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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辆如往常一般驶入院子。庭院中圣诞节的装饰都已经亮起来了，彩色的灯光在树梢和门前的廊柱上环绕。在很深的夜里都显得热热闹闹。
“戴应时？”姜渺不假思索道，“他对我很好。www.yewu.me”
姜白媛能意识到这一点，更希望女儿能有别的羁绊。不拘是什么，有想爱的人也好，有想做的事也好，至少在自己死后，能带着个盼头好好活下去。
“好好，谢谢你，漂亮的小姑娘。”
可一下子拥有了这么自由的选择权，无数条有可能的道路展现在眼前，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走哪条。
雪花落入银白发间，浑然一体。天寒地冻，被街上灯火通明的热闹衬托，佝偻的身影越发渺小心酸。
姜渺定定地看了一阵，把手机收回书包里。www.huayun.me
万一靳阿姨也要回家呢，他就只有一个人度过平安夜吗？
他说请靳阿姨准备晚餐，好像并不打算回家，那今天晚上是两个人过吗？
“别整天待在这里了，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咽气。”她抚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走吧，走出去。离开我，你才能真的长大。小乖，我的小乖……”
车还没熄火，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门跳了下去。网兜里苹果装得太满，或许滚落了一两颗，她也并不在意，许久没回来过一样，满心期待地往里跑。
没有很想做的事，不知道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也没有很喜欢的人……
她从没把圣诞节放在心上过。因为家里没有人信仰宗教，没有外国人，更没有需要抓住每个浪漫节日约会的情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和她无关的节日。
“乖乖呦……”姜白媛笑着叹气。
姜渺蹲在摊边问了价钱，“剩下的我可以都要吗？”
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放学后她照旧直接去疗养院陪伴母亲。平安夜的氛围的确与往常不同，走到车边的一段路程里，她经过的店面都张灯结彩，各种小摊上精致可爱的圣诞装饰摆得满满当当。
发现有人驻足，摊主奶奶连忙招呼，“卖苹果吗小姑娘？挑剩下的这些便宜卖。”
“题目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妈妈知道你成绩好，又聪明又爱学习，只是一直都没条件培养你……”
“要不我给戴先生打个电话？”司机说，“这会儿回去应该还能赶上晚饭呢。”
姜渺蓦然鼻酸，别开脸，眼泪无声无息地渗进被子里。
曾经觉得光是活着就很不容易了，梦想和恋爱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没想到这么快有一天，她会徘徊在落雪的大街上思考这些。
在这个自得其乐的华丽场景里，只有她突兀地出现，素面朝天，宽大的羽绒外套底下还穿着校服，怀里还有
“小乖，”停顿片刻，姜白媛忽然问，“他对你好吗？”
细碎的冰晶落到车窗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迹，很快又有新的雪花降落。周而复始。姜渺茫然地注视着，听司机问她接下来要去哪，答不上话。
“回学校继续上晚自习？”司机惊讶的语气里多了两分钦佩。
司机忙给她递伞。她没有接，“雪不大，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姜渺犹豫着走过，又停下脚步折返回来问老板，“这个要多少钱？”
“我要这个。”她说。
姜渺往前走了几步，街道转角碰上了不起眼的小水果摊。年逾花甲的老奶奶蹲在摊后，低头整理自己余下的存货。
天色早已全黑了，摊上还剩下十来只果子，没有水果店那样光鲜的档口和灯照，更显得无人问津。
回家！
这些苹果个头瘦小，卖相不佳，但风味还在，依然可以烤苹果脆片，做苹果派。靳阿姨会做很多甜品，拿回去总不会浪费。
“我听小容说，今天是外国的平安夜，要吃苹果才会平平安安。”
灯光和音乐都没有停止，是她的心跳停止了。主客厅里起码有二三十号人，一进来就被帅哥美女包围，香槟和香水味环绕，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
她独来独往惯了，上学放学，到点就走，也没有跟同学交心地聊过天。不知道其他同龄人是什么样。可被母亲一问她才蓦地发现，除了上大学挣钱改善生活之外，自己似乎并没有具体的梦想。
“不用了。”她说，“直接回家吧。”
吗？
老板说，“这一排都是十五块，节日款。挑一个带走吧同学？”
姜渺付了钱，轻声说，“早点回家呀奶奶。”
她有不敢见，却又很想见的人。而此刻想见的心显然占据了上风。
她们的人生仿佛始终行走在悬崖上，把彼此当做自己与世界的唯一羁绊。如果母亲死了，她不知道自己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的。上次抢救醒来，她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有了清晰的认知。
