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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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绿色眼睛靠近伊莱，他在挑衅。

    像是来了靠山，伊莱不顾精神力被强硬阻断的刺痛感，起身跑向海的身边，露出刚磕到起包的后脑勺、光明正大地告状，“海，他们欺负我！”

    “这里可没有虫接受没有证据的猜测。”西奥多阐述事实，示意海透露更多的信息。

    【你将遭受虫族厌恶。www.siying.me】

    失败失败。

    伊莱排掉身上沾染到的草屑，不甘心地再次尝试。

    “你知道我后面也提出解决方法了。”西奥多的声音平静又无情，似乎虫母的存在与否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与其他军团长的通话里，海顶着一张斯文的脸不断输出嘲讽技能，也没有避着伊莱。

    “还不能认清你的地位吗，虫母？你不过是个囚犯，这里是你的牢笼。你不配享有自由！”隐藏在不知名角落的军虫对着幼年虫母毫不留情地冷嘲着。

    等他成年后获得力量掌控大权，一定会好好教训提出这些不合理的要求的虫族！

    *

    再次失败。

    “我是坚定的无虫母主义者。”恢复办公状态的海语气冷漠，连带着瞳孔里的细闪的光芒都暗了几分，这位顽劣又能干的军团长继续说：“我怀疑虫母之间还有其他秘密的传承，所以他才会这么安分。”

    对于把他从蛋壳里抱出来的海，伊莱总是不自觉与他亲近。

    海一点都没有变！还是用这条要求限制他出去！

    伊莱没有去看军虫狼狈离去的样子。他知道，虫族对虫母的偏见是普遍的。作为遭受虫族厌恶的虫母，他没有明确的敌人，反抗他的是整个种族的意志。虽然伊莱还不能理解尽心尽力为虫族做事的虫母为何会有这样的待遇？

    此外，他破壳到现在，还不曾要求更多的食物和资源，这是异常现象也是好事。”海梳理虫母近来的情况。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

    伊莱鼓了鼓脸颊，避开戳过来的手指，在附近找个地方玩自己的终端。除了不能离开海的住所，其他方面海对他还算宽容。

    这位新任虫母破壳来一直被困在虫族第五军团长——海的居所，不曾被放出去过，见过的虫族都没几个。

    虫族不会再有虫母，只有一个弱小的、被全体虫族把控住的特殊虫族。

    “看到没有？除了我根本就没有虫愿意接收你这个麻烦。”海伸出手固定住身上挣扎着要下来的伊莱。

    *

    “金发的虫族又算不得稀奇。”海没有否认西奥多的身份。

    “是！”

    “拥有传承的虫母不会甘心被曾经的下位虫族掌控，他既然能忍就说明有问题。”

    被推回去的力道大了些，伊莱的脑袋结实地撞到草地。空中传来冷厉声音：“好好待在里面，不要妄图离开这里。”

    海没有再管他，将自己这边的通话也加密。伊莱也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们几个，是嫌守在这里、日子太过安逸，就忘记军纪了吗？！”海用精神力将不守规矩的军虫狠狠压倒在地，“回军部，领罚。”

    因为虫母对虫族的影响是逐级递减的，越是高阶的虫族受到虫母的影响越小，所以虫母就放在军团长那里轮流看顾，减少虫母接触到低阶虫族，控制住他在虫族中的影响力。

    *

    海气笑了，反问道：“怎么？最先提出这样养着虫母的意见不是你吗？作为上任虫母最宠爱的孩子，你不是最清楚虫母对虫族的吸引力了吗？”

    “我就说，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真正地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属于虫母的蠢蠢欲动的野心也就此萌发。

    “嫌我不尽责你就把他从第五军团接走，本来就该轮到你们了，我好心替你们分担着这个麻烦你们就知足吧。”

    虹轻蔑发言：“虫母早就不是带领虫族走向辉煌的领导者，而是自私贪婪、永不满足的象征，现在还能让虫母存活就已经是对他的仁慈。”

    虫母依靠虫族的爱意长大，伊莱本以为他会一直维持在破壳时的体型，但他现在比破壳时长了不少，已经和刚破壳的正常虫崽差不多大，相当于人类的两三岁小孩。身体长得缓慢，但也说明虫族对虫母的厌恶情况没有伊莱原本猜想的那么糟糕。这让幼年虫母心里有了点底气。

    “我说过，不要使用你的精神力。”黑发虫族面露不愉，同时将那几位不守规矩的军虫拉出来教训。

    “我当然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发现问题。”

    海对此不为所动，只是用着渗人的温柔语气说道：“什么时候能熟练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什么时候就能出去玩。”

    “虫母身体的生长停滞了。”

