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灵魂与生命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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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逃多远，赶来的警卫就拿着武器朝他攻击，威力强大的粒子炮瞬间就让他的身体化为飞灰，兰德里柯亲眼见证着自己二次死亡。

    “来吧，开始吧！”

    【虫、族。】

    暗处中他看着朋友们多次寻找他无果陷入精神暴动，幸好少年期的他已经拥有安抚精神暴动的能力，足够帮朋友们解决精神暴动的问题。

    “你好。”街道角落，一个白色头发的虫族少年朝兰德里柯递出手。

    兰德里柯有些期待。

    虫母是什么？兰德里柯不知道，但潜意识里他明白了这是他被这样对待的原因。

    原来，第九任和第十任是双生虫母，灵魂和生命本该共生。

    “我观察很久了，你很特殊。你拥有永不消散的灵魂，这很难见。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虫母的疯狂带来无尽的战火和牺牲，同时，兰德里柯要求虫族去为他寻找数不尽的能源，但再多的能源也无法填满他心中的沟壑，一批又一批能源消失在虫母殿。

    兰德里柯看到目的灵魂在他眼前消散，第一次为生命的逝去感到悲伤，他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分别不止一次，新交的朋友们也逐渐出现精神暴动。

    兰德里柯回握过去。

    这个名为“目”的白发虫族很照顾兰德里柯，知道他不能说话就和他一起学习手语，教会兰德里柯很多关于虫族的知识。这是一段愉快的时光。www.yuzhan.me

    兰德里柯拿起地上死去的猎物吸食血液，缓解饥饿感后按照接收到的虫母传承向虫族宣告着他的位置。

    兰德里柯过上了不敢想象的生活，他是虫族核心。

    【……我想让虫母早点出现，救救你们。。】

    兰德里柯比朋友们更要熟悉灵魂，知道其中的代价，他们不想让朋友们死。兰德里柯最终强硬地阻断了异能传输，把绕着他的虫族弄昏迷。确认朋友们身体无碍后选择消失。

    第二针药剂注射于边境战场的深夜，有着童年阴影的虫母被梦境操纵师困在实验室的梦魇无知无觉。

    曾经变成荒芜的实验室重新启动，新的研究员们用机械运出研究材料，此前研究虫母的数据还在云端储存，现在手中刚好还有些生物材料，研究进度迅速。

    没有发育完全的他得不到虫母传承，因此也不知道那群白袍研究员究竟是什么，只是虚弱又懵懂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灵魂异能者的数量并不多，异能者小团体是特意筛查出来的特殊群体，离开他们的活动范围后就没有虫能注意到兰德里柯。

    血肉充盈是个漫长的过程，毕竟第十任连灵魂都不够完善。为了能真正重生，兰德里柯主动猎食，在一个无虫荒星。

    实验室不需要哭啼的婴孩。

    无形的手穿过实体，一个错位的握手礼。兰德里柯却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于是他理解了之前学习到的词汇——“快乐”的含义，虫族少年成为他与这个世界的锚点。

    *

    “虫母会出现的。他是最爱我们的母亲。不要着急了。”金发虫族安慰兰德里柯，眼里却若有所思。

    那是什么？他不知道，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词汇。于是他想方设法终于来到虫族。

    前来迎接的虫族效率很快。

    “是的，我可以看见你，这是我的异能。”白发少年微微一笑。

    复活虫母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这是一场豪赌，成功的概率小得可怜，而不管成功或是失败，这些虫族们都会死。

    死后的兰德里柯以灵魂的形态冷漠观察着研究员对他身体进行解剖，一股怒火由心而起，他操纵起不太熟悉的力量吞食了研究员的灵魂。没有危险后他回到残破的身体，逃出这个牢笼。

    第三步不是药剂，而是模拟虫母的使用。

    他嘴角微动，试着模仿出那个发音。

    【……如果虫母意外死了怎么办？】幼童般的灵魂用肢体比划着。

    漫长的流浪中兰德里柯听到一个与虫母相似的名词。

    “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虫母降世的那天。”怅惘很快就被打破，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哦，对了，今天看到你的时间又长了些，这说明我的异能在变强！以后就可以跟目一样能一直看见你了！”金发虫族为兰德里柯解闷。

    兰德里柯的精神安抚成了令虫上瘾的毒药，他安抚过的虫族自此对治疗药物产生抗体。虫母缩小了安抚范围。

    ……虫母？

    兰德里柯犹豫着伸出手回握。

    但这个锚点它并不稳定。

    要吃点什么东西补充能量。

    “九号，你怎么哭了？！你的灵魂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哭出来的“眼泪”实质是消散的灵魂。

    这只是第一步。

    兰德里柯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消散，因为他拒绝猎食灵魂，尽管这些补充能量的食物唾手可得。