最近她每天晚上从疗养院回来都会看到，可今天再看却又觉得格外新鲜愉快，压过了心底似有若无的忐忑。
圣诞树的绿色树枝上有彩线环绕，和戴应时家里那棵很像，树顶也有一颗金色的星星。
“好……好，只是你这些天都回去太晚了，总在这里陪我，可别惹人家不高兴。”
她给自己找到了如此恰当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满足私心。
戴应时为她提供厚密的保障，让她看到自己的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性。不是仅仅活着，在活着的基础上，她还有很多能做的事。
“不要害怕长大。”
“……别，”她问，“可以去学校那边转一圈吗？”
“没有。”姜渺伏在她床边，脸颊蹭着她单薄枯瘦的手掌，“我就是想待在这，舍不得离开你。”
姜白媛伤感道，“怪我没本事。你跟着我过，从生下来就没享过一天的福，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把你生下来究竟是对是错。”
……一屋子的人？！
即便待在病房里，待在母亲身边，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总是想到戴应时，想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妈妈，你别这么说。”
姜渺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告诉司机想下车走一走。
路边的水果店门口亮着温暖的光。红彤彤的苹果每只都硕大圆润，堆放在最显眼处，映衬节日景象。
摊位上卖手工编织的小挂件。圣诞树，小雪人，姜饼屋，拐杖糖，都和节日元素有关。
“好好，可以。”摊主奶奶一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影，拿旁边麻绳编织的网兜给她装起苹果，满满一兜。
**
她也是，读书也好兼职也好，都是想以后给母亲好的生活。除了这个，其他事都没考虑过。
上了车，司机又问她，“还去学校吗？”
平安夜，一场温柔的雪恰逢其时。
回家。
奶奶想给她找个东西装饰，可惜今天的进货都卖得七七八八，就找出一只红塑料袋捋直，给她在网兜上系了只蝴蝶结。
“如果你的念想只有我，那等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
被妈妈赶出来了。
她想亲手把校门口买的小圣诞树，挂到家里那棵大圣诞树的树梢上，再去二楼，探出身去摸一摸那颗会发光的星星。
“唉，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抢救了一次而已，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救着救着就再也救不回来了。命里定好的事，我认了，你也要宽心，不要强求。”
然而冲进主客厅的一霎那，她始料未及地刹住脚步，石化般僵在当场。
奶奶或许并不明白什么叫平安夜，但也知道这天晚上卖苹果生意会比往常都好。
姜渺说，“他没有不高兴啊，他不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姜渺抱着苹果往回走，看着网兜上红色的小蝴蝶结随脚步轻轻摆动，心情也轻快起来。
大概浑浑噩噩地也能继续往前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脚趔趄，掉下去也无所谓。
“我不想出去玩。”姜渺回神，给她掖了掖被子，“快月考了，等下我还要复习。还有两套卷子没做。”
母亲这样瘦小的女人，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多少见识，独自出走在陌生的世界里把她养大，她一直都觉得太厉害。换成是她，怎么能做得到这样坚强。
但她又想，戴应时在国外长大，或许会重视平安夜，就像她们重视除夕的传统。准备丰盛的晚餐，装饰漂亮的圣诞树，和家人温馨地共度。
她拿起一棵小圣诞树，细腻的绒线仿佛带着节日的温度，柔软的握进掌心刚好填满。
“妈妈是担心你，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姜白媛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把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不能只是舍不得我，你应该有很多舍不得的事才对。”
“外面还在下雪呢。”
“那么你呢。”她又问，“总赖在这里不肯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以后都是福了。”姜渺故意提高语气，哄她开心，“等我大学毕业就能挣钱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吧，我能给你买好多东西，比现在的还要好呢。”
她很少和朋友一起逛街购物，也没有闲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小东西，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看一看。
她心思不在这，姜白媛又怎么会看不出，靠在床头拍着她的手说，“现在你不用去做兼职了，怎么不跟同学朋友出去玩呢？也买个苹果吃一吃才好。”
或许是为了养活女儿这一执念，姜白媛才能坚强地支撑到现在。