    “西奥多你是真的残忍啊，不愧是杀了上任虫母的虫。”给虫母破壳的权利，又要眼睁睁地看着虫母走向死亡。海自愧弗如。

    “看来今天也不能出去。”海的言语及其欠揍。

    伊莱伸出精神触手想要反抗，精神力输出却被打断。

    伊莱深吸一口气，用头撞了撞海的靠近的身体，转身跑开。

    通话至今尚未发言的虹调侃：“看来海你还没有被虫母迷昏了头。”

    西奥多没有动静。

    “没关系，他会暴露的。”西奥多不以为意，“不被孩子承认的虫母会逐渐丧失生命力，一向自私的虫母坚持不了多久。他不会一直平静。”

    伟大梦想夭折在第一步。

    “你明明知道这是强虫所难！”没有虫母会被要求着收敛住自己的精神力！甚至连普通智慧种也不会被这样管制！更别提虫母精神力强大，收敛起来比普通虫族要更困难！

    “海，我想出去看看。我还从来没有出去玩过！”伊莱恢复精神，对海提出自己的愿望。

    “他若非要贪求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灭亡是他最好的结局。”

    伊莱当前实力弱小，暂且抵抗不了海，要想出去，只能按照黑发虫族青年的要求去做。

    “你不乖！！”虽然现实地位低，内心里伊莱还是将自己放在高位虫母上，将其他虫族视为孩子。

    伊莱听不到加密的通话，于是好奇地询问：“上一任虫母最宠爱的孩子是那个叫西奥多吗？我在前辈留下的记忆里见过他。他和我一样是金色的头发！”前辈夸赞他最喜爱的孩子拥有一头璀璨如烈阳般的金发。

    伊莱企图在海斯文的脸上寻找到别的信息，探索无果后失望地垂下眼睑，小声保证：“知道了。”关于虫母身份的各种问题，海总是不会轻易放过伊莱，即使他看着新任虫母长大，知晓伊莱乖巧不惹事。

    伊莱想站起来冲出去，四肢却被几道精神力固定在地，挣脱不开。

    伊莱渴望像前辈们一样领导虫族发展，给予种族新的力量。

    对于新出世的虫母，高层虫族商讨的结果是把他当成人类口中的吉祥物，悄悄地养着，不死就行。

    “为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出去！”伊莱双手支地，撑起上半身大声质问。

    “虹是真心喜欢着西

    如果虫母的影响让军团长也控制不住，那就按照最初的计划解决掉虫母。

    房间里，海将伊莱叫过来，单手拎起他的身体掂了掂，使用异能测试一番，再次确认情况。

    “我们都是无虫母主义者，不是吗？”

    “回答我。”海弯下身子，单手固定住伊莱，逼迫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与他对视，拒绝接受伊莱转移话题的小手段。

    “我是虫母，是虫族核心！不是被管束的囚犯！”历任虫母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自有意识起积攒到现在的怒火于此时爆发。

    “说正事。虫母停止生长在我们的预测之中，这也没什么好再谈的。

    绿钻般的眼睛扫过幼年虫母脑袋上的小伤，黑发虫族青年随手用异能治疗。

    待伊莱走远，海吩咐下去：“好好看管住虫母，别让他弄出什么幺蛾子。”黑发虫族恢复成往日的冷漠状态。

    没有虫否认。

    不乖的孩子！！！

    伊莱从草坪边界试探着踏出一只脚，不知来自什么方向的力道隔空把他推回去。伊莱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上任虫母最宠爱的孩子！伊莱瞬间就不挣扎了，还想凑近海听到更多的内容。

    还没挂断的终端一片寂静，然后，西奥多发言：“海，你是不是太过关注虫母？”你是不是打算背叛我们的阵营？

    受上任虫母影响，现在的高阶虫族无比警惕虫母连接上他们的精神力、在他们脑域中发号施令的情况再次发生。但虫母的这种能力与生俱来，要想杜绝，就要从一开始就限制住虫母的精神力使用。而这需要身为临时监护虫——海的严格管制。

    但海既然愿意为他出头，伊莱还是有些高兴。

    得到的只有数道讥笑。

    在座商讨的所有高阶虫族无一不冷漠地这样想。

    海只是一声轻嗤。

    “行了，你自己去玩吧。”绿钻般眼眸的主人嫌弃地放下伊莱，仿佛刚刚不让虫母下来的虫族不是他一般。

    守卫在军团长居所的军虫在肆意玩弄着幼年虫母，狠狠冒犯虫母的威严。www.sichao.me

    虫母这边暂时没有发现他试图与任何虫族建立精神连接，说明管制是有用的。

    “西奥多也是个不乖的孩子。”前辈留下的记忆只偶尔会提到西奥多，但伊莱注意到前辈在为他痛心。还在蛋壳里他听到的声音已经准确表达出西奥多就是最先提出杀死虫母的人。伊莱断定，西奥多是一个叛逆的、不听话的孩子。

    伊莱本不打算破壳出生，可偏偏有虫将他抱了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