    为了避免朋友们一直执着地找他，兰德里柯抹除了他们之间关于自己的记忆，然后继续流浪。

    弯腰整理身上简陋遮蔽物的虫母身前一暗，身上被披上宽大斗篷，兰德里柯抬头望过去，熟悉的金发虫族递出手，“母亲，我来接你了。”

    但难以抵挡的异能尽情收割着这片区域的灵魂，兰德里柯要让这里永远被死亡笼罩。

    “这可能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行动，我们将归于虫母的怀抱。”

    兰德里柯活跃在公众视线中次数频繁，百防之中终有疏忽。微型机械没被发现、顺利钻入他的脑袋里，里面的药剂不知不觉地就污染了虫母的精神力。

    “不会的。虫族实力强大，可以保护好虫母的。只要还有虫族活着，就不会让虫母死去！”

    破壳后，他得到的第一个礼物是刺入脑袋的精神力捣毁仪器，没有发出嚎叫的机会，他身体的发声系统被毁坏。

    朦胧间，他听到——

    年纪还很青涩的虫族少年们担负起虫族守护的职责，于一个无虫知晓的日子里为虫母献祭。四面八方的异能能量不断涌入兰德里柯的体内，依靠朋友们的爱和力量，他在长大。

    凭着感觉，他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静静等待死亡真正到来。

    从梦境中醒来的虫母察觉到异常，但排查无果，只能让西奥多他们盯紧他，避免出现异常举动。第二针的效果是精神错乱，在兰德里柯看到朋友死亡时出现效果。

    “谢……谢谢。”

    “这是虫族存留已久的疾病，只有虫母才能拯救。我们的精神暴动之所以更难控制，是因为我们的异能超出了现今虫族该掌控的范围。首领告诉我们，这是新任虫母降世的预兆。”

    一个不被虫族所知的虫母得不到长大的机会，脆弱的第九任虫母理所当然地死在实验室惨无人道的实验中，带着满身的伤疤。

    使用异能是一件极其消耗力量的行为，目的身体不足以支持他长期使用，更何况他还有精神暴动。一次次难以平息的精神暴动过去，目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目将兰德里柯交到一群和他有着相似异能的少年团里，然后在一次精神暴动中死去。

    之后异能小团体经常聚在一起秘密活动，不过他们会派不同的虫族出来陪伴兰德里柯。兰德里柯有时会好奇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说这是一个惊喜。

    兰德里柯不是自然破壳的，他的蛋壳是被切割仪器打开的。www.cuiye.me

    *

    可是虫族没有发现虫母的存在，他死在无虫角落。

    他们发现了。

    虫族发展的很好，不需要虫母，或许他这样的虫母本就不该存在，所以连虫族也不曾知晓他来过。

    “我们是特殊的，是为虫母而降生的。虫母没有真的死去，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位真心爱着虫族的虫母从看不下去虫族的牺牲转变为冷漠态度，然后在看到熟悉的研究员时陷入疯狂。

    之后难得清醒的记忆就是不尽的实验，抽血、切割身体组织、注射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剂，然后被痛苦折磨。没有研究员会同情他，因为他是虫母。

    “好！！”

    身体完全长成的那一刻，虫族终于知道虫母的诞生，庞大的爱意让兰德里柯进入成年期，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消瘦。他生疏地操纵起僵硬的肢体，感受到巨大的饥饿感。

    是被他抹除记忆的朋友。

    *

    来来往往的高大身影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选择留在虫族，继续流浪。

    兰德里柯震惊地回望过去。

    完全继承到虫母传承的兰德里柯在雌虫首领的帮助下也逐渐担负起虫母的职责，他为全体虫族解决精神暴动，为虫族发展指明新的方向，亲自去战场巡察鼓舞军虫的士气。

    它会以一种特殊的声波动摇虫族对虫母的忠

    野外寂静无人的空旷土地上，异能小团体围着兰德里柯转着圈移动，刻意柔和下来的异能能量触碰到他，兰德里柯只感觉到暖暖的，很舒服，然后意识模糊下来，能量的补充总是让虫更容易疲惫。

    他是一个擅长谋略的领导者，虫族文明的发展有了新的进步，其他文明在警惕着重新拥有虫母的虫族，暗中谋划着干掉第九任虫母。

    【为什么你们的精神暴动无法用药物压制？】

    “能为母亲付出是我的荣幸。”年轻的西奥多这样说着。

    陌生又亲切的力量环绕着他的灵魂，虚空中血肉再生，藏在灵魂中的特殊存在首次现出身形。兰德里柯仔细感受过去，发现了血脉相亲的共鸣。

    惊喜？

    诡异地，他笑了起来，依旧没有声音。

    这是第二步。

    第十代虫母长于他的灵魂之上，成为他沉没生命的浮木。