但对于女儿编织的美好未来，她怎么忍心戳破。
“不是，就去那边转转。”她说。
] 车辆如往常一般驶入院子。庭院中圣诞节的装饰都已经亮起来了，彩色的灯光在树梢和门前的廊柱上环绕。在很深的夜里都显得热热闹闹。
“戴应时？”姜渺不假思索道，“他对我很好。www.yewu.me”
姜白媛能意识到这一点，更希望女儿能有别的羁绊。不拘是什么，有想爱的人也好，有想做的事也好，至少在自己死后，能带着个盼头好好活下去。
“好好，谢谢你，漂亮的小姑娘。”
可一下子拥有了这么自由的选择权，无数条有可能的道路展现在眼前，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走哪条。
雪花落入银白发间，浑然一体。天寒地冻，被街上灯火通明的热闹衬托，佝偻的身影越发渺小心酸。
姜渺定定地看了一阵，把手机收回书包里。www.huayun.me
万一靳阿姨也要回家呢，他就只有一个人度过平安夜吗？
他说请靳阿姨准备晚餐，好像并不打算回家，那今天晚上是两个人过吗？
“别整天待在这里了，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咽气。”她抚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走吧，走出去。离开我，你才能真的长大。小乖，我的小乖……”
车还没熄火，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门跳了下去。网兜里苹果装得太满，或许滚落了一两颗，她也并不在意，许久没回来过一样，满心期待地往里跑。
没有很想做的事，不知道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也没有很喜欢的人……
她从没把圣诞节放在心上过。因为家里没有人信仰宗教，没有外国人，更没有需要抓住每个浪漫节日约会的情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和她无关的节日。
“乖乖呦……”姜白媛笑着叹气。
姜渺蹲在摊边问了价钱，“剩下的我可以都要吗？”
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放学后她照旧直接去疗养院陪伴母亲。平安夜的氛围的确与往常不同，走到车边的一段路程里，她经过的店面都张灯结彩，各种小摊上精致可爱的圣诞装饰摆得满满当当。
发现有人驻足，摊主奶奶连忙招呼，“卖苹果吗小姑娘？挑剩下的这些便宜卖。”
“题目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妈妈知道你成绩好，又聪明又爱学习，只是一直都没条件培养你……”
“要不我给戴先生打个电话？”司机说，“这会儿回去应该还能赶上晚饭呢。”
姜渺蓦然鼻酸，别开脸，眼泪无声无息地渗进被子里。
曾经觉得光是活着就很不容易了，梦想和恋爱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没想到这么快有一天，她会徘徊在落雪的大街上思考这些。
在这个自得其乐的华丽场景里，只有她突兀地出现，素面朝天，宽大的羽绒外套底下还穿着校服，怀里还有
“小乖，”停顿片刻，姜白媛忽然问，“他对你好吗？”
细碎的冰晶落到车窗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迹，很快又有新的雪花降落。周而复始。姜渺茫然地注视着，听司机问她接下来要去哪，答不上话。
“回学校继续上晚自习？”司机惊讶的语气里多了两分钦佩。
司机忙给她递伞。她没有接，“雪不大，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姜渺犹豫着走过，又停下脚步折返回来问老板，“这个要多少钱？”
“我要这个。”她说。
姜渺往前走了几步，街道转角碰上了不起眼的小水果摊。年逾花甲的老奶奶蹲在摊后，低头整理自己余下的存货。
天色早已全黑了，摊上还剩下十来只果子，没有水果店那样光鲜的档口和灯照，更显得无人问津。
回家！
这些苹果个头瘦小，卖相不佳，但风味还在，依然可以烤苹果脆片，做苹果派。靳阿姨会做很多甜品，拿回去总不会浪费。
“我听小容说，今天是外国的平安夜，要吃苹果才会平平安安。”
灯光和音乐都没有停止，是她的心跳停止了。主客厅里起码有二三十号人，一进来就被帅哥美女包围，香槟和香水味环绕，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
她独来独往惯了，上学放学，到点就走，也没有跟同学交心地聊过天。不知道其他同龄人是什么样。可被母亲一问她才蓦地发现，除了上大学挣钱改善生活之外，自己似乎并没有具体的梦想。
“不用了。”她说，“直接回家吧。”
吗？
老板说，“这一排都是十五块，节日款。挑一个带走吧同学？”
姜渺付了钱，轻声说，“早点回家呀奶奶。”
她有不敢见，却又很想见的人。而此刻想见的心显然占据了上风。
她们的人生仿佛始终行走在悬崖上，把彼此当做自己与世界的唯一羁绊。如果母亲死了，她不知道自己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的。上次抢救醒来，她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有了清晰的认知。
最近她每天晚上从疗养院回来都会看到，可今天再看却又觉得格外新鲜愉快，压过了心底似有若无的忐忑。
圣诞树的绿色树枝上有彩线环绕，和戴应时家里那棵很像，树顶也有一颗金色的星星。
