然而然趴到了桥沿。她回过头，转而看向校园里人工湖的水面，“其实像我这样的，在我老家很少见。”
谁？
廖茗觉从烤肉店打烊回来，虽然收拾时戴了塑胶手套，但总觉得手上有气味。她一直在闻手指，没敢开灯，蹑手蹑脚准备去洗澡，却发现胡姗还坐在床下面。
胡姗站在货架后面。
“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吗！”她自言自语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套话，“爱了爱了！”
约会那一天的清晨五点钟，邓谆准时接到了廖茗觉的电话。他睡前习惯拉上遮光帘，因此在黑暗里摸索好一阵才翻到充电中的手机，还险些打翻床头的马克杯，睡眼惺忪地接听。
“嗯！”廖茗觉用手摆出手枪的姿势，抵住下颌，故作酷酷的表情说，“交给我铁子！”
邓谆也靠在桥沿，默不作声地往下看。水下是灰黑的倒影，雾气似的包容着他们。
铁子？
在妈妈这里，廖茗觉和同学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划上了等号。
一想到下学期能学专业课，廖茗觉心情就很好。考试分数还没公布，就有人发到了学校BBS里，以至于廖茗觉还是从同学口中得知自己蝉联第一的。继上次“dze”事件后，她头一次自主登陆，就是为了看成绩。
“我表姐十六岁就在村里摆酒，嫁给了隔壁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现在扯了证，孩子都三个了。我家稍微好一点，妈妈和爸爸差不多大，有人做介绍，他们就结婚了。”水黾在湖面轻盈地弹跳，气温渐渐升高，廖茗觉额间沾了汗。她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我妈妈告诉我，我要好好读书，去外面看看，过我想过的生活。”
胡姗回过头，没有笑容，但脸色还是柔和了些。她回答：“就睡了。”
有男大学生说：“胡姗？”
邓谆看着她。
她有点难为情地歪着头，脸颊是红润健康的颜色：“不过，我也不知道，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样算好。”
“有什么要庆祝的吗？”廖茗觉抬起头，毕竟最近肖娅卿还在学校补课，他们就这么出去大吃，感觉是有特殊情况。
但逐渐地，有回忆不受控制涌入脑海，连带着旁边的男生也是。
女大学生笑起来，温柔而无害，爽朗又天真，对现在充满热爱，对未来充满期待。她说：“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谈小说里那样的恋爱。我只是想要有个人喜欢我，对我好，我也喜欢他，对他好。”
男生知道的情况更早，因此还帮忙补充：“那个男的是不是就是我们那个小学的啊？他们以前走得可近了。她小学是板寸头来着，衣服也总是臭的，她妈妈还动手打过班主任。想不到啊，那个胡姗，后来变得这么漂亮。”
约会第一个环节，打羽毛球！
先到商场瑞幸取一杯线上下好单的冰美式, 然后再进生活超市。牛奶要喝高钙低脂的, 消减食欲的黑咖啡备好, 稍微屯几包涪陵榨菜, 到装冰淇淋的冰柜外面犯难，有点犹豫能不能买一盒八次方冰淇淋回去, 自己吃一块，其他的都分给廖茗觉。
神经病。
“真的太巧了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何萌君笑起来，但很难从那种笑里捕捉到友善之类的东西。
只见廖茗觉在晨练的人群边找到一片空地，“唰”的一下掏出了魔法棒……哦不，是羽毛球拍。
在肖屿崇家的客厅，廖茗觉用自己买了没多久的笔记本连wifi，登陆简陋的校园论坛。她问：“这个会不会是骗人的啊？”
等到邓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出门，来到散步道，她正在围观一群老大爷下象棋。不过，离她最近、正在执棋那位似乎称不上“大爷”，年龄长些，表情很凶，正在毫不留情地追着一位年近耄耋的老人将军，可以说是相当丧失人性。
胡姗冷冷地想。
邓谆很纳闷，廖茗觉一大清早究竟叫他起来干嘛。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那该多奇怪啊。
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说不出口。尽管身体里类似灵魂的东西驱使着她很想俯下身，但她还是没有那么做。胡姗用那纤细单薄的身体坚持站着，站在原地。
邓谆短暂地狐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
眼前的女生是胡姗在老家实验中学的高中同学。高中时，胡姗身边的小姐妹不少，毕业后虽然拒绝了一众团建，投身于健身房和西藏旅行中，但也还是在朋友圈听说过她的下落。貌似是去了名牌大学的二级学院，印象中校区在郊外，倒也和她同一个城市。
“就像上次我跟你说的，”何萌君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隐隐笑着说，“她那时候倒追我们班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宁死不从。结果来了个转学生，直接被偷家。人家蜜里调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倒好，叫我们去对付那个女生，还有职高的为了她去找那个女生麻烦。这不算校园暴力吗？这是霸凌吧？”
他是突如其来开口的。
“等考完试，暑假回去之前，我们出去玩吧。”原本只是一个淡漠的侧脸，邓谆侧过头，风徐徐揉皱了水面。他朝她露出虚实混沌不清的笑容，“就我们两个。”
她逐字逐句重复她的话：“加油。”-
胡姗跑完步, 脱下暴汗服，穿上灰色的连帽外套笼住头，就只拿着从keep退出的手机去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