“好……好，只是你这些天都回去太晚了，总在这里陪我，可别惹人家不高兴。”
她给自己找到了如此恰当的理由，冠冕堂皇地满足私心。
戴应时为她提供厚密的保障，让她看到自己的未来有更多的可能性。不是仅仅活着，在活着的基础上，她还有很多能做的事。
“不要害怕长大。”
“……别，”她问，“可以去学校那边转一圈吗？”
“没有。”姜渺伏在她床边，脸颊蹭着她单薄枯瘦的手掌，“我就是想待在这，舍不得离开你。”
姜白媛伤感道，“怪我没本事。你跟着我过，从生下来就没享过一天的福，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把你生下来究竟是对是错。”
……一屋子的人？！
即便待在病房里，待在母亲身边，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总是想到戴应时，想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妈妈，你别这么说。”
姜渺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告诉司机想下车走一走。
路边的水果店门口亮着温暖的光。红彤彤的苹果每只都硕大圆润，堆放在最显眼处，映衬节日景象。
摊位上卖手工编织的小挂件。圣诞树，小雪人，姜饼屋，拐杖糖，都和节日元素有关。
“好好，可以。”摊主奶奶一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影，拿旁边麻绳编织的网兜给她装起苹果，满满一兜。
**
她也是，读书也好兼职也好，都是想以后给母亲好的生活。除了这个，其他事都没考虑过。
上了车，司机又问她，“还去学校吗？”
平安夜，一场温柔的雪恰逢其时。
回家。
奶奶想给她找个东西装饰，可惜今天的进货都卖得七七八八，就找出一只红塑料袋捋直，给她在网兜上系了只蝴蝶结。
“如果你的念想只有我，那等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
被妈妈赶出来了。
她想亲手把校门口买的小圣诞树，挂到家里那棵大圣诞树的树梢上，再去二楼，探出身去摸一摸那颗会发光的星星。
“唉，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抢救了一次而已，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救着救着就再也救不回来了。命里定好的事，我认了，你也要宽心，不要强求。”
然而冲进主客厅的一霎那，她始料未及地刹住脚步，石化般僵在当场。
奶奶或许并不明白什么叫平安夜，但也知道这天晚上卖苹果生意会比往常都好。
姜渺说，“他没有不高兴啊，他不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姜渺抱着苹果往回走，看着网兜上红色的小蝴蝶结随脚步轻轻摆动，心情也轻快起来。
大概浑浑噩噩地也能继续往前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脚趔趄，掉下去也无所谓。
“我不想出去玩。”姜渺回神，给她掖了掖被子，“快月考了，等下我还要复习。还有两套卷子没做。”
母亲这样瘦小的女人，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多少见识，独自出走在陌生的世界里把她养大，她一直都觉得太厉害。换成是她，怎么能做得到这样坚强。
但她又想，戴应时在国外长大，或许会重视平安夜，就像她们重视除夕的传统。准备丰盛的晚餐，装饰漂亮的圣诞树，和家人温馨地共度。
她拿起一棵小圣诞树，细腻的绒线仿佛带着节日的温度，柔软的握进掌心刚好填满。
“妈妈是担心你，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姜白媛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把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不能只是舍不得我，你应该有很多舍不得的事才对。”
“外面还在下雪呢。”
“那么你呢。”她又问，“总赖在这里不肯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以后都是福了。”姜渺故意提高语气，哄她开心，“等我大学毕业就能挣钱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吧，我能给你买好多东西，比现在的还要好呢。”
她很少和朋友一起逛街购物，也没有闲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小东西，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看一看。
她心思不在这，姜白媛又怎么会看不出，靠在床头拍着她的手说，“现在你不用去做兼职了，怎么不跟同学朋友出去玩呢？也买个苹果吃一吃才好。”
或许是为了养活女儿这一执念，姜白媛才能坚强地支撑到现在。
但对于女儿编织的美好未来，她怎么忍心戳破。
“不是，就去那边转转。”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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